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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飒扒了扒头,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脸上的兴奋和期待彻底荡然无存,抱怨道:“这也不对,那也不对,还怎么破案?”
“我也没说你不对!”皛皛喝了口水,抿了抿唇,“方向没错,这起案子的动机的确和性暴力有关。”
“你不是说和女大学生没关系吗?怎么又说和性暴力有关?我都快被你弄糊涂了。”她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咕噜咕噜的灌了一口,水是凉的,让急躁的心平静了点,当了那么多年警察,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归根结底就是没找到关键点。
说到关键点,皛皛给出的线索里,还有一个问题,她没弄明白。
“撇开性暴力问题,张志遥你有明确调查过,其他两个你怎么没调查?”她曾说过‘受害者未必真的就是受害者’,这起案子的受害者不止一个,没道理厚此薄彼。
“不需要!”皛皛清冷的回应。
“理由?”她这会儿学聪明了,与其自己总是走错路,不如听皛皛亲自公布答案。
“动机和性暴力有关,这点我确认无疑,而张志遥是性暴力事件的主谋,鲁岳伟和任彦则是从犯,不过一开始我只是猜测,并不能完全肯定,所以才会要求调查办公室,你在书架后找到的那堆东西也就确定了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景飒觉得更糊涂了,“为什么说张志遥是主谋?”
“三个死者死法各不相同,但唯有他的生殖器被割了下来,鲁岳伟和任彦却没有,这足以说明凶手对张志遥的恨更多些,换句话说,如果凶手曾被这三个人强奸的话,张志遥必定是第一个强奸她的人。强奸案中第一个施暴者通常都会是主谋,相比于其他人,受害者的潜意识会将这个人当做第一仇恨对象,从低位从属而言,这个人也必定是领袖。”
景飒明白了,只要确认了主谋有性暴力的可能性,从犯必然也是,要不然怎么能叫作从犯。
这么一说,道理非常对,但又回到了原先的问题上。
“若女大学生不是凶手,岂不是还有其他受害者?”
“没错,女大学生受害的过程不足以让她能恨到这样去杀三个人,一定还有第二个人曾被三名死者侵犯过!”
“这三个人到底对凶手做了什么?”景飒敏感的察觉到皛皛一直在强调恨的程度,被迷&奸还够不上强烈恨意的话,那要怎样才算?
皛皛眸色一暗,平静的声音渐渐变调,冷涩凝绝。
“这只是我的猜测,但*不离十了,恐怕三名死者对凶手做得已经超出了禽兽两个字。”
景飒捏了捏自己的手,莫名感到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沉重感,听她继续往下说。
“张志遥的死法已经说明了一切——殴打、监禁、性虐,在侵犯上应该有很多次迫使凶手对他口&交。”
“口……”景飒愣了愣,没好意思说全,“为什么……为什么这么说?”
“若只是单纯侵犯,割下生殖器扔了就好,她却刻意塞进了他的嘴里,我想她在实施这个行为的时候一定指着张志遥嘲讽大叫:‘你不是最喜欢口&交吗,现在就让你自己也试一试!’同样的,用鞭子抽也是一种报复行为,她所做得都是张志遥曾对她做过的事情。”
景飒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她说得太有画面感,她有点被吓到了。
“鲁岳伟是死在盐酸水里,死前不断挣扎,属于力竭而死,这代表鲁岳伟在强暴凶手的时候,曾不断摁着她的脑袋,要让人失去抵抗力最好的方法就是摁进水里,一次又一次,直到她失去反抗的意志力,所以我判断鲁岳伟是个喜欢从后面强暴女人的男人,不排除有肛交的习惯。”
景飒听得脸都青了,想喝口水压压惊,发现水已经喝完,腿又受了伤,只好放下水杯,不停的咽唾沫。
“摁进水里……不是盐酸水吗?”
“盐酸水是凶手用来模拟痛苦的一种方式,当脑袋被一次次摁进水里,还要同时忍受被强暴的痛苦,这种痛苦恐怕对她而言,和被摁进盐酸水的痛苦是一样的,她想要鲁岳伟也尝尝这种滋味。”
“那任彦呢?他是被乌鸦啄死的,代表了什么?”
“任彦的关键点是他的眼睛!”
“眼睛能施什么暴?”
“阿景,他的专长是什么?”
景飒想了想,“任彦是摄影系的教授,最擅长的是摄影摄像。”
“据我判断,任彦是三人里强暴凶手次数最少的人,但并不代表他的加害是最轻的,因为他的兴趣可不是强暴女人,而是拍摄记录强暴她的过程,也可以说他喜欢看女人痛苦的表情,他一定在张志遥和鲁岳伟施暴的时候,拿着照相机或者摄影机不断拍摄,才会落得这种死法。”
凶手用钓鱼钩让他双眼不能闭阖,被啄去双眼的时候,他还是活着的,这种恐惧就是凶手对他的报复。
一丝冷意窜过景飒的脊梁骨,让她说不出一句话,若一个女人真被人这么残害施虐,她是怎么活下去的。
皛皛倚靠在桌边,音调又平静了下来,“所以凶手绝不可能是个变态,她不过是以牙还牙!”
这是她勘察完案发现场的总结。
“但是,还有一个疑问我至今没想明白。”她曾经有两个疑问,一个是确定张志遥是否有性暴力的倾向,答案已经昭然若揭,第二个疑问却还没解开。
景飒发青的脸也恢复了过来,诧异道:“你也会有不明白的?”
她光是看了案发现场和死者的死法就判断出了一堆线索,还有什么是她没想明白的。
“我之所以要你们查找三人15—20年前的事情,是我确定这不是一起冲动性的犯罪。”
“怎么说?”
“阿景,若你被人强暴,第一时间你会怎么报复对方?”
景飒第一反应是报警,但皛皛绝不会想要这个答案,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捅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