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鹂思雯心道,你这不是说的废话吗?可是嘴上却说,“还请娘娘给臣妾出个主意,就如母亲所说的,以后鹂府一定唯娘娘命是从!”
凤九歌来到她们母女身旁,一手一个拉了起来,对鹂夫人道,“当下,鹂大人该生病了,还要病入膏盲才行!”
“啊?”鹂夫人瞬间傻了,若是这般,那鹂氏一门,岂不就彻底的没落了蠹?
鹂思雯当即不加思索地道,“那不行!”
她们鹂府可是表哥最坚强的后遁,所以绝对不能倒!
“凤凰浴火会涅磐重生!世人才知,归来的凤凰无人可敌,鹂妃你说呢?”
鹂思雯眉头紧锁,双眼一眨不眨的盯在凤九歌的脸上,她总觉得,近来的凤九歌很是莫名其妙?
凤九歌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对敏王的心思,你知,我知,皇上也知。”
鹂思雯的脸色刹时变的不好看了,因为这个问题,凤九歌昨天便已经隐晦的说过一次髹。
一侧的鹂夫人却是为之一颤,抖着音道,“皇后娘娘怕是弄……弄错了吧。”
凤九歌撇了眼鹂夫人后,看着鹂思雯轻轻一笑,“你以为楚子骁是真的喜欢你,外加要倚重鹂氏才娶了你又抬为妃的吗?不,在当时,你不过是他安抚鹂氏的一颗棋子也是一个人质罢了。”
“是你的主意!”鹂思雯说道。
凤九歌摇头,“这么肤浅的主意,怎么会是我出的?再说,让人不孕这种下三烂的手段,又岂是我凤九歌的风格?”
鹂思雯双手捏的紧紧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说的很清楚,鹂泽该病入膏盲了!”凤九歌紧紧的盯着她,“昨天提醒了你,你虽动了脑子,让你母亲入宫,求我为你出了主意,如今我出了,你却在质疑我,那又何必来找我?”
“可你总得让我知道原因?”
“你没有必要知道原因!你只要睁大眼睛认清周围,并保护好你的肚子就行了。不过,你当真要生下这个孩子?”
鹂思雯却瞬间捂住了肚子,“我一定要生下来!”
凤九歌轻哼一声,“鹂思雯,楚子骁不是傻子,你偷偷调养身子,并且于上个月偷着离宫与谁私会,你真以为他不知道吗?”
鹂思雯呼吸极促,手心冒汗,却没有说话。
“所以,我才说了,你的任务是保护你的孩子。”一转头凤九歌看向鹂夫人,“夫人回头与鹂大人或者与老将军商量一下,当下,是不是该病入膏盲了。”
说完,便转身坐到了首位,鹂夫人目光闪闪,挽住了鹂思雯,便对凤九歌俯身一礼,“臣妇叨扰多时,该走了。”
“嗯,鹂夫人慢走,回头带本宫问候一下老将军。”
宫门打开,鹂夫人与鹂妃离开,至于殿内谈了什么,无人得知。
不过后来宫中有传言,皇后娘娘很羡慕鹂妃,因为鹂妃有一个疼爱她的母亲!
红樱这时走了进来,俯身一礼,“娘娘,可是累了?”
凤九歌笑了笑,“没有。就是觉得有个娘真好!对了,红樱,你有多久没有去看你娘了?”
红樱身子一颤随后笑了一下,“也没有多久,奴婢上个月借出宫的机会回去看过了……”
凤九歌点了点头,“难得这几天天气这么好,你扶我出去走走吧……”
“是。”
——
是夜,通往南苑的小径上,一个全身罩在黑袍下的身影,看着那站在暗处的人,很是生气。
“你近些日子以来的表现,让本主很失望!”
这声音听不出是男是女,但怒火中烧却是必然的。
那暗处的身影跪了下去,急切地说道,“大人,她怕是已经怀疑奴婢了,所以,近来她与人谈话,都是支开奴婢的……”
如果凤栖殿中有人在此,想必一下就能听出这是红樱的声音。
“别给你自己的愚蠢找借口!再这般下去,你就等着为你那不中用的老娘与弟弟收尸吧?”
