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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三百零四章 失败的味道
“CIA确实强大。”谢尔盖点点头，“不过那帮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他们的内部早就遭到了渗透，不知道有多少秘社组织的人或者是跟他们相关的人。
我真的不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
“但要掌握主动权，我们不得不这么做。或者我们可以走走军方的门路。”林肯低声道。
“还是算了，美国军方和CIA的关系极差。”精算师将岸摇头道，“这种情报部门，也未必会给军方面子。而且我觉得我们不该涉足这些有太多利益纠葛的环境。私人军事公司，有自己的生存法则，那就是尽量简单化，别涉入太多方的利益纠葛之中。奥鲁米联邦重建，确实有着巨大利润推动，但也正因为这样，局面会非常复杂。”
林锐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我明白，那么你有什么建议？”
“我觉得我们在这里的任务已经告一段落，及时抽身才是上策。至于这里如何，我们暂时不用去管。因为有人会代我们去留意。”精算师笑了笑。
“你是说……阿拉丁？”林锐眉头微微一动。
“没错，就是阿拉丁。”精算师将岸回答道，“阿拉丁在铁锤组织那边投入巨大。他如此支持一个反政府武装，难道仅仅是为了对付秘社？别忘了他可是已经精明的人。
没有足够利益的事情，你觉得他会做？”
“有点道理。”林锐沉思录一会儿道。“他在铁锤组织上确实投入巨大，他不肯是做亏本生意的人。”
精算师将岸回答道，“没错，他自有他的考虑。你们想一想，安莫尔这次战胜了奥鲁米联邦。直接促使原本受制于秘社的奥鲁米联邦倒台，那么接下来呢？安莫尔就此控制奥鲁米联邦？这显然不现实，卡桑目前还没有这个实力，就算是他有。非盟诸国也不可能看着这种情况发生。
安莫尔和奥鲁米之间的战争，说到底是安莫尔为了摆脱联邦控制，寻求独立。但如果反过来，安莫尔吞并了奥鲁米联邦。是其他国家不可能同意的。这一点卡桑也清楚，所以他表现得也很克制。甚至我们攻陷了奥鲁米城之后，他立刻就宣布安莫尔此举不是为了占领奥鲁米，而是为了帮助奥鲁米人民摆脱压迫和残害，是为了协助他们建立一个新的联邦。”
“确实是这样。”林锐点点头。
“好，那么我们回过头再来看奥鲁米联邦目前的各大势力，安莫尔军的势力已经表明了不接手这个烫手山芋的态度。那剩下的就只有奥鲁米联邦军的旧部势力，铁锤抵抗组织的势力，以及各地目前还存在的地方武装。
这其中，奥鲁米联邦军的旧势力，尽管没有被彻底清除，但这帮人再想起来也没有那么容易了。一来他们在秘社的控制下，伤天害理的事情做太多了，根本就不得人心。二来，其他势力对他们全都抱有强烈的戒心和抵触情绪。所以靠他们为主成立新联邦是不可能的了。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些地方部族武装，和铁锤组织的人了。又因为地方部族武装太过分散，各部族之间矛盾重重，很难形成合力。所以他们也很难成事。最后就只有铁锤抵抗组织，他们是曾经的抵抗组织，是奥鲁米人民心中的英雄，而且曾经控制了几个自治省。无论在哪方面看，他们都更适合成为战后的主宰力量。
阿拉丁当初在他们身上下血本，恐怕也有这个原因在。他们是最有可能掌控未来奥鲁米联邦最高权力的人。而一旦他们掌权，阿拉丁自然也好处多多。”精算师将岸分析道。
