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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着日头往正当中斜去,青蓬车里也闷热起来,车里的女人都那手帕扇着,也幸好此时到了那郊野之处。当下这阿贵哥哥“吁”的一个长声,将马车停靠在僻静处,然后几个女人下了车,各自手里提着食盒或者拿着油纸等。阿贵哥哥则卸了车,将马拴在一旁的树干上。
众位女子寻了一处阴凉处,将一块花布的大包袱展开在地上,然后将带来的各色瓜果核桃并其他糕点都摆开来。坐在那里笑着招呼秦峥:“阿诺快来,我这里有你爱吃的红枣核桃糕呢。”
秦峥见此处远能看山风秀丽,近能赏这花草群蝶,又有绿荫成片,听着这蝉声阵阵,竟是一个夏日闲暇时的好去处,当下下了马,将马缰绳交给路放,自己径自来到众女子中坐下,笑道:“我原不知,原来敦阳城外竟然有这等好去处。”
玉环掩唇而笑:“你昔日只知道低头做饭,寻常叫你来玩也总是不愿,你自然是不知道的。”
秦峥想起往日,这倒也是。特别是她大些时,父亲身体不好,她总是要多干活,后来及到父亲缠绵病榻,她更是忙得脱不开身。
一时想起父亲,不免想着,若是父亲还在,那该多好。忽又恍然,距离这里不远处,一垄黄土,父亲早已长卧不起,再也不能够见到了。
秦峥低头想着这个时,那边路放已经将两匹马都拴在一旁的树上。阿贵哥哥看过去时,道:“将马拴在那里,小心马吃了那边的草拉稀。”
路放眼都不曾抬,道:“这马颇具灵性,路边的草不会乱吃的。”
阿贵哥哥觉得那话有些古怪,仿若意有所指,不过终究是没想透,想着阿诺这个男人,说话真个拐弯抹角,性子看起来也不是好的,不知道怎么阿诺就嫁了这一个。
当下阿贵哥哥从马车上拿下一个油布包,里面却是包着宰杀的家鸡以及两只熟鹅,早已清理好了,是今日要烤着吃的。
阿贵哥哥寻了一处无草不易起火处,开始生起火来,一旁女子们便开始说笑。左右无事,便谈起如今敦阳城里的大新闻,也就是皇宫里要选宫女的事儿。
一时玉环便说道:“虽说是选个宫女,可是若是真进去了,一个万幸被皇上看中了,那可就是贵妃了呢。”一边说着这话时,一边拿眼睛看阿慧。他们这群人中,也就是阿慧有这个机会了,偏她长得又是几个人中最好看的。
阿慧这几日总是被她们打趣,此时也便练得脸皮厚了,当下道:“你这就不对了,贵妃哪里是那么好当的,就算轮也轮不到咱们吧。”
淑兰却道:“你又不是没听说,这满敦阳城里的人都知道,如今皇宫就皇后一个女人。这咱虽然不懂皇家的事儿,可是戏文却是听过的,知道这皇宫里不能只有皇后一个,是要凑齐那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这么多坑,都空着呢,可不都是机会嘛!”
秦峥谁曾想他们竟然提起这个,当下便扁嘴道:“也不要想着这劳什子的进宫,有什么好的,怕是没趣的很。再者说了,你们就不怕那皇上吗?或许这皇上就是个爱耍小性子的,不知道哪天给你个没脸,看你还想进宫嘛。”
说着这话时,她斜瞅了下路放。
路放面无表情,正襟危坐在草地上。
谁知道她话音刚落,就引来大家的反驳,先是玉环道:“阿慧,不要听她乱讲。她哪里知道,昔日人家这路家的少年将军是如何的英挺俊朗,穿着一身白色战袍,骑着白马,昂首挺胸地从咱这敦阳城带着兵马浩浩荡荡地走过,那叫一个万人瞩目,哪个姑娘家看了不心动呢!听说这一次选秀,但凡良籍单身女子便可去,听人说这是要为民分忧,收容那些被南蛮人侮辱过的女子。只可惜咱如今已经嫁人生娃了,要不然也要去选个秀,进个宫。比说当什么贵妃,就是进去伺候他穿衣系带,我心里都乐意呢!”
淑兰闻言,扑哧一笑,道:“快快闭嘴,赶明儿让你夫婿知道了,非要撕破你的嘴!”
玉环却是一个挺胸:“我才不怕呢,我那时候心里喜欢那个白袍将军啊,他都知道的。他还说赶明儿也要穿个白衣服骑个马,让我过个眼瘾呢!”
慧儿掩唇笑道:“你家不是现成有一头驴是个白的吗?我看他骑那个正好。”
这话一出,大家都忍不住想象玉环的夫婿骑着花白的驴子穿着白衣服的情景,当下都哈哈笑了起来。
唯有秦峥,却是看了路放一眼,道:“你们竟都见过那白袍将军,我怎么不记得见过呢?”
