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1章 舍不得离开他

风中的阳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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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南方这张脸,就算是化成灰,再撒在大海里,岳梓童也能认出来。

    这是她小时候恶梦的主角,长大后那个让她恨到直咬牙的人。

    可现在看上去,却是那样的——可爱。

    对,就是可爱。

    你瞧瞧俺家南方长得这扫帚眉,单眼皮,塌鼻子蛤蟆嘴,组合在一起后多帅啊。

    这要是搓上胭脂,描上眉,画上口红再拿半瓶牛奶抹脸上,南韩棒子小奶油也得甘拜下风啊。

    岳梓童从没发现,李南方居然这样帅。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情不自禁的,用手指在他脸上轻轻刮着。

    她当然看不到,她现在满眼都是柔柔的爱意。

    “我们,是夫妻。人渣,你知道吗?我们是夫妻,一辈子、不,不是一辈子,是十辈子,百辈子,永生永世都是夫妻。”

    岳梓童的声音,就像梦呓:“以后,无论我们在哪儿,都是夫妻。就像那首歌里唱的,捏一个你,捏一个我,一个妹妹一个哥哥。打碎了你,也打碎了我,加些水儿把泥重和过。再捏一个你,再捏一个我,哥哥身上有妹妹,妹妹身上有哥哥。”

    她唱歌还是很好听的,尤其是满腔深情时,柔柔的,腻腻的,也甜甜的,就像李南方小时候最爱吃的麦芽糖,吃一口,甜的心都化了。

    不知道为什么,李南方忽然很想哭。

    男人想哭,并不像某些缺根筋所说的那样,是没出息。

    就像鲁迅说过的那样,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

    哭,本来就是人的七情之一。

    不但伤心了要哭,高兴了也会哭,被感动了更会哭。

    泪水还有个名字——真情。

    当然了,李南方只是很想哭,却不会哭。

    如果他真流出泪水,他小姨马上就会从绕指柔,化身为母夜叉,拧住他耳朵来个360度的无死角旋转,怒骂他人渣,居然敢趁她睡着时,狂吃她嫩豆腐不说,还骗她动了真情。

    为了自己耳朵保险起见,李南方决定就算是被感动死了,也绝不会哭。

    倒不如竖起耳朵,倾听她随后必将进行的夸功环节。

    好事可以不做,但做了好事后,必须得添油加醋的大肆吹嘘,是岳梓童最显著的特点之一。

    果然,一首小曲唱罢,岳梓童很轻松就把话题,转到了昨晚那件事上去了。

    “人渣,你知道小姨我昨晚为了救你,都经历了哪些可歌可泣的凶险吗?”

    接下来的十五分钟后,岳梓童站住客观的角度上,把她昨晚经历的那些事,详细的叙说了一遍。

    在说到她以为小外甥死了时,是哭的多么肝肠寸断,决意要以死殉情。

    说到杨逍要把李南方从她温暖的怀抱里抢走时,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是如何与恶势力,进行了惊心动魄的生死搏斗。

    尤其后来,她是怎么甩开杨逍,故意撞断别墅区物业的护栏时,李南方就算是个泥巴人,也得钦佩她是如何的机智,骁勇。

    巾帼英雄,这个名词,仿佛就是为她专门发明的。

    但!

    所有的这一切,都不如她守着小外甥一晚上没睡,更让人感动。

    “我如果因为睡眠不足而变老了,都是你的错。哼哼,小乖,你能娶到我这种美貌与智慧并存的老婆,是你上辈子敲烂了十七八个大木鱼,才求来的福气啊。你就偷着乐吧?哦,还有啊,我说的这些,你可不许记住,整天挂在嘴边上,对我颂歌颂德的。我这人,习惯了做好事不留名。凡事,都讲究个低调的。”

    在岳梓童的低声呢喃声中,冬天的太阳升起来了。

    红彤彤的,就像她的小脸蛋。

    看来,她终于有点觉悟,知道太过吹嘘了,是一件很不要脸的事了。

    “好了,宝贝,乖乖睡觉,小姨去给你做饭。”

    低头,在李南方额头轻吻了下,岳梓童起身走向门口。

    李南方刚把眼睛睁开一条线,却看到她又忽然转身。

    赶紧,又闭上了眼。

    然后,就感觉岳梓童低头,在他嘴上轻轻吻了下。

    她,舍不得离开李南方!

    哪怕,他就躺在她家里,她的绣床上,她也不是出门,仅仅是去做饭这点时间,她也舍不得离开他。

    李南方的心,砰地狂跳了下。

    整个人,就仿佛悠忽飘上了白云间,在阳光照耀下飘啊飘的很舒服。

    她走很久了。

    李南方都保持着她走时样子,一动不动。

    他怕,这是个美梦。

    一动后,梦就醒了。

    不过,他终究要醒来的。

    藏在他身体里的黑龙,在岳梓童表白时,都不曾停止盘旋,不住地摇头摆尾,企图冲出他身体,扑向窗口那边。

    窗口那边有什么?

    能引起黑龙的如此兴奋。

    李南方慢慢坐了起来,看向了窗口那边。

    梳妆台,就在窗口左边,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化妆品,以及珍珠首饰之类的。

    放在以前,看到这么多首饰后,李南方如果不偷几件装口袋里,心里会相当的不得劲。

    现在不会了。

    偷自己老婆首饰的这种行为,也太不男人了。

    忽视这些首饰后,梳妆台就没什么好看的了。

    不就是一些化妆品,还有个大镜子吗?

