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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在即,全市人民都在热烈讨论颜、盛两家即将举办的这场婚礼将会怎样盛大时,盛夏却在焦头烂额。因为盛氏她刚刚上手,还有很多的东西需要学习,而婚礼虽然有管玉娆与高洁在操办,但她毕竟是准新娘。
纵然婚礼现场不需要她亲自亲为,但婚礼当天配戴的珠宝首饰、婚纱、礼服等等总是要询问她的意见的。这场婚礼虽大半是形势所逼,但以颜玦的性子也绝对不会允许她敷衍了事,这些加起来事情其实也不少。
这天上午,她自来到盛氏便一头扎进了办公室,正在桌上那成堆的文件里奋战,办公桌上内线的灯已亮起,她按下接听键:“盛小姐,今天赵先生离职,已经在收拾东西了。”秘书提醒的声音传进来。
盛夏闻言拿着文件手一顿,神色怔然,然后才说:“知道了。”便挂了电话,她拉开桌下的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件走出去。
那天晚上大家虽然都喝多了,盛夏却并没有忘记赵基俊说离开公司的话。果然隔了两天,他就正式向盛氏提交了辞呈。因为与颜玦的婚约,股东们倒没怎么为难,这件事事实上并没有给公司内部造成太大的动荡。
今天是赵基俊正式离职的日子,顶楼的气氛并不太好,她过去的时候几个女职员正守在赵基俊的办公室门外,那模样看着都伤心死了,根本也无心工作。
“盛小姐。”见她过来,几人打着招呼。
盛夏微微颔首,毕竟一起工作了一段时间,赵基俊平时待她们也不错,心情盛夏可以理解,所以她并没有责备什么,而是越过众人敲了两下赵基俊办公室的门。
“进。”赵基俊的声音很快从里面传来。
盛夏推门进去时,赵基俊正挽着衬衫袖子收拾自己的东西,桌面上放着一只大纸箱,看里面那些杂物应该已经收拾的差不多。
他转头看到盛夏进来倒有些意外,不过随即想到她来的目的,便笑着说:“你不过来,我一会儿也会去找你的。”
总要道个别。
盛夏闻言笑了下,然后将手上文件递给他。
赵基俊接过后打开,看到里面的内容仿佛有些意外,所以抬头看向她。
“你投入盛氏的资金我暂时没有办法收回来,这份股权让渡书押在你那里,每年享受同等福利的分成。”盛夏说。
其实她欠赵基俊的很多,真的很多,他为了筹那五千万不知损失了多少。她无法去清算,在如今盛氏这样情况下她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
有些话不必说的太过明白,彼此都是聪明的人,赵基俊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便点了点头收下了,不过是为了让她多一份心安罢了。
办公室里突然陷入沉默,盛夏其实对他有着太多的感情,虽然那些感情无关情爱,当然,也正因为无关情爱,所以在此刻才更显的无力苍白,因为他所想要的与她能给予的完全不同。
“我一定不会让盛氏破产。”她说,几乎地保证性的。不会让他的钱血本无归,说到底,她所能偿还的也只有这些而已。
赵基俊闻言心头苦涩,因为他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但他也早已明白,他要的注定得不到任何答案。于是调整了下自己的心绪,笑着说:“在你身上浪费那么多年,我现在终于可以死心,出去寻找属于自己的感情,说不定出门就能遇到个大美女呢。”
盛夏很给面子地噗嗤笑了,然后说:“门口正有几个大美女眼巴巴等着呢,不信你打开门去瞧瞧?”
