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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有罪,求母亲责罚!”
木优鱼那忽然一跪,王夫人一惊,忙亲自扶起她来,道:“出什么事了?”
木优鱼哭得势一把鼻涕一把泪,跪在地上一个接一个的磕响头,别的话不肯说。
如今她身价不同了,王夫人不能不上心,似乎觉得事情有异,命所有的人都出去了,只剩下一个贴身的灵西姑姑。
她这才道:“人都出去了,你有什么事情便说吧,母亲为你做主便是了。”
木优鱼这才哭哭啼啼地擦擦泪,抽噎了几声,依旧是跪着不敢起来。
“母亲,女儿有事瞒了您……”
她便将自己之前的事情重新修改了主谓宾,复述了一遍。
先是陈伯一家常年虐待她,饿得她皮包骨头,蕙娘打她,陈伯骂她,二丫掐她,陈永生还时常吃她豆腐,病了也没点汤药进补,差点病死,还得干活,每个月府里的月例银子都是落在蕙娘手中,一个子都不给她。
陈伯一家还拿了她的别苑开了客栈。
别苑同村有个地主老财,大家叫他‘七爷’。
七爷牙齿不好,木优鱼自告奋勇去给看了牙齿,得了七爷青眼相看,陈伯一见有利可图,她的生活才逐渐好了,在家中才有了地位。
她与七爷清清白白,但是陈伯一直想将她送给七爷做通房丫鬟,她抵死不从,一直到回了府中才逃过一劫。
如今,陈伯一家子跟着进府了,还威胁她,若是不从了他们一家子,时常给她们点好处,就将要到处败坏她的名声。
还有个李春花也是来路不明,上门找她麻烦。
不过那李家的事情木优鱼没有乱编,将那李家敲诈勒索,拐卖人口被处了绞刑的事情和盘托出了。
“……嘤嘤嘤,女儿有罪,求母亲责罚!”
木优鱼胡乱遍了一通之后往那地上重重一磕,磕得头都要破了。
王夫人一听这事情,面色极度难看,重重地摔了一个茶杯。
“岂有此理,这刁奴简直无法无天!”
王夫人的反应在木优鱼的意料之中。
外室那点事情,王夫人都懂,没有娘护持的外室庶女,木常荣又不管,少不得吃下人的亏,木优鱼说那陈伯一家欺主的事儿可信度大。
其余的事情她也不会去查证,因为没有必要。
木优鱼现在的价值太大,他们根本没那必要去调查,若是她真的有那什么不干不净的事儿,她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大。
木优鱼抽噎两声:“女儿不孝,没能保住清白名声,还被人抓住了把柄诬赖,可女儿真的是清清白白的,当年出生的时候,父亲请了人为女儿点的守宫砂还完完整整,若是母亲不信,可亲自检验。”
她将手腕伸出去,王夫人见那皓腕之上是一点守宫砂。
她将木优鱼扶起,语气也放软了:“莫怕,鱼儿可是我们木家的女儿,如今自是有母亲为你做主!”
木优鱼还是泪珠子不断落,“女儿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拿这事情来烦母亲,可就是怕那一家子败坏了女儿的名声,这大宅子不比颠城,多了及双眼睛看着,若是女儿的名声败坏了,于母亲父亲的名声也有损,女儿怕自己连累了父亲母亲。”
王夫人笑了笑,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傻孩子,难为你还能这般为我和你爹着想,你且放宽了心,你如今是有家有依仗的人,那些欺负你没个当家人的孽畜自然是有母亲为你收拾!”
木优鱼擦擦泪,哽咽道:“女儿多谢母亲。”
木优鱼这么一顿话说了,王夫人没有责怪她,还送了些东西压惊,命灵西姑姑送她回去了。
回到了别苑,首先迎上来的是鸣翠。
她方才被木优鱼给发配着去打扫仓库了,甚至都不知道木优鱼什么时候出去的。
此时见木优鱼回来,脑门上还有一道红痕,都被蹭破皮了,她惊了一声:“小姐,您去哪儿了?”
