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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第十天的存稿君。到今天,某个女人出门之前存的所有稿子都用完了。不过,她临走扛了电脑。据说,满满行程单里,她除了睡觉的时间,能挤出的时间就是飞机上、高铁上,大巴上,候机室,候车室……哈,满虐心的,不过若是能写出两章来的话,也是蛮强大的啦。所以,明天八点,等着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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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灼张大的嘴巴闭上,不言声了。
“不让他们一起回京又能怎么样?”秦铮不以为意,话音一转,“一起回京他们还能怎么样?”顿了顿,他扔了手中的书本,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色,“她不是告诉我水满则溢,月满则亏吗?我的确是该好好地学学这个道理。”
“可是难道你就这样看着她跟随云澜公子一起回京了?”玉灼觉得秦铮说得有理。他虽然在意谢芳华,但到底是骨子里骄傲的,有些事情他不屑去做。虽然那样做能给别人碍眼,不能在他面前如何。但他也不会选择那样做。
秦铮嗤了一声,“她叫的可不是堂哥,也就是说根本就没拿他当谢氏米粮的人看待。我何必去自讨没趣凑热闹。”
玉灼叹了口气,“表哥,我看芳华姐姐和云澜公子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又何至于?毕竟他是谢氏米粮的人。谢氏的人向来都秉持一笔写不出两个谢字来。无论她与云澜公子如何亲近,他也算是她堂兄嘛。你是芳华姐姐的未婚夫,你也可以和他一起哥哥长哥哥短的叫。”
“我答应什么?答应跟她一起回去?”秦铮笑了一声,这笑里却是不见笑意,“她是为了秦钰而来,秦钰还没回京,她如今却要急着回去了。定然是为了谢云澜。我就算与她一路,又有什么意思?难道你让我看着她挽着谢云澜的胳膊云澜哥哥长云澜哥哥短?我还做不到。”
玉灼待那人走后,立即从秦铮身后跳到了他面前,睁大眼睛,“表哥,你脑子没毛病吧?芳华姐姐特意派人来问你是否回京,就是心里有你啊,你怎么不答应?反而拒绝呢?”
那人知道他再无别话,便转身翻越出了墙,出了听雨阁,不多时,如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出了平阳县守府。
秦铮不再多言,摆摆手。
那人联盟收回视线,垂首摇头,“听明白了。”
“没听明白了?还需要我再说一遍?”秦铮又瞥了窗外一眼。
那人讶异地看向窗内,他没想到秦铮竟然不与主子一起回去。毕竟传言铮二公子十分在意主子。尤其是两次踏入云澜公子府邸恼怒只是为了主子。
沉默许久,秦铮对窗外道,“你告诉她,既然有云澜兄陪着,那么我大可以放心她回京途中的安全。我在平阳城还没有待够,过几日再回去。”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打湿了黑衣人的衣衫。
那人知道铮二公子定然是要想想的,于是也不着急,静静地等在外面。
秦铮听后面色有一瞬间的变动,薄唇微微抿起,抿成了一条直线,沉默不语。
那人立即将谢芳华的话原封不动地重复了一遍。
在来人进入听雨阁时,秦铮自然也听到了动静。他从书上抬起头,向窗外看了一眼,淡声道,“说吧!”
飞雁打量了那人一眼,见他黑衣蒙面,武功不见得比他低。否则他也不会在人翻了墙后才发现。他点点头,回身对屋里禀告。
“谢芳华!”那人报出名字。
“你的主子是谁?”飞雁立即问。
那人站稳脚跟,立即拱手,“在下是奉我家主子之命,前来给铮二公子传个口信。”
飞雁立即闻声,持剑挡在了那人面前。
正当二人一个正大光明地看着禁书,一个偷看着禁书,不知不觉已经入了深夜时。外面忽然有一个黑衣人翻墙而入,进了听雨阁。
尤其是表哥,从芳华姐姐去了云澜公子的府邸后,他一直很平静,再未发怒,也未牵连别人。连平阳县守都怀疑他是变了一个人。偏偏他这样,他更是愈发地恭谨。
他一边偷看一边叹息。哎,不明白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虽然他的爹娘都是另类别特之人,不在意世俗之物,但是他们的骨子里都是高雅的。这等脏秽的东西他们是从来就不沾染的。他小小年纪,虽然那二人除了身世不能离开平阳城外,其余的倒是从来就不拘束他。所以,他自然是没看过这样的书的。
实在是让他看得不堪入目啊!
他不理会玉灼,于是让他偷看了不少。他边看边唏嘘,世间竟然有人会写出这么离谱的市井故事。怪不得被朝廷列为禁书。他就不明白了。芳华姐姐一个大家闺秀,怎么竟然想起让人找这样的书来看?更不明白为何表哥在听到飞雁禀告的时候也找来这书看。
秦铮一页一页地翻看着,脸色面无表情。
灯光下,那书写着三个大字“孽海缘”。
秦铮正在听雨阁窗前喝茶,手中拿着一卷书,玉灼站在他身后,也翘着脚地偷看。
天机阁自有一套与外面的人联系的方法,所以,消息很快便送达到了平阳县守府。
秋月点点头,见她说完一句便不再吩咐,走了下去。
她站了片刻,回身对秋月吩咐,“你现在就想办法给平阳县守府里住着的秦铮传个信,告诉他,我明日让云澜哥哥送我回京。你问他与我一起回去吗?”