赵基俊盯着她的笑颜,她长得真的很漂亮,笑起来更好看,就如同迎着阳光盛开的太阳花那般灿烂夺目……但是这朵漂亮的花却注定永远不属于自己。
他盯着她的眼神太过专注、沉迷,或许也是第一次这样大胆、毫无保留地看她。盛夏的笑却在他这样的目光下渐渐变得尴尬,所以两人刚刚故作轻松营造的气氛,仿佛也一下子就荡然无存。因为离别在即,又是这样的离别,他表现的越是对她的感情浓烈,她越是无法去面对。他们彼此都知道,就算将来还会再见,除非他从这份感情里走出来,否则他们永远也不会再像过去那般亲密。
彼此看了半晌,赵基俊终于收回目光,仿佛那几眼是他最后的放纵般,抱起了收纳着自己物品的纸箱,说:“我走了。”
盛夏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她站在那里强忍着眼里的酸涩。
赵基俊迈开脚步背对她越走越远,也没有回头,他知道他回头她一定会哭,哪怕不是因为爱情,他们这些年的感情也不是假的。但是盛夏,原谅我,你若身在沼泽我有勇气奋不顾身去救,可我没有勇气眼睁睁看你嫁给别人……
赵基俊出了办公室,外面站了许多为他送别的同事,虽然才相处几个月,但是他人缘很好。原本也是要开个送别会的,却也被他拒绝了。平时崇拜他的女同事已不舍地哭出来,顶楼因为这场离别而陷在一片悲伤里。
盛夏一直没有出去,直到听到外面渐渐安静。她知道赵基俊这次是真的走了,站在落地窗前望楼下看,他的车子就停在盛氏门口。那平时挺拔的身影这样居高临下地看去,只不过是个小黑。
司机接过他的纸箱,隐约地他好像转身抬头看了下自己站的这个位置。
须臾,他才上了车。
盛夏身上的手机响起,她看了眼是条短信,且是赵基俊发来的:“你有没有想过,盛名峻他是英国商学院毕业。未成年就跟着盛继业身边学习不说,英国的分公司更是他求学期间一手创立。以他的能力和魄力纵然盛氏资金短缺,半年时间又怎么可能让盛氏到了频临破产的地步?”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盛名峻故意的。至于目的为何,他想盛夏可能会想明白。输给颜玦,总归他还是存了那么一丝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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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倒回医院,彼时林解语哭的伤心,病房里连接在盛名峻身体的仪器突然发出警报,她抬起头来时就看到盛名峻的手指在动,几乎是已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她屏住呼吸,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只手,须臾看到他又动了下,虽然浮度很小,但是她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此时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听到警报的两个医护人员已经闯进来。
“林小姐?”主治医生看到她在喊了一声,转眸便看盛名峻的情况。
“他动了,他刚刚真的动了!”林解语指着盛名峻的手,激动的已经表达不清。
主治医生显然也很意外,病房里很静,所有人都在屏着呼吸见证这个奇迹。虽然植物人苏醒的例子很少,但也不是没有,最主要的是他们更怕空欢喜一场,虽然最近盛名峻的身体各项指标都有所变化。
他的手没有再动,而是睫毛颤了颤,几乎是费了全身的力气才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医院的天花板,这一觉睡的太久,久到浑身都是僵的。
“名峻?”这期间就连高洁都赶来了,他睁开眸子进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仿佛怕惊醒了他,又仿佛只怕这只是场梦,最后还是她喊出了声。
盛名峻的眸子这才转了转,看到高洁,喊:“妈。”太久没有说话,声音嘶哑的几乎听不出来。
“唉,唉。”高洁应了,眼泪啪啪地掉下来。
医护人员见状,确认他是真的醒了,马上着手给他检查,确认他身体并无异样,又叮嘱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才离去。今天医院里算是见证了一个奇迹,整个科室都洋溢在一片喜气里。
高洁喂了他一些水,然后吩咐佣人去弄些流食过来,盛名峻太久没有吃东西,医生说只能先少量地吃一些,慢慢补充。佣人也离去后,病房里终于安静下来。
林解语一直站在窗边,盛名峻醒来后,她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高洁看了,对盛名峻说:“你伤的这些日子,多亏了解语,她几乎天天来看你。”
盛名峻却问:“盛夏呢?”
