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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她最后帮姓萧的大赚特赚呢?”即使好奇心会害死人,他也要好奇到底。
顾玦手上的动作顿了下,只是眯眸,冷冷一笑,抱着小雪球,起身离开。
万千绝跟上的时候,顺便好心地回答他,“你以为姓萧的最后有那个命享受?”
“……”殷慕怀差点被抛进嘴里的花生噎住,瞪着那两人离开的背影髹。
请问,他方才可是被鄙视智商了?
啧,这天真是反过来了!
没见过这样子宠女人的,让她住别人家的,吃别人家的,用别人家的,还让她帮那个别人家的做生意。
这是怎样一个宠法?
他也开始怀疑自己智商不好了。
……
“郑老板,那就这般说定了。”面纱下的容颜微微颔首。
“是,等这批茶叶炒出来就送来,风小姐真是才貌兼备。”郑老板还一个劲地盯着藏在面纱下的脸。
从面纱下若隐若现的轮廓,可分辨出是极美的一女子,再加上她说话细柔沉静,一开口就仿佛能叫人心情平静,更叫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真容。
“多谢郑老板夸赞,铺子里还有事,告辞了。”风挽裳淡笑颔首,抬手不经意地抚了下发髻,由莲蓬扶着起身。
郑老板将她那个不经意的动作看在眼里,那是在告诉他,她已嫁做人妇呢。
不得罪人,也省去了开口的为难,果真是聪慧无比。
看着她的身影娉娉婷婷地离开,郑老板惋惜地轻叹。
……
这座茶楼是以竹帘隔间的,风挽裳绕到楼梯口时,险些就与人撞上,她抬头,就对上一张风-流俊朗的脸。
是殷慕怀,他怎会在这?
这张脸没有了面具和面纱的遮掩,一览无余。
上次看到的那些细细的小孔而今已淡了许多,细看的话,还看得出来,但也因他的轮廓生得俊俏,上边的小小瑕疵并不算什么。
“风老板,好巧。”殷慕怀对她颔首而笑。
“殷老板。”她对他微微欠身。
知晓顾玦是他豁出命去救回来后,她对他没有了最初的防备。
“看来风老板是打算要在经商这条路上一展拳脚了。”殷慕怀闲聊似的笑道。
她淡淡一笑,“不过是尽力而为,还望殷老板手下留情。”
她还真怕殷慕怀一个兴起,破坏她的所有计划。
“风老板客气了,我哪儿敢。”好不容易才得到二哥的一点点关注,他可不想又被打回冷宫里啊。
“那就多谢殷老板了。”风挽裳没细想他的话,看向他,“多谢殷老板上次的指教,有空可到醉心坊来,让我有机会答谢殷老板。”
殷慕怀挑眉,很快就明白她说的指教是何意了,招人的桃花眼笑得坏坏,“看来风老板已经亲身试过了。”
知晓他指的是什么,风挽裳难为情地别开视线,微微颔首,“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真是的,她提那件事作甚,这不明摆着让人取笑吗。
站在楼梯口的殷慕怀摸着下巴,玩味地看着拾级而下的身影。
她这是,爱屋及乌吗?
※
今日,正好又到了交药材给贾富贵的日子。
风挽裳乘着马车出了城,亲自将药材交给那个贾富贵,又随那个贾富贵去约定地点交货。
九山十八涧里来了两个人和一辆骡子车,将两袋药材拉走。
三七是止血良药,大多都是给朝廷收走供打仗用,所以,所以,在民间,三七也是难能可贵。
“孙总管,我们回去吧。”风挽裳在莲蓬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只要是关于萧家生意的,她大多都让孙一凡跟在身边,如此,他应该会相信,在他眼皮子底下,她玩不出什么花样。只是,偶尔委屈他当车夫了。
马车启程回城,走了没多久,马车忽然停下。
风挽裳皱眉,同时,她也看到坐在对面的莲蓬拳头收紧,好似很害怕的样子。
她不由得出声安抚,“不会有事的。”说着,撩起车帘往外询问,“孙总管,出了何事了?”