木优鱼却冷冷道:“主子去何处,还要与你这丫头汇报不成!”
她径直回了房,鸣翠觉得事情有变,趁着四下无人,想往外去通风报信。
可还没走出几步,滚聃儿忽然出现,将她冷冷拦住。
“书房还不曾打扫干净,你想去何处?”
……
木优鱼在房中,对着镜子一看,脑门上蹭破皮了,但这点伤不碍事,很快便能结痂。
木芽儿一边给她上药,小心翼翼的怕是留疤了,见四下无人,便悄声问道:“小姐,您这法子真的能管用吗?夫人她该不会……”
木优鱼倒是十分自信:“放心,一定管用。”
从此之后,木优鱼便再也不曾见过陈伯一家子了。
陈伯、蕙娘连同二丫陈永生,一个不剩,另有李春花,统共五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被卖出去了。
但是依现在的情况来看,多半是死了。
木府里面,奴仆成群,死个四五人,宛若一朵飘落花瓣投入宁水之中,什么风浪都没有。
如今,木优鱼已经心如止水了,那人死了便就死了,她也不会感到半点罪恶感。
若不是他们死,就是自己亡啊。
她可不再是那死个人都要烧纸半天的木优鱼了。
覃姨娘以为她抓住了木优鱼的致命把柄,木优鱼自此之后只能为她随便揉捏。
因为这贞洁对女人来说太珍贵了,木优鱼如今这般不要脸的往上爬,不就是为了讨好主母,将来能有一份丰厚的嫁妆和一门好亲事吗?
若是现在她失贞的事情被王夫人知晓了,这好姻缘好嫁妆便是与她无缘了。
婚姻就是女人的命!
可她忽略了一点,木优鱼没有真正失贞,就算是失贞了,她目前的价值也能让王夫人忽略她失贞的情况。
并且,如今情况不一样了,这里不是颠城,府里不是王夫人一人独大了,还有两房夫人看着。
这三个夫人谁也不服气谁,谁都想独掌大权,可是王夫人还是差了一点,败给了大房孟夫人。
大房嫡妻出自孟家,孟家与王家皆是京城望族,但孟夫人娘家姑姑是当今皇后,当今太子是她的表兄弟,她的妹妹又嫁给太子做了太子正妃,所以她的权势硬了些,夺了当家主母的位置,掌了木府大权。
可王家也不简单,出了一个皇贵妃,两三个亲王妃,也是权倾朝野,王夫人心中如何能服气?
这三房之间都在默默较劲儿,较什么?
较娘家的势,较丈夫的官,较儿子的职,较女儿的亲!
以往王夫人是完全没优势的,可如今,丈夫回京做官,大儿子也是深受赏识,二儿子备考下一届春试大有希望,大女儿入宫失败,但好歹大女婿争气,深得皇帝信任委以重任,二女儿的牙齿也慢慢地好了,入宫是早晚的事儿。
更重要的是,多了个有本事的庶女木优鱼!
王夫人可是将木优鱼的价值看真了,这后宫每一次大选,不知道有多少因为那牙口不好而落选的官家女子,若是都能让木优鱼给矫正了,不知道多少官家要赶着来谢她,她该是多有面子?
那木常荣的亲娘、上头的老夫人还能不对她另眼相看?
掌家大权迟早也是自己的!
而这个时候,竟然有人想使自己的绊子整木优鱼?
她肯定不乐意的,木优鱼若是有了污点,让那大房三房的人知道了去,定要小题大做,夺自己的面子,而且木优鱼也是保不住的。
木优鱼是个好棋子,她肯定会尽量保住。
事后,覃姨娘被王夫人教训了一顿,她也知道覃姨娘是个什么念头,小妾的心思她比谁都懂,看木优鱼受宠,便想揪住她的把柄,自己也想把着分一杯羹而已。
“覃氏,莫怪我这做主母的狠毒,今时不同往日,不再是颠城院儿里我这夫人一家独大,如今,还有那两房人马都看着,就盼着我这儿能出点错,好揪出来公诸于众了,夺我们这一房的面子,让我们这一房的人都抬不起头来。”
堂中静悄悄的,覃姨娘跪在那堂下,喘气都不敢用重力。
王夫人忽然手中的茶杯一放,那声音在这安静的厅堂之中异常刺耳,刺得覃姨娘身子一抖。
王夫人冷声道:“如今,我这一房绝对不能有半点污点,覃氏,你可懂这其中的道理?”
