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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七枚被我的大手印封印了的五铢钱就像地震了一样,开始剧烈地震动,与此同时,一股黑红的污血开始从五铢钱的方孔里汩汩流出,并且血流越來越粗,似乎永远也流不尽一样。
“我操,千万别让那希恶鬼碰到那些血。”我见那本來已经闭目等死的希恶鬼在看到那些开始流血的五铢钱后,眼中突然一亮,并开始朝那些血流的方向爬去的时候,就知道这些污血肯定大有文章,很可能那七道灵魄就附着在污血里企图再回到希恶鬼体内,使其绝处逢生,回光返照。
“丢你老母的,还跟我玩儿这哩哏愣,去你大爷的吧。”已经将那盏青铜古灯砸得都快成铜锭的胖子听到我的惊叫,一回头,看到那希恶鬼正在爬向那些污血,不禁勃然大怒,一个扭腰送胯,将手中的哭丧棒就像打棒球似的由下而上地抡了出去,那个倒了血霉的希恶鬼随即被哭丧棒击中腰部,一声沒吭,直接就朝与那些五铢钱相反的方向飞了出去,然后脸朝下地继续趴在地上接地气儿。
可是,别看希恶鬼被胖子给收拾了,可树欲静而风不止,那七枚仍在流血的五铢钱一见希恶鬼被胖子打得南辕北辙了,那是真急了,就见平地一阵阴风刮起,而后,那满地的五铢钱全部都立了起來,紧接着就开始像车轮一样快速滚动起來,其方向直奔那已经一动不动的希恶鬼而去。
“哎呀,还想跟我玩儿一级方程式赛车是吧,我操……哎呦……我操,这是啥jb玩意儿啊。”那些五铢钱看似就好似一个个薄薄的、还带有绿色铜锈的铜钱,可沒想到,它们在地上高速滚动起來之后,竟然瞬间就变成了一把把飞快的小电锯,地上的一些红色的石头在碰到那些五铢钱之后,竟然被速度奇快的五铢钱给切割得石屑横飞,那石屑迸溅到我和胖子的腿上,打得我们俩是叫天连天,那是真疼啊。
这下我和胖子可慌了,因为那些希恶鬼棺材里的五铢钱的数量很大(也不知道这希恶鬼从哪里弄來的这么些在阳间价值不菲的五铢钱來压棺材,真是他妈的浪费),当然,眼下我和胖子对于这些五铢钱可以说是一点儿兴趣都沒有,可是,眼下这些转得就跟电风扇似的五铢钱就像一把把削金断玉的电锯,假如一不留神被这些五铢钱的薄刃碰上,那可真称得上沾上死,黏上亡,最幸运的,也得在医院住半年疗伤。
您想想,要是这么多的小电锯一窝蜂地朝你迎面飞去,你会作何感想,当时就得尿了都说不定。
“凯子,这里交给我,你丫抓紧用五雷油池火符咒去烧那盏青铜古灯,妈逼的,好像那盏青铜古灯能给这些铜钱输入能量,所以,抓点儿紧,麻溜将那青铜古灯连同希恶鬼一起烧了,快啊!”胖子一边用哭丧棒去击打那些飞滚的五铢钱,一边朝我和沈涵喊道
我和沈涵也看出了这其中的端倪,看來,这青铜古灯还是大有來历的,搞不好还可能上古时代留下的一件法器,nnd,如果果可能的话,倒不妨将其顺出去,摆在我们的诊所里,那多拉风,也显得我和胖子这两个小神棍有深厚的中国传统文化底蕴。
不过,当我和沈涵飞快地跑过胖子帮我们俩开辟的安全通道、來到那堆油灯附近之后,我的心当时就凉了,怎么回事,嗬,这死胖子真是暴殄天物,将那盏极具考古与收藏价值的青铜古灯还真就硬是砸成了大大小小十几块的一堆“积木”,拼都拼不回原样了。
不过,我和沈涵几乎是同时看到,那些油灯的碎块上都笼罩着一层薄薄的、好似锅底灰一样的淡灰色痕迹,而且那些浅灰色薄雾还在进一步的聚集,并且薄雾下面好像还在不断地凸起一张一张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大有小的模糊的微型人脸,就好像似乎有无数个鬼魂要从那层薄雾下挣扎而出、重见天日一样。
“我的天呢,这油灯百分之百是摄魂灯啊,里面幽闭的邪灵看样子还真是不少,亏着死胖子有先见之明,将它砸毁了,要不然,还指不定会释放出啥妖魔鬼怪來呢。”我有些后怕地看着那些青铜古灯的零散部件,一咋舌,心里全然沒有了刚才想收藏的念头,并暗自庆幸,得亏沒将把这个里面全是幽闭的鬼魂的油灯弄诊所去,要是那样的话,我和胖子每天也不用干别的了,每天就忙活着在自己诊所里抓鬼吧,我去。
我一面暗叫侥幸,一面手脚麻利地翻出三张五雷油池火符咒,准备施法去烧那些油灯碎块。
不过,我在扫了一眼那具已经支离破碎的棺材并在那棺材的底板上看到了4根散落的黑色棺材钉后,马上改变了主意,跑过去抓起那四根棺材钉,然后又捧起那堆油灯碎块,就招呼沈涵一直跑向那仍旧趴着不动的希恶鬼那里。
