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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开,橙园里百花怒放,繁花绿叶中,夏细语挺着个大肚子游走在其中,一个新来的女帮佣跟在她身后三步的地方,时刻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细语姐姐,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啊?”
她来这里,也不知道该喊夏细语小姐,还是少奶奶,落落大方的夏细语倒不计较这个,干脆叫她喊姐姐。
“走了多少时间了?”
尚宇这个男人,体贴老婆到了家,说自己不能时时刻刻在她面前,特意招了这么个小妹妹跟着,还严格依照遗嘱,说分娩之前要少量多餐,多运动、注意胎教等等,他一丝不苟地照办了,搞得随性的夏细语苦不堪言。
“半小时了啊。”小凡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十点整。
小凡是个乡下的女孩子,十八岁,长得唇红齿白,第一次出来帮佣,三天了,天天跟在她身后走,偶尔给她递杯水什么的,闲得紧,也闲得慌。
幸好早中晚能看到尚宇这个头号大帅哥,她才没有甩手走人。
“那我们进去吧。”夏细语摸摸肚子,紧了紧白色外套,把手伸给小凡。
走着,走着,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像电视剧《还珠格格》里的皇后,扶着容嬷嬷地手,一步一步的走。`一`本`读`小说`ybdu
“扑哧……哈哈哈……”她突然地笑了,还越想越好笑,一笑就止不住,只笑得眼泪都掉出来了。
小凡扶着她,望着她莫名其妙的放声笑着,却意外地想到了子,《还珠格格》里的子,就像她一样,是个胸无点墨的小丫头,却得到了五阿哥的爱。
她根本就配不上尚总裁!
小凡因为这个心理,对夏细语的态度就更不恭敬了。
“姐姐笑什么?是因为我像个丫鬟么?”小凡蓦地放开了扶着夏细语的手,放在身边擦了擦。
她非常愤怒,小脸上潮红一片。
夏细语奇怪地望着她,问:“你怎么有这样的想法?”
扶一下孕妇,怎么就成了人家的丫鬟了?不是说工作不分贵贱吗?哦,她委屈了。
“你们有钱人就是娇气,怀个孩子跟什么似的,我妈妈生我们兄弟姐妹四个,起早摸黑的去地里干活,生孩子那会儿,孩子大人都健健康康的,一点事儿都没有。”小凡不屑地望着夏细语,一肚子气,“我天天跟在你身后,什么事儿也不用做,像个白痴似的,这种活儿我受不了,不干了,我回家去。”
“这样啊,”夏细语也没有阻挡她,她本来就觉得尚宇是多此一举,她走了更好,还可以节约一大笔工钱。“那你走吧。”
小凡就乡下人脾气,耿直,想什么说什么,赌气说要走,没想到夏细语一口答应,直接放人,她一下子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只是口头上说说,根本不想走的啊,这种清闲的工作,谁不想啊?她不过是气不过夏细语那么得宠罢了。
她气不过的还在后头呢。
橙园的门口,走进来叶玄皓的助理兼保镖秦永刚,西装革履的他看起来好潇洒。
“夏小姐!”远远的,他向夏细语喊,态度恭谦,看得小凡一愣一愣的。
夏细语看到秦永刚,心里突地一跳,不知叶玄皓叫他来有什么事儿,但是绝对没有恶意,这点她很清楚。“你过来吧,我不太方便。”
秦永刚虽然没有对她怀有敌视情绪,可也没有巴结奉承的意思,他指着她身边的小凡:“我们总裁有封信要给你,叫她过来拿一下就行了。”
小凡看了她一眼,跑过去接过信,秦永刚也没有多说话,信送到了,转身就走了。
夏细语拆开牛皮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却没有勇气张开,想了想,又放进信封里,对身边的小凡说,“去,打个电话给少爷,叫他回家。”
不准她打电话,也是尚宇的吩咐,说辐射大,这一起归功于夏丢丢的提示,夏细语想到,就恨得牙痒痒的。
小凡对这个任务非常乐意去做,欢天喜地掏出夏细语的手机,拨通尚宇的手机:“少爷,细语姐姐叫你回来。”
夏细语的话无疑是圣旨,尚宇二话不说,嗯了一声就走人。
主卧里,夏细语焦躁不安地望着床上的信封,心里忐忑不安,她不知道叶玄皓写的是什么,万一说恨她一辈子的话,她该怎么做?
二十几分钟后,尚宇就回来了,见到他,夏细语就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小嘴凑上去,给他一个热烈的吻。
“怎么了?”她很少这样热情的,除非有事情发生。
“玄皓送来信,我不敢看,你帮我看看好不好?”她紧紧拥紧他,回头指着床上的信,紧张不安。
尚宇反手扣住她,拥着她走到床边,拿起那封信,凝望着她:“你真的要给我看?”
他很高兴她对他那么信任,可同样希望她有她自己的秘密,叶玄皓对她的原谅与否,她完全可以自作主张。
“我怕我接受不了结果,所以要你和我一起承担后果。”夏细语与他深情凝睇。“你和我是一条绳索上的蚂蚱了,不是吗?”
好粗俗的比喻!如果不是时间不对,尚宇又想要调笑她一番了。
“好,我们一起看!”
尚宇缓缓抽出信封里的信,平铺在床上,两人一起低头看去。
“细语:
结婚时,我要做伴郎。
玄皓笔。”
短短几个字,释去了她一直压在心头上的巨石,夏细语颤抖着手,碰起信纸,贴在胸口,含泪望着尚宇:“他原谅我了,是吗?”
“是,他原谅你了。”
尚宇眼眶也热热的,叶玄皓那用情至深的傻小子,费了多少心力才挤出这几个字来?
夏细语低头望着信纸上的字,熟悉的、暌违已久的笔迹,泪水一滴一滴落下,湿了信纸,模糊了字迹。
尚宇受不了她伤心,抢过信纸揉成一团,用力扔进床头的垃圾桶里,将她拉进怀里。
“这是我最后允许你为他掉眼泪!”他咬牙尽量耐住性子,不受控制的脸却冰冷至极。
“最……最后……一次。”夏细语笑着,笑中带泪,点头允诺。
尽管两人天天腻在一起和夫妻一样,可冷静、傲视一切的男人,没有婚姻做保障,他还是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