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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中,厉煌浓眉深锁,手中的信笺已经被他紧紧的揉成一团。
雷渊与腾龙站在厉煌的面前,两人也是神情冷肃,静等着厉煌的命令。
“腾龙,你通知杨大人,让他设法进宫找找小福子,设法打听一下楚占天的消息!雷渊,你去查找消息来源,看看还有什么法子弥补!”终于,厉煌沉声说道。
腾龙与雷渊赶紧应着。
“爷,夫人那边……”雷渊低声道,有些犹豫。
“先不要告诉她,待一切查清之后再做打算吧!”厉煌低声道,“你只管去,夫人那边我会解释!”
雷渊赶紧点头。
厉煌摆摆手,让他们两人出去,一个人端坐在书房里,眉头紧锁。
楚一清一睡就是两个时辰,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盈芊在外面听得动静,赶紧进来说道:“小姐,您醒了?热水已经准备好了,您去沐浴吧!”
楚一清赤身躺在床上,有些不自在的点点头,接过盈芊递过来的衣袍披上,去了一旁的厢房。
浴桶中,飘着新鲜的玫瑰花瓣,楚一清将疲乏的身子泡在里面,一面打理着长发一边问道:“姑爷什么时候起来的?”
盈芊赶紧说道:“姑爷根本就没睡,您刚睡他就起床了,一直在与雷渊、腾龙在书房里商量事情!”
楚一清一怔,抬眸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重要事情吗?”
盈芊正待要回答,就听得外面传来厉煌的轻咳声,盈芊赶紧出去。
一会儿,厉煌代替盈芊进来,手上搭着一件楚一清的干净衣袍。
“要不要帮你搓背?”厉煌取过浴桶旁的木舀子,一边为楚一清舀水在背上,一边问道。
楚一清低声道:“你怎么进来了?盈芊呢?”
“盈芊懂眼色,自然不会在这里碍眼,我让她去准备晚膳了!”厉煌淡淡一笑,大手轻轻的抚摸着楚一清的脊背,眸色又忍不住一深。
楚一清见他如此,赶紧滑到浴桶的一端,笑道:“你可别再来惹我了,筋疲力尽的,睡了两个时辰才休息过来,我睡得沉,竟然不知道你何时离开的!”
厉煌却站起身来,将身上的衣物除去,径直坐在楚一清让出的地方,笑道:“正好我也想洗一洗,那我就不客气了!”
楚一清瞪他,可是心里还是惦念着方才的问题,再次问道:“你们几个人在书房里忙什么?难道平凉的事情有消息了?”
厉煌模棱两可的应了一声,笑道:“咱们不是分工合作么,种地安排难民的事情你在行,可是这行军打仗我在行,你莫不是想要篡权吧?”
楚一清忍不住用水泼他,“关心你一下倒成不是了,以后你的事情我不管了!”
厉煌上前,赤身抱住她笑道:“不管也好,以后凡事有我,咱们既然是夫妻了,自然是荣辱一体!”
楚一清一怔,隐隐的觉着厉煌这话中有话,本想追问下去,无奈厉煌又动手动脚起来,她一边闪避着,一边笑闹,沐浴倒成了打水仗。
待楚一清与厉煌穿好衣裳,望着满屋子的水渍,两人忍不住对视一笑。
“让盈芊打扫一下就是!”厉煌说着,暧昧的揽住楚一清的芊腰。
“你可离我远一些,不然的话,今天的晚饭都吃不上了!”楚一清赶紧说道,立刻先出了房间。
厉煌赶紧大步追上。
白兰与丹桂得了命令之后,傍晚就从酒楼到了楚府,盈芊便领着她们来打扫房间,两人一眼这一屋地的水,两人的脸色就忍不住有些涨红。
“愣着干什么,赶紧打扫了,一会用抹布还要抹干呢!”盈芊瞪眼道,“别大惊小怪的,以后你们成了亲也这样!”