高洁闻言怔住,林解语闭上眼睛,那一刻心真的是痛的。
盛名峻见她没有回答,而且神色有异,不由有些激动地问:“她是不是出了事?”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车祸那一幕,所以开始紧张。
高洁摇头。
盛名峻却显然不信,他作势挣扎着要起床,却因为太久没有活动,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那模样即便站不起来,却犹没有放弃,说:“我要见她。”心慌莫名,仿佛只有见到人他才会安心。
林解语却是见不得他这样折腾自己的,尤其还是为了并不值得的盛夏,终于看不过去,上前按住他说:“出事的时候你护着她,有没有出事你最清楚不是吗?”这话虽有醋意,却也是事实。
盛名峻终于安静下来,说:“给她打电话。”
高洁与林解语对望一眼,林解语冲高洁,她虽然迟疑,但还是拿了手机出去。
盛名峻将两人的神色收进眼底,问:“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你出事后盛氏集团一片混乱,现在都靠盛夏撑着,那么大一个烂摊子她忙的很。其实已经通知她了,大概正在路上,你再等等。”林解语安抚。
盛名峻虽然昏迷良久,却并不是那么好糊弄。但听到说盛夏没事,心里终是安了一些,再有什么疑问,一会儿见了人就知道,他倒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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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盛夏上午送走了赵基俊,下午约了去婚纱店试礼服,心情终是受到了影响。她一袭抹胸婚纱穿在身上,裙尾拖地,头发挽起露出姣好的五官,以及线条优美的脖颈,美的如同一只误入凡间的精灵。从更衣室里走出来时,几乎惊艳了所有人的目光。
“颜少奶奶真是漂亮了,这个衣服太合身了,不愧是量身打造的。”
“那是自然,这可是出自法国著名的XX设计大师之手,听说预约都要半年呢,还是颜少有心,不到半月就让人赶制好了。”
婚礼是让人心情最愉悦和充满期待的事,也易于让人放松,所以纵然平时她们不敢造次,这时也忍不住恭维了几句,只是面对那么多人的夸赞,新娘脸上却一点笑容都没有,反而显的心不在焉,不免让她们尴尬。
新娘颜玦的礼服也早就已经换好,男人的总是比女人的简单一些,白色很正式的西装,他本来就是衣服架子,此时更衬的他愈发精致、优雅。从更衣室打开的那一刻,他的目光就落在她身上,那些恭维的话自然也落在了自己耳中。只是盛夏心事都写在脸上,连他都看出来了,便示意她们都暂埋退了下去。
他缓步上前,伸手托住她的脸,喊:“盛夏?”
“嗯?”盛夏回神,这才发现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在想什么?”他问。
盛夏摇头,说:“没什么,学长辞职了,公司的事我刚上手,处理起来有些费力而已。”
颜玦当然知道她说的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应该还是因为赵基俊。赵基俊的事她虽然什么都没说,但颜玦知道他的辞职必然不是偶然,但不管怎么样,他很高兴盛夏身边少一个觊觎她的男人,便关心地问:“要不要我再找个经理人给你?”
“不用了,我自己虽然吃力些,应该还能应付的来。”盛夏拒绝。
关于职业经理人,她最信得过的莫过于一个赵基俊,想到她无法回应的那份情感,心头愈是沉重。
“乖,别累着自己。”他亲了下她的额头。
盛夏唇角微弯了下以做回应,却不知为什么,今天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这情况根本也没什么心情试婚纱了,颜玦便让人帮她脱了婚纱,换回之前的衣服,他问:“一起去喝杯下午茶?”
自从婚礼提上日程之后,他们之间的时间好像更少了,晚上不是他有应酬就是她有应酬,真是连好好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盛夏抬腕看了看表,说:“4点我还有个会议,要回去事先做准备。”声音里充满抱歉,因为严格说起来,她现在是比他更忙一些。
颜玦故意叹了口气,说:“那我一会儿让人给你送去,总不能饿着。”
“好。”盛夏主动吻了他一下。
其实他倒是经常给自己送吃的,平时也会连带秘书室的人都有份。若是赶上她开会,整个会议室的人都有,现在盛氏的人看到盛夏都对她细数着颜玦的好,他倒是会收买人心。
颜玦顺势勾住她的腰,扣着她的后脑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来了个激吻,看得一众店员脸红心跳。而他则她耳边提醒:“晚上早点回来。”
这话暗示性极强,她脸微红,但还是应了:“嗯。”这么听话只是想尽快脱身,不然不知又要跟他闹到什么时候。
“颜少,你看这件礼服还需不需要修改?”店长走过来询问。
她趁着颜玦跟人说话,赶紧从婚纱店出来,驾着红色的法拉利往公司驶去。上路没多久身上的手机就响起来,本以为是颜玦忘了什么事需要叮嘱,所以也没有注意来电显示,便接了电话:“喂?”