红樱摇头,“求大人开恩,放过我娘,放过我弟弟……”
“呵呵……”低浅的笑声透着不屑,“说,为什么会将一个没摸清底细的宫女推荐给她?”
红樱咽着口水抖着音道,“当日小春被发现,实在是意外,而能让奴婢放心安排的人数并不多,而那日那玉兰被调了过来,正巧她要用人,奴婢怕咱们的人再有损失,便叫了那丫头过去,可却没有想到,那丫头竟搏得了她的喜欢,留在了身边伺候。”
“废物,蠢货!”
“请大人责罚!”
“哼!若是你无用,可以去死了!”话落,那身影极是迅速的消失于夜空之中。
而红樱身子一软,便跌了下去,她紧紧的握住身下的青草,眼泪滑了下来。
凤九歌从来没有对不起她,红鸾更是拿她当妹妹看,可是她呢……她相信,凤九歌那日突然提起第一次遇到她的情景,是给她一个警告,而今天又问她娘,是再一次给她机会!
可是她该怎么办?
一家子的命都被捏在他人的手中,她怎么才能将家人救出来?
可恨啊!如果她一切顺利,今年入冬她便可以出宫了,一家子团团圆圆该多好,可是如今呢?
她有多久没有见到母亲,多久没有见到弟弟了?
神情有点恍惚的红樱才走到自己的门口就看到了玉兰睡眼腥松要推开自己的门,却因为看到她而停了下来。
玉兰揉了揉眼睛问道,“红樱姐,你干嘛去了?”
红樱心跳加速,嘴角抖了抖,道,“我,我去茅房了。”
玉兰迷瞪着双眼,跟要睡着一般“哦”了一声,便推开门走了进去,只是心下却道,去茅房要穿件黑披风吗?也不啊,刚在茅房没有遇到人啊?
可是极大的困意让她的大脑停下了运转,直接与周公下棋去了。
红樱的心砰砰直跳,怪自己的大意,将身上的黑色披凤放起来,又从箱底摸出一把匕首,便来到了玉兰的房前,她的眼中没有往日的温和,此时,她只想将一切不确定的因素扼杀在萌芽之中。
然而便在这时,一阵狗叫声传来,吓的她急忙又撤回自己的房内!
身子紧紧的贴着墙壁,心跳加速。透过门隙向外看去,一道雪白的身影之后,是黑皮那矫健的身姿。
不多久,灯光大亮,有人走了出来,就连隔壁的玉兰也起了身。
红樱快速的将匕首藏好,打乱发髻,也打开了门,“怎么了?”
“回红樱姐,是黑皮挣脱了链子,在追着鹂妃家的猫。”
那伺候黑皮的小太监,一脸的无耐,更是跑的气喘吁吁。
红樱轻蹙了下双眉,扫了眼玉兰,却又对那小太监道,“还不快些将黑皮叫回来,吵到了皇后娘娘,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那小太监直点头,一面叫着黑皮,一面追去。
玉兰打了个大大的哈吹,想回房却又停了一下,看着红樱道,“红樱姐,你刚才出去了吗?”
红樱双眼紧紧的盯着她,“怎么了?”
玉兰挠了挠头,笑的有点憨,“我刚才好像做梦梦到了你!”
红樱上前挽上她的胳膊,温和地道,“我又不是男人,你梦我做何?”
“哎呀,红樱姐,你就能打趣人!”玉兰剁脚便跑了回去,只不过,玉兰却将门从里面给锁上了!
靠在门板上的她,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就连额角都出现了冷汗!
而门外,红樱目光阴沉的盯着那扇门,可是今晚却不能再动手了!
——
清早,下起了密密的细雨,凤九歌看着那灰蒙蒙的天,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与这天气有些格格不入。
“娘娘,管妃求见。”有小宫女进来禀报。
凤九歌便点了头,不多久便见纸伞下,管妃急步而来。
“臣妾参见娘娘,那怜儿招了!”管妃急切地说道。
“哦?”
“她全招了,而臣妾也从她说出的地方将银两还有首饰都找了出来,与她说的完全相符。”
凤九歌点了点头,“谁收买了她?”
