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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笑,“它真的在动呢,你自己摸摸看。”
翩翩紧张得浑身冒冷汗,她当然知道的确是宝宝在动,差不多四个月的时候开始,她就常常能感觉到胎动了。
只是刚开始因为肚子很小,孩子活动的幅度也很小,对她而言,那感觉就像是蝴蝶在轻轻煽.动翅膀一般,幅度温柔。
可是最近显怀以来,真如医生所言的那样,肚子大得越来越明显,而且变大的速度明显比之前加快许多,差不多间隔一个星期,她都能感觉自己的肚子明显更鼓了一些。
对于这种显著的变化,翩翩心里只觉得高兴,毕竟之前肚子一直偏小,她担惊受怕很长时间溲。
可现在……肚子一天一天膨胀,已经不再是穿件厚风衣就可以完全遮挡的大小了。
何况现在……一丝不挂裸呈相见,季绍霆又不是那种常识全无的男人,想来他一定能觉察到肚子的大小不太对劲。
当初决定要对他说孩子是楚易的……翩翩心里就并非不明白这种说法的牵强之处,刚刚堕胎之后究竟能不能立刻怀孕甚至都是一个值得质疑的问题恧。
可是她哪里有别的办法?此时此刻……她也不愿多想,顺其自然罢了。
倘若真的隐瞒不了,倘若季绍霆果真开始质疑这个孩子的父亲……
她也没有别的法子,至多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想想也是好生心酸。
……
男人感觉她身体僵直,小脸上的神情亦是木木的,没有什么反应,便亲自捉了她的小手,放置于她湿漉漉的肚子上。
翩翩的手心紧紧贴着下腹中间,胎动的幅度极为明显。
平日里这孩子倒是极少有动弹得这样激烈的时候。
从B超中得知,宝宝是个女孩儿。
不知道这个小小的女宝宝,是不是因为她的爸爸感受到她的存在,她太开心,所以迫不及待地与爸爸打招呼。
只可惜……
唉。
翩翩心下默默地叹息不止,鼻子也忍不住泛酸。
不知道将来,女儿会不会怨她恨她……
……
季绍霆站直起身,大手却仍然紧紧握着她的小爪子。
另一只手臂小心地圈着翩翩的腰身,他看起来有些兴奋,抱紧了她又在她脸上亲昵热烈地重重亲了几下。
虽然很炙热……可翩翩在他的眼睛里却没有看见一丝情谷欠的颜色。
翩翩的手放在肚子上很久,可她一点反应也没有,季绍霆大约失了耐心,把她的小爪子捉到自己眼前,竟然在她嫩生生的小拳头上咬了一口,口吻有些嫌弃,“那么明显的动静你却感受不到,你一定是脑子坏掉了。”
翩翩咬着唇,有些生硬地辩解道,“你真的是想多了,那么小……还不会胎动的,可能……可能是我肚子饿了吧,嗯,是我的肚子在叫。”
“……”男人狠狠地剜了她一眼,“随你怎么说!”
“啊,疼!”翩翩美眸含泪,他报复,他恶意报复,竟然掐她臀上的肉,疼死了。
她一激动,肚子里的宝宝明显更不安分了,宝宝似乎踢了她两下。
她小脸皱成了包子,简直没有比她更可怜的人了吧……
季绍霆却笑得一脸满足,再度伸手抚摸她隆起的小腹,“这一定是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
翩翩娇躯一震,脸色大变。
“什么姑娘,你,你凭什么就说我的孩子是女孩儿?!”
她万般警惕地盯着男人的面孔,心乱如麻。
他似笑非笑地刮了下她鼻尖,“我猜的,我感觉……应该是个女宝宝。”
翩翩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好在他并没有说出她心里最担忧最害怕的那种回答……
她光裸的脚丫轻轻踢了他一下,“呵呵,你凭什么感觉?!”