白兰跟丹桂对望一眼,两人似乎有话要说。
“说吧,支支唔唔的干什么!”盈芊直觉的抚抚肚子说道。
“盈芊姐姐,咱们这次回来,以后还去酒楼吗?”白兰大着胆子问道。
“去不去是小姐在拿主意,怎么?你们是愿意回去还是不愿意回去?”盈芊笑问道。
白兰与丹桂对望一眼,两人不知道怎么说了。
“是不是在酒楼里有相好的了?若是有,可别偷偷摸摸的,让小姐给长长眼,小姐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只要这男子能够托付,不会为难你们的!”盈芊说道。
白兰与丹桂连忙点头道:“小姐仁慈,对咱们下人好,咱们都知道,所以这才敢开口!”
“行,你们先干活,等过几天我向小姐透露一下,看看小姐的打算再说!”盈芊点点头道。
白兰与丹桂欢喜的应了,赶紧上前打扫。
下了一场雨之后,整个鲁城都焕发出铮铮向荣的崭新生机,楚一清就趁机让人将育好的红薯苗发下去,教会了他们沤肥的方子,不过几日的时间,几千亩红薯就种上了。
此刻,距离鲁城只有二百里之遥的昆仑山脚下,正是饶国大军与厉国大军相遇之地,绵延十几里的营帐里,厉国的军队趁着战争的空隙在休息,只是这样平静的时间很短,天还没亮,饶军就派人开始挑衅,领头的雁南王率先派遣步兵在前,黑甲黑色兜鍪,旗帜也是清一色的黑色,排成方阵,击鼓步进。
厉国则是白甲白色旗子,在楚桓的带领下,疲惫防御。
天色快亮的时候,楚桓终于见到了那传说中的辉南王,他的脸上带着一副黑色钢铁面具,很沉的银色就像是庙里的钟馗像,挺拔的坐在马背上。
“卸掉盔甲!”只见那辉南王寒剑一指,那些整齐着装的黑甲步兵在瞬间将身上的盔甲全部卸下。
楚桓一愣,护甲虽然厚重,但是是战争中不可少的防护工具,这小娃儿竟然要士兵卸下盔甲……正在他疑惑的瞬间,就见饶国步兵方阵前进的速度迅速的加快,几乎在瞬间,步兵方阵就冲到了他们的面前,以锐不可挡的进攻速度,将楚桓他们全部包围。
楚桓突然明白了饶军脱下护甲的用意,他带着兵士赶紧抵抗,只是可惜,本来就疲惫不堪的厉军,早已经被这种锐不可挡的攻势吓得方阵大乱,他们身上的护甲厚重,一举一动都被对方先发制人,而轻装上阵的饶国骑兵,各个飞身,从马上跳到地面,跳跃躲闪,非常灵活。
那带着黑色面具的辉南王,挥舞着锋利的长剑,犹如旋风一般杀入了厉军中,他所到之处,无不是哀声四起,鲜血飞溅,那黑色的面具,几乎是修罗转世的象征。
楚桓眸色大变,伸手接过助手递上来的弓弩,对准了那面上带着黑色面具的辉南王。
嗖的一声,一枝羽箭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直直的射向杀的眼红的辉南王。
那辉南王冷冷的回眸,迅速的躲过箭羽。
“给我射!”楚桓冷声吩咐,弓弩队所有的弓弩全都对准了那个辉南王。
一支支的羽箭射出去,辉南王迅速的躲避,可是他周围的人却一个个的倒下。
因为没有盔甲,那些人更容易受伤!
楚桓心中逐渐涌起了希望,大力一挥,步兵方阵在他的从容指挥下逐渐恢复了朝气。
就在他以为可以转败为胜的时候,饶国的骑兵突然而至,气势汹汹。
而与此同时,山坡上出现了一只队伍,他们的手中也是弓弩!
