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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师傅一听见我们要花钱买蟑螂,“当啷”一声将手里的勺子扔到锅里,而后一脸怒容地转过身,看向我和胖子:“咋地,你们他妈尝到甜头了是吧,上次那几个王八犊子也是偷偷摸摸地到我家店,故意扔了几只蟑螂,完了通知卫生检疫局,罚了我们五千块,我知道,你们这些人都是卫生检疫局放出來钓鱼的,等罚完了款,你们就会到卫生检疫局去领奖金,对吧,嘎哈呀,坑人也不能就可我一家店祸害吧,行,你们不是要钱不要脸吗,正好今天你大爷我气不顺,徒弟们,抄家伙,给我往死里削,出了事儿我去蹲监狱,操。”
我和胖子听话听音,一听那大师傅的一番带着火药味的话,就明白了,前几天,几个卫生检疫局派來的托儿设了个套儿,利用撒蟑螂的阴损手段,害得这家店被罚了五千元钱。
这家老板心里正憋着气呢,可巧,今晚上我们俩误打误撞地來这里花钱买蟑螂,他们就理所当然地将我们错认为又是一伙卫生检疫局放出來的托儿了,这下好了,把气全撒到我和胖子身上了,这不是倒霉催的吗?
不过,尽管我和胖子已经意识到了不妥,但却为时已晚,因为,这家烤肉店的老板(也就是那个大师傅)和他的伙计们这会儿纷纷抓起了手边够得着的菜刀、斧子、擀面杖等家什,气势汹汹地朝我和胖子围了上來,那意思再清楚不过了,这是要干挺我们俩啊。
一见这阵势,我和胖子是暗暗叫苦,要真讲打,我们哥俩肯定是不惧这些只有一身蛮力的莽汉们,可是,他们毕竟不是邪教分子或恶鬼妖魔之流,我们万一失手伤了他们,无论是从法律还是道义上,都说不过去,唯一的办法就是,赶快逃之夭夭。
那些伙计们显然也看出了我和胖子的企图,两三个小伙子抢先把住了后厨的出口,随即一脸冷笑地看着我和胖子,其用意不言自明:想跑,别做梦了,等着招家伙吧,你们。
“这可咋整,我操,小强沒买到不说,还他妈得挨一通乌拉捶,咱们这是招谁惹谁了啊,我日。”胖子苦着脸看向我,真是无语凝噎,老憋屈了。
“嗯,师兄,别郁闷,有时候好人也会遭人误解,这就是操蛋的生活,你必须得学会享受这种小惊喜,懂不。”我苦笑着瞅了胖子一眼,又看了看那些摩拳擦掌的伙计们,自我解嘲道。
“滚犊子,这都啥时候了,你丫还jb装深沉呢,操。”胖子瞪了我一眼,恨得直咬牙。
我沒有再和胖子斗嘴,转身朝朝向那胖乎乎、气鼓鼓的老板:“哥们,不管你信不信,我们沒有恶意,有些话我也得说明白了,第一,我们不是卫生检疫局的托儿,我们还沒那么下贱;第二。”我们來你们店,纯属偶然,我们确实需要几只蟑螂,但不是为了谋财,而是为了救命,至于讲到要掐架,我不是炫耀或诈唬你们,讲打,这里是你们家的店,真打起來,首先会吓跑客人,估计很多人还沒结账吧,这是一笔损失,其次,打烂了锅碗瓢盆,你又是一笔损失,还有,要是你们把我们哥俩打伤了,得给我们看病,这钱也少不了,你觉得划算吗。”
胖老板沒吱声,看來对我说的这一番话还是入了心了,可是,那老板的儿子和那些伙计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正是做事不计后果的年纪,他们哪儿在乎这个啊,见我嘚啵嘚地说起來沒完,不干了,老板的儿子领头吆喝了一声:“别听他逼扯,削完再说,操。”
老板的儿子话音未落,呼啦一下子,那些早就手刺挠的伙计们就冲我和胖子扑了过來。
“行了,你他妈真是不知死活是吧,咋地,还真当我们怕你啊,看好喽……”我一见那些熊孩子是真步步紧逼,非要整出点儿事來不可,心里也是真急了,一声大喝之后,心念一动,左右臂的不化骨霎时黑烟滚滚,还兹兹地冒火星子。
我突然露出这一手,在场的人除了胖子,都愣神了,不知道我玩的这是什么功夫。
我神色冷峻地扫视了那些倒霉孩子一圈,右手一张,一团煞气击向一摞盘碗,一声脆响,那摞盘碗应声碎成了无数裂片,一些瓷片还迸溅到那些伙计身上,疼得他们是慌忙四散躲闪。
“你们到底是啥人啊,我们和你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为啥到我们这里找事儿啊。”那老板和伙计们都被我的怪异举动及刚才的那一击给镇住了,颤声向我发问道。