这里还不是九山十八涧的地方,距离天都城又近,不可能会有匪徒出现。
“回小姐,马车出了点儿状况,恐怕得烦请您下车歇会了。”外边传来孙一凡的声音。
闻言,风挽裳蹙了蹙眉,不疑有他,便起身要下车,一只手比她快一步撩起车帘,然后率先钻出马车,帮她撩起车帘,一边搀扶她出去,一边迅速环顾空旷的四周。
这样戒备的警觉,不由得让她想起皎月。
皎月也曾是这般将她护在身后,一有危险便奋不顾身地挡在前头的。
“夫人,我先下去。”娇嫩的嗓音响起,唤回她的思绪。
她对上还有些稚气未脱的脸,点头。
应该是她想多了,莲蓬只是因为觉得自己是婢女,得先出马车再伺候她出来而已,并非她想的那样有所警觉。
莲蓬轻盈地跳下去,而后伸手扶她下马车。
她看向正蹲在马车的轮子边查看状况的孙一凡,走过去,“孙总管,是轮子坏了吗?”
“是啊,奇怪,这马车明明出门前还仔细检查过了的。”孙一凡着急地抹汗。
“孙总管莫急,我瞧瞧。”风挽裳走上前几步。
忽然,孙一凡缓缓站起身来,脸上褪去了前一刻的焦急,面露冷笑。
她停下脚步,心底打了个激灵,顿时明白,不是药库有问题,而是孙一凡有问题!
她下意识地将莲蓬护在身后,冷静自若地看向他,“孙总管有话不妨直说。”
“你的确聪明,也够冷静。”孙一凡赞道。
“那是孙总管太不叫人放心了,总得多留个心眼,以免孙总管突然回头给我一棒。”她沉静自若地应付,脸上不见一丝慌色。
“所以,这样的你,若真是真心为萧家,我很高兴。”
果然,孙一凡还在怀疑她,又或者手里已经掌握了什么。
“我知晓孙总管对萧家很忠心,敢问,孙总管又从何处得知我不是真心为萧家?”
“呵……真心?表面上看,你确实很真心,给萧家的各大商家送礼等面面俱到,并且出面赴各种大大小小的宴,其目的其实是为了要让他们知晓萧家生意已由你接管。”孙一凡轻蔑地冷哼。
“本来就由我接管了,阿璟没告诉你吗?”她保持镇定。
“但是,你接管的目的是要掏空萧家吧?”
“何以这般说?”看来他是查到什么了,果然不能低估了他的。
“因为,我前几日派人去查了你双亲离去的目的,他们说,那是被人逼的,那天夜里,有人到他们房里去逼他们离开。那人是谁,想必不用我明说了吧?”
“被逼的?”风挽裳诧异地喃喃。
是他吗?
是他见不得她为难,所以又出面逼走了他们?
她还以为真是因为那夜‘见鬼’的事,吓跑了他们,原来是他在背后默默为她做的。
“此事我还真不知晓,多谢孙总管告知。如此,又能证明什么呢?”她冷静地笑问。
“我就是因此才怀疑的,所以,你今日亲自送出去的药材我特地留意了下。”孙一凡从怀中取出一株草药。
风挽裳面容微变。
“这药草你应该不陌生,这是一种与三七相似的药草,其功效却是相反,你将功效相反的药草交给贾富贵,想必是查出这贾富贵收了药材后要交给的是谁了。你这是存心想要灭萧家。”九山十八涧里的土匪到底有多少没人知晓,但其凶残程度人尽皆知。
风挽裳没料到会被这孙一凡知晓,她以不变应万变,“既然孙总管知晓了,为何不直接去告诉你家少爷?”