覃姨娘慌忙点头,小声道:“婢妾明白。”
“你院中那几个人我都收拾了,如此品行恶劣的人你也敢往自己的院里收,你是存心怕大房三房寻不着由头来生事不成?”
覃姨娘忙磕头,磕得比木优鱼狠多了,磕得头上的珠花乱舞,流苏溅落。
“婢妾知错,婢妾知错,婢妾知错。”
王夫人面色依旧是难看,木优鱼还重点跟她说了,那李春花一家坑蒙拐骗上了绞刑架便罢了,她做了员外妾还和下人私通。
就这般一个品行恶劣之人,覃姨娘居然买来自己院中做丫头。
若是传入了大房二房的耳中,那由头也就找着了。
她越想脸越是冷,幸好木优鱼第一时间来告知了自己,不然,留那李春花在府中,早晚给自己脸面上破脏水,让那其他两房的看笑话。
覃姨娘还在不断磕头:“夫人,婢妾知错了,婢妾下次买人入府一定问清来历,绝对不再受骗!”
王夫人终于是招招手:“好了好了,这般磕下去成何体统!”
覃姨娘这才擦擦眼泪,默默跪好。
此时,脑门之上,已经出了血,看比木优鱼惨得多了。
王夫人看那一脑门的鲜红,道:“你这般该如何去拜见老夫人,这几日,你便在自己院中好好地反省!”
这意思,便就是禁足的意思了。
覃姨娘也不敢辩驳,拜谢主母之后,默默地出门去了。
自此覃姨娘算是不敢小看木优鱼了。
没想到,自己算计好的一切,就这么破灭了。
那木优鱼有本事带着木清歌也受了宠,也一定能带着木婉伶也在木常荣面前多多露面,所以覃姨娘才想将她给把住。
可如今,把柄没握住,自己被陪了进去。
木优鱼那边也是很快得了消息。
“小姐,覃姨娘被禁足了!”木芽儿乐颠颠地跑进来,当着鸣翠的面便道了。
鸣翠一听,面色徒然一白,已经知晓那覃姨娘载了跟头。
木优鱼正逗着鹦鹉,道:“覃姨娘买了些不三不四的人进府,可是差点让母亲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禁足还是小事儿。”
若是这事情闹大了,让其他两房的人知道,王夫人肯定气得一巴掌拍死她。
李春花的身世是木优鱼反咬一口的最好由头。
她本想将这事情闹大一点,捅到其他两房,让覃姨娘死得更难看,可那般,难保自己被溅一身血,而且这府中的情况她也不熟悉,便就作罢了。
木芽儿指桑骂槐地道:“那覃姨娘也不知道是暗地里使了多少绊子害小姐您,还真当我家小姐是软柿子捏不成!哼,这下可是知道下场了!”
鸣翠一听,便知晓自己早被看穿,忽然往那地上一跪:“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奴婢不该听覃姨娘的话,奴婢只是个丫头,覃姨娘吩咐的事情奴婢也不敢违逆,小姐饶命啊!小姐饶命啊!”
就知道这鸣翠是个内鬼。
木优鱼淡淡地道:“起来吧,以后吃谁的米,便该听谁的话,别做那吃里扒外的事儿,连条狗都比你高尚。”
鸣翠擦擦泪,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得了,干活去,才搬进来事情多得是。”
鸣翠这才起身,卖力地干活去了,自此不敢存其他的心思。
对于鸣翠,木优鱼也不想重罚,她只是个丫头,多少有些身不由己,如今自己得势了,她也该是知道谁才是最不好惹的那个。
看着那丫头出去了,木优鱼也喂完鸟儿。
小鱼儿咂咂嘴巴,道:“连条狗都比你高尚!连条狗都比你高尚!”
