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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吃完饭,孙承宗跟那个姑娘都不见回转,这让陈默忍不住有些担心,更有些遗憾,若非待罪之身,加之不良于行,非得出去找找两人不可。
那感觉有点像买彩票,涨的时候挺高兴,盘算着等着再涨涨就卖,可还没等你盘算完,再看盘,跌停,第二天开始,继续跌停——孙承宗啊孙承宗,今日一别,再见面不知什么时候啦!
打开春桃留给他的包袱,发现当初他留给思琪的一万八千两银票一分没少,还多了些散碎的银两,有个二三十两的样子,这让他心里涩涩的,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将其中的一万七千两银票小心的揣入怀里,陈默招呼庞海龙过来,将剩下的那一千两银票递给对方:“二档头,此去一路劳苦,这点小意思您收着,回城请弟兄们乐呵乐呵,等平安到了昭陵,咱还有重谢!”
庞海龙本来满脸不耐,一见银票顿时眼前一亮,探手抓了过来,嘴里却道:“你是春桃姑娘亲自相送的人,咱怎么好意思要您的银子呢?”
后宫中瞧惯了这样的嘴脸,陈默一笑说道:“劳您辛苦相送,也是咱每的缘分,拿着吧∏,,咱这伤,路上还指着二档头照顾呢!”
“既然这么说,那咱可就却之不恭了。”庞海龙将银票揣进怀里,瞥了眼陈默的包袱,若非顾忌春桃,还真想连包袱都抢过来窃为己有,不过再想想太后,他便又觉得一千两也不少了,不但能将小桃红赎身,还能买套宅子安置,也算解了这些日子的烦恼。
他装模作样的看了眼陈默的屁股,说道:“其实陈公公的为人兄弟每还是挺佩服的,只是上峰有令,咱也不好太过出格……你这伤一时半会好不了,今日太晚,明天从镇子里先找个先生给你看看,换换药咱每再上路。”
“有劳二档头了。”陈默点点头,望了眼大方桌那边酒令行的正酣的众番子:“弟兄们吃完怕还得会儿,咱是在这儿等着,还是……?”
“他们吃起酒来没完,你跟冯公公先去歇息便是,”庞海龙匆忙接住陈默的话,招呼伙计过来吩咐安排地方,末了回望陈默:“你跟冯公公都是明白人,去了昭陵,没准儿还有起复的时候,要是畏罪……”
“二档头放心,”陈默打断庞海龙:“咱每知道分寸,不会让您为难的。”
“那感情好!”庞海龙点点头,重返大方桌拼酒去了。
赵记老店规模不小,不但有二层,后边占地也很广,分割成一个个小小的跨院儿,本来都已注满了人,不过惹不起东厂,临时腾出了一个。
跨院儿不大,三间正房,东西各有两间厢房。冯保选了东边的厢房,抬门板的杂役便要将陈默往西边抬,却被他止住了:“你俩住那边吧,咱跟冯公公住一间。”
冯保一路上都没跟陈默说过话,此刻尚未进屋,闻言回身看了陈默一眼,见其微笑着望过来,忍不住点点头:“随你吧!”
东厢房内两间打通,一条大炕横贯南北,本来是为成队客商中下人准备的地方,如今只睡陈默跟冯保就显得特别宽敞起来。
杂役每得了春桃的赏,适才又吃了陈默的席,伺候十分周到,又是擦脚又是端尿壶,直到一切都妥当,才退了出去。
冯保到底了得,习惯了人伺候,如今自己洗脚自己铺床,面上居然一点失落之色都看不到。
“睡吧!”躺到炕上,冯保噗的吹灭了搁在窗台上的蜡烛,屋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两个人都不说话,厢房内静的呼吸可闻,甚至隐隐能够听到前边传来的猜拳声。
伤口嘶嘶的痛,陈默根本就毫无困意,趴在木板上,瞪大眼睛瞅着地面,无奈什么都看不见,时间久了,有种趴在深渊的错觉,好像下边深不见底似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番子们酒散归来,吵嚷喧天。又过甚久,番子们也都睡了下去,鼾声如雷,透过窗户纸传了过来。
直到这时,陈默方才咬牙忍痛用力向上撅屁股,从身下取出一件已经湿透的棉布中衣,伸长胳膊,将其轻轻的放在了地上。这件衣服是他临出延祺宫时冲郑淑嫔的宫娥要的,在那之前,已经用过了一件。
宦官下体残疾,不欲外人得见,宫娥不已为异,却不知道,陈默所怕的,根本就与其他宦官不同。
陈默一共被廷杖了三十九杖,皮开肉绽,骨头也受到了创伤,据郑淑嫔后来找的御医所说,尾椎骨轻微开裂,腿骨骨折,再历次受过廷杖的人当中,伤势算不得最重,却也不轻。复位之后,起码也得两三个月才能痊愈。
两三个月啊,想想这么长时间不能动,陈默就是一阵气苦,深恨创造廷杖之人残酷,别的不说,这么长时间,大小便就够让人头疼了。他的秘密,又不能让别人得知,想找个人伺候都不敢,更是麻烦透顶。
幸好这两天上火便秘,不然……他不想往下琢磨了,叹口气,小心翼翼的将下体往门板上落,不知怎么不对付,猛听咔的一声轻响,一阵剧烈的疼痛瞬间传来,直顶他的脑门儿,让他忍不住啊的惊呼了一声。
“怎么了?”一直没动静的冯保突然出了声,随着声音,陈默只觉眼前一亮,原来是冯保吹燃了火折子。
他的火折子乃是军用,由专用的纸,加硝,硫磺,松香,樟脑等易燃物质制造而成,点燃装在细竹筒内,可以保存七八天,用的时候只需要拿出来,一吹就着,十分好使,是临出城前以前的手下孝敬给他的,算是预个方便。
“没事没事……”陈默呲牙咧嘴,却怕冯保过来看,连忙摆手,不想冯保虽然老迈,动作居然十分迅速,不等他反应,已经举着点燃的蜡烛靠了过来,吓的他连忙扯住被子:“老祖宗别……”可惜晚了,“看”字没出口,他便感觉背上一凉,手中一空,被子已经被对方掀了开去。
完了完了,陈默一闭眼,暗中祈祷,千万别发现什么——趴的太久,裤裆内那团东西压的有点麻木,他也说不清现在是个什么姿势。那家伙个头不小,万一要是头冲了下……
“咦,这是怎么回事?”怕什么来什么,冯保乍然出声,一下子就让陈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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