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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开房吧?”
厉元朗被这句话吓得直接踩了一脚刹车,宝马“咯吱”一声,停在马路中央,后面行驶的一辆轿车差点追尾撞上。
气得轿车司机下来和厉元朗理论,厉元朗连连赔着不是才打发走那人,却引得车里的水婷月痴痴坏笑。
“看把你吓的,我又不是魔鬼吃不了你,我一个女的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不是怕,婷月,你身子还没好利索,等你身体康复的,我就向你求婚,咱们不要急于一时。”厉元朗规劝道。
“你们男人思想就是不纯洁,开房一定要做那事么,开房也可以聊天的。”
厉元朗一脸黑线,躺床上还有心思聊天吗?
可他不能这样说,总得给水婷月点面子,直说太伤人自尊心了。
“要不咱们在车里聊,或者去个安静地方。”离元朗提议道。
“就这里吧,房间很安静的。”水婷月也不等厉元朗同意不同意,率先下车,直奔酒店里面走去。
厉元朗心里很矛盾,他不是不想,和水婷月相处这么久,要说不想,那是不可能的。关键是水婷月正在治疗期间,这个女人他将来是要娶进家门,是未来老婆。如果图一时之快而做了越轨的事,损伤水婷月的机体,万一生不来孩子怎么办?
没有爱情结晶的夫妻难以长久,厉元朗是在为将来做打算。
看着水婷月已经走进宾馆,厉元朗不得不跟了进去,正捉摸着该怎样打消她的念头。或许老天爷也不希望他们俩过早成事,水婷月在前台办理入住手续的时候,谷红岩的手机却打了过来。
她不断催促水婷月早点回家,当然,也包括厉元朗。还是那句话,孤男寡女在外面,不如在眼皮子底下让她放心。
“我妈真烦人,一点不给咱俩私人空间。”水婷月赌气的一把抓回身份证,悻悻的往外就走,房间自然开不成了。
厉元朗心里窃喜,正合我意。
他正美滋滋呢,忽见一个穿米色风衣戴墨镜的瘦高男子,手提一个黑色密码箱从他身边匆匆而过。
一开始厉元朗也没太在意,直到那人的背影进入他的脑海里,他为之一动,立刻想起一个人。
紧走两步站在宾馆门口,厉元朗往外看去,只见那人钻进路边停着的一辆白色丰田霸道车里,打着转向灯,迅速汇入滚滚车流中。
直觉告诉厉元朗,这人行事诡异,肯定有不可告人的勾当,当即拉起水婷月跑向她的宝马车。
水婷月不明就里问厉元朗抽什么风,“跟踪一个人,试试有没有好戏可看。”
厉元朗发动车子,快速跟上那辆丰田霸道,远远看见车牌号,是广南地区的,四个八,心里更加肯定,这个人就是他那天在夜雨花饭店门口见到和高月娥私聊的男子。
因为一直没见到这人的正面模样,倒是他的背影厉元朗十分熟悉,刚才擦身而过,厉元朗还不算确定,当四个八的车牌号就在前方不到十米的距离,他确信无疑,没有认错。
宝马车始终和丰田霸道中间隔着一辆车,这样才不至于被对方发现,处于跟踪最有利的位置。
车里,水婷月看出来厉元朗跟踪人,追问他理由。厉元朗不确定这次跟踪有没有价值,为了调足水婷月的胃口,半开玩笑说:“别急,等一会有好戏上演。”
丰田霸道拐了几条街,最后开进一个高档公寓小区,因为需要门禁卡,厉元朗只好把车停在外面,和水婷月一起步行进入小区。
打听到地下车库,厉元朗水婷月二人手挽手走进去。这里足够大,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车,二人穿梭其中,寻找着刚才进来的那辆霸道车。
其实找起来也不难,地下车库里巨大的回音声,可以清晰辨别出丰田霸道的马达声和刹车动静。
他俩寻声而来,在距离丰田霸道不远处,找到一个藏身最佳之处,躲在一辆车旁边偷偷观察。
丰田霸道停在一个车位上,车里那个人始终坐着,似乎在等人。
没多久,另一辆黑色大众迈腾稳稳驶来,停好后,一个戴眼镜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穿着深蓝色西服,白色衬衣没扎领带,从迈腾车里下来径直走向霸道。
中年男子看了看车牌号,然后拽开车门钻进副驾驶位子上。霸道车贴着黑色车膜,从外面根本看不见车里面的发生的一切。
但是中年男子在车里没待多久很快出来,手里面却多了一个黑色密码箱,正是瘦高男曾经拎过的那只。
随即,中年男子上车,一脚油门,迈腾迅速开向另一个出口,扬长而去。
霸道车也跟着打着了火,从相反方向驶离地下车库,前后脚不超过十分钟。
等到霸道车消失在厉元朗的视线里,他发现水婷月蹙眉沉思,便说:“接头好戏已经结束,咱们走吧。”
“刚才那个中年男人很像一个人……”水婷月沉吟道。
“像谁?”厉元朗急忙追问。
“商小严。”
这个名字……厉元朗突然记起来,听季天侯提到过这个人,好像是常务副省长陆荣夫的秘书。经向水婷月核实,果然就是他。
厉元朗尤其纳闷,商小严和这个瘦高男怎么认识?