弓弩齐发,骑兵在后面助阵,没多久,厉军步兵就顶不住饶国骑兵的气势,崩然大溃。
楚桓面色大变,迅速的指挥人撤退。
有饶国骑兵冲了上来,楚桓挥剑一刺,“噗!”一声,一楚桓的剑穿过饶国士兵的胸膛,他正要将剑拨出,却听得身后传来风声,他迅速的后退,在对上身后那人的脸之后,心中微微一惊。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比地狱修罗更加恐怖的面具,毫不掩饰的凌厉杀气正从那面具下喷薄而出……
而那带着面具的辉南王,在望见楚桓的时候,也是微微的一愣,挥下来的剑微微的有些迟疑。
迅速的夺过身旁一个人的刀,楚桓迎上辉南王的寒剑,两剑相触,迸发出激烈的火光,只是没有想到对方的剑的力道如此之大,一下子就弹开了他的刀,有如长了眼睛一般砍向了他的脖颈……
楚桓的心在一瞬间几乎停止跳动,他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可是奇怪的是,那剑在砍向他脖颈的时候突然转了一个方向,歪歪的地砍在了他的肩上……他吃痛,抬眸,却见那带着面具的辉南王只是盯着他,并没有再次发动进攻,他趁着这个空档,忍着痛,一个转身,犹如闪电一般冲出了重重包围。
是夜,星稀云淡,只有一弯下玄月远远嵌在天边,极清浅的月光洒下,照在渐渐变得稀疏的山林间。
山林下的帐篷里,楚桓强忍着痛,一边让随军的大夫包扎着肩膀上的伤口,一边看着地形图。
“将军,咱们已经撤到了昆仑山山脚下,距离饶国的驻扎地有五十里,他们应该不会那么快追来!”副将上前低声禀报道。
楚桓点点头,强忍着痛,直了直腰。
“将军,好在伤口不深,休养几日就好了!”随军大夫收拾了药箱说道。
楚桓点点头,转眸望向副将:“阿元,辉南王的底细查清楚了吗?”
副将赶紧说道:“查清楚了,据说是饶皇的亲弟弟,听说年龄不大,才只有十七八岁!”
楚桓皱眉:“这么年轻?怪不得要带面具了,原来是怕将士不服他!只是……”楚桓想起白日在战场上的一幕,不知道为何,他总觉着那一剑那辉南王是故意砍偏的,可是到底是为什么?
“将军,楚参谋来了,正在营帐外!”有士兵前来禀报。
楚桓一怔,楚少正?他来干什么?
“将军,楚参谋来的正好,咱们如今节节败退,正是用人之际,楚参谋机智过人,或许有什么良计也说不定!”副将阿元赶紧说道。
楚桓收敛心神,只得点点头,说道:“让他进来吧!”
楚少正在外面听将士说了楚桓受伤的消息,心中早已经急得不行,赶紧大步迈了进来,一见楚桓赤背包裹着纱布的模样,心中忍不住一紧。
楚桓在他的注视下似乎有些不自在,赶紧让阿元披上外衣,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问道:“少正,你怎么会来?”
楚少正收回眸光,敛眼低眉道:“是老爷让属下送封信给公子!”
楚桓点点头,吩咐阿元道:“你们先下去吧!”
阿元与大夫全都退了下去。
在主位上坐着,楚桓望向楚少正的神色有些尴尬,十几年的兄弟,两人一起长大,楚桓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兄弟对他竟然有短袖之情,从知道之后,他就多处的避开他,这两年,他在宫里当差,也正好错开与他的见面,可是这么多年过去,如今两人再见面,一想起楚少正对他的感情,他就感觉浑身的不舒服。
楚少正自然也知道楚桓心中在想什么,事到如今,他心里也全是后悔,明明知道他的感情楚桓不能接受,可是要他眼睁睁的看着楚桓为那个女人伤心,甚至不惜自暴自弃,他怎么都不甘心!虽然知道那些话一说出口,就连十几年的兄弟也没得做,可是他还是说了,结果到如今……
“公子,老爷说事情紧急,您还是先看信吧!”楚少正低声道,低着头将信双手奉上。
楚桓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接过信,正要用牙齿打开,就见楚少正大步上前,替他将信打开。
“公子,请!”楚少正低着头,态度恭敬道。
楚桓也尽量的克制住心里的那种奇怪感觉,将信展开,只是看了两眼,他就忽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惊声叫道:“怎么会这样?”
