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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庄内百卉含英,鸟语花香,庄内人儿出出进进有条不紊的忙碌着,好似刚才的厮杀只是小孩子闹着玩般,丝毫没有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任何的影响,不得不佩服这些人处事不惊的超强能力啊!
一身墨衣的上官傲再次踏进无涯山莊,这是他第四次踏进,也是最后一次踏进,来之前他对自己说——再劝说龙柳一次,若他还是坚持所提出的条件,那他也只有书信给父皇,让父皇对此人做定夺,到时是福是祸就看他龙柳的造化了。
“欢迎承平太子,龙某已恭候多时了。”上官傲一进厅堂,便看到梨花木圆桌上香烟袅袅的茶壶。而龙柳嘴角依旧噙着笑,看上去很是自信,桌子上的两杯茶说明她已算准上官傲今天会来,而且还是孤身前来。
没错,这次上官傲确实只是自己一人前来的,而龙柳也是一人在。现在要谈的已不只是归顺承平国的事,还牵扯到他的私事,所以没必要这么多人在场。
“龙庄主知道在下今天会来?”龙柳坐下,上官傲坐到她对面。这个龙柳,难道真有未卜先知之术?
只见龙柳自信一笑:“当然!不管龙某答不答应太子到承平国入朝为官,太子都会再来做最后的确定。三天时间,不长也不短,刚好够彼此想好一些事。”倒了杯茶放到上官傲的面前,眼眸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自信。
上官傲不悦的别开她的目光冷漠开口:“本太子想听听龙庄主的答案。”没必要再和他周旋下去,开门见山最直接省事。
此时的龙柳却是不急不慌,嘴角依旧噙着淡淡的笑,纤手悠然自得的轻抚手中茶杯,低朗出声:“太子的答案是什么?”注视他反问,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上官傲豁然起身,厉声道:“本太子和龙庄主没什么好谈的了。告辞!”她还是坚持己见,他没什么好说的了。转身欲走。
“且慢!”龙柳不急不躁慵懒出声阻拦,放下手中杯子,走至上官傲面前,举眸直视他低声问:“斗胆问太子,在太子心中——承平百姓和太子你比,孰轻孰重?”身为承平未来储君,就不信用天下百姓压不住你。
上官傲背过身,撇开她的注视,冷冷道:“没有百姓何来的国家,何来我这个太子的身份,我怎敢和承平百姓比?当然是天下百姓重。”他不懂龙柳何意。
“太子自谦了。既然在太子心中承平百姓如此重,那太子何不能为承平百姓牺牲自己呢?莫非觉得不值?”笑容灿烂,在上官傲看来却是莫大的讽刺。
“哼!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也!大丈夫,宁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龙庄主的条件太过荒唐,是对本太子的侮辱。”断袖之癖,是让天下人最为不耻的事,自己若真答应了她的条件,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为了承平百姓,忍辱负重有何不可?”这个上官傲,真的和慕容权有的一拼,难怪天下人喜欢拿他们做比较。
“套句庄主的话——不值得!不是百姓不值,而是庄主的条件不值。”毫不掩饰眼中的鄙夷。
“太子什么意思?都未见本庄主给你准备的美男,怎么就知不值呢?”哼!这个上官傲,还真是会堵别人的嘴,不愧和上官旋舞是一母同胞,都是这般目中无人。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如今承平需要人才,身为有志男儿理应积极自荐为我承平国效力。吾皇礼贤下士,不嫌庄主江湖出身,对庄主很是器重,庄主本应因吾皇的赏识感激皇恩浩荡。而现在,庄主不但没有感激之心,反而还提出如此无理条件,是对吾承平国不忠,对吾皇不敬,置承平百姓不在眼中。”上官傲气愤的训斥。