“有点意思。你的意思是，阿拉丁为了保护他的利益，一定会盯紧了其他各方，甚至耍手段，让铁锤组织掌权。”林锐沉吟道。
“没错，他一定会这么做，否则他就不是阿拉丁了。他比我们更了解秘社，所以有他盯着，我们反而不需要太纠结于秘社组织会不会死灰复燃。”精算师将岸回答道。
林锐来回踱步，“这样也好，我们这次算是完成了卡桑和美国佬双方面的委托，兄弟们也确实可以休息一下了。”
“更关键的是，我们损失的人员和设备，也需要重新训练和补充。”林肯也点点头，“现在局面基本稳定下来了，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撤出奥鲁米，返回基地。”
“那就先这样，通知下去，我们分批开始撤离。”林锐点点头。
回到了维多利亚湖的基地，林锐等人几乎有大半年没有回来了。
与此同时强纳森的死讯已经传到了秘社最高层。秘社大公沉默地听着手下的汇报。
“尽管美国方面也宣称这是一次不幸的自杀事件，自杀者长期受困于精神类疾病，不堪重压而选择了自我了断。但根据我们的调查，事情远非这样。
恐怕还是强纳森和对方谈崩了。我早就认为强纳森并非是一个合适的人选，而瑞克，是一个非常坚毅勇猛的人。”一个穿着迷彩服的人。向秘社大公汇报道。
“不出所料。其实如果他要答应的话，我反而有点担心。看来他还是老样子，这反而倒让我放心了。”秘社大公叹了一口气。“没事，既然他不合作，我们就另想办法。”
“大公，恐怕还有一件事……”那个穿着迷彩军服的男人看着秘社大公，欲言又止。
“哦，还有什么？”大公笑了笑，他脸上整容所导致的面部肌肉，多少有些僵硬。
“是关于红男爵，这次我们没有经过他的同意，撤回了所有的部队。我恐怕他会……”手下轻声叹了一口气。
“我做什么样的决定，还需要经过他的同意吗？”秘社大公缓缓地道。
“这当然不是。不过，他毕竟是在奥鲁米联邦的总负责人。我们车子所有部队却不对他进行通知，我想他可能难以接受。”这个秘社武装份子偷偷看了一眼大公。
大公却轻轻的笑了笑，“你怕他会不服？”
秘社的武装分子有些尴尬地道，“红男爵历来桀骜不驯。这两年仗着他在组织内的地位逐步提高，行事确实有点过分。
我知道大公肯定是想给他一个教训……”
“所以你以为我主动撤回部队，只是为了给红男爵一个教训？”秘社大公，沉默了一会儿，“你以为我会为了教训某人，而破坏整个大局？”
“这……属下不敢……”那个穿迷彩服的人立刻低下身子，90度鞠躬。
“哪怕跟我这么多年，你还是对我不够了解。无论为了什么样的原因，我都绝不会出卖组织的利益。
我要求那几支部队全部撤回，其实也是无奈之举。这一局我们输了，我们的对手比我们快一步。
如果这些部队不撤回来，最终也有可能被打回来，而且还有可能引起一系列的事件。”秘社大公叹了一口气。
“这……”秘社武装分子愣了愣。
“在开战之前我就交给红男爵四个字，让他韬光养晦。现在还没有到彻底暴露实力的时候。
可惜他偏偏不听，也许他是认为一旦能够快速结束战斗的话，就不需要再清理了。”秘社大公叹了一口气。
“嗯，难道……”秘社武装分子看了一眼大公，马上不说话了。
“下次的行动一开始就没有跟上对方的节奏。虽然在战争初期对方和我们势均力敌，但是随着战线的进一步加长，我们的补给和运输压力越来越大。
这个时候就已经明显的能够感觉到，奥鲁米联邦军是在跟我们拖时间。但就是这么低劣的战术，红男爵居然毫无防备。
等他发觉过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安莫尔军在那些佣兵的指挥下，进攻并且拿下了安克维。
这就是等于我们的后路已经落在了敌人的手里。在这个时候，如果还要坚持下去作战的话，恐怕后果会非常难看。