木优鱼恼了,用喂食的小勺子点点它的脑袋:“旺财和旺福都是好狗儿,至少不像你一样吃里扒外,尽干些告密的勾当!”
说起狗,木优鱼这才发现今日一直不曾见到狗。
“芽儿,去找找旺财旺福。”
都快开饭了,狗还见不着,不科学,那俩狗去哪儿玩都不会忘了吃食的。
这狗入了院儿之后,木优鱼便给放养了,这院儿大,够它们玩了,而且出去得几道门,道道门都有人守着,也没个狗洞,不怕出去了闯祸。
木芽儿去找了一会儿,没找着狗,又去问了外院的侍卫们,黑牧白牧也道没见着狗出去。
木优鱼有些慌了,怕那狗出去了闯祸。
这个时候可不能出事,大房三房的人都看着。
“快找找,这院里可是有个什么狗洞!”
所有人都发动着到处找狗洞,也是一无所获,这院儿没修狗洞,只有一个小小的出水口。
木优鱼也亲自去找,她也趁机将自己的院儿看了个遍。
园中有亭台水榭,长廊回转,另外还有一丛竹林倚着高墙,还有小花园绕着那院中八角凉亭。
她找了水榭,找了回廊,找了八角亭,也不曾见狗,又钻进了那尚还清脆的竹林之中。
竹林不大,走个约莫十步就到了,竹林和旁边的房子构建出了一个隐蔽的四角地,用来晾一些女儿家的私密之物。
木优鱼摸索着去了竹林靠墙的那一面,到处摸索着,果然见那有几个狗爪子印,一路顺着进入了竹林之中,扒开了一处枯萎的竹枝,看见有一处洞,直通那高墙之下。
洞口的竹枝上还挂着几撮狗毛,另还有扒土的痕迹。
“臭狗,连这洞都能找到。”
那洞不像是专门打的狗洞,倒像是大一点的老鼠洞,两条臭狗给生生地扒开钻进去了。
木优鱼用花锄将洞口扒开了一些,见里面黑洞洞,有冷风灌来,有另外的出口,她唤道:“旺财,旺福!”
里面没动静。
她再唤,还是没动静。
木优鱼想了想,唤道:“汪汪汪!”
她几声‘汪’到了洞里,空洞洞的传远了。
她蹲那儿等着,按理说,吃饭的时候,这两条狗可从来不缺席的。
她又‘汪’了一会儿,那洞里终于传了一阵‘汪’回来。
她喜出望外,果然,一会儿便钻了个狗头出来,紧接着又是另外一个狗头。
“好小子,居然还会打洞!”木优鱼摸摸两条狗,喜道:“回家吃饭了。”
但是旺财又回头,朝狗洞里‘汪’了一声,里面也回了一个‘汪’。
“哟,还带小伙伴过来了!”
一会儿,洞里钻出来一条小小的八哥犬。
“呀!”
木优鱼一看那可爱的八哥,便尖叫了一声,将那八哥抱在怀中,见那一张憨厚敦实的狗脸实在是可爱,不由得爱不释手。
“真可爱!”