龙柳并没有因他的话气恼,反而大笑:“哈哈哈……好一个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好一个对承平不忠,对皇上不敬,置百姓不在眼中,但在龙某看来,江湖中人,只要不给各国朝廷添乱就是忠了。龙某不是承平国人,也未见过承平国皇上,更谈不上不敬。承平百姓有太子这样的泰山梁木放在眼中便可保他们安居乐业了,不需在下这泛泛之人至于眼中。而我们这些江湖中人,只需管好自己手下的人,把自己的生意打点好便可。天下兴亡,龙某拙见,自古以来天下皆是有能者得之。若承平皇上不能保得天下,那让有能者取之又何妨?归顺东华国未尝不是件好事啊!”字字句句直指承平朝廷。你们想招我入朝为官,还不是畏惧我的势力,担心我的势力过大而威胁到你们,担心我为东华国朝廷效力,所以故而使出招安这一招,若是我归顺承平,或许可平安无事,若是稍有不慎,定会被承平所灭,帝王的心,不就是这样吗?永远不准任何人的权势比他大,可是他似乎忘了很重要的一点。
“大胆龙柳!就凭你这几句大不敬之言,吾朝便可对你满门抄斩。”上官傲大声怒喝!这个龙柳太狂傲了,太目中无人了。
龙柳可不畏惧冷冷笑道:“在下一形单影只的江湖中人,满门抄斩也只是一身。但龙某所说句句实话。太子好像忘记了一件事情,这里是东华国的地盘,就是要满门抄斩,也轮不到你们承平国吧!除非你们承平国有能耐打进来,否则——想灭了本庄主,只怕是纸上谈兵,做梦想想。”
“听你这么说,你是要归顺东华国了?”上官傲的眸中闪过狠毒。
龙柳笑了:“实不相瞒,我是东华国人。”其实她不属于这里的任何一个国家,但是她嫁给了慕容权,应该就算是东华国的人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慕容权就随他一国喽!
“东华国人?”上官傲冷冷注视她。
龙柳点点头:“怎么,你很意外吗?我在东华国的地盘,自然属于东华国人,若是有一天我真的厌恶了这闲云野鹤的生活,想弄个官来坐坐,我一定会去东华国做官的,相信东华国的皇帝应该比承平国的皇帝更懂得善待归顺之人吧!”
“住口!”上官傲大吓一声,怒斥道:“东华国皇帝乃是乱臣贼子,弑弟杀父才坐上的帝位,对国家不忠,对父亲不敬,加害兄弟,祸害忠良,残害百姓,霸占弟媳,此等昏君,人人应得而诛之,龙庄主怎么说出与贼人效力的话呢!”上官傲很鄙视东华国的皇帝,不但语气中是鄙视,眸中更是充满鄙视,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东华国的皇帝。长孙悠不解,两国交战,他讨厌敌国皇帝是应该的,可是他的讨厌好像已经升级为仇恨了,难道他和东华国皇帝还有私人恩怨不成。
“哈哈……”龙柳大笑。拱手道:“太子息怒!你是承平国的人,仇视东华国皇帝可以理解,但是你也不用把人家说的一无是处吧!”
“我说的都是事实。只是你不了解东华国皇帝的本性,东华国的百姓更是被他的外表欺骗了。”上官傲冷冷道。
长孙悠笑了:“既然东华国的百姓都不知道,那么身为承平国的太子,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
“我是听我的姨母说的,她就是你们东华国的人,对你们东华国皇帝当年的所作所为亲眼所见,你们东华国的皇后更是狠毒,这一切都是她参与的。”上官傲冷冷道。
“姨母?你姨母是东华国人?那你母亲不也就是东华国人吗?你身上岂不是也流着一半东华国人的血吗?那么不知太子的姨母叫什么?”长孙悠突然很好奇上官傲的姨母。
“她叫——”上官傲一脸狐疑的看向她:“你问这做什么?我和东华国没有任何关系。我姨母是东华国的人,不代表我母亲是。你打听这些有什么目的?”
龙柳挑挑眉:“没什么,就是好奇啊!”
上官傲冷冷道:“无可奉告。”
龙柳挑挑眉,也没继续追问,毕竟这是人家的*:“这么说,东华国的皇帝是昏君,承平国的皇上是明君?”
“既然承平皇上是明君,那龙庄主可愿跟在下入朝,为承平朝廷效力,为承平皇上排忧解难呢?”上官傲抱最后一丝希望。龙柳确实是个人才,希望不要误入歧途才好。否则——会是承平朝廷最大的隐患。
龙柳嘴角滑过一抹邪魅的笑,戏弄之心不减,慢慢靠近上官傲,挑挑眉,语气低沉暧昧道:“太子愿意答应我的条件,娶男子为妻了?”