“他这般信任你,我即便告诉他,他也不会信,所以……”他阴险一笑,袖中突然滑出一把匕首,直接朝她逼近。
风挽裳步步后退,临危不乱,“不,你除了顾忌他对我的信任外,你还害怕……害怕我在他面前反咬你一口,所以你想先下手为强。”
“你很聪明!事到如今,你也莫要怪我!”孙一凡收起阴笑,脸色凶狠地朝她大步逼来。
这荒郊野外的,孙一凡是早就计划好了要杀她。
风挽裳毅然推开莲蓬,“莲蓬,你快些逃。”
推开莲蓬后,她本能地往回跑。
她不会再让莲蓬像皎月那样白白为她牺牲的。
只是,跑着,跑着,脚下踩到一颗石子,一个不稳,她整个人摔倒在地。
孙一凡的脚步紧随而至,她翻过身来,不断地往后缩,脑子里冷静地迅速思考。
“孙总管,你这么急着杀了我只是因为不……”甘。
还没说完,她瞠目,不敢置信——
就在刀朝她刺来的刹那,就在孙一凡因为她的话略有停顿的刹那。
莲蓬,那个稚气未脱的莲蓬,因为她的严苛而不敢多说话的莲蓬居然会武?
她轻身一闪,空手夺刃,手腕翻转间,那把匕首已经转为架在孙一凡的脖子上,再抬腿一踹,孙一凡便跪在她面前。
恍惚间,她仿佛看到昔日皎月的样子,也怔怔地呢喃出声,“皎月……”
皎月就是这样,总是在她危险的时候站出来保护她,替她挡刀挡剑。
“夫人,我不是皎月。”虽然还是一样有些稚嫩的嗓音,可这回多了些干练。
她缓缓回过神来,徐徐地看向那张圆圆的脸,“可你也不是莲蓬,对吗?”
莲蓬是她亲自买回来的,那时候的莲蓬还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若她去迟一步,就被卖入花楼了。
进入醉心坊后,有瓦遮身,还有饭吃,面色红润了,那张圆圆的脸就更加可爱。
所以,她很清楚,眼前这个人不是皎月,也不可能是莲蓬。
莲蓬低下头,不语。
“你……到底是谁?”她的声音有些干哑。
她记得沈离醉在宫中的时候就是戴了另外一张脸的,眼前这个莲蓬恐怕也是这样了。
可是,是从何时开始的?
她竟然完全没有察觉?
不过,也对,她带着莲蓬回萧府后,有必要的时候才让她跟在身边,从不主动跟她说话,她也不会在她耳边叽叽喳喳,两人比以前和皎月的时候还要生疏。
莲蓬还是没有说。
风挽裳缓缓从地上站起来,看了眼孙一凡,再看向她,聪明地换一个方法问,“那好,你告诉我,你是何时取代莲蓬的?”
“乞巧节那日。”
乞巧节?
那日发生了很多事,是萧璟棠,还是……他?
她满心疑惑地看向莲蓬,忽然想起一件事,“那夜,逼走那两人的,也是你?”
莲蓬抬头看她,从她的眼中,风挽裳得到了答案,也彻底放心了。
不是萧璟棠,而是他。
原来,早在乞巧节那日他重新拥她入怀时就已经重新将她纳入他的羽翼下保护了。
从来就没有所谓的补偿,那也不过是他拉不下脸来抱她的借口。
感动,盈满心房。
他,真的为她做了好多,好多,让她更加觉得对不起他。
“夫人,要如何处理他?”莲蓬问。
风挽裳从感动中回神,恢复冷静,看向孙一凡,“眼下,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哼!在我知晓你的目的后,你会放过我?”孙一凡别开脸,冷哼。
“这得看你的选择。”
孙一凡诧异地抬头看她。
“我方才说你之所以要急着杀掉我,一,是因为不甘,二,是害怕某天我知道了某些事会连累你被杀。所以,你今日才特地选了这么个地方,杀了我后方便嫁祸给劫匪。”
其实,方才就算莲蓬没有出手,她也有把握劝服他的,只是他突然拿刀扑过来,让她一时没法思考,只能本能逃命。
孙一凡瞠目,“你果然早已知晓!”