此间,胖子那里已是凶险异常,因为,有些铜钱已经飞了起來,就像一个个飞碟似的朝胖子飞了过去,因为数量众多,令胖子是左支右绌,防不胜防,脸上、身上已经是出现了多处伤口,好在出血并不多。
不过,出血不多并不代表胖子的伤势就不严重,因为,自打被尹川山封闭了我们身上的三味真火之后,我们体内的血液都变得很稀少,以至于我连刚才挤点儿指血做法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所以,胖子虽然已是遍体鳞伤,但出血却不多也自是情理之中。
闲话休絮,一见胖子已经是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甚至比刚才死磕希恶鬼还要险象环生,我不敢再磨蹭,掏出10张破地狱符纸在那希恶鬼的后背上摆出一个莲花的形状,而后将那堆油灯碎块倒到莲花状的符纸里面。
在完成之一切之后,我又掏出一张五雷油池火符,连同前面已经准备好的三张,依次穿在了四根棺材钉上。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告诉沈涵,接下來我要做的事儿可能稍微有点儿刺激神经,她可以闭上眼睛缓冲一会儿。
沈涵虽然对我先前的那些举动不明就里,但一听我说到什么下面的场面有点儿血腥刺激,立马露出了麻辣护士的本色:“你能不能不闹,我当护士也不是一天半天了,什么血腥的场面沒看过,被砍得肠子淌了一地的患者我都抢救过,你还能比那更血腥吗,切。”
“肠子淌了一地,那人还能活吗,哎,我这么说可真沒有轻视你的意思啊,就是不想让你看到我暴力的一面。”我龇牙一乐,手脚可沒停,用脚一踩那希恶鬼的鬼爪子,一扬手,就将一根穿着五雷油池火符符纸的棺材钉连同那只鬼爪子钉在了地上,紧接着,我如法炮制,将剩下的三根棺材钉依次钉进了希恶鬼剩下的一手两脚里。
四肢猝然遭到我如此的摧残,那希恶鬼尽管已是频临油尽灯枯,但还是忍不住身体猛烈抽搐了一阵,并发出含糊不清的嘶吼之声。
不过,我心明镜似的,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别看这希恶鬼眼下装孙子扮可怜,可一旦他要是恢复过來,一定会将我们仨嚼得骨头渣子都不带剩下的,非得挫骨扬灰才解它心头之恨。
在经历了那么多次的尔虞我诈和生死搏杀之后,不知不觉,我的心肠也开始变硬了,但愿这只是我适应社会的一种成熟的表现,而不是体内的天蚕子的魔性开始一点点发作了。
不过,就在当时那个以杀戮求生存为“主旋律”的背景下,这种念头只是在我脑子里一闪而过,便从裤兜里掏出一根红线,先是勒住那希恶鬼的脖颈,然后再穿过已经被钉在地上的四肢,就像四马攒蹄地将那希恶鬼捆了起來。
做完这一切之后,在沈涵惊诧的目光之中,我手拈剑诀,口中开始高声念诵:“茫茫酆都中 重重金刚山 ,灵宝无量光,洞照炎池烦 ,九幽诸罪魂,身随香云旛 ,定慧青莲花,上生神永安 ,敕就等众,急急超生, 凶秽消散,道气长存,神兵北斗听我法令,急急如律令,破。”
随即,就见那希恶鬼四肢上的符纸开始燃烧,与此同时,捆住其脖颈和手脚的红线也骤然变得火红发亮,就像被烧得通红的钢丝一样,不断勒进那希恶鬼的身体里,。
很快,五雷油池火符的能量就蔓延到希恶鬼的四肢百骸,并开始迅猛燃烧起來。
一时之间,就见那希恶鬼好似僵尸一般,在地上开始猛烈地弹抖挣扎,似乎想要挣脱棺材钉和束魂索(红线)的捆缚,而且,随着火势的不断猛烈,那希恶鬼的挣扎也越來越激烈,就见那四根已经深陷地下的棺材钉已经开始出现松动的迹象,并且随着希恶鬼的手脚的奋力
踢蹬,已经开始一点一点地往起提升了。
可是,压在希恶鬼背部的那莲花状破地狱符纸却依旧沒有反应。
我的冷汗在皮肤之下乱窜,急得是五内俱焚,嗓子眼都改烟囱了,呼呼往出冒黑烟,急,真急,我这辈子都沒着过那么大的急。
就在那钉住希恶鬼四肢的棺材钉即将完全被拔出地面的时候,那莲花状的破地狱符纸终于有动静了。
只见那10张破地狱符纸就像花瓣一样扬起,并开始合拢,将那堆零碎的青铜古灯残件包裹起來,并且越裹越紧,直至顺着符纸间的缝隙里流淌出腥臭的血水和脓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