“放肆!”上官傲一声怒吼,怒瞪龙柳,眸中盛满藐视。
龙柳反倒笑得更深了,声音依旧低沉暧昧道:“这就算放肆吗?要不要我把美男叫过来陪你玩玩?”
上官傲气恼的看向她,突然在眼前放大的明眸更显清澈,清澈的如一湾清泉,让人想多看一眼,一探那清泉深处究竟有什么?
温润的气息,淡淡的幽香,诱人的唇瓣,如果非让自己娶个男子,其实他挺不错的。这个想法在上官傲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立刻甩开这不该有的感觉,也为刚才心中一闪而过的想法感到羞辱、羞愤。想他堂堂承平国太子,被一江湖小子给戏弄了,这让上官傲很是恼羞成怒,蹭得抽出腰间佩剑愤怒的架到龙柳的脖子上,冷怒道:“你以为你是本太子器重的人才,本太子就不敢杀你吗?”这个龙柳欺人太甚,虽然有才华,但如若他一直不识相,也休怪他上官傲不客气。
龙柳扬了扬浓眉,一双清澈的杏眸抬起瞅着他,似笑非笑的嘴角,带着诡异的色彩:“太子息怒!这里可还是我神探山莊的地盘,太子这般举动——万一被我庄内人看到恐会大动干戈!虽然太子英武,但寡不敌众,万一有人伤了太子——龙某担心美男会心疼哦!”语气轻浮而玩弄,一副悠哉游哉的戏谑嘴脸让上官傲看了更是恼怒。
“你在挑战我的极限!”上官傲手中的剑又用力朝龙柳脖子摁了些。
龙柳仍无所畏惧,继续瞅着他,清澈的眸子似能勾魂摄魄,优美的朱唇缓缓勾起,划出一个迷人的笑容,优雅且幽懒开口:“你想让承平朝廷和江湖大动干戈让东华国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身为承平国的太子,就不信你会真杀我。
“凡事都有度,龙庄主如此不识时务,杀之又如何?龙庄主的一句话倒提醒了本太子,只要把庄内知道在下身份之人全杀光,江湖上就不会知道是谁所为,到时在布置一些东华国朝廷的蛛丝马迹,结果——坐收渔翁之利的人就是承平国。不动一兵一卒就可让东华国国内大乱,这招实在是上上之策!”绽唇淡笑,凛冽的眼神掠过暗芒。如果他龙柳再不识趣,他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真为之。伤及无辜虽不是一国储君所为,但为了承平国和百姓免于一场恶战,他或许会一试。
好个上官傲,不只是有勇有谋,更是阴险狡诈之辈。
龙柳收起玩意,一脸认真的看着他清冷道:“我不爱官职,更不缺钱财,所以不喜欢官场!不会跟太子入朝为官的,太子若是有把握能杀了我走出这里,那就动手吧!”
上官傲冷冷的看向她,这个龙柳,还真是自信,自傲。
龙柳嘴角勾起似有若无的邪笑,伸出食指和中指夹住他的剑刃,移离自己颈间,低朗出声:“别白费力气了,我不会去承平国入朝为官的。除非你愿意娶一个美男为妻。”
“你——”把剑用力插回剑鞘,冷瞪她,低声怒道:“龙庄主这是强人所难。”
长孙悠笑了:“太子也觉得被人强迫不舒服吧!那你执意逼在下去承平国入朝为官也是强人所难。在下这么说,并不是故意为难太子,而是想让太子感受一下被强迫的滋味,其实真的很难受对不对?既然太子做不到,也不要强迫龙某了。人各有志,龙某喜欢快意恩仇的江湖,那么官场就不适合龙某。太子是承平国储君,若是让您放弃储君的身份和地位来江湖,您愿意吗?肯定不喜欢对不对?这就是我们彼此不同的人生观。”
上官傲这次没有再执意让她答应他的要求,而是点点头道:“既然龙庄主真的不喜欢朝堂,那么本太子也不会勉强,这事就作罢了。”
长孙悠笑了:“多谢太子的理解。”
上官傲看向她。
长孙悠也看向上官傲,嘴角勾起了笑容,觉得上官傲应该可以走了吧!可是上官傲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长孙悠头上出现了几个问号。
上官傲适时的开口了:“在下还有一件事想请龙庄主帮忙。”
长孙悠坐下了,勾唇笑道:“太子请讲,只要是龙某能做到的,一定会帮忙。”打开门做生意,她向来觉得是多个朋友多条路,所以在她力所能及范围内的忙她一定会帮的。
上官傲突然拿出了一张画像,打开在长孙悠面前,淡淡道:“既然神探山庄是做打探消息的,那么本太子想让神探山庄帮忙查一下画上的人。”
长孙悠看到画像上的人,一脸的惊讶:“战王妃。”上官傲为什么有自己的画像?为什么要调查自己?