楚少正忍不住上前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少正,清儿的身份暴露了,皇上已经知道了!”楚桓直觉的转眸说出,“爹爹已经被皇上召进宫,可能被囚禁了,不行,我得回去!”
楚少正眸色一暗,低声道:“公子不能回去!”
楚桓一怔,仿佛这才记起之前他与楚少正因为楚一清的争执,他神色不自然的转过脸道:“你只是一个下人,本公子的事情不用你多管!”
楚少正却一把抓住他的衣袖道:“你已经为她做了那么多,可是她心里已经没有了你!如今皇上器重你,既然皇上只是囚禁了老爷,没有将你调回去,那就说明皇上根本没有想着牵连于你,这个时候你回去,不但是擅离职守,违抗皇命,而且还会受到牵连!公子,想想之前您不受重用的时候,受了多少欺压,功劳也被人抢去,如今公子终于出人头地,万万不能再为了那个女人……”
“你莫要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的称呼清儿,她是我的亲妹妹!”楚桓眸色一暗,冷冷的将自己的衣袖收回。
楚少正一怔,脸上的神色清清白白,许久说不出话来。
“清儿有事,爹爹有事,你以为我就能独善其身了吗?我必须回去!”楚桓冷声道。
楚少正眸色一暗,冷声问道:“那这边怎么办?你若是打了胜仗,还可以挟功给老爷求情,可是现在你节节败退,这个时候回去只能是送死!”
楚桓一怔,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满脸的忧愁。楚少正说的对,他来到昆仑山之后,节节败退,一场胜仗都没有赢过,他拿什么去救清儿,去救爹爹?
“更何况楚一清是修罗国的公主,是公主,她,任何人也救不了!”楚少正再次低声道。
楚桓眸色一暗道:“行了,你别说了,你让我好好的想一想!”
楚少正还想要说什么,但是见楚桓神情烦躁,也就只能闭上了嘴巴,他望向楚桓衣袍中隐隐若见的白色纱布包裹的伤口,低声问道:“你伤势如何?”
楚桓一怔,神色不自然道:“只是小伤!”
“小伤?为何我在外面听将士们说,那个带着黑色面具的辉南王差点要了你的命!你给我看看伤口!”楚少正语气坚决道。
楚桓赶紧闪避:“少正,我真的没事,你赶路也累了,不如先回营帐休息吧!”
楚少正眸色一暗,悻悻的收回手臂,似乎还想要说什么,却见楚桓疲累的打了个哈欠竟然躺下了、
楚少正站了一会儿,也就转身出了营帐。
楚桓躺在连椅上,听得楚少正出了门,赶紧坐了起来,因为太急,竟然不小心扯动了伤口,疼的呲牙咧嘴。
“阿元!”他大声喊道。
“将军,阿元在呢!”阿元赶紧掀了帘子进来问道,“将军有何吩咐?”
楚桓想了想,低声说道:“你让几个心腹回去都城一趟,记住,要悄悄的,去找府里的老管家,打听一下老爷在皇宫里的情形!”
阿元一愣,有些疑惑,但是也不敢多问,赶紧点头道:“是,将军!”
楚桓点点头,示意他出去。现在首要之计,就是要打胜仗,只有打了胜仗,龙颜大悦,才会暂时不为难爹爹!
此时,饶国驻扎的兵营里,辉南王解下面上的黑铁面具,露出一张稚嫩英俊的面孔。
“王爷……”阿鲁上前,似乎有话要说。
“说吧!”辉南王柳毅,不悦的抬头看了一眼,“皇兄让你跟着我,不就是让你监视我的吗?有话尽管说!”
