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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猜用手拍擦去凯背上的水渍。
刚果的眼睛湿润了。第一次尝到了无能为力的滋味。看着面前这个坚强的女孩,只恨自己不能帮她的忙。
他被巫毒折磨着,难受,没力气。
一族人悄悄递来了一块干布。他们知道她是公主,对族长甚是忿忿,只是不敢言。
凯背上的水吸得差不多了,无猜对着吹,王见了也帮忙,它的力气大,呼呼地几下,凯背上的水吹干了。
这凯是智能机器人,水一干电源会自动接通。只听见嘀嘀几声响,然后一阵啪啪的线路接通声,过了一会儿,凯站了起来。之前那个聪明能干又有情义的凯又回来了。
如果有了防备,凯是不会怕这一点水的,他会开启防水装置。他可是能上天下海的特种士兵啊,只是巫人偷袭了,凯才着了道。
无猜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微笑,凯的复苏给了她一点希望。
今天是她最痛苦的一日,师傅和恶魔叔叔中蛊昏倒,飘为救自己失去了性命,凯被族人暗害失灵,这一切都缘于她的父亲,这个巫魔。这样的痛苦打击哪里是一个孩子能承担的。
族人们傻乎乎地在一边看着。他们对这个只怕水的铁家伙充满了好奇,这时见凯复活了,更是惊讶。有一个甚至还走近,伸手想触摸凯。
“走!”
刚果短促地说。自己中了巫毒,他的兄弟还昏迷着,凯也被陷害失灵。好在凯修复了,得赶紧走。否则等那魔头反应过来,就来不及了。
他比道增醒来得早,是因为他练的摄魂术是从巫发展起来的,属巫类,所以他对巫的抵抗力比道南要强。
无猜走过去扶飘,想把他也带走。但是,飘的身体已经没有了重量。
“把他留下吧,他是巫的人,我们会好好处理的。“
巫族的长老走了过来,拿出一个用兽皮包的小包递给无猜。
“这是解药,给你的朋友。他们为救你受的伤。”他望着无猜,小声说:“你父亲并没有下杀手,不然他们早死了。他只是试试看他们会不会救你。”
无猜接过药,说了声谢谢。那人手一挥,一个下人端来了水,给刚果和道南服下。
“谢谢。”
无猜对那人道谢,他可能是无猜的叔叔或伯伯。她从他眼里看出了亲情和爱怜。无猜眼里又有了泪,她的心疼了。
“快走!”
喝完了药的刚果说。此地不宜久留。把道南放在凯身上,无猜刚果骑上自己的座骑,出了洞。
在出洞口时,无猜回头望了望这个苦难深重的古老巫族,和自己血脉相连的族人。她看见那个给她解药,是她叔叔或伯伯的人还站在那里挥手。她感受到他的情感,看到他眼里的泪水在闪烁。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
在空中,无猜问刚果。
刚果沉吟了一会儿。他也在想这个问题。其实他非常明白,因为之前自己也和这个夏一样,迷恋于所谓的权力和地位。
“我想,他作为这个地球上最后一支巫族的首领,必须担负起振兴巫族称霸全球的所谓的大业。因为自古以来,以巫为王。巫对所有的术都持蔑视的态度。的确是的,巫自古以来为最,这种观念已根深蒂固地络在他们的骨子里。”
这时,药的力量起了作用,刚果的精神好多了。他望着无猜,笑着说:
“你是个巫的异类。”
“那是因为,她是在大自然中长大的,完全没有接受巫的教育。”
醒来的道南忽然说。他服了药后很快就恢复了。
“夏也明白,他很想放下这个观念,所以,他一次又一次地退却,而且是在关键时候。要不,我们早被他打败了。”
刚果说。
道南把话接了过去。“他就这样,一方面找人挑战,作出要振兴巫族的姿态,一方面又妥协,放弃,就这样在反反复复的矛盾里。”
刚果接道,“其实,你父亲也是够痛苦的。”
“以我们看,他是双重人格。有时是魔鬼,有是呢,虽说不上是天使,但也比较接近普通人。”
道南说。
二人这样一分析,夏的所作所为就比较合乎情理了。
“之前你们对他御魂,他是知道的。他故意让你们催化。”
刚果说。
“我也觉得奇怪,”道南说,“我们对他催化时,他的表情是很享受的样子,真搞不懂这人咋回事。”
刚果赶紧说,“巫人在要对人行术时是很痛苦的。就象我们要对人摄魂时,自己是先要受痛苦折磨时一个道理。这时,你若对他催化,反而非常舒服,这就是患了病的人,喜欢人给他们按摩,越重越舒服。因为这样减轻了身体的另一个疼。”
“我是说呢,给他催化象在给他按摩一样享受。”
“可是飘死了。”
无猜的脸突然暗下来,她一想到他是为自己而死就难过。
“他是巫的人,被巫的头领收走,到了另一个世界,不算死。”刚果忙解释,“他本来是个无魂人,活了上百年了。这也是他的归宿,最好的。”
“的确是。”道南点头,“而且,他临终时也是开心的,救了小主。这样心甘情愿,应该说是他最好的归宿。”
这样一说,无猜心里的结打开了,在心里放下了飘这个人。
他们在空中飞着,一时无话。
“他是不是受伤了?”
无猜突然问。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接受夏是父亲的现实。没人告诉她,这个夏就是她父亲,但她是知道的。见第一面时就已经知道了,这人是父亲。只是装着不知道。因为她知道,大家都不想让她知道,可是,他们都知道她知道,所以,他们一边瞒着她,一边又不由自主地说漏了口。
这就是他们,聪明的,能看透人心的御魂师的矛盾。
二人同时摇头。
“不会,他一个高级巫术师,猛兽看见都会避开的,你以为他那么没用啊,撞了一下就受伤。”
“就是。”
“我严重怀疑他是装的。”
“很有可能。为了配合我们逃跑。”
““就是。”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漏洞百出,却无限轻松。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刚才被人用了巫,都昏过去了,这才多大一会儿,就开始得瑟了。
但无猜还是脸上有了笑。
师傅和刚果的伤好了,这是她最开心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