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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贝朵悠悠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华君。
“华总,你怎么在这里?”贝朵心里微微一惊,四处看了看,眼里全是迷惑,“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在这种地方?我们不是要签约吗?”
“啊?!”华君看到贝朵醒来,眼里明显一喜,可一听到贝朵说话,脸一下子黑了起来,敢情贝朵完完全全把和自己发生的那些事情全忘了?
这个臭女人白痴可敢忘啊!
华君阴着一张脸恶狠狠地瞪着贝朵,一瞬间想要掐死她的可能性都有了,设计陷害他,夺他的清白,现在可倒好,她自己做过的一切她全忘了。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在问你话呢?你死瞪着我什么意思?”贝朵一看华君的样子有些不悦了,噘着嘴巴冲着华君叫了一声,力气有点大,引起头疼,她轻轻地“啊”的了一声,“我的头怎么疼起来了?”
“白痴啊你,你看不出来你现在是在医院里吗?你做了一个手术。你记不记得你脑子里有微型炸弹?”华君看贝朵那傻样,忍不住对她吼了一声。
贝朵的脸上呆了呆,愣在那里,好半天这才反应回来,“你们怎么知道我脑袋里有颗炸弹?”
“你自己说的。”华君看贝朵痴呆的脸,强忍着上前敲她脑袋里的冲动,咬着牙齿说道。
“我为什么要说这些?真是奇怪了。”贝朵一脸的茫然,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机密,她好好地为什么要说这些?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为什么她不知道呢?
“哎,你快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贝朵着急地问向华君,“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想知道啊?”华君阴森森地看着贝朵。
贝朵微微点头,这次她省着点劲,不敢再用这么大力了,现在她可是病人。
“我偏不告诉你。”华君从鼻了里冷哼一声,头一扬,傲娇地离开了。
贝朵傻眼了,眨了眨眼睛,气得心口闷疼,这个死变态果然是够变态的,也难怪乔东不喜欢他,要是她,她也不喜欢。
等等,为什么要假设她不喜欢他呢?她喜欢的人可是毛总,唉,也不知道毛总现在怎么样了?他与夏伊现在怎么样了?希望事情水落石出一天,毛总不要受到伤害。
贝朵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道,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华君一出病房门,抬腿冲着墙狠狠就是一脚。这个死女人怎么能把他给忘了呢?怎么就偏偏忘了他和她之间发生的那一段事呢?存心的吧?要不然这选择性遗忘的记忆实在是太巧了。
华君心里的怒火蹭蹭地向上冒,她还真敢忘啊!她以为她忘了就可以把她所做的事情全部抹掉吗?想得美。华君从鼻子里重重的冷哼一声,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他,他一定会让她重新记起来,让她为他负责。
夏伊拍完戏从山上回来已经是晚上十点了,与华君通过电话,得知贝朵醒来的消息她非常高兴,但是在听说贝朵失年一部分记忆,她又愣住了,心里隐隐有些担心,与谈美一起向医院的方同赶去。
病房里,夏伊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熟睡中的贝朵,招呼着谈美一起又出了病房。
华君的脸色很难看,一想到贝朵把他给忘了,他的心里就不舒服起来。
“华总,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替贝朵谢谢你。”夏伊看着华君眼底的青色,真是辛苦他了,这眼睛都有黑眼圈了。
“夏伊,你说她怎么可以把我忘了?”华君一脸委屈地看着夏伊。
“她没忘你。”夏伊看着华君说道:“她只是忘了和你发生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她伤害了我,可到头她却什么也不记得了。”华君一想到这里立刻忿忿不平起来。“这样对我实在是太不公平了。不行,我得想个办法找回记忆,让她想起所有的一切。”
“华总,我看不必了。”夏伊看着华君,突地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那段记忆对她来说,是痛苦的,不堪回首的记忆,她潜意识地想把它们忘掉,如果有一天她走出这个阴影,她自然就会想起来。华总,贝朵在国内没有什么亲人朋友,我最近又特别忙,贝朵就托你照顾了。”
夏伊一脸感激地看着华君,嘴里说着感谢的话。
华君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脸上有些别扭,他看了一眼夏伊,有些不自然地说道:“那,我告诉你啊!我主要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照顾她的。你可不要以为我对她有什么想法,我讨厌她烦她恨她都来不及,我是绝对不会喜欢上她的。”
“我知道华总的心意。”夏伊一脸明了,不去点破华君欲盖弥彰的说法,向华君点点头,“贝朵怎么可能配得上我们英姿勃勃的华总呢?”
