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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陆离整个身心已经完全融入黑水界河,不敢有任何分心的时候,小娃娃却显得相对游刃有余,一双眼睛仰望前方,越过阴阳界河,跨国原火世界,直达山腰那一处金光翠绿。
“希望时间来得及……”其眼神炙热之余,回头再次瞥了一眼埋头泅渡的陆离,颇有些无奈,“对方实在是太弱小了,不然又何须泅渡,直接就飞越过去了,不过幸好我早就预料到了可能发生的一切,照着这个速度前行下去,应该来得及……”
陆离即使知道小娃娃的心思也没有精力去理会,因为其现在已经被各种各样的幻想包围。
鬼哭神嚎,各种各样的妖魔鬼怪出现在其泅渡前进的道路上,一个个张牙舞爪、仗着血盆大口扑面而来。
逼真程度简直就跟真的一样,好几次其差点忍不住出招反击,总算在最后一刻守住了灵台的清明,对一张张血盆大口视而不见,紧紧抓住混天绫,埋头向前赶。
最后干脆两眼一闭,任它黑浪千万丈,任你妖魔鬼怪,反正我看不见。只是其还是小瞧了这阴阳界河的幻境,各种各样的幻境直接浮现在了脑海,不断≠≮,地侵蚀着陆离的灵台。
慢慢的,陆离甚至已经忘记了自身的处境,忘记了这是在阴阳界河,但强大的意志力告诉他,其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前进!
可随着越来越深入,幻境越来越强大,根本就已经分不出那个是现实,那个是虚幻。
陆离的神智越来越模糊,再次回到了呱呱落地的那一刻。
这是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虽然在家族中不受重视。甚至遭到排挤,却过得很幸福。尚在襁褓中的陆离,以打铁为生的父亲,在家相夫教子的母亲,真的过得很幸福。
但有一日,这种幸福被打破了。原本慈祥可亲的母亲突然成了一个抛夫弃子的女人,悄悄离家而去,走之前甚至没有最后看一眼襁褓中的婴儿。
懵懂无知的陆离笑得很甜,大眼睛滴溜溜转着,似乎在期待着母亲的再次现身,他永远不会想到,这一等就等了二十年……
陆离此时还保持着最后的一丝清醒,知道这是一个幻境,都是幻象。假的,极力想从中摆脱出来,却是徒劳。
只能再次身陷幻境,确切的说,这是陆离第二次经历这些画面,但却更加痛彻骨髓,让其承受着难以忍受的煎熬。
从一个温暖幸福的三口之家,变成父子两人相依为命。乃至最后家破人亡,这其中的苦楚。他深感切肤之痛。
二十年来一直压在心底的怨念,在陷入幻境的那一刻便开始慢慢汇集。
慢慢的,陆离长大了,虽然那段襁褓中的记忆已经非常模糊,但那个抛夫弃子的女人却是父子两人心中不可言明的痛,也是永远都不想提起的话题。
两人相依为命。日子虽然艰辛,却也自有一番温馨。尤其是没到夜深人静时,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各自挥舞着一把铁锤,不停地敲打着。
“乒乒乓乓”的打铁声变成了陆离幼年永恒的旋律。
但厄运并没有就此终止,在陆离六岁刚开始懵懂记事时。父亲应邀外出寻矿,等回来时却是身遭重创,变得越加沉默寡言,没过多久便郁郁而终。
这一遭遇,让陆离承受了沉重打击,悲苦难鸣,心中的怨念更盛一分。
接着各种苦难接踵而至,被人登门退婚,被同一家族中的人嘲笑、排斥、驱逐,然后就是长达近十年的流浪。
近十年的流浪生涯虽然艰辛清贫,却是这少年记忆中难得的一段温馨时光。因为其从此以后不再是孤零零一个人,多了一个兄弟,多了一个惹人怜惜的妹妹。
或许是苦尽甘来,兄弟两人双双进入战魂堂,一起修习。在战魂堂的三年,陆离牢记父亲临终前的嘱托,隐藏起一切锋芒,一切修行天赋,将自己伪装成一个迟迟未能觉醒血魂的废物,终日敲打着一把铁锤。
背负着废柴的骂名,承受着各种嘲笑讥讽,但这仨年却也是陆离心中最充实的三年。不只因为身边有两个胜似亲人的陪伴,还因为在这里遇到了一见倾心的她凌惜弱。
三年的默默守候,三年的风雨无阻,虽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却让陆离心中很温暖,因为从她的眼神中,没有任何的嘲讽与轻视。
陆离原本以为这一辈子就会在这种波澜不惊的平凡生活中渡过,却没想到一个更大的残酷现实轰然降临,差点将其击垮,也彻底将他推上了一条血腥杀戮征途。
兄弟的背叛,穆华平、穆仁、李轻侯、杨成书等等,一个又一个陌生人物从幕后走到前台,陆离才知道,原来从降生那一刻起,不,确切的说,是从他还没有出生时的几年前,他们父子便落入了一场巨大的阴谋中。
所有的一切,所有的苦难都有幕后主使之人,他出生以来十几年的生命轨迹都被人暗中操控,根本就是别人手中的玩偶。
得知真相的陆离怒火中烧,恨意冲天,想大杀一场,讨回一切公道,却是力不从心。
从酆山重狱,到北方大同府,再到紫阳城。渝州府穆家,大同府李家,乃至百铸堂杨家,甚至那个曾经离家而去的女人,都一个个浮出了水面。
而陆离能做的只有默默承受,因为其没有实力,哪怕心中真恨不得生啖其肉,却根本就撼不动对方任何一个庞然大物。
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隐忍,甚至为此亡命天涯。其心中的痛楚可想而知。
他恨穆华平,恨那些在背后操控其命运轨迹,让其家破人亡的所有人。尤其是再一次重新经历一遍后,心中的杀意就像爆发的火山一样,压都压不住。
恨意冲天,陆离已经完全沉浸在仇恨之中,早就忘记了这是幻境,灵台也彻底失守。在其眼中,这就是现实,他要报仇,要亲手手刃所有仇人,这就是他活下去的动力。
十年眨眼而过,在无尽仇恨的推动下,陆离实力飙升,掌控了血色战庭,统合了紫禁九组,登上了权势的巅峰,无人能及。
穆华平、穆仁、穆庭、方怡、李轻侯、杨成书,甚至那个抛夫弃子的女人都被押解到了眼前,生死只在他的一念之间。(未完待续。)
ps: 这段时间一直出差在外收货,情节构思总感觉连贯不起来,先找找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