上官傲惊讶的看向长孙悠:“龙庄主认识战王妃?”
长孙悠有些不自然的笑了:“嘿嘿,身为东华国的人,谁人没听说过战王妃啊!听说她这次也来军营了,以前在京城有幸见过一次。太子为何要打探她?”
“她是个不一般的女子,本太子很有兴趣。所以想知道她到底是谁?”上官傲看着画像中的女子,眸中多了一丝柔情。
长孙悠庆幸自己幸好戴了张面具,否则定会被他识破的。这么说那次在京城见面,他已经识破自己的身份了?那么他接近自己是故意的吧!是要打探战王府的事情吗?
“她是东华国左相府的嫡女,现在的战王妃长孙悠啊!这有什么好打探的。”长孙悠不解上官傲话中的意思。
上官傲笑了,笑的莫测高深:“关于东华国左相府嫡女的事情,我有了解,但是她和我了解的有太大的出入,所以我不知道她是之前隐藏的太好,还是另有其人。所以想拜托神探山庄帮忙打听,你放心,这钱我会翻倍付的。我就是想知道她在战场上用的兵器是何物,是她自己研究的,还是身后有高人?她的师父是谁?总之关于她的事情,我都要知道。”上官傲说完这些,立刻拿出了一落厚厚的银票放到长孙悠的面前。
长孙悠见状笑了,把这些银票推回到上官傲的面前,不客气的拒绝道:“不好意思,这个忙龙某帮不了。”
上官傲眉头微皱,眸中明显闪过不悦,看向龙柳不解的问:“为何?你们神探山庄不就是专么做打探生意的吗?为何要拒绝送上门的生意?还是嫌本太子给的银子太少?”
长孙悠摇摇头笑了:“太子给的银子已经很多了,但是神探山庄有神探山庄的规矩,我们从不打听帝王家的女人。”
“为何?”上官傲不解。
长孙悠耸耸肩道:“没兴趣。虽然我们是做打探生意的,但是也有自己的原则,女人是这个社会的弱势群体,若是人人都看中一个女子,让我们打听她的事情,然后把她怎么着了,我们岂不是害了人家,所以我们有我们的规矩。而这帝王家的女人,也没什么好打听的,平时也就是喜欢干些争风吃醋,勾心斗角的事情,所以真的很无聊,打听她们实在是浪费时间。还请太子把你的银票收好吧!这门生意我们是做不成的,请尊重我们的规矩。”
上官傲看向长孙悠笑了,似打趣,似嘲讽道:“我怎么觉得你们神探山庄这些规矩都是为我一人而定的,只要是我和龙庄主说的事情,龙庄主好像都不会答应,不愿帮忙。是对我这个人有意见?”