我们得付出相当大的代价，而这和我们所取得的回报根本不成正比。这才是我真正下决心撤回部队的原因，和是不是要给红男爵教训，毫无关系。”秘社大公冷笑了一声。
这笑声让那个秘社武装分子浑身一颤，他只能低下头，尽量不让自己去看大公的表情。
“最近这几年红男爵在奥鲁米联邦确实做的不错，不过长期身处高位，让他有点过于自信了。
他可以过分自信，但我但不能不把秘社组织这么多弟兄的安全，放在首位来考虑。
别说这伤了他的面子，就算要他的命，我也毫不犹豫。你们都应该明白秘社组织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公缓缓地道。
“大公真知灼见。”秘社武装分子连忙低头。“如果我们不及时撤回部队的话，恐怕确实要蒙受一定的损失。”
秘社大公很认真的道，“不是一点，而是全部损失。因为我们的部队一旦引起了西方大国的关注，那么很多东西就再也瞒不住了。
所以我其实希望大事化小，可是红男爵却根本没有领会我的意思。他这个人太富有攻击性了。一开始就摆出了对攻的态势。
我明白，他是想证明给我看。以证明他是一个合格的继任者，让我慢慢离开组织的权力中心。
可惜他选错了，不但没有快速取得胜利，反而被那些佣兵们拖进了泥潭。所以才逼得我不得不快刀斩乱麻。”
他手下的几个秘社武装分子都不敢搭话了。
好在很快他就恢复了正常。大公缓缓端起了手里的咖啡喝了一口。他的眼神中满是平静，从容不迫。
“那大公竟然知道那个雇佣兵不好收买，为什么还要强纳森去试图说服他？”另外一个手下问道。
“你们不懂，这个人实际上相当重要。一旦他的愿意跟我们走，我们不但失去了一个敌人，还能把我们之前失去的全都夺回来。
不管他的脾气有多硬，我觉得还是应该试一试，所以我才派强纳森去说服他。很可惜啊，从某种方面说他和红男爵一样的倔强。
我想大概这就是有本事人的通病。倔强而且自信过头。”秘社大公叹了一口气。
“将军，万一红男爵要是找过来呢？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应对？”之前的那个秘社武装分子犹豫了一下。
“什么都不用做，他的目的应该是来找我。一旦他来了，直接把他带到我的办公室。”秘社大公笑了笑。“正好我跟他聊聊，接下来的事。”
红男爵是在两天之后抵达的。回到秘社这个总部之后，他立刻受到了秘社大公的召见。
两个人在一起待了足足有半个小时。等出来的时候，几个细心的秘社武装分子发现，红男爵的脸上有多处伤痕。
“还真是个自大的废物。”坐在房间里的秘社大公低声道，“差点坏了我的大事。”
“我绝不接受这样的结局。如果不是你，奥鲁米联邦之战绝对不可能输。”红男爵厉声道。“你凭什么剥夺我的指挥权。我才是在奥鲁米联邦的负责人。”
“没错，你是的。但那又怎么样。你觉得你兵强马壮，但我一个电话就能让你成为孤家寡人。你觉得不公平吗？
你想向这个世界要公平？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公平。你想获得什么，就得靠自己的本事去获得。
这次如果不是我出手，事情只会闹得越来越大。你们已经失去了，阻止他们的最佳时间。留在奥鲁米城硬撑，根本撑不了多久。”秘社大公厉声道。
“好，你说的有道理。这一次我认了，不过绝对没有下一次。绝对没有了。”红男爵咬着牙道。
“出去的时候，把门给我带上。你身上充斥着一股失败者的味道。这让我感到恶心。”秘社大公冷冷地道。
红男爵花了好大的力量，才让自己强行镇定下来。眼神凌厉无比地看着秘社大公。“我一定会让你看到，我是怎么宰了那些佣兵的。”
其他几个人见状之后，纷纷将脸扭向一旁。红男爵脸色阴冷，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