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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黄褐色的实木餐桌是典型的欧式风格,整体实木雕花,手法独到,点缀得恰到好处,长方形的16人座位,康熙坐在东首,计孝南紧挨着坐在他下面第一个位置。
小馄饨被盛进金边的白色骨瓷碗里,虾仁馅料,配以鸡汤,上头还洒了葱花和蛋卷丝,让人食指大动。
计孝南昨晚喝了酒,早上又光顾着打盹,什么都没吃过,光闻味道就饿得肚子咕噜直叫,拿起调羹先美美的喝了一口鸡汤。
康熙将手机里的一张照片打开,递给他。
照片上的人赫然是安卉,是康熙下飞机后,从网上搜索后保存的。
计孝南端详了一下,“挺漂亮的,她怎么了,欠你钱!”
他是私家侦探,最擅长调查外遇,找失物,找人,找宠物。
见康熙慢条斯理的吃着馄饨,那模样不像追债的,猛地虎躯一颤,像是想到了什么,兴奋的凑近康熙,“你不会是喜欢人家吧?”
康熙嫌弃的推开他凑来的脸,“滚,离我远点。”
计孝南越想越兴奋,若他和糯米一样有条尾巴,估计摇得比糯米还欢,顿时内心一阵嘀咕,老耿这个混蛋,也没事先通知他,这可是本年度最大的八卦啊。
计孝南和耿不寐、卫宝一样,和康熙是大学同学,四人住的还是一个寝室,大学毕业后,他独自去了香港发展,因为私家侦探在国内是犯法的。
因为康熙的名号,又加上卫宝的昵称,他名字的谐音。
当年,他们寝室被人戏称为金銮殿。
那时,追康熙的女生,能从寝室的楼下排到康熙他家,再从康熙他家排到寝室楼下,蔚为壮观,但康熙始终没动过心,就连外文系的校花天天在寝室楼下等,康熙也无动于衷,为此,他就问卫宝和耿不寐,“我们家万岁爷不会有龙阳之癖吧。”
耿不寐脸皮子抽了一下,“你不要吓我!”
“我吓你作什么,我是问你呢?”
耿不寐偷偷指了指寝室中央,坐在头等舱型单人沙发上看书的康熙,那沙发就像王座,因为他嫌寝室的板凳不舒服,从家里搬来的,体积巨大。
“他要是个兔爷,你觉得是攻,还是受?”
计孝南一副“你是猪吗”的表情,“当然是攻!”
受都要他那样,让攻情何以堪!
卫宝凑了过来,“那你说,他要真是个攻的话,我们三个是什么?”
计孝南想了想,再看看康熙那霸气的坐姿,素来的行为,脸皮子和耿不寐一样抽了起来。
康熙如果是攻,万一哪天发情,他们不就成受了吗?
操蛋!
三人越想越心惊,这家伙不会真有那个倾向吧。
为了查明真相,卫宝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部A字打头的运动片,到了晚上,关上了门,他们邀请康熙一起看,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这把年纪还没看过运动片,那才叫不正常。
康熙坐在正中央的沙发上,三人则盘腿坐在他跟前的地上,没办法,王座太大,没地方再放椅子了。
片子那叫一个“惊心动魄”,看得三人鼻血逆流,回头再看康熙,面无表情,一点反应都没有。
三人惊了,这家伙怎么能如此淡定。
这家伙到底什么构造?
因为搞不清楚康熙的性取向,三人晚上都不敢睡熟,就怕万岁爷突然心血来潮,想要人侍寝了呢,弄得他们有段时间天天顶着黑眼圈上课。
和很多普通大学男生一样,他们偶尔也会讨论一下女生的胸。
为此三人还吵了起来,他们嘲笑耿不寐没文化,耿不寐则讽刺他们没断奶。
吵到最后,问康熙,“你说大的好,还是小的好!”
康熙坐在沙发上正在看书,像是在复习功课,云淡风轻的一句,“我喜欢胸大的女人。”
他翻了一页书,又补了一句,“也不要太大,要不然有些姿势不好做。”
三人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啥?”
见他看书看得认真,就凑了过去。
书名赫然是《XXX88式》。
再看看康熙看书的态度,从容的就像是在看连环画。
大哥,你怎么能用复习功课的表情看这种书,还看得这么明目张胆!
话说,这书你是从哪来的,又是什么时候搞来的!?
顿时,康熙的形象光辉高大得起来,背后仿佛有万丈光芒。
神啊!