那八哥毛色十分纯正,黑脸之上褶皱一层层的,一双小眼睛也是水灵灵,十分憨厚可爱。
她爱死那小八哥了,便抱着回了屋。
见小八哥脖子上还有狗牌带着,名字叫做‘虎子’。
木优鱼把八哥抱回了屋,正巧得屋里开饭了,厨房传菜过来,木优鱼给那小八哥也备了一份饭菜,见它胃口不错,吃了一大半。
吃完了,还舔唇舔嘴的看着木优鱼。
木优鱼喜欢这八哥犬,给它做了件小衣裳让它穿着回去了,小八哥似乎还不想回去,旺财旺福给送了过去。
旺财旺福又跟着过去玩耍了一个中午,下午的时候,又带了一个小伙伴回来,这次是一只狮子狗。
木优鱼又是一顿好吃的招待了,正巧得木清歌也过来了,姐妹俩无事可做,又给那狮子狗做了件衣裳给穿着回去了。
然后,第二天,旺财旺福从那边带了三四个小伙伴回来……
一个个眼巴巴地等着木优鱼招待和小衣服。
隔壁应该是也是有权有势的人家,那狗的项圈和狗牌都是非同一般的。
京城大多有钱人,城东更是有钱人之中的有钱人住的地方,这边都是大户人家的宅子,木府就是其中之一。
寸土寸金的京城之中,木府占了方圆大十里的位置建府,也数少见,京城,像这般阔气的世家,还有许多。
木优鱼对隔壁十分感兴趣,便派木芽儿去找人问了问。
木芽儿回来道:“小姐,我问过了,他们说隔壁姓王。”
“姓王?”木优鱼一听这姓氏,便有种微妙的感觉。
隔壁老王……
“隔壁老王难不成便就是夫人的娘家?”
木芽儿摇头:“不是王夫人的那个王家。”
木优鱼便也懒得猜了。
眨眼来这里已经两日了,现在还没有完全安顿好,主母那院里事情多得是,便暂且不去请早安了。
也暂时没去老夫人那边请安。
木府给木优鱼又配了一个丫鬟过来,叫做红殊。
红殊给木优鱼讲了讲这木府的规矩。
府中,有三房老爷,便就是木常荣这嫡出三兄弟,也有几房庶出的,提也没提,庶出的男丁成年之后都分家出去了,没什么事情也回不来。
庶出的三房老爷,只说嫡出的,大房有一子两女,三房也有两子一女,大夫人娘家是孟家,娘家是后族,同族姑姑是皇后,同族姐姐是太子正妃。
三夫人来头更不凡,流着皇族血脉,父亲是当今亲王、皇帝的亲弟弟,还是上了皇家玉牒的郡主。
虽然三夫人的娘家的封地远在南方,可好歹是郡主,也是不容小觑。
上面还有一个老夫人,老夫人来头也不小,娘家姓李,亲娘是公主,生了木常荣三兄弟,三兄弟又是孝顺人,虽然大房的孟夫人拿着掌家权,但是老夫人在附中依旧是占据着一个至高无上的地位。
红殊又道嫡出的每日都要前去拜见老夫人,庶出的想见也是见不着的,但每过十日也要去拜见。
木府嫡出的就那几个,但是府中的庶出的就多了去了。
真特么一个大家族啊!
木优鱼感叹,不由得想起了《红楼梦》,这李孟王李四大家族的关系那还真是复杂!
这么多条大腿,得抱到什么时候啊……
她还得辛苦地画一份‘大腿分布图’。
首先,自家嫡母的大腿要抱,抱紧了才有机会在府里多露面。
掌家夫人的大腿更得抱,府中吃穿用度,就连王夫人都是她管着的。
最后,那高高在上老夫人的大腿更得抱!
三夫人的大腿也可以抱抱,好歹是皇亲国戚。
木优鱼大半夜不睡觉,点了烛火坐在窗前画木府的权势分布图,还把每一条大腿的喜好都要尽量地摸清楚。
这大腿该怎么抱,还得慢慢地捉摸一番,毕竟才入府来,很多事情都还是一头雾水。
想来想去,这事儿还是得看王夫人,她了解得比自己多,以后跟着她,多找她提点提点,她肯定也是希望这一房的人多露面。
她正画着示意图,便听见有叩窗户的声音。
见那窗外,有一个小小的影子印了进来。
她一边写着,一边道:“谁家登徒子,不报名号,本小姐不开窗户。”
门外传来声声聒噪:“小鱼儿,开窗户,叔叔回来了。”
木优鱼笑了笑,放了纸笔,将窗户开了一个缝,小鱼儿站在她的手臂上进来了。
木优鱼将她放在了鸟架上,鹦鹉理理发毛,道:“小丫头,爷今晚过来,爷今晚过来。”
“你说什么?”
