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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姨,水仙也跟着哭了起来,虽然不是大声的哭,但却哭的嘁嘁婉婉。
水木站在不远处,心像被针扎着一样疼,今日他已经被扎了好几回了,疼的太厉害。
他快受不了了。就这么折磨他。他会崩溃的。沈向晚和李英在马车里哭,他被扎了一下。沈向晚勒住马,看着李英他们的马车缓缓远行,他被扎了一下。沈向晚停在酒棚前嚎啕大哭,他被扎了一下,现在他又被扎了一下,就这么扎,迟早会被扎死。
李英和怀王走了,围在太师府外面的那些人也就索然无味的散了。
太师竟然没有跟着怀王和王太后走,让京城很多人都感觉非常的意外。
可事实的确是发生了。怀王和王太后走了,并没有多少官员跟着怀王走。
那些去十里坡闹事的家庭并没有受到怀王离开的影响,他们才感觉自己原来真的上当了。
他们被别人蛊惑了,受了别人的影响,竟然损失了一百两银子,最关键的是太丢人了,像被宰的猪一样在平板车上拉回来,穿过京城的街道,再没有比这更丢人的了。
有的家庭因为这件事情闹了夫妻矛盾,最后打的天昏地暗的比比皆是。
于是京城百姓又开始议论谁家做夫妻之间吵架了,打成了什么样子,用什么打的,采取了什么手段,惊动了多少人,有多少人参与其中?真是议论的好不热闹。
苏怡自然被送回了沈荣的老家为族老们尽孝去了,而苏司徒则是跟着怀王去了封地,苏家只留下了苏爽。
人们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原来这一切都是苏爽在捣鬼,是苏爽想利用他们来打击沈向晚,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人们反应过来,于是一大帮子人闹到了苏家。
现在的苏家与之前的苏家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了,门前冷落车马稀,被一群人围住,院门差一点都被拆掉。
这些人在大门外骂苏爽,苏爽在里面让自家的小厮和下人们骂外面的人,骂战好不热闹,足足持续了两天。
最后外面的这些人弄了很多的脏水,臭菜叶,臭鸡蛋,甚至还有粪便之类的东西泼洒在苏府的院墙和大门上,这场闹剧才慢慢的消停下来。
大家宣泄完了内心的愤怒,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这件事情也就算是彻底的结束了,怀王走了。之前的那个朝代算是彻底的结束了,没有留下多少痕迹,新的时代开始了。
百姓在这些闹剧过后,又有了新的期待,听说新皇帝的家眷马上就要来到京城了,有新的太后,新的妃嫔,新的公主,新的皇子们,都要到京东城了,京城将是一番新的气象。
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的天子坐上皇位,必然会有新的人提拔上来,以前的那些权贵们倒台了,而新的权贵们就将登上历史舞台,又是一番新的气象。
百姓们满怀期待,想要看看新的朝代的来临是个什么样子?
沈向晚的日子过的非常的平稳,每日在十里坡上闲逛,兴趣来了便抓抓野兔,野鸡,追追小鹿野羊,还有狐狸,甚至还有狼。
她每日在十里坡上闲逛,走的路程很多。原本没有路的地方,现在竟然被她踩出了一条路。
兰姨她们也是整日闲着,没什么事情可做。因为沈向晚一旦出去闲逛,一天都不着家。兰姨她们四个人只为准备两顿饭,实在是太闲的慌了。
于是,她们便去山坡上捡那些小石块,或者是稍微大一点的拿回来用锤子敲碎,敲成小石块。然后用箩筐抬着在沈向晚踩出来的路上,慢慢的铺垫着。
以前在宫里,沈向晚走的全是青石板路,甚至有的地方都是大理石铺设出来的路面,可在这里他只能走土路。
每个人都有事情做,日子好像过的很快,转眼之间,盛夏就要过去了,空气中弥漫出丝丝秋天的味道。
杏树上的杏子竟然在不经意间由绿色变成了浅黄色,有早熟的甚至都掉在了地上。
鸟儿们向像过节一样欢呼雀跃,啄食熟透的杏果。
沈向晚吩咐兰姨她们将杏果采摘下来,将杏核剥离出来,开始准备酿制杏酒。
沈向晚带着兰姨她们酿制的青杏果酒,她们早已经喝到了,味道非常的不错。
所以沈向晚会酿制杏果酒,她们自然也就没有任何怀疑,照着沈向晚的吩咐积极踊跃的做着,没有半点的怀疑。
时间真是一副良药,怀王和李英离开的悲伤似乎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水木,把那个缸抬到那边去。”暖暖插着小腰 围着围裙,头上扎着两个小辫子,嘟着嘴,指挥着水木做这做那。
水木的步伐稍有迟疑,暖暖就会说,“水木你最近越来越懒了,你看你动作多慢,就知道拖延时间,你看我都不叫你木头了,叫你水木了,多尊重你,你也尊重尊重我们,好不好?一个大男人磨磨蹭蹭的,好意思吗你?”
水木的气蹭蹭的往上蹿蹿。他是四品带刀侍卫,现在简直就成了这小院里的苦力,任何一个人都能招呼他做事,一群小丫头片子。
篱笆院里欢声笑语不断,他们已经搬了新家。其实新家的地址和以前所在的位置只差着几十米远的距离。篱笆院还是原来的篱笆院,不过是更精致,更好看了一些。
“水木,你知道廖承志现在在哪里吗?”沈向晚看向水木,忽然问道。
水木一时都还没反应过来,沈向晚可好久没有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了,仿佛她所有的精力都用在逛十里坡杏花林,还有让他的小日子过的丰富多彩上。
所以水木一时没反应过来。
“水木,小姐问你话呢,廖将军现在在哪里?你没听到吗?”暖暖鼓着腮帮子说道。
“在北大营。”水木说道,“不过……”
水木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变了,以前他从来不问原因的,别说问,他想都不会想。只要是将军吩咐他做的,他就做,做完了,不问原因,只看结果。他现在竟然也开始好奇原因了。
沈向晚笑了笑,知道水木想问什么,便善解人意的解释道,“我有很多东西送给了黄诚,黄诚死了。他人也被送回了老家。我就是想问问廖承志,我送给黄诚的那些东西去了哪里?如果还在的话,我想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