“她先将矛头指向了赵美人,只是臣妾思来想去觉得不对,这中间有太多矛盾的地方,所以另行推敲之后再行施压,她才真正的招出了幕后主使,秦妃!”管妃之所以来的匆忙,是因为知道这结果后,心底发寒,毕竟秦妃与鹂思雯,那可是未进宫前便相好的关系!
凤九歌便笑了,“既然人证物证都有了,那管妃便拿人吧!”
嗯,就说今儿这天怎么会下雨,原来是有人在流泪!
怕只怕鹂思雯知道这事后,不止要流泪,而要流血了吧!
——
而就在这个时候,秦妃已出现在了揽月宫,正将自己熬了一夜的鸡汤命人端了上来。
“好烫!鹂姐姐,我跟你说啊,这可是我亲自熬的,你看看,我这两眼都是黑的。”
鹂思雯撇嘴笑着,伸手点着她的脑门,“没有下人吗?你这不是在作吗?”
秦妃笑眯眯的,扭头道,“伯母呢?”
“我娘昨夜受了风,头疾发作,天将亮的时候才睡下。你快坐着。”
秦妃点头,却道,“你快把汤喝了,凉了就不好喝了。”
鹂思雯便笑着端起那汤,才放到嘴边,却突然呕了一下,她脸色一僵,放下碗捂嘴便吐了起来。
秦妃的脸色瞬间便暗了下来,却马上来到了她的身边,“鹂姐姐你怎么了?”
鹂思雯摆着手,等缓过劲来才起了身,可是她的眼里全是笑意,呼吸急促地道,“婉儿婉儿我吐了,我吐了……”
秦妃急忙跟着她笑,“恭喜姐姐了,快来快来,吐了才更要吃些东西才是……”
鹂思雯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再一次端起了碗,却听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刚刚那喜意一扫而去,冷脸问道,“彩蝶,怎么回事……”
“回娘娘是管妃……”门外彩蝶进来回话,才说了半句,管妃已带着人走了进来,她一扫以往那柔弱的表相,指着秦妃道,“来人,给本妃拿下!”
秦妃目光一凛,冷哼一声,“管姐姐这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吗?”
管妃却笑道,“本宫是不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妹妹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而后目光扫向了鹂妃,才张了嘴,一侧秦妃带来的宫女突然大步走来,拦在了秦妃的面前,只是她动作过于鲁莽,碰到了桌子,更碰到了鹂妃,鹂妃手中的汤碗与桌子上的瓷罐,瞬间落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那丫头却急吼吼的道,“管妃娘娘,这里是揽月宫,还论不到你做主!”
而鹂思雯却突然看向了秦妃,随即抬手,一巴掌便扇在了她的脸上,“秦婉儿,没想到竟是你要害我!”
如果不是刚刚那宫女的动作太大,让她想到凤九歌那句“睁大眼睛认清周围”,她这碗汤喝下去,怕是她的孩子……
鹂思雯这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气,扇的秦婉儿那脸瞬间偏向一侧,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就在这时,那拦在秦婉儿身前的宫女,却突然对着鹂思雯的肚子,一头撞了过来。
一侧的彩蝶急忙拉了一把鹂思雯,并将自己送了上去。
“砰”的一声,彩蝶被撞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疼的她气也喘不上来,脸色更是煞白如纸。
“大胆贱婢,这个时候还敢行凶!来人,将她给本宫绑了!”管妃喝斥一声,身后顿时进来几个侍卫,便将那宫女捉了起来。
那宫女却是凄然一笑,看着管妃道,“我家娘娘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鹂思雯看着那一言不发的秦婉儿,却是嘲讽的说道,“原来一个宫女也能做了秦妃的主啊!”
管妃道,“带上秦妃,去凤栖殿!”
——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求娘娘为臣妾做主!”鹂思雯后怕的白着脸,跪在了大殿中央。
凤九歌却看向管妃,“管妃,你怎么说?”