    黑龙对那边感兴趣,应该是对窗外的小山吧?

    难道说,后面小山上,会埋藏着稀世美玉?

    现在李南方已经确定,黑龙对美玉,古董之类的感兴趣了。

    小山上不像是有古墓的样子,那么就不会有古董存在。

    倒是很有可能,藏有稀世美玉。

    不过,李南方又有些纳闷黑龙的表现。

    以往黑龙在探到美玉后,都会迫不及待的往那边扑,一副快渴死的沙漠旅人看到小河那样。

    但现在,黑龙的反应却是兴奋着,又犹豫着。

    还有些怕。

    就好像,那边有个它特别需要的东西,却对它有一定的伤害。

    “窗外,到底有什么东西呢?”

    李南方有些纳闷,抬脚下床,来到了后窗,拉起窗帘,推开了窗户。

    马上,北方冬季特有的干冷风,立即打着旋的扑了进来。

    让他情不自禁,猛地打了个冷颤。

    吱呀一声开门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他回头一看,岳梓童已经站在了门口,正满脸喜悦的看着他。

    还有些痴情。

    李南方也看着她。

    俩人四目相对,深情凝望许久后,岳梓童才轻声问道:“醒了?”

    “嗯,醒了。”

    “胳膊,还疼吗?”

    “有些痒。”

    “这证明,别人给你洒上的药粉,效果非常的好。”

    岳梓童倚在了门框上,双手环抱在胸前:“除了胳膊之外,还有哪儿不对劲?”

    晃了晃肩膀,李南方说:“这儿疼。”

    “骨头没事吧?”

    “应该没事吧?”

    “还能,拿得起筷子否?”

    “然也。”

    “那就自己去洗脸刷牙。然后吃饭。”

    岳梓童柔柔的笑了个后,转身款款的走了。

    “她这样对我,我反倒是感觉不得劲,难道说,我骨子里含有大量的犯贱因子?”

    李南方愣了片刻,不可置否的耸耸肩,走进了洗手间。

    等他走出来时,系着小围裙的岳梓童,正在餐厅里摆盘子。

    看来,昨晚的经历给了她很大触动。

    不然,大清早的,她不会做了五六个菜,还有一瓶红酒摆在了桌子上。

    只要还活着,就该珍惜当前的幸福生活才是。

    她今天没穿性感的三件套,再系上小围裙,而是穿着昨晚去找李南方时的那身黑色运动服。

    上面,满是泥污,还有几块硬币大小的鲜血,以及胸前的泪水。

    李南方知道,她是故意没换衣服的。

    甚至,头都没梳。

    脸上,还挂着泪痕。

    幸好,一双小手雪白粉嫩,应该是洗过了。

    这是在勾引李南方问,她这是怎么了呢。

    那样,她就会顺势把昨晚所经历的那些,再夸大十几倍,绘声绘色的描述至少三遍,毋须让他牢牢地记住。

    以前,对岳梓童做点好事,就恨不得让全世界人民都知道的这个毛病,李南方是很嗤之以鼻的。

    现在,他却觉得很——幸福。

    爱吹,爱哭,爱笑还会吃醋的女人,才是有血有肉的女人。

    这样,在她吃醋时,你要耐着性子给她解释。

    在她爱笑时,你可以趁机看她长了虫眼的后槽牙。

    在她哭时,你会知道哪个牌子的纸巾,吸水能力更好一些。

    在她吹嘘时,你要装出一副“不可能”的震惊样子,来满足她的虚荣心。

    诚然,你会付出很多,甚至有时候,你还会因此而烦躁。

    但无可否认的是,你会因此彻底拥有她,和幸福。

    看在幸福的面子上,李南方盯着她看了半晌,才喃喃地问道:“小姨,你怎么会你弄成这样?”

    “唉,还不是为了你?”

    岳梓童并不知道,她在对李南方开吹之前,幽幽的叹口气,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我想知道,昨晚我昏迷过去后,都是发生了什么事。”

    “来,过来坐。”

    等李南方坐下后,岳梓童为他满上一杯红酒,用带有低沉磁性的独特声音,把她曾经说过的那些话,又稍稍夸大了几倍,娓娓叙说了一遍。

    期间,李南方脸色不住地变幻。

    时而惊讶,时而担心,时而愤怒,时而泫然欲涕。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不过,如果演戏能换来真正的幸福,李南方不介意天天陪着小姨演戏。

    只是,可能是太入戏的缘故吧,李南方脱口说道:“在卧室里你说你撞断物业栏杆时,可没说把人也给撞飞——”

    岳梓童看着他的含情脉脉眸光,蓦然就冷冽起来,一丝为掩饰尴尬的冷笑,也从嘴角浮上:“说呀,你怎么不说了呢?”

    “那个什么,我忽然想起还有点事没做。”

    李南方后悔的真想给自己一顿大嘴巴,来惩罚他瞬间破坏幸福的罪恶。

    “呵呵,现在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啊,胆敢光明正大的吃我豆腐。想走?没门。”

    冷笑声中,一只嫩白小手,动作娴熟的拧住了他的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