阿鲁一怔,赶紧解释道:“王爷误会了,皇上是怕王爷第一次带兵打仗有个闪失,才能奴才跟着的!王爷……”
“够了,我不想听你这些废话,有什么话直接说!”柳毅不耐烦的摆摆手。
阿鲁幽幽的叹口气,低声说道:“白日在战场上,王爷是不是认识那个白袍将军?”
柳毅眸色一暗,低声道:“你想说什么?”
阿鲁赶紧敛眼低眉道:“王爷,属下看的出,王爷本来可以要了那白袍将军的脑袋,可是在最后您却手下留情,到底是为什么?”
柳毅沉默不语,没有回答他。那个人是楚姨的大哥,他曾经在上家村见过一面,他的武功,他的谋略,都是楚姨教的,他不能用楚姨教的东西去杀楚姨的亲人!进攻厉国,已经违背了他的意愿,如果再伤害了楚姨的亲人,他办不到!
想到这里,楚寒上家村的一切慢慢的在他脑海里涌现出来,楚一清对他的关心,麦香对他的情意,种种种种……他心里一阵惆怅。
“王爷,皇上说过,王爷太年轻,没有战功,在朝廷之上是难以服众的,况且皇上一开始就有将皇位让给王爷之心,王爷更不应该辜负皇上的期望才是!”阿鲁忍不住劝道。
“够了!”柳毅冷冷的打断他的话,“这些话你从离开饶国的时候就说,到现在还说,我何曾说过要做皇帝?都是我皇兄一厢情愿而已!行了,我也累了,想要休息,你换阿轩来伺候吧!”
阿鲁有些犹豫,可是还是退了下去,一会儿,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圆脸男子走了进来。
阿轩是柳毅在饶国出行的时候救的一个人,很快就成为了他的心腹。
“阿轩,我今日遇见楚姨的大哥了!”见到阿轩,柳毅的面色才没有那么冰冷,他低声说道。
阿轩恭敬的站着,低声道:“所以王爷才会手下留情?”
柳毅点点头,“进攻厉国本来就不是我所愿,是皇兄一定要我这么做,阿轩,你说我该怎么办?”
阿轩摇摇头,低声道:“王爷没有别的选择,皇上将十万兵士的性命交在了王爷的手中,王爷只能带领着他们上前,不然的话,这些人回去也是一个死!”
柳毅神情忍不住恼怒起来:“我最讨厌皇兄这般,他喜欢做皇帝,他做就好了,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做?以后等皇嫂生下小皇子,皇兄大可以将皇位传给小皇子,为什么非要逼我?我根本就不想做什么皇帝!”
阿轩叹口气:“王爷,那是皇位,是天下人都想要的位子,王爷却不稀罕!”
“我就是不稀罕,皇帝又如何,王爷又如何,人活着,不过是三餐跟一张床,就算是穿的再好,吃的再好,却心里寂寞,这样的日子……”柳毅重重的垂下脑袋,嘟囔道:“我宁可还在上家村,只是一个小小的家丁,可是……”
“王爷,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想了!如今厉军已经后退五十里,咱们应该趁着他们元气大伤,乘胜追击才是!”阿轩低声劝道。
“阿轩,连你也这样认为吗?”柳毅眸色一暗,望着阿轩的眼神明显有些失望。
“王爷只有打胜仗,皇上才能高兴,说不定会放松对王爷的监视,那王爷就可以……”阿轩低声道。
柳毅一想到那逃跑大计,立刻精神起来,低声道:“对,等攻下昆仑城,阿鲁就会回国禀报,到时候……”
阿轩点点头:“王爷只能等机会!”
柳毅点点头。
鲁城,因为平凉的战事暂时稳定,再也没有难民涌过来,花府的事情也解决的差不多,楚一清正打算着要回楚寒,却没有想到厉煌却反对。
“鲁城离着都城近,有什么消息可以迅速的送达,回去楚寒,怕延误了消息!”厉煌说道,轻轻的抱着她,“我知道你心中挂念阿宝,前几日阿宝不是来信了,说是一切都好,你不必挂念!”