管妃道,“回娘娘,揽月宫中的怜儿已经全招了,收买她的是映荷宫的秦嬷嬷,而她自知一人无法完成这个任务,正巧碰到了环儿有难事,就给了环儿一笔钱,拿环儿当刀使。好在当时鹂妃身边的猫碰到了她,才免于一劫。另外,臣妾也将秦嬷嬷拿下,那贱奴直接招认是她主子支使她的。而刚刚在缉拿秦妃的时候,她又再一次的想对鹂妃出手。”
凤九歌点头,看着秦妃问道,“秦妃,你有什么要说的?”
秦妃凄然一笑,“我还能说什么?大家不是都认为是我要害鹂姐姐吗?我说在多又有何用?更不要说,你们都将证据摆在了我的面前,还要我说什么?”
看着秦婉儿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悲凉,凤九歌的心底跟着便是一颤,随即脑中闪过邺无争对她说过的一句话,“小心一位秦昭仪”,然而这起事件里,并没有涉及到她,而那秦昭仪与秦婉儿也是有着极深的渊源,哪怕这二人向来水火不容,可是有些事却是剪不断的,比如——血脉!
看着秦婉儿那想认下一切的模样,凤九歌淡淡的笑着,“秦妃,我记得秦昭仪是你的庶姐吧?”
秦婉儿为之一怔,看着凤九歌道,“娘娘何意?”
“没什么,只是本宫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你既然有心要打掉鹂妃肚子里的孩子,那么,前日,你又何必特意让鹂妃的猫儿受惊,而放她一马?”
殿内众人均看向了她,只是秦妃却道,“猫在吃老鼠之前都会先戏弄几把的!”
鹂思雯那火爆的脾气一下子就被点燃了,一把扯过秦婉儿的头发,扬手几巴掌便扇了过去,好在红樱几个反应快,将她们给分开了。
只是鹂思雯根本不想放过她,冲着凤九歌喊道,“皇后娘娘还有什么要问的?她什么都招了,我要杀了这个贱人!”
凤九歌并未理会与她,只是看着秦婉儿,半晌方道,“听说你兄长宣平侯世子病重而亡,你母亲如今的生活也并不好……”
秦婉儿的双眼刹那间睁的圆圆的,看着凤九歌,嘴角轻微的抖动,忽然抓住了她的袖子,“皇后娘娘还等什么,臣妾已经认了,这还不够吗?”
看着如此着急的她,凤九歌更加肯定,幕后那人,并非是秦婉儿!
嘴角轻扬,“怕是宣平侯老了,脑子也不灵光了!”这话一出口,秦婉儿直接瘫坐到了地上,殿内众人也都一脸的迷茫,怎么扯到人娘家去了?
凤九歌看着管妃,“你刚刚说,去揽月宫的时候,秦妃再次下手,怎么个意思?”
管妃道,“臣妾赶到揽月宫的时候,秦妃身边的宫女故意碰到桌子,又碰了鹂妃,将桌子上的瓷罐与鹂妃手中的汤碗碰掉,里面的鸡汤撒了一地,见事迹败露后,竟还用头去撞鹂妃的肚子,若不是彩蝶眼疾手快,后果……臣妾不敢想。”
“皇后娘娘,秦妃她定是在鸡汤中下了毒,她想害我!”
鹂妃尖声叫道,总之现在的她,就是想将秦婉儿给撕了!
凤九歌揉了揉眉心,扭头看着红樱,“红樱,你去看看那鸡汤里是否有毒?”
说这话的时候,凤九歌的双眼是直视着红樱的,红樱看着那深不见底的眸子,心尖颤了又颤,却是点头离开,不多久回来,手里捧着的是碎掉的瓷罐,里面带着一些残汤。
“回娘娘,这汤里并没有毒。”
红樱的话,让殿上的人都为之一愣,秦婉儿潸然一笑,看着鹂思雯道,“鹂姐姐,我怎么会害你呢?”
鹂思雯无语,眼露一片茫然之色,只是怔怔的看着凤九歌。
凤九歌摇了摇头,“秦妃,此时你还要为她认下这罪吗?”
然而就在这时,殿外黑影一闪,秦婉儿一声惊呼,转眼,她的嘴角便滑下乌黑的血迹,身子更是向地上倒去。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凤九歌拍案而起,瞬间追了出去,只是遥遥的传来了一句话,“不要碰她!”