玉环娇哼一声,推搡着秦峥道:“都说了,你每日里心里只有你的食店,低头干活傻乎乎的样子,哪里有心思去看这个。我记得那时候我们一喊‘都来看啊,路家九少爷要带兵出城了’大家都跑过去瞧,就你动都不动。”
玉环这么一说,慧儿和淑兰也都连连点头:“说得极是,你当时还说,什么白袍将军,看了都能当饭吃。”
秦峥一想,好似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她素日忙碌食店和侍奉父亲,对于她们几个女子往日所热衷的针线等事都不上心,更不要说她们时常叽叽喳喳的那个少爷那个将军了。
她低头沉吟间,却忽然想起一事,忍不住抬眼看了下一旁的路放。
猛然间,却是记起,原来那时候她是见过他的。
有一次,她推了板车,去粮店里拉一车面,结果车行到半路,一行鲜衣怒马的少年骑马从此过,倒是把那灰尘都溅到了她身上,她当时还曾冷目瞪视。到了后来,别人才说,那是路家的几个少爷并表少爷。
如今想来,这其中竟然有他了。
路放原本正襟危坐在那里,听着这群女子讲昔日自己的八卦,越听越觉得无语。他自己是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在这群市井女子中负有如此盛名,更不曾想到今日今时已经登基为帝的自己要听她们说起曾经。
又想着,那时候的秦峥原来就从不曾和其他女子一般关注过自己啊。
正想着时,秦峥一个别样意味的眼神扫过来,他心中微顿,忽然记起刚才秦峥的话。
此时那群女子正说得欢,忽然,路放轻‘咳\'了下,众人下意识地看过来。
正看时,却见路放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绽开一点笑来。
他脸型清俊硬朗,眉眼深邃,高鼻坚挺,双唇削薄,生得已是极为好看,此时忽然笑来,大家俱都是看得呆了。
半响,玉环怔怔地道:“秦峥……其实,其实……”
她想说,其实你家夫婿,和昔日的白袍少年极为相似的啊。
此时的淑兰也恍然,记起秦峥这夫婿为何看着眼熟,又到底像那个了。
秦峥却是莫名,拧着眉毛想:这人怎么了,忽然对着大家笑了起来,莫非是听着自己那时候被如此多女子牵挂,竟然忘乎所以了?
慧儿也是见了路放那笑,蓦然脸上一红,却是想起一段心事。
却说这阿贵哥哥,是一边干活一边瞅着这边的,此时那只鸡也烤上了,他见这边又是说啊又是笑啊的,越发的鄙视,心道秦峥这个男人,怎么也不知道过来帮他干活,竟然只知道在那里和女人说笑?一时又想着,秦峥嫁过去,怕是凡事都要她来做,这个男人竟然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吧?
阿贵哥哥当下冷下脸,走到众人身旁,横着坐在那里,道:“烤好了,等下就可以吃了。”
众女子一听,很是高兴,纷纷起来,这阿贵哥哥却道:“你们等着,我等下用刀给你们割开来,每人一块便是了。”
于是玉环淑兰等都纷纷拍手说好,一时又夸阿贵哥哥如今真个办事妥当。
阿贵哥哥点头:“我原本就好,不是吃现成饭的男人。”
说着,看了路放一眼,自去忙碌了。
少顷,阿贵哥哥取了几块肉来,分给几个女子,最后剩下一块,他看向路放,粗声道:“要吗?”
路放顺着那黝黑的手腕和粗壮的胳膊往上看,却见这汉子神情中充满了挑衅。
他摇了摇头:“不必,谢了。”
阿贵哥哥见他不要,也不理会,自己吃了起来,一边吃着,一边问秦峥道:“你素来吃得比别人多,要不要再来一块啊。”
秦峥笑着点头:“你做得倒也好吃,给我再来一块吧。”
淑兰从旁见此,点头道:“都是一块儿长大的,原本就该如此,以后可不许再打架了。”
这群女子待吃完了,用了一旁的溪水来洗过手,又在那里扑蝶玩耍,玉环记挂着家中孩儿,便催着说回去,慧儿却是不着急,笑道:“你家孩子不是由奶奶看着吗?好不容易咱们出来一趟,还不玩个痛快。这若回去,少不得又是忙这忙那,轻易不得空闲。”
阿贵哥哥听此,看过来道:“若是哪一日还想来,我再给你们赶车就是了。”
淑兰笑着呸道:“你若是能说动你妹夫每日里看娃做饭,我倒是可以让你天天赶车出来玩儿呢。”
阿贵哥哥想想也是,便低头不言了。
一时众人要打道回府,秦峥帮着几个女子一起将东西往车上搬去,路放见此,也从旁帮忙。谁知道阿贵哥哥跑过来,一口气把所有的东西都抱起,扔向了马车。
回来时路放一个人骑一匹马牵一匹马,秦峥在马车里听几个女人说话。
刚进城门,就见路一龙等在城门前,翘首以盼,见了路放远远而来,眼前一亮,当即要喊,路放忙以眼色示意,路一龙这才住嘴。路放便带了路一龙到僻静处说话,却原来是有西野使者前来敦阳,诸葛铭有事要和路放商议。
路放想着这群女子的马车还不知道要多慢,便远远地用手势和透过马车帘子看过来的秦峥打了一个手势,然后骑马随着路一龙走了。
一时几个女子见秦峥夫婿不见了,便问起:“他人呢,怎么扔下你一个走了。”
秦峥指指不远处那马:“也不是扔下我一个,这不是还有一匹马吗?”