楚一清只得点头道:“那就再住几日,正好我想去花府瞧瞧,一来春天花卉大量上市的时节来了,我去整理一下那几个铺子,二来花麒一直在酒楼学习,我想去看看他学得如何!”
厉煌自然是求之不得,笑道:“反正你是闲不下来!”
楚一清轻轻的依靠着他的肩膀,笑道:“可能是习惯了,一直在忙碌,一下子闲下来还真的有些难受呢!”
“你这样的性子,如果真的跟我进了宫,当了皇后,到时候可怎么办?”厉煌笑道。
“那我就将皇宫的御花园改成农地,种些瓜果梨枣吧!”楚一清笑道,说实话,她还真的有些担心自己的皇宫生活,所幸这样的生活离着她还远!
厉煌在心里却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这样的生活怕是不远了!
第二日,楚一清就带着盈芊去了花府,先去看了花圃里的花卉,将几个花卉铺子的掌柜叫来叮嘱了一番,又检查了花麟的女工,正与花麟在院子里说着话,花麒也从酒楼里赶回来,见着楚一清,便深深的一拜。
“好了,不用行这么大礼,快坐吧!”楚一清温柔的笑道。
花麒犹豫了一下,也就在花麟的旁边坐下,低声道;“楚姨,最近这些日子酒楼的生意恢复了不少,可是要填补那十万两银子的空缺,恐怕……”
“那十万两银子就当给你买个教训!”楚一清淡声道,“我知道你心里对那个人还抱着希望,只是如今这些事情下来,你也应该看明白,那个人的心里没有你们,没有这个家,你若是再执迷不悟,那我就真的失望了!”
花麒赶紧说道:“楚姨,麒儿不会了,麒儿知道错了,从今之后,麒儿一定听楚姨的话!”
楚一清点点头,笑道:“你明年还要参加殿试,读书要紧,酒楼的事情你若是做不来就不要勉强!”
花麒赶紧摆手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之前只是关在书房里死读书,如今去了酒楼,听天南地北的客人说着天下事,麒儿这才觉着生活才是真的大学问!麒儿去酒楼这些日子,所获收益比关在书房里还要多,楚姨,请您允许麒儿继续留在酒楼吧!”
楚一清笑道:“这有什么求不求的,我是担心耽误你的学业,既然你喜欢,那就继续留在酒楼吧,只是要注意身体,别累坏了!”
花麒连说不会。
坐了一会儿,花麒微微犹豫,似乎还有话要说。
“麟儿,你去瞧瞧小厨房的牡丹糕好了没,这会儿我都想吃了!”楚一清见此,也就将花麟遣走。
花麟远远的望见那牡丹糕的香味,早就馋的流口水了,一听这话,立刻欢欢喜喜的去了小厨房。
“麒儿,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楚一清让丫鬟仔细瞧着花麟,然后转眸问道。
花麒犹豫了一下,抬眸问道:“楚姨,您能否为单二叔与朱姨做主?”
楚一清一愣,问道:“他们两人怎么了?”
“楚姨,这两年您不在鲁城不知道,单二叔对朱姨有心,只是朱姨一直不肯答应,这次单二叔为了救朱姨与铃铛受伤,也能瞧得出单二叔对朱姨是真心的!我爹害了朱姨一生,也差点害了铃铛,我心里难受,我想为朱姨做点事情!朱姨还年轻,总不能就这么过一辈子,我想请楚姨为朱姨做主,如果她能与单二叔结成百年之好的话,那……”花麒低着头说道。
楚一清一怔,倒没有想到铃铛娘与单老二竟然有这层关系,这样也好,本来她瞧着朱氏带着铃铛孤单的很,也想为她谋划一下,只是怕触动她的伤心事,如今既然单老二有心,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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