可惜,鹂思雯根本没有听到这一句话。
而这一幕又发生的太快,她不加思索的上前将秦婉儿抓在怀中,伸手不住的抹着秦婉儿嘴角流出的乌血,焦急的喊着,“婉儿婉儿?”
她与秦婉儿那是从小的交情,好到可以同吃一个碗里的饭,穿同一件衣服,更不要说,进宫前,鹂思雯曾救过秦婉儿的命!
所以在发现要害她之人的矛头全部都指向秦婉儿的时候,她才会生这么大的气,打起她来更是毫不手软!
此时,看着秦婉儿那红肿的脸,又披散的头发,鹂思雯的心,别提多难受了。
转头看着傻掉的众人,嘶吼着,“快去叫太医啊,快去……”
秦婉儿看着她那不住流下的泪,伸手,握上了她的手,眼里是一片解脱,脸上是轻松的笑意,“鹂姐姐,我没有要害你,从来没有……”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混蛋,是我混蛋……婉儿对不起,对不起……”
“姐姐,你要替我照顾我娘,照顾我的茵儿……”秦婉儿说着话,眼睛已沉沉的想要闭上。
鹂思雯那染着黑血的手,不住的摸着她的脸,“婉儿,你不要睡啊,不要睡……你跟我说话……”
——
凤九歌追着那身影出了凤栖殿,此时的细雨已经变成了小雨,竟越下越大!
那身影似有意引着她一般,来到了南苑那烧毁的药园。
凤九歌纵身一跃来到了她的面前,“解药!”
刚刚离去的时候,她已看到秦婉儿嘴角那滑下的黑血!
“一个废物,你也要救?”
声音,沙沙哑哑,雌雄莫辩!
凤九歌未语,突然出手,直击他的面门!
那身影也以着极速向后躲去,不过凤九歌却在半路突然抽出了腰间的一条软鞭,蓦地一甩便缠住了他的脚,手腕一用力,将他甩向左前方的那颗大树。
他的身姿倒是轻巧,被缠住了左脚,那右脚倒是往那鞭上一踏,借着凤九歌的力量,一跃窜到了树上!
凤九歌一把暗器甩出,他挥动黑袍全数挡下,不屑的轻笑一声,“凤九歌,你也不过如……唔!”他虽躲的奇快,却还是慢了一步,垂头看着那刺入左胳膊上细小的毛针,出口的话也就停了下来。
不过,转眼他便快速的将那根细针拨下,右手更是快速的压在了左侧肩膀上,慢慢向下逼着血液,顺着那细小的针眼流出。看着凤九歌,那双隐于面具下的黑色眼珠,透着浓浓的杀意,“曼陀罗花!”
他已感觉到左手臂发麻,头脑晕眩,未有恋战,足下一点便消息在了大雨之中。
然,凤九歌的双眉却紧紧的拢了起来,不是凤素锦!
她看的清楚,他右手的两根手指极是粗壮,根本不是女子般的纤细!
怎么回事?
——
凤九歌回到凤栖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秦婉儿垂下的手臂,以及满手乌血的鹂思雯!
凤九歌大惊,身形一闪来到鹂思雯的身边,伸手,快速的点住她周身几处大穴,更是快速的塞了颗药丸在她的嘴里,“告诉你不要碰她,你不要命?”
而鹂思雯的脑子根本就转不过来,只是傻傻的看着凤九歌,满眼的哀伤,“救她,求你救她!”
而此时的秦婉儿,早已剧毒攻心,一命乌呼了!
“快点救她,你快点救她啊!”见凤九歌未动,鹂思雯便嘶吼起来,此时的她只觉得心好疼,更是带着无比的自责,如果不是她不够细心,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她被人利用?怎么能去冤枉她?
可是人死了就是死了!
凤九歌不是神仙,可以起死回生。而且,如果她没有算错,以凤素锦的阴谋,怕是鹂思雯已经中毒了!