三人同时跪在地上,高举上手,对着康熙朝圣式的膜拜。
这家伙绝对没有龙阳之癖,不仅没有,这家伙还是个……抖S!
毕业后,计孝南就去了香港,干起了侦探事业,康熙进了娱乐圈,耿不寐考了经纪人牌照,成了康熙的经纪人,卫宝利用家族企业的资源,成了康熙的合作伙伴。
那么多年过去了,康熙成了巨星,但没有绯闻。
他演了很多角色,吻戏、床戏不是没有过,却从没和女人擦出过火花,戏里,他深情如山重,戏外,对女人,他就是一副“你是谁?”的面瘫表情。
圈子里时不时谣传他是个Gay,都在赌他什么时候出柜。
如今,他竟然拿着女人的照片,让计孝南办事,他怎能不兴奋。
但很快,康熙泼了他一盆冷水,“我要你查她身边一个朋友,女人,二十六岁左右,大概这么高……”他比了比自己的胸,“长发,肤色很白,很漂亮。”
计孝南闷了,“你要我查她的朋友?什么情况?”
康熙瞥了他一眼,他缩了缩脖子,“你说,你继续说。”
康熙继续道,“她的名字应该叫端木皛皛,皛就是天皛无云的皛。”用筷子沾了点汤汁,他在桌面写下三个白,“我要知道她住哪里?在哪里工作?家里有些什么人?父母爱好是什么?有哪些朋友?喜欢什么东西?讨厌什么东西?”
计孝南越听越发晕,这什么节奏?
康熙又补了一句:“还有,生理期是几号,喜欢用什么牌子的卫生棉?”
计孝南噗的喷出一口汤,前面他还能理解,这后面一句是个什么鬼。
“你查人家喜欢用什么牌子的卫生棉干什么?”
康熙慢条斯理的将馄饨嚼碎了咽下,用一种很是理所当然的口吻道:“她长成那样,出去买包卫生棉就可能遇到10来个搭讪的男人……”他哼了一声,“我怎么可以放任追她的男人多得能塞满一辆绿皮火车。”
情敌能扼杀一个是一个,决不能手软。
计孝男做了一件很可笑的事情,离开餐桌,直奔花园,抬头看看天:没下红雨啊。
康熙慢悠悠的吃着馄饨,表情平淡,仿佛他刚才说得话是世界上最正常的事情,吃完馄饨,优雅的擦了擦嘴,“吃饱了赶紧给我出去工作,我给你7天的时间。”
等他离开了,计孝南狠掐自己的脸皮,痛得他清醒的认识到,这不是梦,他掏出手机拨了个号。
电话接通后,计孝南劈头就是一句,“老耿,出大事了!”
耿不寐一惊,想起康熙那黑漆漆的脸,那家伙真找老计查人家了?
“老计,你可不要胡来,人家姑娘就是摔了他一下,你别添乱!他那是要打击报复!”
计孝南并不知道有这一茬,那都不重要,他很确定,康熙绝对不是打击报复。
“老耿啊老耿,不是我说你,你在我们万岁爷身边伺候了那么久,你也太不专业了,他哪里是要打击报复,他那分明是要睡人家。”
耿不寐噎住了,“哈?”
“你现在在哪?”计孝南问。
“我在B市的春阳酒店!”
计孝南问陈妈要了纸和笔,记下了酒店地址和门房号码,“你等着,我和小宝一起来找你!”
挂了电话,他又迅速打电话给卫宝。
电话通了,还是那句开头语,“小宝,出大事了!你先别问,你在哪,我过来找你,对,我们一起去找老耿!”
计孝南呼噜呼噜的吃完馄饨,像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四楼的主卧房里,康熙脱了衬衫,光着膀子坐在床上陷入某种沉思,糯米嗅嗅地上的衬衣。
嗯,主人的味道。
身子一伏,就窝了上去。
康熙走到床头柜前,打开抽屉,拿出里头一只精致的盒子,盒子里有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一个幼儿园,正值午餐时间,穿着围兜的孩子坐成了一堆,穿蓝色的是男孩,穿粉色的是女孩,看照片的拍摄角度,应该是幼儿园老师拍得。
一群娃娃在吃饭,有些脸上沾了米粒,有些满嘴是油,有些哭闹着不肯吃饭。
有一个男孩和女孩,在娃娃堆里分外扎眼,十分漂亮,让其他孩子瞬间成了布景板。
那个小女孩安静的坐在最边上的角落,卷卷的发,白白的小脸,秀气的小鼻子,红嘟嘟的小嘴正用汤勺喝着汤,在她不远处是那个漂亮的小男孩,很明显在偷看她。
小男孩那精致的五官,一眼就能认出是康熙。
康熙躺倒在床上,抬起手,看着照片,手指轻轻的抚过小女孩。
“真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狠!”