淑兰却是皱眉:“这个男子虽说长得好,只是有点冷僻,如今更是扔下阿诺不管。”
秦峥自然是知道他有急事的,便无所谓地道:“他每日都忙。”
淑兰忽想起来,问道:“昨日那个到底是不是你在外面偷的?我原本以为如此,可看他今日竟然还笑,倒也不像是你偷人。”
秦峥闻言,无语叹息,良久道:“我倒是想偷男人啊……”可是路放会让吗?
玉环却是想起另外一个要紧的事儿,逼问道:“你家倒是有马,还都是好马,到底是什么人家?我看竟然非富即贵吧?”
秦峥是不愿意此时就泄露了路放身份的,若是真个说了,怕是从此后再也不能和她们如此畅谈昔日了,当下只是道:“如今新朝刚立,他倒是被分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儿,有个差事做。”
慧儿闻听,明白过来,点头道:“原来阿诺你如今竟然做了官夫人啊!倒也是有福气!”
阿贵哥哥听得官夫人,却是扯唇道:“这两年世道乱,但凡杀过南蛮军的,怕不都是封了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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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路放回去后,诸葛铭前来汇报。原来如今西野王在四王子托雷劝说之下,希望和大渊结交,此次前来,正是西野来使送来了西野各色特产并来拜见大渊皇帝。
当下诸葛铭和路放一番商议,如今南蛮经上次一战后暂时上了士气,一时半刻不会来进犯大渊,可是到底是南方之患。而如今大渊立足未稳,此时若是能和西野交好,自然是有百益而无一害。
路放见此,自然觉得极好,一时又想着托雷如今在西野为四王子,可是西野王如今宠爱新娶的云王妃,也就是昔日大炎的云若公主,而云若公主却不喜托雷,素与托雷为敌,如今托雷在西野渐受排挤。西野王名下,竟然是这二王子继承王位呼声最高,若是真个二王子继承王位,怕是要反其道而行之,与大渊为敌。
只是如今这云若公主不知道到底是何意思,依她昔日的身份,该是对大渊抱有成见才对,怎么如今西野王竟然前来示好?
路放一时竟猜不透那个昔日青梅的用意,便只好暂且按下,和诸葛铭讨论其他事。
其他事,最重要的便是如今选秀女的事儿,路放当下吩咐道:“这个交给皇后去办即可,一切由皇后定夺。诸葛先生请再物色一些旧日宫中教养嬷嬷,到时候将这些宫女好生调理一番。”
堂堂一国皇后,身边总应该有些得力人手吧,这后宫原本也该整治了。
诸葛铭听了,自然得令去办。
一时和诸葛铭讨论完国事,路放想着秦峥,便不留诸葛铭用膳,自己径自回永和宫去了。到了永和宫,却见膳食已经摆上,甚是丰盛,秦峥正独自用着。
路放见此道:“怎么如今都不等我用膳了?我若是来晚了,岂不是要饿着。”
秦峥笑看他一眼,道:“你是皇上,谁饿肚子也断没有让你饿肚子的道理。”当下吩咐红叶上了一副箸子。
路放便坐下,一边吃着,一边和秦峥说起采纳宫女一事,让她务必记得选一些踏实耐劳机灵之辈。又提起后宫诸事需要调理,接下来一些时日万万不可外出游玩,先将宫中大事办理妥当了才好。
秦峥有些踌躇:“我又不曾当过皇后,怎么知道这后宫怎么管呢。”
路放见她略愁的样子,心中不快去了几分,靠近了她坐着,温声道:“如果咱们要开店了,你是不是先去雇人?”
秦峥点头。
路放笑道:“若是雇人,你该选哪些人来?”
秦峥挑眉:“自然是踏实耐劳又机灵的,人品要正,性子要稳,还要有眼力界。”
路放闻言赞同,又道:“等雇了人来,她们诸事不懂,你又该如何?”
