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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还没亮罗林就起了床,他今天好不容易才要求进入了农耕组,并参加了早稻育秧的秧田耕耘工作,如今终于是如愿以偿了。
为了第一次下水耕田取得圆满成功,他特意起了个早,必须得充分做好今天耕田的前期准备工作。正因为是第一次,他才不敢怠慢,因为只有成功才不至于让乡亲们失望,让老娘失望,也好为今后的耕耘工作留下个好兆头。
尽管如今,他也不想给自己的压力太重,因为干农活就必须要个好心情,免得心烦意乱中途出岔子。
他急忙穿上破棉袄,然后找来一根绳子,在腰间捆了个严严实实,这样一来身上也就显得轻便利索多了。
说句实在话,他对耕田的事并不是很陌生,平日里走在田间小道上总会看到一些耕田的身影,虽然没有亲身尝试过,但是大体上也能有个胸中有数。他坚信自己只要用心的去做,学会耕田的事肯定是小菜一碟,不会感觉太难的。
临出发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路上的行人也能勉强看得清楚。
只是那刺骨的寒风还在一个劲地吹着,罗林也就不经意地打了个寒颤,尽管如此他并没有退缩,而是继续勇往直前地向着育秧大田走去。
他的左肩背着铁犁,右手牵着一条大水牛,是带着一副雄纠纠气昂昂的模样,来到了育秧的大田边。
此时,耕田的伙伴们还没有来,田野里仍然是一遍静悄悄的,只有他身后的那条大水牛似乎是感到很孤单,忽然之间也就“哞”的一声长啸,当下也就打破了寂静的旷野,似乎是有了生气一样。
随后,远处的一条小牛犊还未上龙头,如今却是很自由地寻找着伙伴,也许是受了大水牛的影响,当下也就就学着大水牛吼叫了两声,很显然是既亲切又浪漫,还带着几分欣喜的腔调,不一会还跑着跟了过来,极是可爱的。
罗林今天是第一个来上工的,目的是要抢在别人的前头。他觉得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出自己的个性,才能在乡亲们的心目中烙下个良好的印象。
说实话,他是打心眼里希望今天能有一个好兆头的,这不是迷信,而是一种心理需求。既然是这样,他接下来就要千万谨慎小心,别在耕田的操作上出乱子,打破自己的这一心愿!
他急忙把左肩上的铁犁放了下来,又弯下腰去脱掉了鞋袜,卷起了裤腿,这才毫不犹豫地把温暖的脚插进了带有冰块的水田里。幸亏冰块还不算厚,他的脚刚一下水那冰块也就随之破碎,是毫无规则的浮在了水面上,随着浪花一起一伏的。
尽管这大田里水会“咬”脚,他并不害怕,可以说这破冰下水的事他早已是习以为常了。这并不是吹牛是事实,他从小就喜欢跟着大人们一起,是顶着寒风,冒着大雪的下湖捞虾,下水抓鱼,因为冬天里的鱼一旦遇上天寒地冻,就钻进污泥里不动,任凭人们去抓捕,的确是太有趣了。
他站在水田里,首先把铁犁放在水田里摆放好,随手再挂上犁椽和钩纤,然后再把大水牛拉下水田,上了套。等一切准备工作就绪之后,他才右手紧扶犁尾,左手拉住缰绳,并扬起了牛鞭子,就这样摆好了耕田的架势,只等鞭子一抽就开始工作了。
他是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之后,也就急忙在牛屁股上狠狠地抽了第一鞭子,这时拉着犁的大水牛忽然之间受到了痛苦,当下也就像箭一样奋不顾身的向前跑去。随着铁梨的快速前进,也就翻起了一路浪花,而且还带着“哗啦啦”的响声,显然是一闪而过。
此时的罗林早已把寒冷置之度外了,心中只有耕田的新鲜感。他赶紧鼓足了干劲,也就一溜烟地跟着大水牛奔跑起来。
当下,他心里的那个乐呀的确是乐到心坎上去了,年轻人就是这么个个性,喜欢做这些较劲的事,一旦遇上了就是再苦再累的活也是兴趣盎然!这不,他今天就遇上了这样的事,必须得好好的过把瘾,要是能把辍学的阴影一齐冲洗掉那就更好了。
对于这种耕田的活,他虽然是经常看到,但是亲手而作还真的是头一次,如今既然上了马就要好好的干下去,必须得保质保量地完成今天耕田任务,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出自己的能耐,也能实现自己的诺言,不至于让别人看他的笑话。
大水牛耕田看上去是很慢的,但在实际操作起来却又显得挺快的,比起那些肢体矮小的黄牛来说还要快得多。如今加上鞭子的抽打,大水牛可是不敢怠慢,而是跑步前进,快若如飞,简直是势不可挡了。
几圈下来,罗林可是累得气喘吁吁,实在是受不了,尽管如此他还是要紧紧地抓住犁尾,扬着鞭子是兴致勃勃地追赶着大水牛。
对于耕田来说,他毕竟还是个生手,技术全无,之前虽然是见过但实际操作起来还是不一样。
再说,他耕耘起来的泥土也是深浅不一,宽窄无度,质量更是一句空谈。按理说,生手犁田就应该要以慢速为宜,这样也就可以在操作上遇到不正当的时候,以便及时纠正,只有这样才能够保证耕田的质量。
如今的他在快若如飞的环境里,感觉到的却是手忙脚乱,招架不住,因此也就更顾不上耕耘的质量了,而是一心只想跟紧大水牛,自己千万不能掉队,在耕作期间出乱子。
尽管是如此的谨慎小心,他的脚还是一不小心踩进了一个深深的泥坑里,几经周折他的脚还是无法拔出来。
此时的大水牛害怕抽打,仍然在不停的奔跑着,只不过受缰绳的限制也就无法继续向前冲,而是围着罗林转圈子。
这样的局面对于罗林来说的确是很不利,几个踉跄也就栽倒在了水田里。当下,他的半边身子是被泥水浸了个透,完全成了个泥人儿,形象则是惨不忍睹!幸亏缰绳始终在他的手上,要不然大水牛早就跑掉了,铁犁也要被扯断损坏,结果更是不堪设想。
尽管形象是这样的狼狈,他还是要咬紧牙关一骨碌从泥水里爬了起来,奋力拔出了他的脚,站稳了身形。
此时此刻,他身上的泥水也就“哗啦啦”地往下滴落,实在是难受死了。
如今面对这样的惨景,他顿时是气得要命,没想到这第一天开犁就成了个落汤鸡,的确是难堪死了。
一气之下,罗林是再也顾不得身上的泥水了,而是向前紧走几步重新抓住了犁尾巴,如今他要把心里的气全都发泄到大水牛的身上。
他的确是气疯了,决不会就此罢手默认失败。当下,他又鼓起勇气狠狠地抽了牛屁股一鞭子,那大水牛一旦受了痛苦,也就更加的飞跑起来,很快又溅起了一路浪花向前涌了过去。
这回,他可是吸取了刚才的教训,是再也不敢把脚往深处踩了,反而是施展了轻功,是一鼓作气的跟着水牛跑。
几圈下来,他跑累了,牛也跑累了,互相之间也就渐渐的慢了下来,逐渐的按照正常的耕耘速度继续向前行走。
他忽然觉得自己太不争气了,居然在开犁的第一天就落下了笑柄,还真是让乡亲们看了笑话。
气愤之中,他也顾不上回家去洗澡换衣服了,居然是一直干到收了工才回家。
他身上的湿衣服全都被闷干了,这样一来衣服里的水分湿气很有可能是浸入到了人的身体里,那感受风寒的事肯定是不可避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