他自是听得出她口中的‘某件事’指的是什么,虽然早有怀疑,但从她嘴里得到确认,他还是不敢相信。
不是都灭口了吗?
她真可能还会知晓?
少爷也表明过,若她知晓那件事就是他死期到的时候,因为,知晓那件事的人而今还活在世上的只有少爷和他。
所以,在知晓她想要毁掉萧家后,他才想要趁机除掉她,也省得自己总是提心吊胆。
风挽裳痛苦地闭上眼,每提起一次,心就好像被剜开一样的痛。
再睁开,一片清冷还有不明显的恨,冷冷地看着孙一凡。
这个人也是帮凶,同时也是萧璟棠最信任的人之一。
若说,萧璟棠对她的信任排第一,那这个在萧家待了很多年,与萧家一路荣辱与共过来的孙一凡就是第二。
所以,若是连这一份信任也一块儿毁了呢?
孙一凡被她那样冷的眼神看得有些心里发毛,不是那种冷若刺骨的冷,就像……就好像阴魂不散的那种阴冷,就那样静静地盯着你,好像随时都会索命一样。
这个女人,真的掩饰得太好了。
他也可以说是从她被少爷带回府那一刻起,一路看她长成娉婷姑娘的。
其中,因为住的是下人房,同样是下人的丫鬟看不过她得到少爷的特别对待,总是私底下找她麻烦,让她难堪,欺负她。
可她就当什么不知道,依旧过自己的日子,该做的事一件不落地做完。
那样一个温婉恬淡的女子,所有人都以为她天生不会恨。
但是,后来,他们都错了,在她将老夫人推下楼后,她会!
此时此刻,她眼中的恨意更是明显。
“你是如何知晓的?”他真的很想知道,那样精心策划,可以说是天衣无缝的事,她没理由会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风挽裳愤恨地攥拳,咬牙切齿。
若不是那个大夫装死逃了出来,若不是顾玦那一夜怀着对她的最后一丝信任,城里城外地去找那个替她流掉孩子的大夫,也许,这个残忍的真相,她这辈子都不会知道。
虽然,那个大夫的出现也彻底瓦解了他对她仅有的一丝相信。
“你要我做何选择?”孙一凡问。
“我方才说了你不甘,是因为你在萧家多年,最后却这么轻易被人取代。”风挽裳看向他,“当年萧家没落,萧老夫人拼死才夺得萧家这座空宅,我想你该知晓,当年萧老夫人捡回你,并非是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材,而是因为当时的萧家缺个人来伺候他们祖孙俩。”
孙一凡震惊,她居然早已将他的来历查得如此清楚!
确实,当年老夫人捡回他就是为了使唤他,后来,是他自个一点点努力改变自己才得到她的看重,才有而今的总管地位。
“孙总管,你也有儿有女,甚至有孙子了……”
“你想要做什么?别动他们!”孙一凡着急地惊喊。
“你别太紧张,若我要拿你的家人来威胁你,我与萧璟棠又有何不同?”风挽裳冷睨了他一眼,昂头看向天空,抑郁地一叹,“你放心,我只是要他付出他该付的代价,其他的我不管。”
说着,她回头承诺,“只要你帮我,我答应你,待一切结束后,我会给你一大笔安家费,你可以带着你的家人远离天都,去过平静的日子。”
不可否认,孙一凡有些动心,也许是因为她说的那笔安家费,也许是因为心底那一点点没完全泯灭的良心。
又或者,不忍看到一个原本好好的女子被逼成而今这副仇恨滔天的样子。
她原本,该过得很好的。
确切来说,她今日的一切苦难都是因少爷而起,而他一直是帮凶,从未想过要救她脱离苦海。
但是——
“他而今可是驸马,太后身边信任的人,你当我傻吗?到时候萧家毁了,我还不照样没命!”