秦峥原本极为聪明,此时触类旁通,便道:“你不必再说,我已经明白了。想来这当皇后治理后宫,便如同开一个食店一般。我呢,自然是先去雇人,雇了人后便要严加调理,须得从中观察,找出哪个肯干,然后留下提拔,帮我做事。哪些偷懒的,我就不要,或者罚了她。”
她正色道:“这其中必然还有些心存歹意的,我看其本性,或者惩罚了她期待她能改之,或者就杀鸡儆猴将其赶出!”
路放当下唇边勾着笑道:“我的秦峥如今已经可以当一个好皇后了。”
秦峥自己也极为满意,干劲十足地道:“赶明儿你且看我的吧!”
路放见她高兴,便趁机提起白日之事,道:“你若是喜欢和她们玩,倒也没什么,只是出去务必要带着护卫。”
秦峥听了,抿了下唇,道:“也没有啦,其实以前也未必和她们多么投契,只是如今父亲不在了,看到她们,却是想起往日事来。”
仿佛看着她们依旧在那里叽叽喳喳,就回到了往日的光阴一般。
那幽幽的青衣巷子,摇着拨浪鼓穿街走巷的货郎,卖桂花糕的,还有收头发收破烂的,她低首在那里劳作,有那卖面食的便给人家去取,院子里父亲时不时的咳嗽声。
何尝不知道,这都是一个梦而已,只是终究贪恋。
路放见此,知道她其实到底是忘不掉父亲,便伸手摸了摸她的发丝。
秦峥借机偎依在他的胸膛上,软声道:“我其实从未想过,原来在我过去的时光里,竟然也是有你的影子的。”
只不过那个影子太过模糊和淡漠,以至于她从来不曾去回首看过。
路放想起白日那群女子说的,也就笑了,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高挺而秀丽的鼻子,道:“若是你那时候也跟着去看,岂不是我们就认识了?”
秦峥却是想起自己推着板车却被溅了一身土的事儿,当下哼道:“若是那时候你见了我,怕是连看都不屑看一眼,就去跟着你的阿盼妹妹啊明月妹妹啊还有云若公主去玩儿。”
路放听着这话,竟然仿佛有几分醋意,忙捧了她的脸来细看,却见她眸中带着戏谑的笑,不由有点失望,便道:“没有的事。那时候我哪里总和她们玩在一起啊。”
秦峥在他怀里揉捏着小红豆,满意地听着他抽了口气,眨着眸子笑道:“说你有你就有,不许辩驳!”
路放想起那个什么阿贵哥哥,哼道:“那你的阿贵哥哥呢,还不快说,怎么回事?”
秦峥此时忽然一个抬脚,整个人骑坐在他身上,路放某处恰好被温香软玉般包围住,顿时一个闷哼,当下由不得抬手扶住她的腰际,迫她下得更深,靠得更紧,以解自己之渴。
秦峥骑坐在那里,用两只修长的手臂环着他的脖子,笑道:“快别提什么阿贵哥哥!提起来我就糟心!”
小时候,可不就是他每日里和她找茬,打架斗殴,每每被父亲训斥,又是他纠结了人马对着她喊什么没娘要的孩子!这可是几世的仇敌,拳头不知道碰了多少次。
路放将椅子稍往后一挪,整个人便仰坐在那里,这个姿势却是让秦峥越发地将自己如同骑马一般骑在那里,他凝着她在上面得意洋洋的神色,眸中渐渐暗沉,当下嗓音嘶哑地道:“今日不许胡闹,我们去床上,我好好弄你一番如何?”
秦峥扭了扭腰肢,摇头道:“不要,我要来玩。”
路放想起那子嗣大事,又想起《自入洞来无敌手》上所言,便忽然一个起身,竟然是将秦峥整个环抱起,只不过她修长的两腿依然是环着他精壮有力的腰杆的。
秦峥见此,深觉误入歧途,忙要下来,可是路放却不让了,他大手狠托住她的两股,迫使她更靠近自己几分。也亏得她这不逊于普通男儿的身量,才能有如此修长笔直的长腿,将他腰杆环绕得如此圆满。
他满意地托着半挂在自己腰上的秦峥,掀起青鸾帐,就势将她压在床上了。
秦峥深觉这个姿势自己实在不爱,便伸腿要踢,可是路放何等人也,平日里看似绵软顺从,此时于这床榻之上只腰杆稍一用力,便牢牢将她禁锢在那里。
秦峥不得自由,有些不高兴了,仰面嚷道:“我不喜欢!”
路放眸中深暗,嗓音暗哑,低声俯首道:“我会让你喜欢的。”
当一切慢慢停歇的时候,秦峥在浑身骨头都仿佛散开的疏懒中,慵慢地蜷了下腿儿,心道,或许这个还真是可以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