“那是。”华君一脸傲然,头一扬,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夏伊的脸上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来,华君身上悄然起着他自己无法察觉到的变化。如果是以前她这样夸他,他一定会翘着兰花指,冲着她一指,无限娇羞地说一句,“你讨厌!”。
现在的他身上那股娘娘腔少了,多了一股阳刚之气,她想过不了多久,他一定会重新变回一个真正的男人。
这一切的功劳全都归于贝朵,一场看似意外却精心设计的骗局,却起得到让人意想不到的效果,这让所有人都感到了意外。
贝朵就是一个大功臣,是她把华君硬生生地给掰直了。华君正在朝着男人的道路上大踏步地前行。
真心地她希望贝朵和华君能够成为幸福的一对。
夏伊与谈美从医院出来,已是十一点了。今天累了一天,夏伊一上车靠在座椅上就睡着了。
谈美看夏伊累成这样幽幽叹了一口气,她其实没必要这样辛苦的,如果她愿意,她的日子会过得很轻松悠闲自在舒服,她不明白夏伊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女人何苦把自己弄得这样累呢?
车子平稳而又飞快地马路上行驶,进入小区谈美刚把车子停稳,前面突然有一道很亮的光线照了过来。
谈美的眼睛一眯,下意识地侧过脸伸手去挡。对面的车门打开了,一个人影走了从灯光里走了过来,伸手在车窗上敲了一下,“是我。”
“毛总?”谈美听出是毛建军的声音,心中微感到诧异,摇下车窗看着毛建军,“这么晚了毛总有事吗?”
“嘘!小点声。”毛建军手指压在唇上小声的嘘了一声,视线投在夏伊的脸上,她一定是累坏了,所以连车停下来,有人在旁边说话都没醒。
谈美扭过头看了一眼夏伊,心中一片明了,她回过头压低声音说道:“毛总,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我等她。”毛建军的视线在夏伊的脸上停留。
谈美脸上略带着复杂看着毛建军,心中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如果毛总知道夏伊即将要做什么,他还会不会在深更半夜守在夏伊的楼下等她呢?
谈美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毛建军绕到汽车另一旁,轻轻打开车门,解开安全带,轻手轻脚地把夏伊从车上抱了下来。
“你回去吧!我留下来陪她。”毛建军对着谈美挥手,示意她离开。
谈美嘴唇张了张,想说一些什么,最后又咽了回去,就让毛总陪着夏伊,说不定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缓和了,而夏伊改变了主意也说不定。
夏伊一直没醒,睡得很香,只是眉头紧皱,看起来有些烦心的事。毛建军的视线落一直直紧紧地落在夏伊的脸上,眼里全是心疼,她何苦要把自己弄得这样累呢?
