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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心头一震，慌张地查看自己，忙扯过薄毯勉强掩盖自己的狼狈。
女孩眼眶红得和小兔子似的，季绍霆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没事吧？是来例假了对吗？”
这傻妞，明明来了例假却不自知，偏偏又格外主动，勾.人的小模样简直要命，可居然又碰不得。
翩翩万般窘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躲起来再也不出来。
她咬着唇瓣，声音细若蚊吟，“嗯……对不起，我不知道……溲”
虽然是自己的老公，可是这种时候被看见还是感到非常不好意思，而且季绍霆又是洁癖……
她不确定男人会不会觉得撞红有些晦气。
翩翩真恨不得掐自己两下恧。
男人搂着她温柔地哄，“没事儿，这有什么的，老公是自己人，有什么可对不起的？”
虽然悬崖勒马的确很辛苦，可自己的老婆么，总要心疼一下的。
情商极高的季先生心知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温柔以待。
翩翩不好意思极了，明明是她主动要的，结果闹成这种局面，一时恨不得死了的心都有了。
季绍霆越是温柔体谅，她便越是羞愧，轻轻推开他，挣扎着想要起身。
男人却将她摁在床上不许她动。
她身上已经有一条薄毯，他又扯了被子给她盖在身上，捏了捏她的鼻子，“别起来了，好生躺着，这时候万一受凉，可有你受的。”
季绍霆走去浴室取了温水和毛巾帮她擦洗，继而又将夜用的卫生棉黏在内裤上帮她穿好，给她换了件棉质的厚一些的睡裙。
从头至尾，他细心熟练，明明是第一次做，可仿佛在做一件早已熟练的事情，而且没有半点的忌讳和窘迫。
翩翩的脸却早已经烧红成熟透的番茄。
男人收拾妥当后方和衣躺下，搂着小妻子，轻吻她额头，“宝宝肚子疼吗？”
翩翩忙摇头。
若是肚子疼，她就不会没感觉了……
“老公，是我不好……我太不靠谱了。”
“既然你知道我是你老公，怎么还说这种话，是不是不想听老公的话了？”他佯作怒意。
翩翩小脸皱成了包子，万般纠结地往他怀里贴，“不是我不想听话，实在是……你对我太好了，这让我很不安，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季绍霆蹙了蹙眉，一时间既有些惊讶，更多的是忍俊不禁。
他轻抚着女孩的脸颊，半是逗弄地问她，“翩翩是怎么良心发现的？不是一直嫌我对你不好么？”
女孩忸怩的样子大大满足他的恶趣味。
季绍霆只是随口调侃，翩翩却因此陷入了沉思，因为她发现自己也不记得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现他其实对自己特别好的……
她默默转动着眼珠，季绍霆却下楼去了。
翩翩还以为他去书房工作，可他却三分钟后便又回来，手中端着一只保温壶。
“喝点，暖暖。”
翩翩双手接住，喝了一口，才知道是红糖水。
这一瞬眼眶一热。
也怪不得她敏感。毕竟从小到大，除了爸爸，还有后来的宋寅成，还没有哪个男人对她这样体贴备至。
而且季绍霆的好，与爸爸和宋寅成都各不相同。
爸爸心里疼爱她，想要给她最好的一切，对她百依百顺，但是爸爸太忙了，不可能在具体的小事上面事无巨细。
于是便有了在生活细节上也疼爱她照顾她的宋寅成。
她一度以为自己打心底里喜欢的便是宋叔叔那样的温柔溺爱，她说一，他绝不说二，她想要往东，他不会让她往西。
所有的好，都以顺着她纵容她为前提。
可季绍霆是不同的，季绍霆有时候对她甚至很粗暴，但他的好，对于情商不怎么高的翩翩来说，需要花一段时间才能看清。
