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器世界二十八

两颗冰糖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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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人都有向上走的权利。对于女子,这条路可以说最短的捷径。在我看来,就如男人征战沙场,官场上明争暗斗没有区别,若真当上六皇妃,她也是凭自己的实力。只是她选择了最短的路,而儿臣选择的,是最艰难的那条。与她,没有两样。”

    太上皇一顿,本来想好的话被这句话卡住“你,有这种想法已然就十恶不赦,混账至极!你还妄图……你们都给我下去。”

    最后那话显然不是对温景行,很明显是对着旁边的侍女侍卫。

    一群人走的飞快,生怕自己听到一星半点被灭了口。

    “你母妃,尚且在你幼小受万人欺辱之时,孤身一人教导你到今天有如此成就,你不感激爱戴,反倒对明月生出此等心思?若是你对她的心思传出去,不说你,你母妃积攒多年的好名声会荡然无存。”太上皇恨铁不成钢道。

    “人这一生只为别人而活,人人都是一个样子,与世界无物又有何异?”

    “坚持本心,前提得是本心是对的!”太上皇气的胡子,瞪眼反“可你有为你母妃想过吗?你母妃知道你的这些肮脏龌龊的心思吗?”

    “我母妃只在乎自己内心的感觉。”温景行笑道“而我同她一样,我只在乎她的感觉。”

    ————

    盛舒媛看着跪在佛堂的二皇子,叹了口气,扭头看杜鹃“出去了?”

    杜鹃低着头,“一切平安。”

    她一脸欲言又止,忍了又忍最后还是道“看二殿下这趋势,怕是不把佛堂跪穿不罢休,娘娘您不去劝一劝吗?”

    “我有什么用?要得是有用的人才听的下去。”盛舒媛走出佛堂的门“盛夏也该长大了,再者说,我总觉得这件事还有变数。”

    “能让所有人都满意的变数。”

    “母妃怎么不进去?”

    盛舒媛回头,见是温景行,不由浅笑一声,“回来了?”

    温景行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件披风,将披风披在她身上,这个动作使温景行把人揽在怀里,盛舒媛被包的严严实实,只觉得周身洋溢着那人的味道气息。

    有安全感又舒服,周身都在叫嚣自己的舒服。

    “入夜渐凉,母妃若着凉了,儿臣可要心疼的。”温景行并没有马上与盛舒媛保持距离,那呼吸的气息还打在盛舒媛的侧脸上,十分抓人炙热。

    “我还以为你同太上皇要聊上许久。”盛舒媛抬头。

    月光格外温柔,打在两人身上恍如一对璧人。

    围观的杜鹃竟鬼迷心窍的觉得两人般配的要命。

    温景行感觉盛舒媛要推开自己,一手搭在她腰周身,将她揽回来,无视她躯体细微的僵硬,另一手摸了摸她的头,竟拿出一片叶子“母妃你看。”

    说完也不贪恋,轻轻放开盛舒媛,对着她无辜温柔笑“母妃。”

    被占了便宜,但并没有说出个一二三的盛舒媛“……”

    她无奈道“进去看看盛夏吧,你知道的,也只有你的话他听得下。去吧。”

    温景行见好就收,点点头便朝着佛堂走。

    盛舒媛看着他的背影被黑夜吞没,也没回头,轻声问“陛下醒了?”

    “陛下还没醒。”杜鹃“不过我听着王公公说,陛下梦里始终喊着,玉儿之类。”

    盛舒媛勾起嘴角,没再说话,抬头看月。

    ————

    佛堂

    “母妃,母妃,母……”云盛夏恍如魔怔了,嘴里始终只有两个字。

    这会憔悴虚弱的她,与片刻在宴会上意气风发甚至还会朝温景行撒娇的二皇子判若两人。

    恍惚之间,他似听见一道熟悉的,长长的叹息。

    云盛夏回头,鼻子砸在温景行怀里。

    云盛夏似看见了救星“哥,哥!哥,我母妃是不是,是不是还活着?”

