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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惹了夕夕生气?”
商玦从蔷薇花墙之后转出来,白袍胜雪,轻袖缓带,目光柔柔落过来,却在看到跪着的墨鸦时眉头微微一皱,他显然知道墨鸦是谁,轻轻一扫便径直朝朝夕走来。
墨鸦也没想到商玦在这里,他蹙眉一瞬,有两分犹豫的看着朝夕。
朝夕叹了口气,“算了,没有下次了,你下去吧。”
墨鸦心知是因为商玦来了朝夕才如此,随即便不再多言行了一礼转身便走。
商玦走到近前便见墨鸦转身走了,他看了一眼墨鸦离开的背影复又看向朝夕。
“发生了什么事?他惹你生气了?”
好端端的不可能跪下请罪,朝夕知道瞒不过商玦,索性便道,“一点小事。”
话音落定,商玦仍然看着她,一副非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样子。
朝夕唇角微抿,“出宫之时姬无垢等在马车之中。”
商玦双眸微狭,姬无垢等在马车之中要见她?
商玦缓缓点头,转眸往湖边的方向看了一眼,“我来时你入宫去了,便来这落樱湖边走走,那边红蔷薇开的正好,我们去看看?”
朝夕早就看到了那边的蔷薇花墙,闻言不置可否的动了脚步,越是走的近蔷薇花的幽香越浓,朝夕看了商玦一眼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寻常时候都是商玦先说话,眼下商玦不语,她便觉得怪怪的,这么想着,便道,“父王昨夜病了,段祺中计,想借段美人的手图谋中路军的驻防,段美人大抵着急了,惹得父王不快,由此病倒。”
“段氏军图谋中路驻防?”商玦疑问一句,不需要朝夕回答便道,“他的目的你可清楚?”
朝夕脚下微顿看了商玦一眼,商玦不会平白无故的问他一句,之所以这么问一定是有什么深意,她眨了眨眼,“段氏大军放在中路,可制衡南北,最重要的是,距离巴陵更近了,如此一来,段氏可以是蜀国最大的依仗,更可以是蜀国最大的隐患。”
朝夕缓缓说完,商玦不由点头,二人一前一后穿过那道花墙,入目便是落樱湖,落樱湖的面积不大,可胜在湖水清澈见底,湖底铺满了从外面寻来的鹅暖石,波澜一起漾出稀碎的光,蓝天白云照影湖心,分外怡人,微风袭来,风中似乎又带有樱树的淡香......
“蜀王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所以才会怒急攻心。”
朝夕颔首,“父王今日怒斥了六公子,六公子的世子之位只怕已经去远了。”
商玦一副乐见其成的样子,“六公子必定清楚的知道是什么造成的这幅场面,段氏之内人心不齐,段祺却只能指望六公子,六公子现如今只怕也有了怨气。”
段氏女生下的公子就只有凤垣一个,段祺只能指望着凤垣,若是凤垣和段祺心齐便也罢了,若是心不齐,段氏未来的路只怕会步步艰危,朝夕也想到了这一点,眼神冷冽了一瞬,她朝前走了几步,深吸了一口气,“然而到现在还是没有哥哥的消息。”
微微一顿,她又继续道,“段氏的人也在找哥哥。”
商玦站在朝夕身侧,转身来目光温柔的看着她,“段氏害怕大公子回来和凤垣抢夺世子之位,自然会找的,或许也是因此大公子不曾现身。”
朝夕默了默道,“即便哥哥现在出现,朝中没有势力支持哥哥,这个世子之位也极难拿到,所以光现在这样是不够的,我的动作要更快一些了。”
商玦眼底生出两分怜惜,“那要我做什么?”
朝夕思忖一瞬摇了摇头,转头看了商玦一眼,脑海之中又浮现出姬无垢在马车之中说的那些话,“暂时不必帮我做什么,怎样都要一步步的来。”说着稍稍一顿,“今日父王问我你是否有离开蜀国之意,我说还未听你说起。”
好端端提起了这个话头,商玦狭眸,“怎么了?为何问起这个?”
朝夕便道,“只怕连父王都讶异你在巴陵待了这么久,眼下你我大婚已定,你实在无需继续留在巴陵,你如此,父王还道是我不让你走。”
商玦轻笑一声,“那你让不让我走呢?”
朝夕可没有他的好心情,转眸定定看了商玦一瞬语气严肃起来,“你离开燕国日久,燕国的一切可还在你的掌握之中?你就不怕燕国生了乱子......”
商玦对上她这表情倒是格外的平静从容了,“你在担心我丢了燕国世子之位?”