长孙悠摇摇头笑了:“太子说笑了,只是很不巧,太子说的这几件事都是龙某不愿做的事,换成任何人都是这种结果,没有说针对谁的意思。”
上官傲冷冷一笑,起身道:“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龙庄主了,告辞。”
长孙悠立刻起身客气道:“告辞,希望以后有机会合作。”
上官傲勾了勾唇角。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去。他在心中发誓:这个神探山莊他再也不会来,这里给他留下了莫大的耻辱。如不是皇命在身,他一定会教训龙柳一番。但此时,为了承平国,为了天下百姓,他忍下了。
看着上官傲离去的背影,长孙悠摇摇头笑了,拿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精致的五官。
三日后:
“驾,驾……”
“驾,驾——”两匹红棕骏马朝边关的小镇上跑去。
夜幕降临时,两匹骏马在一家客栈前停下了。
马上的两位年轻男子下马,朝店里走去。
“欢迎两位客官,请问两位客观是打尖还是住店?”掌柜子见客人上门,立刻热情的招待。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长孙悠和紫若,为了掩饰身份,此时她们一身男装打扮,长孙悠还换了张银色的面具。
紫若立刻道:“住店。两间。”
掌柜子一听,立刻不好意思道:“客官,不好意思,本店现在只有一间客房了,要不——”客栈掌柜客气的想和长孙悠商量。
谁知长孙悠还未听完掌柜子的话,就一拍柜台大声命令道:“马上给我再腾出一间房,本少爷不喜欢和别人一间。”
“这——”掌柜子一脸的为难。
长孙悠看着楼上,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冷冷道:“我就要二楼的天字一号房,把里面的人赶出来,给我住。”
只见楼上的那个熟悉的背影停住了。
长孙悠笑了。
掌柜子却一脸为难道:“这,这不好吧!那位客官已经来了几天了,而且把要住的房钱都已经付过了,我总不能把人家撵出去吧!”
长孙悠看向掌柜子冷冷道:“为什么不能,我给你他付的双倍价钱,把房间给我腾出来。我这人住店有个怪毛病,不管到哪里,都要住天字一号房。”
“可是这——”掌柜子很是为难。
长孙悠突然把一个匕首放在了柜台上,冷冷道:“是要命,还是腾房,掌柜子你看着办吧!同样的话,本公子不想再说一遍了。”
“这这这——”掌柜子吓得额头冒出冷汗,身子不停的颤抖。
楼上的人终于看不下去了,冷冷的出声:“这位公子,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呢!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
掌柜子一看楼上天字一号房的客官看到了这一幕,立刻好言相劝道:“慕容公子,你看——能不能把你的房间让给这位公子啊?”
长孙悠故作惊讶道:“你就是天字一号房的客人啊!正好,本公子也懒得上去找你了,你赶快收拾一下东西,把房间给我让出来。”
楼上的人不屑的笑了:“如果你觉得这里的房不满意,大可以换另一家,腾房,不可能。”
“你——”长孙悠气恼,指着楼上的人道:“我就住这一间,既然你不愿腾也没关系,那我们就同住啊!我不介意和陌生人住。”
楼上的人冷冷一笑道:“不怕死就进来住。”
长孙悠立刻背起包袱朝楼上走去。
紫若见状摇摇头笑了。紫若之所以不担心,是因为楼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家王妃的相公,战王慕容权。
长孙悠大刺刺的朝天字一号房走去。
慕容权随后走了进来:“真的不怕死?”
长孙悠豪爽的把包袱朝桌上一扔道:“在家有下人陪寝我已经习惯了,现在让我一人住我不习惯,更何况这荒山野岭的,万一有什么意外怎么办?所以有个人同住也挺好的。”
此时风跃正好走到慕容权的门口,听到这话,很是不悦的走了进来:“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让我家主子陪你,我家主子可不是你的下人。”风跃只听说有人要和慕容权争房间,所以便过来了,没看到楼下的紫若。
长孙悠白了他一眼鄙夷道:“我又不让你陪,你干嘛管这么多?”
“你想让爷爷陪,爷爷也得愿意啊!”
“呵!见过自恋的,可还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你也不拿面镜子照照你那副德行,想陪本少爷,再漂亮一百倍吧!”他出言不逊,她也没必要客气。
“哈!没想到是个好色之徒!竟敢企图我家主人的俊貌。”风跃眼睛一瞪,似要把长孙悠杀了般。
长孙悠可不把他的怒气放在眼中,不屑道:“是又怎样?”