    “你告诉我,我刚刚是不是在做梦,我梦见我母妃被火烧死了,你告诉我是梦对不对?我母妃还在倚云殿,对不对?”云盛夏瞳孔沁满泪水,要掉不掉的。

    “哥,你什么都会,我再怎么被欺负,你也都保护我,我母妃那边肯定你也有办法对不对。”

    “哥,我求求你,你救救我吧,救救我母妃,我什么都不要了,我皇位不要了,我所有的钱也都可以给你,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我母妃,你把母妃给我,好不好?”到后面云盛夏只能发出些许鼻音,那喷嚏泪的尽数都抹在温景行身上。

    温景行揉着他的头“夏夏,乖。”

    母妃也是这样揉他的头,也得这样喊他夏夏,只是以后没有了。

    云盛夏想到这里,噗通哭出声“是我太不乖了吗?我其实很乖很乖的,真的。母妃说让我和丞相的女儿联姻,我愿意了,我现在愿意了。我愿意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要侍妾也可以,她愿意回来吗?”

    “我什么都愿意的,只要她愿意回来,我什么都愿意的。”云盛夏想了想,咽了口水道“但是我不想离开哥,母妃让我离开哥,我……”

    温景行温柔拍拍他的头,把他的头按在自己怀里,“夏夏,你很好,不用改。”

    “哥,我再也没有母亲了。我再也没有母亲了。哥!”云盛夏意识到这点,眼泪止不住地流。

    “你还有哥哥。”温景行忍痛道。“哥哥也会一直帮你,向你母妃那样对你。”

    “这不公平,这太残忍了,一点都不公平,我母妃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坏事,甚至没有打过别人任何一个胎,做过最坏的事,也只是嘴上骂那些看不起她,侮辱自己的人,从来没有害过人命。凭什么要这样凄凉的死掉,这一点都不公平!”

    云盛夏咬牙细数道“母妃那么怕痛,那么娇气的人,就是轻轻嗑一下碰一下都疼的要命,活生生被火烧着,那得有多痛啊!”

    “我表面上看不起我父皇,说是父皇变心,可连我自己都对她不耐烦,我居然还去怪他?”

    “表面上是父皇的错,可若是我好好陪她,再怎么也不至于,不至于这样啊……”

    这个时候,说再多的道理都很苍白,云盛夏最需要的只是一个拥抱。

    若温景行是云盛夏,此刻什么都不会说,确认盛舒媛身死的那瞬间,只会直直走入火场,半句话都不会多说。

    他不会过一个盛舒媛不在的人生。

    ————

    “娘娘,陛下已经三天没来云雪殿了。”葫芦皱眉。

    虽然她也不喜皇帝过来,可真不过来她依旧不喜。

    盛舒媛在修剪花枝的手没停“陛下也三日没去上朝,难不成我还有政务重要?”

    葫芦没再说话了。

    “二殿下如何了?”盛舒媛问。

    “二殿下失魂落魄的厉害,奴婢听说,之前被贵妃欺负过的妃嫔还特地去看过殿下,言辞偏奚落。”狐狸叹气“听说中间还去训斥过一次二皇子,说他玩物丧志,难登大雅,本来门庭若市的二皇子府现在人可罗雀。”

    “后宫向来如此势利。”杜鹃的语气不冷不淡。

    “大殿下来了。”

    盛舒媛放下剪子,正巧与温景行的眼神对上。

    “战场上的历练果然厉害,你这眼神连我都招架不住。”盛舒媛笑笑。

    温景行走近“母妃好兴致,又再修花。若母妃能把看这些花花草草的心放儿臣身上五分之一,儿臣就满足了。”

    盛舒媛失笑“我不疼你吗?”

    她侧身,对上温景行真挚又深情的眼,脸莫名红了片刻。

    “母妃待儿臣如何,儿臣自然再清楚不过。”温景行含笑“儿臣最近得了些好花种,知道母妃会喜欢,待会让小高给你送来。”

    杜鹃道“何必劳烦高军事,奴婢去跑一趟也就是了。”

    温景行“无碍。”

    他拿过盛舒媛手里握住的枝丫,见盛舒媛松手,眼神深了深。

    “你最近跑云雪殿过于勤了,得了空还是多去关心关心夏夏,贵妃刚去,后宫又多是落井下石之人,他的事你要多上心。”盛舒媛躲开他的眼神,提起另一件事。

    “儿臣听命。”

    见温景行离开,狐狸忍不住问“殿下还没坐上一刻钟,娘娘也不留殿下喝杯茶。”

    葫芦也道“自从殿下回来,娘娘好像一直在赶人,这样怕是会寒了殿下的心,日后殿下说不准就不爱来了。”

    杜鹃脸色微妙,作开玩笑状道“瞎说什么,殿下可是娘娘看着长大,怎么可能会不爱娘娘?殿下若是不爱娘娘,怎还会借着得了些种子的事来找娘娘?”

