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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简这些天都很忙,忙到尚晚棠起床时人他那边的床已经凉透。
忙到天黑尚晚棠已经睡下后,不知多了过久,旁边才会有人回来,轻柔的将她拥进怀里。
这时的尚晚棠会小声嘟囔,之后安心的睡去。
魏简已在城内城外找寻水源多时,陵县迫在眉睫的就是解决干旱问题。
陵县地势特殊,远处的雪山每年积雪融化的时节,是陵县最不缺水的日子,随着时间的推移水源也会越来越少。
周围都是沙漠戈壁,陵县能在这种情形下周围还有绿植全拜地势。
魏简走过陵县各处,细枝末节,棱棱角角,在偏僻的犄角旮旯在三日内都走遍了。
陵县偏僻都是街里街坊,原来通商多时还会治安情况,现在已经平静很多年。
陵县的士兵常年不在练兵,有些功夫早就荒废了。
三日后除了袁义,其他官兵都是哭爹喊娘,第三日那日不约而同的集体请假,什么家里有事,娘亲病了,孩子病了都是常见借口。
想到的先说了,后来的没借口了,请假的由头更是奇葩什么家里母猪要生了。
魏简没有难为他们,不是因为心软,而是这些无用之人跟着更麻烦。
请过假的乐呵呵就都走了,余下只有两人,一是看似吊儿郎当的袁义。
还有的就是孟君泽,孟君泽这些天的表现出乎魏简的意料,一个常年自律且能力不低的人,为什么会屈居偏远之地,只做一个默默无名的师爷?
同样孟君泽对魏简的也同样出乎意料。
外表书生气,孱弱无力,实则自律到极致。
这几天即便议事到深夜,第二日公鸡破晓之时就会看见一个额头上已经沁着薄薄细汗的人从大门外回来。
孟君泽有很强烈的感觉,寡言少语的魏县令暗藏在书生外表下的是一个极富野心的男人。
出生卑贱磨砺他的心性,与他交谈中除了引经据典更多的落地能力和卓越的眼界。
鸿鹄莫过于此,唯一让孟君泽意外的是魏简的过早成亲。
魏县令性子淡漠唯独对他的妻子尚晚棠体贴入微。
孟君泽实在是不明白魏县令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娶乡下之女为正妻?
听闻魏县令与当今状元交好,且与榜眼是多年同窗,这种交情在仕途上的重要性自不必多说。
如果魏县令能与朝中之女成亲,不用多高的官职,现在这个小小县令的身份就会有人撮合。
之后借助双方之力,魏县令会很快离开这个烫手山芋,还会给自己取得一处位置不错,经济不错,很开朝廷就会看见他的地方。
这可惜康庄大道或许会毁于尚晚棠这么一个村姑手上。
“阿嚏!”尚晚棠摸摸鼻子,陵县的晚风还是很厉害呀。
此时的她还不知道自己在孟君泽心中俨然成为了耽误魏简的第一大阻力。
说来可能无人信,同在一个屋檐下的两个人已经好多天都没见过面了。
这日有官兵回衙门取东西,乐呵呵的告诉她,魏简和袁义孟君泽在城外的树林里。
魏县令说要考察气候,今夜可能不回来了!
说话的官兵还边说嘴角咧开的越大,最后竟已有了嘲讽之意。
他的神情好像就在说,气候有什么好考察的?真是浪费时间!
尚晚棠因为对方的表情有些恼怒,对方看见自觉失言,拿完东西就走了。
尚晚棠回屋取来几床薄被与一些吃食,就出发了,陵县白天热浪滚滚,太阳落山后气温便会急速下降。
这个时间出门,天空的月光是唯一能给她指引的光线。
来到树林外面,黑压压的树影和月光的皎洁形成对比,隐隐约约能看到树林里有三人的模样。
一个人身形颀长带着官府佩刀,站立的姿势里满是不耐烦,人却不没用离开。
一只手习惯性的放在刀柄处,从距离上看很像警惕的保护另外两个人。
另外两个人坐在地上好像在交谈着什么。
尚晚棠笑着上前,还未到,袁义已经听见声响,人警惕的站直。
尚晚棠赞许的点点头,看似不羁,实则责任心还挺强的。
她可不想被误伤老远就说道:“是我!”
魏简最先听见起身,步行至尚晚棠面前,月色下的魏简,面容坚毅,眉头微微皱着。
这是他不悦的表情,尚晚棠仰着头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无声的二人之间对话是这样的。
魏简:“怎么来了?多晚不知道吗?”
尚晚棠挑眉看他:“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魏简……“夜里危险!”
尚晚棠抱着被子,整个人转上一圈好像在说:“你看,你看。哪危险?”
魏简扶额:“为什么来?”
尚晚棠将手上的被子举高。
魏简轻叹无奈笑笑,接过她手里的被子,终是妥协。
交流的双方全程没有说一句话,看的袁义与孟君泽都连连称奇。这不叫默契?那什么叫默契?
此时的孟君泽已经确定能将魏简这样的人拿捏的这么准确,尚晚棠定有她的过人之处。
尚晚棠可不知道此时的她已经被孟君泽盖上不简单的印象。
她带来的薄被来的正及时,气温下降的厉害,一人一条过夜不再难。
带来的吃食里有一壶酒和几分小菜,酒能暖身,小菜佐食。
最开心的莫过于袁义了,三个大男人与尚晚棠就在这千里沙漠,茫茫戈壁间聊了很久。
几人都很尽兴,袁义是士兵,曾经上过战场那时每日行军打仗的,能活下来就是万幸。
那个时候他就告诉自己有酒你就喝,有肉你就吃,明天什么样谁都不知道。
战场的经历让这个汉子性格耿直,行为不羁却对规则看的很重,他最不喜欢的就是魏家和孟君泽这样的书生。
他觉着这些人想法都太多,野心也太大,为了仕途可以放弃一切,如果有人挡路,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一脚踢开。
哪怕前面的那些只是普通百姓,袁义之所以能还在官府当差,只是因为他就是陵县人,多少叔叔,阿姨,伯伯,奶奶都是看着他长大的的。
他的经历使得他不再愿意保守一方,可他愿意保护这些相熟之人。
魏简的到来改变了些许他对书生的印象,没有那个身有官职的人愿意用几天的时间走过陵县的角落。
陵县的困局他能一眼看破,破解的方法他也愿意多方尝试,而且还没有作威作福的脾气。
袁义心中已经熄灭的火又有复燃的迹象,或许他真的能改变一些东西。
一夜相处下来袁义对魏简与尚晚棠的印象已经发声的一些动摇。
清晨,尚晚棠昨夜配着他们,魏简担心她着凉,执意要送她回去。
她不肯,沙漠戈壁的夜晚别有一番景象,很美。
还有就是她也好奇为什么只有陵县外面有绿植?有绿植就要有水,她还想在这里再开一家糕点坊,没水可不行。
昨夜还是没有挺住,迷迷糊糊间睡着了,早起时身下是两床被子,身上还有一床,难怪这么舒服?
伸伸懒腰,天刚蒙蒙亮,只她一人,已经没有了魏简的身形。
打着哈欠起身,那三人的身影出现在绿植深处。
尚晚棠脸上痒痒的,随手一抹竟然有一层薄薄的水务。
早起的太阳还没有升起,正是水雾最大的时候。
看着水雾尚晚棠心中大喜!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