貌似瘦高男或许就是高月娥的情夫,他应该在水明乡,怎么会跑到省城和商小严接头,并且那个密码箱里到底装着什么?是钱吗?
这些问号一直困扰在厉元朗的脑海里,折腾他几乎整个晚上没怎么合眼,第二天醒来时,水婷月说他的眼睛是熬红的。
接下来几天,厉元朗陪着水婷月在省城周边的景区玩了个痛快,期间有过几次亲密接触,但是一到关键时刻,他还是无奈的把握住,关系始终没突破到最尖端的那一层。
临近上班的头一天,水庆章邀请徐忠德来允阳市郊的一处农家院畅游。谷红岩要照顾水婷月敷药,这娘俩没有同来。
水庆章和徐忠德在包房里说话,是那种不需要外人在场的密谈,正好给了黄立伟郑重和厉元朗闲聊的机会。
自从上次在广南市富丽堂皇大酒店的歌厅第一次见面,这是三个人第二次有了畅所欲言的机会。
听黄立伟和郑重谈起水庆章目前在广南市基本上站稳脚跟,与恒士湛的本土派,沈铮的外来派还有常东方的骑墙中间派和睦相处,没有产生大的摩擦,工作起来还算得心应手。
厉元朗欣喜不已,面对着广南市错综复杂的局面,水庆章采取以柔克刚的方式,避其锋芒,左右化解,不得不说,在这方面,厉元朗还差着火候,自愧不如。
这也怨不得他,需要有足够的阅历和经历,水庆章吃的盐比他吃的饭还要多。姜是老的辣,这句话一点不错。
三个人坐在外面门廊里,一张圆茶桌,三把竹藤椅,一壶红茶,边喝边聊,不经意间聊到方文雅差点被恒士湛这个老色鬼占了便宜。
中秋节晚上,厉元朗和水婷月回到家里,水婷月就将这件事告诉了老爸。当时水庆章一言未发,沉思片刻走进书房里,重重关上门,应该是躲在里面去打电话去了,至于打给谁,也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所以,郑重首先提到这个话题,厉元朗猜想,水庆章应该打给了徐忠德,要不然郑重也不会知道此事。
黄立伟是不抽烟的,可他却从桌上的烟盒里拽出一支烟,信手把玩着,嘲讽道:“钱允文这招臭棋,直接把自己堵进死胡同,他脑出血是不是还没好利索,脑细胞不够用吧。”
郑重不解其意的问:“立伟,说说看,钱允文这步棋咋就走错了呢?他把方文雅送给恒士湛,不正是讨得老家伙的色心吗?”
黄立伟却没有直接回答郑重的提问,反而看着厉元朗,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并问:“元朗,你觉得呢?”
“黄哥这是在考我啊。”厉元朗吸了一口烟,头头是道的分析起来:“钱县长这步棋看似讨欢心,实则他得罪了三个人。第一个是方文雅,钱允文借饭局之机,把她往恒士湛被窝里送,不恨死他才怪呢。第二个是恒士湛,偷鸡不成蚀把米,让方文雅抓到他的把柄,钱允文是罪魁祸首。至于第三个嘛……”
厉元朗故意卖了个关子,黄立伟笑而不语,郑重急得火上房,赶紧扒拉着厉元朗的胳膊,催促道:“急死我了,你快点说。”
“喏,就是屋里的那位。”厉元朗一努嘴,指向身后房间。
“水书记!”郑重一惊,立刻明白,方文雅是水婷月的闺蜜,钱允文昏了头敢打水书记女儿朋友的主意,这不是根本没把水书记放在眼里的表现么。
“黄哥,我分析的对不对,还请你指教?”厉元朗客气道。
“唉,你把我想说的话都说了,我还指教个大瓣蒜啊。”黄立伟呵呵笑起来,对着厉元朗竖起大拇指。
“那么你继续分析,下一步老板会怎么做?”黄立伟故意试探厉元朗的悟性。
“黄哥,你刚才已经给出答案,还让我说什么。”
郑重低眉垂思,一拍大腿道:“钱允文得过脑出血,不会是让他提前退二线,闲置起来吧?”
他的话刚落下,就听得包房门口响起一个人的说话声:“你们三个臭皮匠是不是偷听到我们谈话了,猜的这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