他不是不会温柔，他很多时候比任何人都温柔，但有时候他的照顾和保护，都是以不动声色的方式进行的。
就像他不动声色地安插童瑶在她身边，也像是他会态度很强硬地要求她喝牛奶，吃有营养的东西，在她光脚乱跑的时候会凶狠地训斥她。
这些都是爸爸和宋叔叔不会做的……
季绍霆待她的好，有很多竟像是不给商量的余地，强加在她身上的。
然而翩翩却渐渐惊讶的发现，自己其实……很喜欢。
……
翩翩喝了半杯红糖水，小肚子感觉暖暖的。
她躲进季绍霆怀里，绞着手指和他商量。
“老公，你以后，还是别对我太好了吧……我怕我会习惯，习惯这种东西，真的很难改掉的……万一有一天你不想对我好了，我会很难过很难过的。”
女孩娇滴滴嫩生生的声音如泉水叮咚，大珠小珠落玉盘。
然而季绍霆也是有些烦了。
翩翩今晚一直流露出来的患得患失，他看得都觉得心累。
也不知小女孩究竟是怎么了。
男人似乎是叹了口气，“翩翩啊，你老公真的尽力了，但是你的想法吧……我真的并不能，全部理解，你能跟老公解释一下么？”
女孩两只藕臂紧紧缠住他的腰，咬唇，“我没有想什么，我就是有点怕，我有点害怕有一天你会不要我……”
季绍霆扶额，翩翩今晚对他的态度一直让他挺别扭的，他只是没开口罢了。
方才他发现她见血，她一脸的羞愧和无地自容，还一个劲儿地说对不起，这哪里是一个女人对自己的丈夫会有的态度。
那一时刻他感觉自己真的被翩翩当成长期侍奉的金主，要小心翼翼地，很怕一不小心惹他不悦。
虽然两人的关系的确有点往这方面沾边，可上哪儿去找他这么疼人的金主？
他俯身吻了吻她的脸，“别怕，别担心，老公会一直像现在这样宠着你，这是身为太太应有的待遇。”
女孩小脸一僵，不假思索便开口问他，“那么……季绍霆，你爱我么？”
季绍霆俊脸一冷。
大床上温缠入骨的氛围因为翩翩这句话而变得冷却。
未及季绍霆回答，翩翩已经意识到自己失言。
她怎么能问季绍霆是否爱她。
这种问题……实在太尴尬了。
而且她也有自知之明，她跟他不过几个月，就算是日久生情，也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
虽然从结婚至今，她的心态已经产生了许多次变化。
从一开始的各取所需，到真心交付，再到如今的不舍得与他分开，害怕他抛弃自己。
她是不理智的，但唯一保留的理智却非常重要。
她从来没有奢望过季绍霆会给她爱情。
她从小见得多了，她明白豪门婚姻是不需要爱情的，相反，盲目的爱往往只会造成悲剧和伤害。
她早已明白自己喜欢季绍霆，喜欢和他在一起。
如此，即便他对自己永远只是有宠无爱，她也已经非常知足了。
这世上有多少男人，可以做到数十年如一日地宠着同一个女人呢？
她慌忙改口，“我是想问……你会爱上别人吗？会不会因为爱上别人，所以不能再待我好了？”
“不会。”
这一次，季绍霆回答地非常干脆。
他的声音很沉，很稳，而且还很好听。
翩翩相信他说的是真的，至少在这一刻，他是真的。
无论这段最初时并不纯粹的婚姻究竟能够持续多少年，至少在此时此刻，她渴望天长地久，而季绍霆，也曾打算不再爱其他人。
……
翩翩渐渐有了困意，男人温热有力的大掌藏在她的睡裙下面，轻轻帮她揉着小腹。
女孩已经合上眼睛，困意渐浓。
季绍霆幽亮清冽的眸子在昏黄的灯光下凝视她。
……
本来不该待她太好，可莫名其妙，宠着宠着，竟然戒不掉了。
他贴在她耳边，声线蛊.惑迷人，“今天有两件事，我没有告诉你……你煮的粥，很好吃。以及……你穿婚纱的样子，美若天仙。”
女孩本来都快睡着了，被他说得小心肝一甜，困意顿时消散了一半。
“真，真的么……”
“嗯，”他亲着她的眼睑，“不过……翩翩还是什么都不穿的时候，最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