“小子,你——”
“好了!都住口!”慕容特权气愤的怒喝一声,看向风跃淡淡道:“你下去吧!这事我会解决。”虽然面前的这个少年看上去桀骜不驯,但同身为男子,倒不担心她能做出什么出轨的事来。
“啊!”慕容权的话让长孙悠一时间措手不及。本只是想戏弄他,没想到他竟答应的如此爽快。长孙悠不仅在心中想:该不会是慕容权有喜欢男人的嗜好吧!在府中不好表现出来,如今在这里,谁也不认识谁?所以露出了本性?很有可能耶!他已经二十二岁了之前府中那么多女人,他居然都没有碰一下,真得很不正常耶!真的是定力太好?
随即长孙悠被自己的这个想法逗乐了,怎么可能,想想在床上如狼似虎的他,怎么可能喜欢男人呢!应该是不想在这惹不必要的麻烦吧!好,既然你把我留下来了,我定要好好的逗逗你。
听着楼上安静了下来,长相富态的掌柜子擦了擦吓了一头的冷汗,喃喃道:“什么情况?”
风跃虽然不解慕容权为何要妥协,但既然主子这么说了,他就照做,先下去了。
风跃刚走下楼,便迎上了准备去仅剩的一间房的紫若,立刻开心道:“紫若,你怎么在这里?”
紫若看向风跃笑了,走到他面前道:“我和王妃一起来的。”
“王妃?”风跃四下看了眼。
紫若凑近他小声道:“王爷房间那位。”
风跃一脸的惊讶,随即笑了。
紫若也笑了:“王妃爱玩,想逗逗王爷呢!”
风跃一脸莫测高深道:“还不知道谁逗谁呢?”
这次换成紫若一脸的不解了:“你什么意思?”王妃伪装的那么好,还戴了张面具,难道王爷还能认出来。
风跃拉起她的手道:“别说他们了,几天不见了,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紫若羞涩的笑了。
夜深人静,一轮明月照耀空旷的野外,独立在野外的‘云仙客栈’此时特别的显眼。此客栈虽建在空旷的野外,却是矗立在南北的要道之上,是过路人必经也最需要的歇息地,因此,客栈虽是在野外,却也是每天客满,红红火火。可见开这家客栈的老板经商头脑不凡。
客栈内,灯火通明白如昼。
长孙悠硬要留在这间房后,慕容权也懒得和她废话,第一次好脾气的做了退让,把两个长木凳朝一起一并,和衣躺到上面,这便是他今晚的睡塌。而舒服柔软的大床则是留给了长孙悠。常年在外打仗驻守,艰苦的生活他早已习惯,所以两条木凳组成的床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而他认为这位叫张筱筱的公子就不一样了,看他那唯我独尊的傲慢语气,一看就是被惯坏的大少爷,每天丫鬟仆人伺候着,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身娇体贵应该睡舒适的大床。
看到如此大度的慕容权,长孙悠心中有小小的感动,但也只是一闪而过。如果他的大度是对自己自然好,可是对一个陌生人也这般好,就让她不自觉的吃起醋来。就算和他同房的人现在是个男子,他也不能这样让步啊,是不是太委屈自己了。
迈步走至床前准备宽衣歇息的长孙悠,想到这,心中立刻起了玩心,宽衣的手在碰触腰带时止住。
长孙悠瞥了眼木凳上的人,突然眼珠一转,一抹诡异的笑容绽放在唇角,一股玩意自心田蔓延开来。笑容瞬间掩去,挂上冷沉面容,双手负于身后,几步踱到慕容权面前,带着几分审视直视他淡声道:“大叔,床这么宽足以睡下两人,何不到床上睡?莫不是怕在下会对大叔怎样?”谁让你凡事总是一板一眼,沉稳的让人忍不住想捉弄一番呢!
她的这句大叔让慕容权哭笑不得,他有这么老吗?
慕容权冷扫了她一眼,语气仍尽量客气的沉声道:“张公子多虑了,在下只是不习惯与人同眠。”闭上眼睛不去看她。
长孙悠立刻追问了句:“那你也不喜欢和你的妻子同眠吗?”
