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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桑将军挥手撤走了所有的部队,让他的卫队长押着安布洛迪走了。走到林锐的面前,笑了笑,“不好意思各位。让你们见笑了。”
“哈桑,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奎恩将军忍不住道。
“自从你们上次联系我开始,这个安布洛迪就一直在提醒我要小心你们。他表现出来的敌意,已经远远超出了正常范围。所以我怀疑他已经被人收买了,故意要对付你们。
所以我就将计就计,假装相信了他的说法。结果他还更进一步,给我想了一个办法,软禁你们,并且控制你们的部队。你别说,这小子当参谋不怎么样,耍阴谋诡计的还是有点手段。
于是我假装听从他的安排,让他派可靠的人手组织这次行动。一方面软禁你们,一方面控制你们的部队。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知道除了他之外,我们的内部还有多少个叛徒?”哈桑将军冷笑道。
“所以刚才的一切,都是在演戏?”奎恩将军吃惊道。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你们如果真的要打奥达拉特的主意,说不定我还真会这么干。”哈桑一笑。“这些人太自不量力了,以为收买我几个手下就能改变我的主意。他们也不想想我哈桑是什么人?
如果我真是他们所想的那样见利忘义,阿拉丁先生根本不会委托我来干这件事。他们这么做一方面说是小看了我,另一方面其实是小看了阿拉丁先生。我说奎恩,你不会真的被我吓到了吧?”
“我被吓到了,就在刚才,你手下那帮人用枪指着我的时候,差点真的被吓到了。”林瑞一本正经地道。“不过我是怕自己一时忍不住,把你给干掉了。哈桑将军,麻烦你下次能不能不要再这么嚣张?”
“这种事情嘛,本来就得做得像一点。”哈桑将军笑着道,“其实他们的估计没错。我也确实是个见利忘义的军阀头子,不过他们可能忘记了一点,那就是每一个人都是复杂的。
就算是再见利忘义的小人,在他的心里,有些东西也是不能拿来卖的。如果我连这点坚持都没有,阿拉丁先生根本不会跟我合作。”
林锐叹了一口气,“我直到现在才开始真正佩服阿拉丁这个人,他看人确实有一套。说实在的,我都对你心里没底,不清楚你到底心里是什么想法。我们这次撤到奥达拉特附近,难道你就真的没有一点担心?”
“有,说实话我挺担心。不过,这并不足以让我出卖阿拉丁先生。别说是奥达拉特,就算是他要我的命……”哈桑犹豫了一下,然后坚决地道,“就算他想要我的命,我也会给他。”
“为什么?”林锐皱眉道。
“不为什么。”哈桑转过了头,“说我见利忘义,说我不守规矩,不讲道义,这些我都承认。可就算是我这样的人,心里总还有一两个尊敬的人。”
“甚至不惜为他而死?”林锐皱眉道。
“是的。不惜为他而死,应该说我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报答他。”哈桑转过了头。慢慢解开了他军服的扣子,露出了他伤疤累累的身体。
“这是什么?”林锐皱眉道。
“这是我的过去。没有人生来是军阀。现在站在你们面前这个不可一世的军阀头子,当年只是一个无辜而恐惧的孩子。在几十年前,西撒哈拉人民阵线和摩罗哥之间的战争夺走了我全家的命。
你们能够想象当时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是如何生存的吗?我流落街头,像一条野狗一样的生活。如果不是阿拉丁先生,我这条野狗早就不在人世了。
就在那一年,我遇到了阿拉丁。是他给了我一切,也是他让我懂得,要活下去就得靠自己。托他的福,我活了下来。并且在附近的匪帮里谋了一条活路。并且逐渐打拼成了头目,再后来有了自己的势力。”哈桑叹了一口气,重新把军服披上。
“所以你就把自己的命卖给他了。”林锐看着他低声道。
“是的。我的命很低贱,就像是一条流落街头的流浪狗,是他让我活得像一个人。对别人来说,我也许只是一条凶狠贪婪的流浪狗。但对于他来说,我是一个人。
所以我要用像一个人的方式来报答他,而不是一条狗。狗都忠诚,更何况我想把自己当做一个人。”哈桑将军扣上了扣子,脸上又浮现出那种市侩奸猾的笑容。
“我明白了,所以阿拉丁才会找你合作。因为他知道你是绝不会背叛他的。尽管你在所有人眼里,都是桀骜不驯,而且没有任何信任度可言的。但是他却相信你。”林锐点了点头。
“因为他相信我,所以我不会辜负他的信任。”哈桑微微一笑。
“我早该想到,他不会随随便便找一个军阀合作。除非那个人是他绝对信任的人。”林锐叹了一口气。
“好了,闲谈就到这里。希望刚才的一切没有吓到各位。当然,各位也都见过了大场面,刚才的那些在几位的眼里真的不算什么。”哈桑重新坐下,点了点头,“不过我们还是得重新来商量一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奎恩看了看林锐,林锐对他点了点头。他也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好吧哈桑,我不管你为谁卖命。也不管刚才的那些是不是有意在针对我们。我只问你一句话,我们还是不是在合作。”
“阿拉丁先生让我跟你们合作,我就会跟你们合作。”哈桑将军一笑。“我只相信老板。他要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好,也就是说我们的合作还会继续下去。”奎恩将军点头道,“我们从帕里莫撤出来不是没有原因的。目前的局势我们之前也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帕里莫完了,奥达拉特很可能就是他们的下一个目标,你有什么打算?”
“我也跟你说过了,奥达拉特是我的。是我手下的弟兄们用命换来的。谁如果想要,就拿命来换。这就是我的态度和打算。”哈桑将军冷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