鹦鹉道:“爷今晚过来,爷今晚过来。”
木优鱼奇怪了,“说什么傻话呢,这是木府,他怎么可能过得来?”
话音刚落,木优鱼听见内室似乎有响动,似乎是什么重物在慢慢移动。
什么东西?
她听着那声音,‘呲呲呲’,有种棺材盖被推开的阴森之感,浑身的毛都炸了。
她慢着步子往那内室去了,悄悄地挑开珍珠链一看,见内室那一个小小的多宝阁正在慢慢地移动。
她当场石化,瞪圆了眼看着。
见那多宝阁移动之后,露出了背后的墙体,那墙面一派平整,看不出异常,她大着胆子上前去,却见那墙面忽然动了动,如一道门似的打开了。
‘门’后面,站着一个人。
那人身姿伟岸,长身而立,自黑暗中步步走来,看见木优鱼那见鬼般的神情,不由得露齿一笑。
露出一口土豪金。
木优鱼那可真是被吓呆了,哆哆嗦嗦地往后退。
“七爷,您、您……”
特么的,这阴魂不散的七爷居然从多宝阁后面的墙里面走出来了!
这里可是戒备森严的木府。
而且那多宝阁后面的机关不像是临时修建的,似乎修筑这院子的时候便将之修筑出来了。
七爷步步向前,直将木优鱼逼到那香软牙床之侧,逼得木优鱼动不了了,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
“怎么?还真当爷进不来你这木家?真当爷拿你没办法?”
木优鱼哭丧着脸。
自己还是小瞧了七爷了,这厮还真是能将手伸到木家后宅来。
她恍然大悟:“你就住在隔壁!”
七爷阴森森地笑了一声:“小丫头,你和爷的缘分可真是天注定的,爷就与你住了一墙之隔!”
木优鱼退无可退,从七爷吱嘎窝下遛开。
“你是隔壁家,第七个儿子?”她一边问,一边不动声色地往外走。
七爷摇头:“我是第八个。”
“所以……”木优鱼眨眼看着他。
他是隔壁老王家的第八个儿子,王八?
七爷不想跟她废话,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准备让她瞧瞧自己的‘厉害’。
那木优鱼却忽然身手敏捷地逃了出去,七爷去追,一手才按住那肩膀,便被木优鱼反手闪电般地扣住脉门。
七爷心中一惊,这小丫头长本事了?
不对,她一直有身手,只是过去她势单力薄,惧怕于他的权势,只能委曲求全,不敢反抗。
可如今,她已经成了京城木家得宠的庶女,翅膀硬了,有后台了,完全不将七爷放在眼里了。
七爷再去捉她,又被木优鱼给逃了。
木优鱼步步后退,脸也放冷了,做出个贞洁烈女的模样,哪里还有曾经那委曲求全。
她冷冷道:“七爷,请放尊重点,我如今好歹也是木家的庶女,望七爷您不要因为一时贪欢,而惹上这京城李家,想我李家,当家大伯父位列当朝公卿,三伯父是当朝骏马,礼部侍郎,我父亲如今更是擢升户部尚书,兄长也在将在兵部任职,我李家一门权势滔天,七爷,您有什么资本敢动我李家的女儿。”
七爷一愣,随即大笑不止。
“你这丫头,才来京城几日,便敢与爷打官腔了,好,好,好!”
七爷发狠,今日一定是要将木优鱼给抓了绳之以法不可!
可木优鱼今日异常厉害,他根本捉不到,连衣边都占不到一点。
木优鱼退到了大门口,就欲推门出去。
“七爷,我给你一个机会,现在走还来得及,若是不走,我便喊人了,别当我李家内宅戒备都是摆设!”
七爷被气笑了,当真退了退。
“你个丫头,翅膀果然硬了,敢顶撞爷了,很好,爷早晚让你逃无可逃!”
见他转身入了那密道之中,密道门合上,那墙面恢复如初,多宝阁也很快推了回去。
一切恢复如常之后,木优鱼才舒了一口气,将身上附体的女主卸出去,方才的气势一下子就没了。
七爷虽去了,可木优鱼听他的口气,怎么像是还要回来的模样?