沐浴后,她一身清爽地出来,身子虽然懒洋洋,但是却没有困意。穿了一身轻软的袍子站在窗前。看着夜色,雨依然下着,但是不太大,照这样,明日清早,定然会停的。
不多时烧来热汤,谢芳华褪了衣衫,进去沐浴。
二人连忙去了。
谢芳华看着他身影出了东跨院,向西跨院走去,显然是去寻李沐清了。她收回视线,想着无论如何,她总是让他答应她了。希望明日回京还来得及弥补前一世的遗憾。她喊来春花、秋月,吩咐二人烧了热汤。
谢云澜出了房门。
谢芳华再度点头。
“你出了一身的汗,让侍候的人给你烧了热汤沐浴洗洗吧!然后喝了药早些休息。”谢云澜没想到谢芳华一来,他便会跟着她回京。想着若是明日回京的话,赵柯不在,有些事情需要他自己安排了。时间还真是急。
谢芳华点头。
“也好!他如今应该还没睡下。我这便去告诉他一声。至于那魅梵文的国策,看看他是等我拿回京译解出来去取,还是他先收着,待回京之后再找我。”谢云澜道。
“与他还需要什么待客之道?说一声便行了,他若是继续留在平阳城的话,可以就住在这里嘛。”谢芳华自从想起谢氏米粮的老夫人,就有了迫不及待离开的想法,对他道,“秦钰没有回京,他暗中受了皇上的旨意,是要随秦钰一起回京的,我们不用管他了。反正我们与秦钰也走不到一路。”
“也好!”谢云澜点头,忽然想起李沐清,又道,“沐清兄如今还住在这府里,我们明日离开,真是没有待客之道了。”
谢芳华看了一眼外面,如今已经是半夜了。她道,“明日一早上我们确定回京的时候再告诉他吧!”
谢云澜回头看着她,“明日若是雨停,路不滑的话,我就送你回京。”顿了顿,他道,“秦铮还在平阳县守府,你与他一同来的平阳城,是不是应该知会他一声?”
谢芳华顿时笑逐颜开。
“算数!”谢云澜叹息地点头。
谢芳华心下顿时一松,与他伸出手指,与他拉钩钩,“你说话要算数。”
过了许久,谢云澜败下阵来,无奈地道,“你松开手,我答应你就是了。”
二人对视片刻,谢芳华没有退的打算,似乎只要他不答应,她就一直缠到他答应为止。
谢芳华抿着唇看着他。
谢云澜被迫停住脚步。
谢芳华立即跟着站起身,即便她的手被拂开,但她还是很快速地又挽住了他的胳膊。
谢云澜忽然站起身,伸手拂开她的手,向外走去。
“云澜哥哥!”谢芳华有些急。
谢云澜不发一言。
谢芳华抓住时机,拽着他袖子摇晃,“你送我回去吧!好不好?就算你不踏入谢氏米粮的门,你分离出了谢氏米粮,但也是谢氏的子孙。老夫人没说你不能进京不是吗?没说你不能去忠勇侯府不是吗?”
谢云澜身子细微地震了震。
谢芳华很想告诉他,老夫人很快就要去了。就在这个时节,具体哪日,她却记不清了。只是晓得是这样的日子。她咬了咬唇,“云澜哥哥,李沐清既然说老夫人身体极其不好,你却一直谨守着这话语,你就不怕万一有朝一日老夫人真去了。你却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吗?”
谢云澜再次沉默地颔首。
谢芳华看着他,“当初,你分离出谢氏米粮,是不是极其艰难?老夫人是为了你的自由吧?”
谢云澜沉默地颔首。
谢芳华一惊,不敢置信,“竟然有这样的言语?”
谢云澜回过头,叹了口气,“芳华,你可知道,不是我不愿意回去。而是……”顿了顿,他有些苍凉地道,“当初我分离出谢氏米粮,祖母有言。她不死,不许我再踏入谢氏米粮的府门。”
似乎怕他再拒绝!
谢云澜放下茶盏,慢慢地转头,看着她拽着他袖子的手。手骨白皙纤细柔嫩。这样一只看起来极是柔弱没有丝毫力道的手,却是将他的衣袖攥得极紧,几乎要抠破。
“云澜哥哥,你与我一起回京吧!你都三年没回京了呢。”谢芳华伸手拽住他的袖子,又用惯用的一招道,“你送我回去好不好?顺便看看老夫人。”
谢云澜皱眉,“两日也待不得了?”
谢芳华摇摇头,“我受得住,大不了坐车就是了。在车厢里铺着厚厚的被褥,如今已经春日,也不会冷寒到哪里去。”
谢云澜话音一转,“不过你身子骨这般差,即便明日雨停了,但也会路滑。雨后凉气也是深重。不若再待几日吧!”