看着已经失去理智的鹂思雯,她以单手为刀,直接劈向了她的后颈,看着她晕到在自己的怀中,凤九歌的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命人将鹂思雯送回揽月宫,又将秦婉儿的尸体处理一下,殿外的雨,已经如瓢泼般大了!
“本宫累了,剩下的事你来处理吧!”看着傻掉的管妃凤九歌说了一句。
管妃脸色苍白,嘴唇抖了半晌才发出声音,她问道,“皇皇后娘娘,那秦昭仪,要要怎么处理?”
脑袋打结,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凤九歌不自觉的皱了皱眉,“秦昭仪,你有证据吗?”
“秦秦秦妃……”
“死无对正!”
说完了话,凤九歌便走了。
留下管妃与带来的一众奴才,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之久,管妃那吓丢的魂,似乎才回到了本体!
想拿秦昭仪,你有什么证据?
抓的这些人,哪一个不是指着秦妃,而秦妃却在她的眼前,一命呜呼了!
最终,那几个奴才被下了夜挺,杖毙而亡!
——
一场风波看似过去,可是暗中的汹涌,却没有一丝消息停。
大雨停下之后,凤九歌去了乾坤殿,将秦婉儿的事说与楚子骁听,只是这中间,她并没有将秦昭仪的事带出来,一是没有证据,二是她相信,楚子骁的心里应该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随后叹了口气,看着楚子骁那凉薄的双眼道,“沈妃发疯后又被掠,如今秦妃又做出这般恶事,四妃中一下子就缺了两人,皇上是不是要再抬二人上来?”
楚子骁撇了她一眼,“这是后宫的事,皇后看着办吧!”
凤九歌点了点头,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楚子骁道,“你怎么了?”
凤九歌看着她,“皇上,秦妃的事,怕不会这么简单。”
楚子骁那捏着书简的手微微的紧了一下,问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宫里出现了一位武功高强的黑袍男人!他武功精湛,臣妾竟没有抓住他!”这话里带着浓浓的担忧,“臣妾试过那人的身手,不是辽的,皇上,难道其它五国间,还有咱们没有了解到的存在吗?”
楚子骁一下子站了起来,“此话当真?”
凤九歌点头,“秦妃的死与他也有关联,那是见血封喉的剧毒,无药可解!”
楚子骁的胸口起伏不平,似乎在忍着什么。
凤九歌沉呤一刻,又道,“所以,臣妾觉得咱们的消息库还得快些建立起来方可,不然,太过被动!”
楚子骁大力支持,“赶紧让紫奕给你筹集银两,宫里这边你不是命管妃协理吗,你就安心的去忙着消息库的事吧,就算是这后宫再有什么事,还有朕在呢!”
凤九歌立时便笑了,上前挽上他的手臂,“到底还是我的夫君,在大事上,永远都是这么果断!”
楚子骁听着这话甚是受用,伸手将她揽到了怀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朕的心事,也只有你知道,也只有你才是最支持朕的,九歌,谢谢你!”
凤九歌娇笑着,随后看着他欲言又止。
楚子骁道,“你我之间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嗯?”心情太好了,所以,即便是面对着凤九歌,他此时的语气也是温柔的。只要想到凤九歌给他再建一个消息库,他就周身热血沸腾!
“皇上的身体……”
“那就是个庸医!你看哪天,惹怒了朕,朕不砍了他都怪朕手懒!”楚子骁那高涨的心情,因凤九歌这话而一落千丈,有些恼的伸手比划着。
凤九歌却是握上了他的手,细细的把了把脉,皱着眉头看着他道,“皇上!”
楚子骁倏的抽了回来,“朕说好了就是好了!不信皇后可以试试!”
说着他竟是一把将凤九歌抱在了怀中,似乎要证明一般。
凤九歌的身手,别说一个楚子骁就是十个也不是她的对手,所以凤九歌两下便从他的怀中挣脱,一本正经的看着他,“皇上当真要这般任性吗?若是这样,臣妾这便去叫嬷嬷!”
楚子骁阴着脸看着她,“你给朕去下看看?”
凤九歌一下子就笑了,“臣妾告退!”
结果凤九歌还真的就走了,而且楚子骁也没有想到,她竟真的去了楚兰轩!