“他的权势跟九千岁比如何?”风挽裳淡淡扬眉问。
孙一凡无言反驳。
“你若不愿,那我也只能选择灭口了。”风挽裳语气沉重地说,因为,这真的是别无选择。
既然不能为她所用,他又知晓了一切,她只能也歹毒一回。
况且,他也不无辜,这些年来没少帮萧家助纣为虐。
孙一凡知晓自己别无选择了,内心挣扎再三,做了决定,“好,我帮你!”
因为,就像她说的,萧璟棠要跟九千岁比的话,定然是萧璟棠败。
若是那样,到最后也会被牵连。
风挽裳让莲蓬放开他,她亲自上前虚扶,“孙总管也是聪明人。”
“好歹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孙一凡还是觉得别扭,没好气地说。
“这点,挽裳很是认同。”风挽裳淡淡一笑,“为保证孙总管你值得相信,方才送出去的那两袋‘三七’就劳烦你善后了。”
“你……”孙一凡瞪着上马车的女子,老脸通红。
他错了,这女子一点儿也不温婉!
※
马车里,风挽裳看着对面正襟危坐的莲蓬,好半响才问,“真正的莲蓬呢?”
“她很好。”莲蓬拘谨地回答。
她并不记得真正的莲蓬的声音是怎样的了,好像也是差不多,带着点娇嫩。
“能否告诉我,你是何时出现在我身边的?”
乞巧节那日,是在皇宫时,还是出君府后,又或者是与他乞巧完分别时,在原地静静等她的那一个?
“离开君府时。”莲蓬低着头道。
原来是那时。
那时,她走出君府,莲蓬就已在君府门外等着了,原来从那时候起,此莲蓬已非彼莲蓬。
若是她不是刻意疏远莲蓬,不太愿意让她贴身伺候,张罗的话,她应该很早就看出破绽了的。
那个男人啊,嘴上总是气她,心里却不放心她,早早就派了人护着她。
她风挽裳此生得遇顾玦,真的是三生有幸。
“夫人,有何不对吗?”莲蓬看到她眼里闪着泪光,不由得问,后想起她不爱她多话,又低下头去。
风挽裳抬头看到她这样子,不禁轻笑,“以后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不用太刻意压抑自己了。”
过去是她希望皎月能多说说话,不用那么惜字如金,现在竟也是她让另一个人变得不多话。
“真的吗?”对面那张小脸抬起来,圆圆的脸,像小太阳一样,好有活力。
风挽裳有些傻眼,这跟方才那个总是低头不语的,差太远了。
“呼……”
小圆脸长长松了一口气,好像憋了很久的样子,黑溜溜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
她这才发现,过去鲜少抬头的莲蓬有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看着精神气十足。
“夫人,你不知道你的命令有多难遵守,不能多话,不能多看,这里不能,那里不能,有时候我真恨不得自己是哑巴,是瞎子算了。”娇嫩嫩的嗓音开始噼里啪啦地埋怨。
风挽裳更加傻眼,完全没料到这个莲蓬会那么活泼直率。
莲蓬发现对面的主子尽盯着自己不说话,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赶紧捣住嘴,正襟危坐,低头,弱弱地说,“夫人,奴婢知错。”
然后,把嘴巴抿得紧紧的。
看到她这个样子,风挽裳一度以为方才出现幻觉了,不由得暗笑,放柔了嗓音,“你叫什么名字?”
“小莲蓬呀!”可能是这声音太温柔,让她一下子忘了规矩,兴奋地抬头回答,后,又马上低下头去规规矩矩。
“我是问你自个的名字,不是你现在代替的。”风挽裳失笑,这根本就还是个孩子,应该是跟真正的莲蓬年龄相仿吧。
“我本来就叫小莲蓬呀!”小莲蓬再次抬起头来,看到主子脸上温柔的笑花,悄悄松了口气。
跟在这位夫人身边那么久,她还没听到她用那么温柔的语气说过话呢,也没看到她笑得这般温柔迷人过,以至于让她露出本性了。
风挽裳再次诧异不已,这,就是缘分吗?