“”你们别怕,我们不是來祸害你们的,我们就是想要几只蟑螂急用,有,你们就给我们,沒有,我们马上走,不难为你们,这回清楚了吧。”见那老板真吓着了,我是感到好气又好笑,也不想再难为这些朴实的老百姓,拽了一下胖子,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那老板叫住我和胖子,“我也看出來了,你们哥俩不是一般的人,也相信你们对我们沒有恶意,不瞒你们,我们后厨是真有老蟑,其实,哪家饭店后厨敢说沒有这玩意儿,是吧,行了,刚才是误会,对不住了,徒弟们,别傻愣着了,抓蟑螂啊。”
老板一声令下,那些伙计们如梦初醒,立刻一个个弯腰撅腚地开始在后厨的旮旯胡同里找蟑螂,那场景,我和胖子是叹为观止,记忆犹新啊。
这当儿,老板的儿子一脸不好意思的神情地走到我和胖子跟前,将那买蟑螂的五十块钱还给胖子:“哥哥,不好意思,误会你们了,钱还你。”
胖子咧嘴一笑:“别价,这不还打碎你们家碗了吗,就当赔你们了,呵呵”
老板过來将钱硬塞到胖子的手里:“事儿沒有这么办的,你们要是觉得不过意,那就以后多來几趟,照顾照顾我生意,咋样,我叫郭志义,外号郭大马勺,咱们不打不相识,交个朋友吧。
胖子身上的江湖习气本身就很浓厚,性格豪爽大气,一见这郭志义也是个不拘小节的敞亮人儿,也不推辞,一拍郭志义的肩膀:“行,郭哥,以后你们家饭店就是我们的窝子,行不,对了,我叫汪一飞,这是我师弟杨小凯,认识一下,呵呵”
“啊,你们咋不早说啊,这事儿闹的,早就知道你们是黎叔儿的徒弟,哎呀,你们师傅那可是活神仙,当初我们开业,还是请黎叔儿被点的风水呢,这扯不扯,自家人不认自家人了,呵呵” 不知道这郭志义怎么晓得我们是黎叔儿的徒弟,态度是极为亲热。
说话工夫,郭志义的徒弟们一脑袋灰地凑合过來,六个人,忙活了一脑门子汗,只抓住了三只蟑螂。
郭志义有点儿不好意思,直训那些徒弟:“一个个都他妈是酒囊饭袋,让你们抓熊猫抓不着,那咋抓个老蟑还这么费劲呢,还jb能不能混了,啊。”
“够了够了,足够了,那啥,哥几个,弄个火柴盒帮我装上吧,谢谢了啊。”胖子一见郭志义手下 的那些伙计们被骂得臊眉耷眼的,连忙替他们解围道。
装好蟑螂,我和胖子一看都快凌晨三点了,慌忙告别一直将我们送到门口的郭志义郭大马勺,撒丫子就往诊所跑。
奶奶的,不跑來不及了,过了凌晨四点,冥府的鬼门关就要落闸上锁了,蟑螂也混不进去了。
回到诊所,紫夜母女依然沒有醒,我和胖子趁着她们沒醒的工夫,赶紧忙活正事儿,于是,我和胖子翻出香炉、檀香、烧纸和扫帚,用毛笔沾着朱砂在其中一张黄裱纸上写上了黎叔儿的名讳,而后带着这些东西出了门,來到小区的一处下水井边上,冬天的凌晨尽管还很黑,但井盖还是很好找的,因为里面直通地热管道,井盖很热,积雪都融化了,在白茫茫的地面上,黑乎乎的井盖异常显眼。
找到一处井盖,胖子掀开盖子,一股发霉的湿味儿扑鼻而來,我和胖子皱着眉头、忍着恶心,扫掉井盖前的积雪,摆上香炉插上三支香,然后将那捆烧纸焚化了,这是给鬼差和野鬼们送的买路钱,好让它们不要一路难为这些蟑螂信使。
送完纸钱行完贿,我掏出那张写有黎叔儿名讳的黄裱纸,又从火柴盒里倒出三只蟑螂,用黄裱纸包好,旋即将黄裱纸投到仍存有火星四溅的灰烬的烧纸纸灰里。
黄裱纸裹着蟑螂一接触到温度依然很高的纸灰,就开始燃烧,并发出噼啪的响声。
见此情形,我左右手捻成剑诀,抵住左右太阳穴,开始在心中默默地将我我们想要告诉黎叔儿的事儿叨咕了一遍,而后睁开眼睛,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向纸灰中。
片刻之后,再看向那堆纸灰,裹着蟑螂的黄裱纸已经变成了黑灰,三只原本是黑色的蟑螂这会儿通体赤红,双目雪亮,背上还出现了酷似黎仕其三个字的花纹。
只见那三只红色的蟑螂在炙热的灰烬堆里半直立起來,朝我和胖子作了个揖之后,就化作三点寒光,落入下水道里,渐行渐远,沒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