——
大雨过后的楚兰轩,散着花草的清晰气味,凤九歌的轿撵来到楚兰轩的门外,吓的宫人们急忙迎接。
随着一声“皇后娘娘驾到”,凤九歌便走了进来。
她看似无意的看着楚兰轩中的景致,实则在看那暗中的阵法,蓦然发现,凤素锦还真是够小心的,此刻的楚兰轩,竟是简简单单,什么都没有,看来定是上次她来的时候,惊到了凤素锦!
不过,足以说明凤素锦可不如楚子骁好骗!只是今天那个男人又与她有什么关系?
这么想着,便看到一院的奴才都走了出来,为首的正是扮着柳嬷嬷的凤素锦,带着众人迎着她跪了下去,“奴才(婢)参见皇后娘娘!”
凤九歌上前扶住了“柳嬷嬷”,有些急促地说道,“嬷嬷,你快快去劝劝皇上吧……”
“柳嬷嬷”有点惊讶的抬头,“娘娘,皇上怎么了?”
凤九歌四处看了看,然后凑近她对她低语,“嬷嬷当知皇上他生的何病,因为神医徐鹤说话不好听,皇上将人给赶走了,结果却不肯再服药,本宫劝着,皇上却还恼火着,本宫实在是没有法子了,嬷嬷,你是皇上的乳娘,皇上向来敬重你,所以,你去劝劝皇上吧!”
“柳嬷嬷”年迈的双眉轻轻蹙起,听过这话后,脸现无耐,“皇上怎么还如此任性?”
凤九歌跟着点头,“可不是嘛,所以,要烦嬷嬷走一趟了!”
“唉,老奴听命,这就去看看皇上……”
“嗯嗯!”凤九歌忙转头看着一院子的奴才,“都愣着干什么?给嬷嬷备轿,送嬷嬷去乾坤殿!”
看着她坐上了轿子,凤九歌并没有多留一刻地坐上轿子,离开了楚兰轩!
这让坐在轿子中的扮着“柳嬷嬷”的凤素锦,再次轻轻的蹙起了眉!
凤九歌到底对她有没有怀疑?
然,看着凤九歌的一切行为,都极是正常,并没有一丝不妥,可是,凤素锦的心底,却带着浓浓的狐疑,再联想到红樱近来的表现,她眯了眯眼睛,如果不是凤九歌怀疑了红樱,那就是红樱彻底的被凤九歌收买了!
但是,借着这个机会,她到是有些问题要问问楚子骁了!
轿子在乾坤殿外落下,着人进去通报,只是凤素锦却在心里暗暗的骂着凤九歌,若不是她手贱的杀了刘桂,乾坤宫中的一切消息,她也不至于知道的那么慢!
可是眼下,却并不是她再次安放人选的好时机!
可恶!
若是凤九歌当日将邺无争杀了,又怎么可能会多出这么多的事?
——
乾坤殿内,楚子骁听到小钱子来报,说“柳嬷嬷”求见的时候,当真是恨的他直咬牙!
他哪里能想到,凤九歌,竟然真的去找了她!
瞪了眼钱童,忍着心底的火气,道,“请嬷嬷进来!”
不多久,凤素锦拄着拐杖走了进来,对他行了礼,“老奴参见皇上。”
楚子骁亲自起身,将她扶了起来,一脸温和的笑容,“嬷嬷年级大了,有事着人说一声就行,怎么还亲自过来了?”
凤素锦道,“皇上体恤老奴,老奴万分感激,可是皇上,您却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
楚子骁掩嘴轻咳一声,撇了眼一侧候着的几个小太监,又看着钱童道,“你带着他们下去,朕与嬷嬷说说话。”
小钱子躬身应着,便将人带了下去,更是识相的将门给关上了。
楚子骁瞬间上前将凤素锦给抱在了怀中,“素锦,朕好想你!”随即便吻上了她的唇。
只是这画面,当真是有够诡异!
一个俊美的皇帝,怀抱着一个满头银丝的老妪在不住的亲吻,并且还满脸陶醉,任谁看了不得恶心的吐血三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