她原本要的是莲蓬,他送来她身边的也叫莲蓬。
小莲蓬,好可爱,跟她样子一样可爱,不知道莲蓬面皮下的小莲蓬真正长的什么样。
她想,应该也是圆圆的脸,圆圆的眼。
“这名字谁给你取的,很可爱。”她笑问,似乎也被小丫头眼里满满地朝气给感染了。
“爷取的呀!”
咦?
她怔住。
顾玦给取的名?
能让他亲自取名的,身份应是不一般吧。
“你……”
“啊!我……奴婢又说错什么了吗?不说了不说了,不然可惨了。”小莲蓬低下头去,拒绝再说话。
风挽裳不明所以,“是他不让你说话吗?”
“爷说只要我当好莲蓬,我就不用喝……”小莲蓬意识到自己又自动回话了,及时清醒地捣住嘴巴,把头垂得更低。
不用喝?喝什么?
风挽裳不解地蹙了蹙眉,感觉这小丫头身上好多疑惑,但是,小丫头不愿说,她也就不强人所难了。
“那你告诉我,你到底多大了?”她想看看是否与她猜想的那般。
“回夫人,奴婢今年十四。”小莲蓬立即变得恭谨。
果然跟她猜的差不多,她笑了笑,“你以后就做小莲蓬吧。无需这般拘谨,不过,还是不能鲁莽,不该听的不要听,不该说的也不要说。”
“是!我会乖的!”小莲蓬举手保证。
风挽裳真的拿她没法子,太可爱了,让人忍不住想把她当妹妹来疼。
“那你方才听到的……”
“爷不问,我就不说!”小莲蓬已经知晓她要说什么,赶紧道。
“那,爷若要问呢?”小莲蓬露出本性后,看起来很单纯无害,也不知晓她方才听进了多少,又是否听明白了什么。
小莲蓬偏头想了想,道,“爷只要我当好莲蓬,那就是夫人要莲蓬做什么,小莲蓬就做什么。”
这小脑袋倒是转得快。
“那好,在爷面前你是莲蓬,在我这里,你可以是小莲蓬。”
小莲蓬一脸听不懂的样子,眨巴着大眼睛,长长的睫毛扇啊扇。
风挽裳再一次忍俊不住,柔声解释,“就是,之前是什么样子,以后就还是什么样子。”
“喔,好。不……是,夫人。”小莲蓬立即又变回拘谨的样子。
这下轮到风挽裳眨眼了,她笑着拉来她的手,竟意外的发现她的手很细嫩,一点儿也不像是做丫鬟的样子。
这丫头,到底又是何身份?
罢了,她这样子也好,省得前后判若两人引起萧璟棠的怀疑。
但是,显然是她想得太好了,露出本性的小莲蓬又怎还会藏得住,一到没人的时候就朝气蓬勃地说个不停。
譬如,知晓她认得皎月,还曾与皎月一同习武,皎月还教过她。
但是,一在有人的地方,她又立即变得很安静,很本分,完全在莲蓬和小莲蓬之间转换自如。
……
转眼,太后给的半个月之期已到。
明日就是钦天监算出的可以入皇陵求证所谓的皇陵秘密的日子。
这样的日子,她不知晓太后为何要她入宫。
上次取药之后,太后没再要她入宫过,而今在这样的日子里,有特意叫她去,她心中隐约不安。
风挽裳看着外边已暗下的天色,觉得也该是回萧府的时候了,再晚些,萧璟棠估计又来接她了。
她转身去吹熄灯火,然而,烛火熄灭的同时,身后一道黑影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