难不成他是要色不要命?
她已经将那话都说清楚了,木家不是那般好惹的!
她一整晚都惴惴不安的,在那多宝阁旁边拴了个铃铛,只要那机关一动,铃铛便就要响,她也有准备的时间。
可想起那机关,和住在隔壁的七爷,她一整晚都睡不好。
若是邻居家的权势足够了,那七爷备了彩礼,直接上门来讨了自己回去光明正大的这样那样可如何是好?
七爷家的财力也是不容小觑,肯定不会比木家弱到哪里去。
不行,一定得问清楚。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问红殊。
“你可知晓隔壁是个什么来头?”
红殊看了看那高墙,也知道木优鱼所问。
正想回答,木芽儿抢先道:“小姐,昨日不是才问了吗,隔壁姓王。”
红殊奇怪道:“谁说隔壁姓王的?”
木芽儿天真地道:“昨天我问了外院的侍卫丫头,他们都说隔壁是王府。”
木优鱼的心一沉,有种极端不好的预感。
果真见红殊笑了笑,大概是笑木芽儿的没见识。
“隔壁的确是王府,可这个‘王’,跟那个‘王’可不是一个王。”
木芽儿还是天真:“不都是一样的王吗?有什么不同?”
红殊也不打哑谜了,道:“小姐,隔壁是丰南王的王府。”
木优鱼忽然想起,木府三房夫人便就是姓荆!
果然,金鲤鱼不姓金,还是当今国姓——荆!
木芽儿已经傻了,没想到隔壁的来头这么大,顿觉那隔壁的王八之气从那厚厚的高墙涌了过来,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隔壁是个王啊!
木优鱼则是不动声色地问:“丰南王?是个什么来头?”
红殊却叹了口气:“这丰南王是当今皇上的第七个儿子,可惜了,自小便是个傻子,皇上嫌他见不得人,早早地给他封王建府送出皇宫了。”
傻子?
七爷可不傻!
木优鱼又忙问道:“那丰南王长了什么模样你可知道?”
红殊摇头:“咱们木府从来不和丰南王府的人来往,那傻王爷,谁沾上都倒霉。”
是啊,一个傻子,没有权势,只有一个有名无实的头衔而已,谁想和他来往!
红殊见木优鱼若有所思的模样,忙低声道:“小姐,这些话儿你可不能与别人说起,不然可是要掉脑袋的,咱们木府与王府毗邻我们这些丫鬟才知晓一些,如今朝野都不得谈论丰南王,很多人根本不知道还有这号人。”
木优鱼也懂那道理,真龙天子下了个傻蛋,孵了个傻子,那可是皇家的耻辱,朝野之中谁敢谈论?巴不得所有人都忘记了才好!
忽然想起宫斗剧的桥段,总有个韬光养晦、名不副实的王爷皇子,明面之上斗鸡走狗草包一个,其实暗地里势力大得很,在那关键时刻忽然出场,以迅雷之势秒杀所有对手,最终夺得皇位。
似乎,七爷就是这种人……
又联想起她猜测的七爷的黑社会背景,他还有造反嫌疑。
这么一联想,七爷绝对普通人,很可能便就是丰南王。
他的傻只是一层保护色,在自己羽翼未丰之前保护自己。
从黑牧白牧偶尔透露和木优鱼自己的推测之中得知,七爷背后拥有很庞大的势力!
新科探花景阳侯狐邀月是他的得力助手,京城最大的酒楼青楼皆是他的据点,颠城官府也为他左右。
不管七爷是不是丰南王,隔壁老王家的水都深得很。
这么一推测,木优鱼吓得背心都是汗水……
木优鱼担心了一天,中午的时候,旺财旺福又从狗洞钻到了隔壁去玩,又带了八哥犬回来。
原来那都是七爷家里养的狗,养的还真特么的多!