“盛夏。”那头却传来高洁的声音。
“什么事?”盛夏问。
高洁迟疑了一下,说:“名峻醒了。”本是高兴的事,她此时却充满顾虑和担忧。
母亲口中的那四字入耳,盛夏却是受惊不小,脚下意识地踩了刹车,害得后面一连串的车子追尾。她却完全没有感觉一般,问:“你说什么?”声音都是抖的。
“名峻他醒了。”高洁知道这句话对她的震撼和影响力有多大,所以才会再次重复。
此时盛夏后面的车主已经骂骂咧咧地下车,准备讨伐她时,却见前面那辆红色的法拉利小跑却又蹭地一下窜出去。
盛夏这一路的心是不平静的,车速却没有减下来,所以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医院。她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林解语就站在病房门口,她手握住门把欲要进去,却被林解语捏住,她说:“医生说他刚醒来,还不能受刺激。”
盛夏转眸看着她,彼此都知道她指的是盛夏与颜玦的婚事,她点头。
盛夏推门进去的时候,盛名峻仍然闭着眼睛。虽然只有亲眼看到盛夏无碍才安心,可是他毕竟刚刚醒来,体力根本不允许。所以盛夏看到的病床上依旧安静的他时,有那么一瞬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真的醒了,还是母亲跟自己开的玩笑?
可是有人会拿这样的事开玩笑吗?
盛夏轻步上前,她俯身摸上他的脸,单是指尖下温热的触感,便让她忍不住落泪。
啪地一声,眼泪在他脸上砸下一片水渍。
摸着他脸的手被另一只手掌握住,虽然有些绵软无力,但是却是很真实的触感。她睁开眼睛,果然对上盛名峻的眸子,依旧如记忆中的清冷,清清晰晰映着自己的模样。
盛名峻笑了一下,问:“傻丫头,哭什么?”
是的,他在笑,不再是一具只会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偶,而是活生生可以说话,可以看到她,可以笑的人!
“哥哥——”那一刻,盛夏忍不住抱住他的脖子。盛名峻感到温湿的液体滑入脖颈,他理解她的心情,所以任由她哭。
可是他不知道,盛夏自他出事后每一次来的时候看到都痛心疾首,无时无刻不盼着他醒来。可是这一刻他真的醒来了,她这哭声里除了喜悦,还有那么多那么多的复杂,她都不能言说。
盛名峻轻拍着她的背,说:“有我呢,以后不会让你再受委屈。”
殊不知,现在的局面已经不是他能掌控。
这个下午高洁和林解语都没有出现在病房里,盛夏一直忙前忙后地照顾着盛名峻。他们不曾谈及他们之间有感情,不曾谈及盛氏的状况,更不曾谈及颜玦……看着盛夏,盛名峻很安心,记忆中自盛继业过世,盛夏已许久不曾对他这般笑过。
夜里十点多的时候,盛名峻再次睡去,这期间盛夏的手机不知响了多少次,她都没有接,却不得不离去。出了医院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雨。
红色的法拉利一路冲破雨帘,最终回到翡翠绿洲。车窗慢慢降下,雨和着夜间的凉意透进来,她仰头看向他们的“家”,依旧灯火通明。
身上的手机再次响起,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是颜玦的,这才推门下车,脚淌过地上的积水慢慢走进公寓。
彼时,颜玦听到开门声转头,见她浑身湿透地走进来,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盛夏摇头,说:“没事。”
颜玦拿了条毛巾裹到她身上,然后放洗澡水,这其间她一直都处于呆楞的状态,直到颜玦帮她脱衣服才回神,她揪着自己的领口,说:“我自己来。”
颜玦看了她一会儿,这点头出去了。
盛夏泡了个热水澡,身体里的寒气仿佛渐渐缓过来,回到床上时颜玦还没有睡。她掀被上床,安静地靠在他的怀里。这个晚上她情绪明显不对,颜玦看在眼里却并没有过问,只是搂着她睡过去。
颜玦睡意模糊间,听到床头传来嗡嗡震动的声音,这才想起自己忘了告诉他的人不用再找。转眸看到盛夏已经睡去,便拿了手机走出卧室。
指尖划向接听键,他说:“已经回来了,不必再找。”
“好。”朱助理应,然后迟疑了下报告:“颜少,盛名峻今天下午醒来了。”他的意思是盛夏之前一直都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