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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善以孝为先,顾安宁即便无心尽孝,也不得不去这般做。
青桐固然是受了指使,却还是留了下来,此事全当没发生过一般,倒是人病了一场,顾安宁让青园去叫宁妈妈只是吓她一番。
谁知她吓的一个劲的磕头连额头都磕破了,若非她是有心求饶,那便是城府极深。
宁妈妈教训过的丫鬟不在少数,那些丫鬟受的皮肉之苦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此事顾安宁并未声张,绕是青竹也不知姑娘为何罚了青桐,上回青釉受伤,姑娘还问起过青桐,宁妈妈也想着姑娘是不是要将青桐允进屋内伺候了。
眼下瞧来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青竹头一回觉着自家姑娘的心思有些难猜了,那日在雪地里,姑娘与她说的话现下还记得清清楚楚。
“青釉,你将这幅字送去北园,另外也准备些东西送去。”
顾安宁瞧着宣纸上的字迹,上面所写的正是青桐写在纸钱上的那些句子,听她说起,当年宛如姑娘十二三便随在了大夫人身边,也陪读过,喜欢一些随口念来的句子。
青釉点了点头,接过宣纸,不觉道。“这些句子莫不是姑娘刚学来的?”
“怎问起这些,你先送过去罢。”顾安宁心思有些不好,让青釉送了字过去北园后,朝青园道。“五姑娘的丫鬟可还是会去北院后门等着?”
青园点了点头,不由得疑惑道。“姑娘让奴婢老是去瞧五姑娘的丫鬟,也不知晓她时不时去后门作甚,倒是姑娘是如何知晓她等在后门呢?”
顾安宁只是猜测,让青园跑后门只是想瞧瞧猜得对不对,五姑娘有身子,既没让陈姨娘知晓也没让李大夫开落胎的药方,怕是指望着捎信给赵三少爷能上门提亲罢了。
今日是二月十六,当真是不知不觉的过了开年两个多月了,还有半月便是阳春宴的日子,五姑娘若是没将赵三少爷知会过来,那日,赵家的人也会上门。
这个赵牧远是赵家大房的少爷,倒是谁又能知晓来顾家赴宴的是哪一房夫人。
她曾是好心劝说过一句,却不想五姑娘却让人在熏香内下毒,此事又岂能作罢。
转眼又到了休沐日,顾安宁推了顾诗韵的一同去游玩一事,早上一大早便让人坐了地瓜粥,又指了几样糕点一同备上。
“咱们姑娘刺绣可好了,这杜鹃花可真好看。”青园不会刺绣,先前还在绣房当差的,奈何连针线都拿捏不好,最后被指去了干跑腿的活儿。
青竹听了这话,颇为得意道。“那是自然,姑娘自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李妈妈刺绣也是府里数一数二的,也算是得了真传呢!”
听她们说着这话,顾安宁笑着道。“看来,你们当真是闲了,不若也学学女红。”
话一说,青园连忙捂住了嘴,瓮声瓮气道。“奴婢想着厨房内还未收拾了,这就去收拾。”
说完人就急着去了厨房,青竹不由得嗤笑道。“恐怕也就是在咱们姑娘跟前这般放肆了,在别的院子,指不定要如何罚了呢!”
顾安宁待身边的丫鬟并不严肃,在外小心翼翼兢兢战战已是足够,只要她们知晓分寸,在院子热闹些又何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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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安宁那日让青釉送了字去北园,柳姨娘虽是风尘女子,在红楼里多是识字吟诗作赋北窗里的知己,当初柳姨娘不但嗓子好,也会吟诗。
也识得不少字,瞧了顾安宁送来的字后,面色也沉了下来,青绿打眼一瞧,道。“姨娘,九姑娘去学堂倒是学的不错,奴婢瞧着这字也是写的甚好呢!”
青绿自然不知其中的缘由,送的并非是字而是这些句子,句子是谁作的她心里清楚,听了这话,撇了她一眼。“你若觉着好,就拿去罢!”
方才还好端端的,瞧着又是气恼了,就连在柳姨娘跟前伺候好几年的青绿也捉摸不透自家姨娘的心思。
要她说,九姑娘好歹也是柳姨娘生养的,人没去南院之前,也是不闻不问,如今送东西上门了也没瞧着高兴,当真是不知晓九姑娘如何才能让姨娘高兴,不过这些事儿可不是做奴婢的能过问的。
“姨娘,方才奴婢听说,陈姨娘和徐姨娘都去主院商议阳春宴的事儿了,姨娘可是要去一趟?”
阳春宴不仅仅是用来联络众多来往的达官贵族,也是让府里主子们与娘家人相聚的日子,除了逢年过节,红白大事,便属阳春宴能见着面。
阳春宴是顾家每年都会操办的大事,自然,也有不少人家中操办,在整个启州来了顾家自然就不操办阳春宴了,定了别的日子办了赏花宴,以及夏至宴等等。
是以,过了阳春宴后,顾家受邀的宴会隔三差五的就有,这个时候,府内的各房夫人也分身乏术,压根就抽不开身。
也是三月内,姑娘们出府的日子多了起来,而今年又是不同了,阳春宴过后,就是大房嫁女的日子,准备的事宜除了宴会还有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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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安宁去六进门去的及早,可也有比她更早的,除了荣氏外,还有顾诗韵和顾墨心。
瞧着顾安宁也来的这般早,三人已经落座,不过这会还未到时辰。
顾诗韵瞧着她来了,连忙招手道。“安宁快过来坐着,你今日也是来的及早,给祖母请安后,我也得出门,你不是不去游玩了,怎也来的早呢?”
“我一向起的早些,便早点过来了,没想着二嫂和两位姐姐都来的早。”
听她说这话,顾墨心难得将视线放在顾安宁身上,仅是瞧了一眼又端坐的正直。
“我有了身子,如今倒是能感觉得到孩子在动呢,一早就被吵醒了,起的早也就与你一般早点过了来。”说着,荣氏红润的面容上带着即将为人母的高兴,伸手抚摸着隆起的肚子。
顾安宁瞧着那肚子,忍不住想到,她前世竟也没能成为人母,不知这作人母的滋味又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