木优鱼抱着那只小八哥回去逗着,八哥犬乖巧极了,不咬人,会卖萌。
又是招待了一顿,木优鱼将它抱到狗洞旁边亲自送进去。
小八哥从狗洞钻了回去,木优鱼趴在狗洞外,望那里面的情形。
她也不知道那只小八哥平安到达没有,便朝里面‘汪’了一声,大概是在询问。
可没听见八哥回‘汪’,而是听见了一个狂拽酷炫吊炸天的回应——“嗷呜!”
是那只哈士奇!
哈士奇似乎知道这对面‘汪’的人正是木优鱼,它在那边着急死了,‘嗷呜’个不停。
奈何狗洞太小了,它根本过不来。
果然,七爷真的住隔壁。
当天晚上,木优鱼衣裳都不敢脱,和衣而卧了。
还不曾熄灯,便听见那铃铛响了。
她坐起身,见多宝阁慢慢移动,她吓得起身将房间门全部关了。
中积极站在一边等那七爷出来。
七爷依旧是一脸哈士奇样的狂拽酷炫吊炸天,看见木优鱼站在那处,正脸也不给一个。
木优鱼却忙腆着脸上去,点头哈腰地道:“七爷,您来了!”
七爷讥讽笑了笑:“啧啧,你这小丫头,还生了两副面孔不成?”
他低头,捏着木优鱼脸上的肉。
木优鱼怕死了,他若真是丰南王,以他的手段和城府,将来坐上皇位的多半是他。
她忙憋出一张笑脸来:“哪儿能,哪儿能,昨晚只是和爷您开个玩笑。”
七爷从密道中走出,似闲庭漫步走自家暖阁随意,手中还提了个箱子,往木优鱼面前一放。
木优鱼一看便知晓那是装备盒子,里面都是消毒之后装备,原来七爷是过来找她看牙的。
她忙将装备打开了,净手之后,让七爷躺在软榻上,她借着灯光给看了看。
她不在的这一段时间,都是七爷身边的医道高手们看的牙,虽然不如木优鱼的手段高明,但已经像模像样了,大问题是没有,七爷的矫正进行得也是不错。
看完了牙,木优鱼端茶让七爷漱口,又忙不迭地端来了痰盂让他吐茶,伺候得可是尽心尽力。
开玩笑,这可能是未来的皇帝,她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放肆!
而且,七爷见不得人的手段多了去了,她一个人根本应付不了。
七爷见木优鱼谄媚的模样,又捏捏她的小脸,那脸上的肉是越来越多了,直在她脸上挤出一团肉出来。
“离了爷几日,你过得挺好啊,肉都多长了几斤。”
他到处摸她的肉,往那最有肉的地方摸。
木优鱼心里苦逼却还是得强颜欢笑,“爷,其实我离了您,一直在想念,一想,我就吃得多,这多长的肉,其实都是我对您的思念堆积而成。”
七爷哈哈一笑,往她的床上一坐,似个大爷,木优鱼已经十分狗腿的上前去替他脱靴脱袜。
这日子屈辱得……
再屈辱也比丢了命强啊!
七爷脱了鞋袜上了床,见木优鱼还站着,怒道:“还要爷亲自动手不成?”
木优鱼认命地去吹灯,而后脱了衣裳往那床上去了……
七爷没真的弄她,只是跟那宫里的太监宫女似的与她‘对食’。
新床,木优鱼睡不太踏实,七爷在身边就更不踏实了。
他如今可都十七岁了,是个大老爷们了,该长的零件都长齐了,该做的事儿也都会了,兴许什么时候……
木优鱼占据高地,趴在七爷身上睡。
一想到自己睡了皇帝的儿子,就觉得特别微妙。
她动了动身子,悄悄地在七爷耳边问道:“爷,您当真是丰南王?”
七爷回答得十分干脆:“不是。”
“那你说谁?”
“丰南王的八弟。”
第二天,木优鱼找红殊问了那丰南王的事儿,着重地问了八王爷的事儿。
红殊歪着脑袋:“小姐,咱府里有郡主,皇上有几个儿子咱们都是知晓的,可从来没听说有什么八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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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七爷是隔壁老王家的儿子,专治木鱼家的不孕不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