过了许久,他眉头一皱,用手机拨了个熟悉的号码。
那头慈爱温柔的声音缓缓响起,“哪位?”
“妈!”
远在瑞士苏黎世的欧阳淼淼听见儿子的声音欢喜至极,把身边正凑过来要和她说话的康聿狠狠推开,“小熙,你怎么打电话来了。”
“没事,就是想您了,您身体好吗?”
淼淼点头,“很好,你呢?”
“我也很好!”他顿了顿,“妈,我爸呢?让他听电话,我有事跟他说!”
淼淼突然倒抽一口凉气,“你要找你爸!”那口气活似这是件天下最惊悚的事情,顿了一下,她小心翼翼的问,“小熙,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你不要瞒我!”
康熙叹了一句,“妈,我脑子没问题,我的体检报告已经发到您邮箱了,您没看吗?“
她当然看了,“那你找你爸做什么!”
不是偷瞒他有病,她想不出儿子还能有什么理由找康聿,从小,康熙就没怎么亲过他爹,两父子就像两只夺食的狗,一见面就要露牙齿。
“当然是男人的事,妈,您就别问了,先让我爸接电话。”
淼淼将电话递给身边的康聿,耳朵却紧紧贴了上去,为了报复她刚才推开自己,康聿也推开她,不让她偷听,“吃药去!”
淼淼尽管已经70岁了,皮肤仍很白皙,皱纹虽有,但并不明显,身体略微有些圆,慈眉善目,就像脑白金广告里的老奶奶,满鬓白发的她像年轻时那般嘟起嘴,不满的瞅着同样白发苍苍的康聿。
但凡看到康聿的人都会说,这老头简直就是一个妖孽!没有脱发,没有地中海,没有假牙,身子挺拔如松柏,老得头发都白了,走在大街上还有小姑娘对他放电。
康聿接过电话,走到窗边,听筒贴在耳边,久久不说话。
康熙苦笑道,“爸,我要是不说话,您是不是也打算不开口。”
“有话快放,我还要盯着你妈吃药!”
康熙问:“爸,要是你当年追我的妈的时候,我妈把你推得头破血流,还用过肩摔把您砸地上,您怎么办?
康聿哼了一声,经过岁月沉淀的嗓音,好听得像一把名贵的大提琴。
“过程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是我把她推倒在床上!”
闷笑声从那头清晰的传来,“爸,我今天才敢肯定,我是您亲生的。”
“滚!”康聿毫无恋念的把通话挂断。
一旁的淼淼急了,“你怎么这么快就挂电话,儿子几个月才来一通电话,我还没和他说话呢。”
康聿走到茶几前,将好多药丸仔细的分类出来,拿到淼淼面前,“赶紧吃药!”
淼淼接过,一颗颗吞下,顺着他手里的水杯,将药丸吞服。
她的心脏从小就不好,65岁那年心梗了,手术后,恢复得很不理想,当康聿知道瑞士有一家很好的心脏疗养院时,没等她同意,直接把她架上了飞机,在疗养院调养了1年,她逐渐康复,康聿更时时刻刻的伴着她,带她到处旅行,为了她的健康,最后也就在苏黎世住了下来,
“儿子,跟你说什么了?”她止不住的好奇。
康聿确定她把该吃的药都吃完了才回道,“你的愿望快要达成了!”
“愿望?什么愿望?”
如果说有年画娃娃,那么淼淼活脱脱就是年画奶奶,像极了一尊圆润的玉白瓷器,憨态可掬。
康聿翻翻白眼,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笨!”
“又说我笨!”
就是笨,昨天还在他耳边唠叨,什么时候可以抱孙子,今天就忘记了,不过他也不会明说,免得她瞎起劲,吵着要回去。
“走了,散步了!”
牵起她柔软,但已不再光滑的手,他依然握得紧紧的。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的人生在与她相遇时,已无所求。
另一边,康熙坐在床头,仍是那张相片,手指微动,将相片翻了过来。
白色的背面有一行字,歪歪扭扭的字迹像极了鬼画符,显然是学龄前儿童所作,但仍能看出写了什么:
端木皛皛一定会是康熙的皇后。
20XX年 夏天 泣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