他笑得得意又邪恶,“男人的直觉。”
“……”翩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简直了,你真的是感觉失败,才不到三个月,动个毛,根本就不会动呢。”
她原是赌一赌,想着顺便试探一下他是不是并没有怀疑,如果他不笃定是胎动,那么就还是有希望暂时瞒住的。
“好好说话!”他语气忽然严肃。
翩翩一怔,没想到竟突然被他训斥一句,本能地理解为这个男人又习惯性地要把她当孩子教训,正想皱眉,却听见他放柔了语气——
“注意胎教。”
翩翩乌黑的眸子染上了雾气,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他。
她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
……
他推开淋浴间的玻璃门,扯了大大的帮她擦了擦身,又把她包裹住,头发只擦到半干,他捧着她的小脑袋,吻了吻她的半湿的鬓发。
“做个好妈妈,乖乖的。”
翩翩盯着他的眼,不仅仅是眼前雾气弥漫,就连心口……都深深地湿润了。
他用洁净的干毛巾帮她擦了一会儿头发,双手拢紧了她胸前的浴巾,轻轻推她的肩膀,“乖宝,去把衣服穿上。”
翩翩的脑子是懵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很久,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她也不大明白这究竟算是什么情况,似乎从季绍霆俯身贴着在她肚子上听胎动时,她的整颗心就彻底失控,变得极不平静。
季绍霆叫她穿衣服,她就走出去找了浴袍穿好系好,然后怔怔的缩在沙发里,就那么怔怔地坐着。
忽然忘了自己应该做什么,甚至好像忽然忘记自己身在何处。
她脑海中一阵阵放空,又一阵一阵新旧交替的痛楚。
……
季绍霆从浴室走出来时,看见她小小的一只缩在沙发里,无奈,招手让她过来。
翩翩起初不动,他说,“头发还湿着呢,过来我给你吹。”
她便貌似懂事乖顺地站起身,走到男人面前坐下,他开了风筒帮她吹头发。
风筒有些噪音,可翩翩好像在喃喃地说着什么,季绍霆根本听不清,察觉她在说话时她似乎已经说了好一阵。
他把风筒关了,她却收了声。
“刚才听不清,你说什么?”
翩翩乌黑的大眼睛望着他,“……没什么,你好像还在发烧,要去医院吗?”
他道,“不用,我吃药睡一觉就好。”
翩翩狠了狠心,对他道,“那你叫司机来接你吧,你回自己的住处睡,应该会舒服一点,记得叫你的助理照顾你。”
季绍霆脸色一僵,旋即却恢复如常表情,“我在你这儿睡,很舒服。”
他话音未落,便往大床的方向走。
翩翩似乎是急了,几步追上前,拽住他胳膊,她张口,未及说话,却听见他反问——
“非得现在赶我走吗?”
翩翩眼睛红红的,小鼻子也有些红,怔怔地看着他认真的面孔,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她不答,他便轻轻搂住她,顺势将她往床上带。
翩翩微不可闻地挣了几下,他却固执的搂着她,温声低斥,“别动了,乖乖睡觉。”
……
再次睁眼时,天已经大亮,明媚的阳光透过淡紫色的窗帘照射进入。
窗边洋洋洒洒的明亮日光。
翩翩醒了,她发现自己和季绍霆的姿势已经不是昨晚睡去时的状态。
她竟然和他躺在一只枕头上,距离非常近,几乎是整个人埋在他怀里。
几个小时……期间发生了什么事,已经不可考证。
她熟睡,不晓得是自己梦中扑入他怀抱,抑或是他睡到一半固执地把她捞进自己怀里。
翩翩轻轻拨开他手臂,从他怀里爬出来,坐起身,他便也醒了。
同床共枕三年,同时醒来四目相对的日子数不胜数。
可没有哪一次,像此时此刻这般令她觉得尴尬难堪。
仿佛自己做了什么羞耻的事情。
可她还是忍住心里的不适,伸手抚了抚他额头和脖子。
已经不烫了。
她安心道,“退烧了,如果你没有难受的话,自己开车离开也行,你走吧。我得准备一下去学校上课。”
季绍霆挑了下眉,微眯着眼,抬手便堂而皇之地抚摸她的身体,“一.夜百恩,翩翩,你太绝情。”
---题外话---2更应该依旧凌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