谢芳华不说话,看着他。
“原来是想家了。”谢云澜目光微微一暗,“你来平阳城是有几日了,再加之路上奔波。算算时间却是不短了。想家也是正常。”
谢芳华抿了抿唇,“我想家了。”
谢云澜一怔,喝茶的动作一顿,抬头看着她,“怎么突然这么快就想回去?”
一碗面她勉强就着开胃菜吃了半碗,放下了筷子,忽然对谢云澜道,“云澜哥哥,明日天色好的话,我想启程回京了。”
谢芳华不再询问,拿起筷子用膳。
“他去西跨越休息了。”谢云澜道。
谢芳华点点头,“李沐清呢?”
谢云澜摇摇头,“我已经吃过了。早先派风梨来喊你。见你睡着,便没喊醒你,我与李沐清一起用了。”
谢芳华懒洋洋地下了床。坐在桌前,他见谢云澜也坐在了她的对面,只端起茶来喝,桌案上没有摆放他的碗筷,不由询问,“云澜哥哥,你不吃吗?”
不多时,厨房便下了一碗面加了两个小菜端进了房间。
谢云澜对春花、秋月吩咐了一句,二人立马去了厨房。
谢芳华见谢云澜眉头不展,点了点头。
谢芳华没想到她一觉睡得这么久,一直感觉浑浑噩噩,原来是发热了。“没有胃口?”谢云澜见她无精打采,没有饿的意思,不由问。见谢芳华点头,他想了想道,“还是多少吃一点儿吧!你不喜油腻,我让人给你下一碗面,再做两个开胃口的菜如何?”
“戌时一刻了。”谢云澜道。
谢芳华摇摇头,看着外面天色漆黑一片,雨还在下着,她轻声问,“云澜哥哥,几时了?”
“可是饿了?”谢云澜回身对谢芳华问。
风梨立即拿出银子,送那位大夫出门。
“她醒来就好了。劳烦大夫了。”谢云澜回头对那位大夫摆摆手,同时看了门口的风梨一眼。
“若不是再染了寒淋雨,应该不会复发了。”那位大夫连忙恭谨地道,“赵先生开的药方子极秒,老夫望尘莫及。未来几日,这位小姐还是按照赵先生的药方子来服用就好。”
谢云澜伸手碰碰她的额头,回身对那大夫道,“她如今退热了,半夜是否还会复发?”
谢芳华蹙眉,她的体质何时这么差了?
“你又发热了!”谢云澜微带责怪地道,“就算担心武卫将军,你也该爱惜自己才是。你本来就虚弱,今日又淋了雨,回来之后睡下也不吩咐人在身边看着。若不是我回来的时候过来看你喊你吃晚饭。还不晓得你在发热。”
谢芳华感觉身子分外酸疼,支撑着手坐起,这才发现谢云澜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位提着药箱的大夫。她一怔,“我又怎么了?”
“嗯,是我。”谢云澜站在窗前点头。
谢芳华恍惚了一阵,喊了一声,“云澜哥哥?”
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有人在耳边喊她,她才幽幽醒转。眼睛睁开,眼前映出朦朦胧胧的身影,一张玉面粉颜,神色微凝地看着她,见她醒来,才微微地松了一口气,“你身子骨这么差,可怎生是好?”
窗外的雨依然下着,天色渐渐昏沉,她实在累倦了,闭上了眼睛,渐渐睡去。
她静静地躺了许久。
那么这一世,既然她在这个时候记起了云澜哥哥,又怎么能让他再有遗憾?
她依稀记得,上一世,云澜哥哥似乎是没有见老夫人最后一面,他一直引以为憾事。
也就是说,云澜哥哥再不回去,他就见不到一直疼爱他的老夫人了。
按理说,谢氏米粮的老夫人身故,身为忠勇侯府嫡女,她是应该去送行的。毕竟谢氏米粮老夫人辈分甚大。但是上一世,因为下大雨,他哥哥心疼她,怕她淋了雨身子骨弱,便将她强行留在府中了。
她之所以记得,是因为那日下着大雨。
她在刚刚李沐清提到谢氏米粮的老夫人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似乎就在这春雨霏霏的时节,那位老夫人去了。
谢芳华回到东跨院后,没有再去谢云澜的房间,而是去了隔壁谢云澜给她安置的房间。挥手让春花、秋月退下去,她自己躺去了床上,但是并没有困意。
二人摊开卷宗,谢云澜为李沐清译解。
谢云澜点点头。
李沐清此时也见好就收,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后悔去问。有些东西,有些话语,揭开那一层,不一定是什么好事儿。也许不揭开更好。他点点头,“我不累,既然云澜兄也不累的话。那么我就与你一起译解吧!”
“沐清兄,你是去休息还是与我一起译解这魅梵文的卷宗?”谢云澜不欲再多言。
他忽然想起秦铮……
李沐清看着谢云澜,就他了解,谢云澜从来不是个信口胡言之人。那么他对于谢芳华……
无关血脉是不是表示他可以不是她的堂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