慕容权瞪了她一眼,懒得去理她。
长孙悠却是玩意正兴,邪邪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大床还是让给大叔睡吧!大叔年纪大了,腰板一定不好了,万一这不牢固的凳子一个失足,让大叔有个什么闪失,那在下岂不成了谋害大叔之人?如此一来,大叔的那位随从,恐怕会就地把在下斩杀。那在下死得岂不是太不值了吗?反正在下人瘦身轻,这硬邦邦的凳子就让在下来睡吧!反正那床本就是大叔您的,大叔能让我住进来,我已经很感激了。”长孙悠说得甚是委屈求全,心里却得意的乐开了花。
慕容权,我料定你也不敢上床睡。呵呵……这年头,不是美女怕色狼,而是美男怕色男。哈哈……
“这是张公子的真心话?”你最好见好就收,否则——小心自食恶果。
长孙悠摇摇头:“不是!”微弯了点腰靠近他一些,声音低沉挑逗道:“我的真心话是——和大叔同床共枕!”长孙悠越玩越上瘾,眼中闪过得意和玩味,睁大眼睛,悠然自得的等着看慕容权的暴跳如雷。
事情往往有时会和自己的想法背道而驰,慕容权的暴跳如雷她没有看到,反倒是看到慕容权豁得自木凳上站起,幽深如潭的眼底闪着轻浮直视她,一点点朝她逼近,近到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让她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气息。
长孙悠反倒惊慌起来,随着他一点点前进的脚步,吓得一点点往后退,嗓音低了下去,微颤道:“你——你要干吗?”天呢!慕容权不会真的有断袖之癖吧!不对,应该说是男女通吃的嗜好?呜呜,不要啊!如果真的有,以后还怎么和他那个啊?会很别扭的?他以前有没有和男人做过啊?好恶心啊!
慕容权直视她一步步逼近,神情轻浮而玩弄道:“张公子不是想和在下同床共枕吗?在下见张公子是真的想要在下陪,既然相遇就是缘分,今晚就成全了张公子的心愿,和张公子同床共枕。”长孙悠刚才眼中快速闪过的得意和玩味他捕捉到了,所以他要趁此机会好好教训教训她。
长孙悠大惊失色的一步步往后退,暗暗心慌,却努力镇定声音道:“你……你……你不要过来。”在面对敌人时最忌讳的是自己先乱了阵脚,以前不管自己遇到多危险的事,都能镇定,可此时,面对慕容权,却感觉想镇定好难,声音就要出卖自己了。
慕容权仍步步紧逼:“在下向来喜欢成人之美,虽然在下没有断袖之癖,可既然张公子有这种难以说出口的难言之隐,那在下愿陪张公子尝一次新鲜,做一次断袖之人。”眼睛望向长孙悠身后的大床,眼神危险,意有所指。
灯光拉长屋内人儿的身影,一举一动清晰的照耀在窗户上像是在演皮影戏般。
“咚——”长孙悠吓得一个大步后退,人已退至床边,脚碰床板,无路可退。
但慕容权似乎没有就此放过她的意思,继续朝她逼近,吓得长孙悠身子拼命往后仰,惊慌道:“你……你走开啦!”慕容权,你这个可恶的家伙,居然要和一个男人做那种事情,我鄙视你,讨厌你,恶心你。
慕容权的嘴角勾起不怀好意的笑,轻声低喃道:“不行,在下今天一定要满足你这个心愿。”语微顿,随后继续道:“只是男人和男人做这种事在下没经验,还请张公子指点。”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把整人当有趣。
慕容权的靠近吓得长孙悠身子拼命往后仰,直到上身和下身姿势达到不协调,但身子还是努力后仰,结果脚下一个不稳,身子朝床上倒去。本来就此倒下去不会有什么事,可出于人对自救的本能反应,长孙悠在倒下去前伸手拽了一下慕容权,本以为这样就不会倒下去,可没想到这突兀发生的动作让慕容权没有一点防备,被长孙悠这么用力一拽,只能任由身子随着她的力道倒下去,结果香润玉温抱满怀,不知道是真的没有防备,还是某人故意的。彼此的面容立刻在眼前放大,近到鼻尖碰触到鼻尖,不过慕容权碰到的是面具上的鼻尖。
男性的阳刚气息瞬间充斥满她周围的空气,让她能清晰的嗅到他的气息。如此近距离又不雅的姿势,让长孙悠瞬间染红了双颊,羞涩的别开了头,幸好戴着面具,没被他看到。
慕容权神秘一笑,没想到一个男子竟有如此柔软温香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