朝夕蹙眉,“你的世子之位也并非没有变数。”
商玦眼底露出两分深思,而后意味深长的笑了下,“看来今日晋国三公子同你说了什么。”说着话,他上前一步向朝夕逼近,“他同你说了什么?”
朝夕挑眉,“你以为他会同我说什么?”
商玦抬手,拂了拂朝夕肩头的乱发,笑音淳淳,“不要这么严肃紧张,我尚且能如此泰然,你又何必替我担心?那个晋国三公子......”商玦说着话头已低下来,呼吸都要落在朝夕脸上,“那个三公子狡诈多端,他的话不可信,你想知道什么,问我便是。”
朝夕抬手欲推,手刚落在商玦胸口便被他一把按了住,他将她的掌心按在自己胸口,目光徐徐看着她,“难道你要信别人却不信我?”
朝夕的掌心紧紧贴着商玦胸口,掌心之下,是商玦极其有力的心跳。
他的身上温热一片,心跳是如此的鲜活,朝夕怔了一怔看着眼前这幅面容,“非是我不信你,只是如你所言,你不能丢了世子之位。”
商玦不再朝她靠近,二人之间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说话。
“哦?这话怎么说?”
朝夕抿着唇,眼神严肃,“你好不容易才拿到了世子之位,怎好说丢就丢?如今你是世子众人对你追捧臣服,可有朝一日你跌下云头,燕国的氏族权臣又岂能让你好过?”说着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一分,“这些道理你自己知道的。”
商玦一手忽而抚上她面颊,微微用力,迫她看着自己,“你当真是在担心我?”
四目相对,朝夕动了动唇仍是没说出话来,她偏过头去,躲着什么似得不看商玦的眼睛,“总而言之,你该归燕了,留在这里也只能看着我一步步谋算。”
商玦再度逼近一步,身子和她贴在了一起,朝夕欲退,身后却是朱漆栏杆退无可退,商玦一手揽了她的腰,将她的那只手从胸前移到了自己腰间。
朝夕眨了眨眸,好端端,怎么就将她抱住了?
她欲要挣脱,商玦却忽然低头靠在了她颈侧,他在她颈侧轻嗅一下,长而满足的叹了口气,“离开自然是要离开的......”
他话语徐徐,说至此处顿了顿,朝夕的呼吸顿时轻了。
他真的要走了?
察觉到她的异样,商玦深深的将她往怀中揽了揽,“可是我的顽疾还未治好。”
朝夕松出口气,眉头却又皱起,顽疾?他的顽疾?他那难以入眠的顽疾?
“唐术说,此乃心病,一夜入睡算不的好。”
朝夕将他推了一把,商玦动了动,脑袋更深的埋在了她颈侧,朝夕无奈的皱眉,“既然是顽疾,我也是治不好的,你不必拿这个来哄我,何况我根本不信......”
商玦摇头,却是在朝夕脸颊上蹭了又蹭,“你既然不信,那便要多试几次,就一次你只会以为是我装的,不如像我说的,我就宿在公主府吧。”
朝夕只觉商玦开始无理耍赖了,她歪过头去躲他,“休想!”
商玦哪肯放了她,“你若觉的走正门不妥,那我可翻墙而入......”
朝夕哭笑不得,挣扎半天挣扎不妥索性放弃了,“你要我信,便要告诉我你这症结在何处,凭何我在你身边你就能安然入睡?你若说不清,那便是休想!”
商玦缓缓抬起脑袋来,目光温温看着朝夕,朝夕已经猜到了什么,可是......商玦一点点将她耳畔的乱发理好,口中却道,“唐术说,我这顽疾可解,良药便是你,也非是要你日日陪我,只是也许陪着陪着就好了,你觉得这样如何?”
真是硬生生的转了话头,朝夕眯了眯眸,抬手便朝他胸前重重一击,商玦本无防备,当即被她打的怀抱一松,朝夕闪身而出,大怒着朝主院的方向去。
商玦瞧着她一路暴走面上笑意不减,连忙又跟着一路追上去,“我所言都是真的,不信你去问唐术,我并非不想离开蜀国,只是无论如何得治好了顽疾再走。”
朝夕脚步极快,可商玦胜在身量更高腿更长,一路跟着朝夕半分压力没有,眼见得朝夕沉着脸不语,商玦语气更柔软,“你不说话我便当你同意了?”
朝夕脚下一顿,转头看着眼前这张眉眼带笑的脸咬了咬牙。
远处,子荨和坠儿的脚步声已经迎来,没多时便走到了近前,走到近前正要行礼,朝夕却冷冷的哼一声,“世子殿下要回去了,坠儿,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