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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智者清醒了过来,鼻尖划过一抹烟味,耳边传来了街道上的闹腾声,他的额头上沾满了汗液,扭过头去窗边站着一个男人,正伏下身子,扒在窗口处抽着烟。
微弱的光芒照射下,比利的侧脸显得很开心,神情也显得有些和之前不同了,嘴角扬起,笑得有些诡异。
“卡西莫多呢?”
智者咳嗽了几声后问道。
比利把手里燃尽的烟头扔了出去,火星四溅,他转过身来缓步的走到了智者的身前。
“饿了没老头,饿了的话我给你弄点吃的。”
智者摇摇头。
“几点了?”
“刚8点整!”
比利说着坐在了智者的跟前。
“明天我得到上层去,还有未完成的事。”
智者闭上眼,他是知道比利在暗中和某些家伙交互着什么的,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他在老师人格的比利沉睡后,问过卡西莫多,他断断续续的说了一些,智者马上就明白了。
“还真是灾难老头,如果当时我在的话,或许会有办法。”
“或许吧!”
此时房间门被敲向了,比利的一只手已经按在了兜里的六角形胸针上,智者示意他开门,两人眼神示意后,智者咬牙的翻起了身来,如果遇到任何状况的话,他会先翻到床下面,然而按向警报。
虽然这是在医院,但现在4科的人员都在忙着看护病人,以及看诊。
比利打开了门,屋外站着一个年轻的小子,又短又碎的头发,眼神和睦,但面容却让比利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还真是长得像你啊,老头,该不会是你的孙子吧!”
冉载微笑着点点头,穿着白色薄毛衣,黑色的裤子,一双便于行动的深灰色软皮鞋,手里抱着一盆紫红色的蝴蝶兰这一切都看在比利的眼中。
“小冉。”
一时间智者激动的瞪大了眼睛,吉恩已经告诉过他了,当晚便是自己的孙子通知了他见到的男人过去的。
比利在看到智者脸上复杂的表情,但却是以悲伤为基调的神态后,微笑着走出了房间,在越过冉载的时候他小声说道。
“犯罪者的味道!”
冉载微笑着斜眼盯着走出去的比利。
“彼此!”
房间门关上了,智者低着头,靠在柔软的床背上,灯被冉载顺手打开了,智者在憋见冉载手里的蝴蝶兰的时候,智者的意识有些恍惚了起来。
“小冉,送花当然要送昂贵的蝴蝶兰,很美好的寓意,待会我们要去见的是一个行事科的理事官,仕途顺畅,幸福美满便是这种花的寓意,爷爷教你的东西要牢记住,一个人心情大好的时候更容易说话,也更容易暴露出弱点来,反之是一个人心情不好的时候,更容易吐露出一些有用的情报来,毕竟人是感情动物,心情好的时候需要分享,心情不好的时候也需要分享,很奇怪吧!”
“那爷爷你能不能带我去游乐园玩上一天?”
“臭小子,好吧待会和那位理事官谈完重要的事后,就带你去,只不过只有3小时,你现在可以开始考虑想要玩什么了,全部玩一遍是不现实的,考虑玩什么东西能让你今天回去后心里舒服。”
有些浓郁的香气在鼻尖划过,智者抬起了头来,尴尬的笑着,冉载把蝴蝶兰放在了一边的小桌上,坐在了智者的旁边,端过来一杯水。
“出狱了也不打算联系我吗?爷爷。”
“哎呀,小冉你长大了也长高了好多了,哈哈,呵呵.......”
智者说着依然掩饰不了他表情内隐藏着的悲意,明明爷孙时隔30多年的重逢是值得高兴的事,但此时智者的内心是沉重的,因为这个孩子和他10多岁的时候一样,还是没有变化。
“当然了,人是会长大的爷爷。”
“对不.......”
智者刚想要说什么,冉载却抿嘴一笑,按着鼻头,挠了挠显得怪不好意思的样子。
“爷爷,这么多年来我做了很多正确的事,只是还是无法抑制住内心里的魔鬼,我今天来只是想要看看你的,没有别的意思爷爷,你还有50到60年的光阴,好好努力工作,指不定可以爬到科长的位置。”
智者一时间脸色沉了下来,冉载起身后鞠了一躬。
“爷爷如果那天你可以射出子弹来的话,我或许就不会存在在这里了,既然我活了下来,我就要实现自己的愿望,很遗憾爷爷那天你未能扣下的扳机,现如今已经没有机会扣下了!”
智者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冉载的阴阳脸,即使在光芒照射下也是依然如此,左边的脸颊略显阴沉,右边的脸颊则是阳光的。
智者低头不语的看着洁白的床单,内心里犹如寒风掠过,他的伤又开始隐约作痛了,双手上的皮下注射机械里的针水已经没有了,冉载四下看看,找到了一包针水,换了上去,而后蹲在智者的床边,歪着脑袋,一脸皮笑的说道。
“今天来我是想要和爷爷你谈谈的,我觉得城市已经没有未来了,爷爷你觉得呢?”
带着玩味的口吻,冉载皮笑着说出了这样略显诡异的话语来,智者瞪大眼睛看着冉载,双目有些湿润了起来,眼前的这个孩子是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就好像过去的自己一般,被恶魔附身一样。
“我这些年来可是遵纪守法的公民,可没有犯罪.......”
然而下一秒,冉载的面容就变得扭曲狰狞起来,他诡异的咧笑着说道。
“只不过在脑袋里已经把这座城市毁了上千次了,通过他们最害怕的方法,这也是你曾经告诉我的,恐惧可以杀死一切,只要找到敌人对应的点!”
智者点点头。
“的确恐惧可以杀死一切名为人的存在,只是这世上也有恐惧无法杀死的东西,名为心!”
房间的门打开了,比利微笑着鞠了一躬,点燃了一根烟,递给了冉载一根,他拒绝的把烟掰断。
“可惜,有意思的小子,如果你想要试试看的话,我会告诉你,心究竟是什么的。”
冉载微笑着缓步走了起来。
“你身体里的某个地方有沸腾过吧,在看到被恐惧摧残着的人的时候。”
比利笑着点点头。
“你恐惧的根源究竟在哪里小子?”
冉载缓缓的伸着一根手指头,指向了床上的智者。
“变质的恐惧,我觉得我无所不能,无所畏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