    狐狸吐吐舌头“我也是怕殿下寒心。”

    “你是娘娘这头的人还是殿下那头的,立场要站好。”杜鹃拧她的耳朵,“再者说,娘娘做决定何时轮到你质疑?”

    “疼疼疼,姐姐,好姐姐,我的好姐姐,快松开,松开。”狐狸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我错了还不行吗?”

    盛舒媛倒没有生气。

    她自然知道自己在把温景行越推越远,那是她下意识作的,可看他真走了,又有些失落。

    好像自从温景行回来,她们之间的味道就开始逐渐变味。他的眼神一注视到自己身上,仿佛带着火一般烧到自己身上。

    想到这里,她不自觉开始回忆之前闪过的几个眼神。

    “娘娘脸怎生如此红,是殿里冰放的不够吗?”

    红吗?

    盛舒媛用手摸摸脸颊。

    好烫。

    或许是手心的温度……

    盛舒媛又拿手背试了试,这次她没办法再骗自己了,确实是热的。

    ————

    “实在抱歉,梅妃娘娘怀着孕呢,急用冰。二殿下血气方刚的,这冰块珍贵,自然要先紧着娘娘,想必殿下也是能谅解的吧。”太监说话阴阳怪气。“若是殿下受不住热,就别一直赖在这宫里,趁早回您的二皇府去吧。”

    云盛夏的侍卫皱眉,差点就要动手打这个见风使舵的小人“之前可是你口口声声说,若是哪里有需要你的地方,能为殿下赴汤蹈火,我才把你介绍给殿下,你未免也太过分了。”

    “云大人客气,杂家也是奉命行事。”太监没冷嘲热讽,留下一句话便走“这种事情,日后怕是多的数不过来,殿下是千金之躯,云大人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内务繁忙,杂家就先告退了。”

    “卑鄙,下次就是你跪着求我,让我再引荐,也是不能够,我待会就去告诉二殿下,你就等着被打入辛者库吧。”

    这话没被那太监听了放声大笑,自然没放心上,笑笑便走了。

    就当云侍卫要回去找二皇子,又被一道声音喊住“哎呦,这不是二哥身边的云生嘛,怎么在宫里,莫非二哥还没回王府?”

    四皇子又道“是了,二哥的母妃前几天才去了,留在宫里也是应该。本殿下这个做弟弟的,也是能理解。”

    云生忍着一口气,“见过四殿下,二殿下那边急着用人,属下就先告退了。”

    “慢着,你回来。”四皇子大声道。

    云生没法子,只能回来“殿下还有何事吩咐?”

    “本殿下有件东西落在宫里,麻烦云生帮去取一下。”他说着麻烦,语气分明是通知。

    “四殿下可喊别的侍卫,属下只是二殿下一人的侍卫,二殿下那边还等着属下,恕属下实在不能帮忙,还请殿下另请高明。”着后宫里的侍卫奴婢要多少有多少,却只点名让他去拿。

    他真去拿了,东西破损丢失,岂不是都是他一人承担。

    几乎是把命都捏在别人手里,去与不去都是得不偿失。

    “那可是父皇托本殿下带的东西,你不肯去,就是抗旨,本殿下即刻就去找父皇去掺他一个罪名。”四皇子威胁道。

    “你放屁,陛下英明神武,又宠爱我们殿下多年,怎会怪罪二殿下?”云生听的眼睛红了一圈,气的脖子都粗了圈。

    “你确定,可本殿下怎么听说……昨日二哥被父皇给骂了?”四皇子见云生瞪他,耸耸肩“看来本殿下说对了。”

    “还请四殿下慎言。”云生不敢正面骂他,只低着头。

    “本殿下说什么了?”四皇子凑近看他“你是想要二殿下被训斥呢,还是想要……去帮本殿下拿东西?”

    “四弟好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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