其实他们的心里都很清楚,如果夏伊提出一些什么,他一定会帮她达成一切的愿望。
毕竟她是他第一个喜欢的女人。
毛建军抱着夏伊轻手轻脚地上楼梯,从一楼一直到六楼,毫无费力的感觉,手中如无物,进入屋中毛建军抱着夏伊直接向卧室走去,轻轻地把夏伊放在床上,帮她把鞋子脱下。
夏伊的身体一沾到床上,身子立刻扭了扭,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睡下。
毛建军还从来没有看到夏伊这么可爱小女人的一面,无声的笑了。
没有了白天的冷漠与淡然,此时的夏伊显得异常的柔和和温驯。
现在的她才是真正的她吧!毛建军心里一动,踢掉鞋子身体在夏伊的身边悄无声息地躺了下来,手撑着头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夏伊看。
夜,越来越深了,喧闹一天的城市此刻终于静了下来,在某一个房间里,一个男人深情地看着怀中的女人一直到天明。
清晨,夏伊悠悠地睁开眼睛,看着房顶微微怔神,意识慢慢地拉回,昨天她从医院出来一上车就睡着了,至于是怎么上楼怎么躺在床上,她一点印象也没有。看着身上皱巴巴的衣服,夏伊皱起了眉头,起身脱掉身上的衣服光着身子打开卧室的门向卫生间走去。
门刚一打开,夏伊愣住了,瞳孔猛地放大,眼睛直直朝着对面看去。
只见毛建军的身上围着围裙,手里端着一盘菜正好从厨房走了出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接触,交结,闪着啪啪的电声。
毛建军忍不住在心中吹了一声口哨。这是福利,这绝对是福利,一大早就看到这么香艳刺激的画面,这很挑战他的意志力。
“去洗个澡出来吃早点吧!我熬了一点粥,清炒了两个菜,看看合不合你的胃口?”毛建军艰难地收回目光,冲着夏伊微微一笑。
夏伊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穿衣服。没有尴尬,没有羞躁,她很淡定看了一眼毛建军,抿了抿嘴唇向卫生间走去。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毛建军坐在椅子上,身上的围裙已经解下了,他的手托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卫生间的门,心里激情澎湃,脑袋里脑补着各种各样的场景,香艳喷鼻,情不自禁。
卫生间的水声停止了,门从里面打开了,夏伊光着身子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向卧室走去,把毛建军当成了空气一般,不复存在。
毛建军心中是无比的郁闷,他想冲着夏伊招招手,提醒着他一个大活人,大帅哥坐在这里。他一切的动作都还来不及做,话还来不及说,夏伊已经消失在卧室里,消失在门后面。
毛建军的眼中是浓浓的失望,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脸上是一片遗憾。
夏伊在换衣服的时候已经把所有的事情猜到一个大概,昨天晚上一定是毛建军把她送回来的,如不然的话,他怎么会一大早地出现在她的家里?他还会煮饭,这让夏伊感到很意外。
夏伊换好衣服打开卧室的门走了出去,在毛建军的对面坐下。
毛建军把盛好的粥推到夏伊的面前,眉眼弯弯地看着夏伊,“吃吧!我煮的很好吃。”语气中带着自夸,又微带着一点讨好,似乎在等着夏伊的夸奖。
夏伊没有动,她现在一点胃口也没有,她有一件事情想要搞明白,昨天她已经说的很明白,为什么他又出现在她的家里?
“我想我昨天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夏伊看着毛建军的眼睛,淡淡地开口了。
“嗯。”毛建军点头,“的确是很明白,也很清楚。”
“那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夏伊的眉头微微挑了挑。
“情不自禁。”毛建军看着夏伊,薄唇一张一合说了这么一个成语来。
他真的是情不自禁,他曾经不止一次地对自己说道,一切都结束了,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想来看夏伊,哪怕只看一眼。他想趁着夏伊还是心目中的那个夏伊时多陪在她的身边,他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
夏伊紧盯着毛建军,沉默不语。她想她知道毛建军心中的复杂与挣扎,微微叹了一口气,垂眸,夏伊幽幽地开口了,“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没几天你就要做手术了,就在这手术前的几天,我们能不能好好地谈一次恋爱?”
毛建军现在一切都不管了,都不在乎,就算是夏伊不是夏伊,就算这一切都是骗局,他现在只想放纵一回,让自己的心沉沦下去。
此时,他不想去考虑一切。
“我很忙。”夏伊短短的几个字打断了毛建军所有的幻想与期望。
毛建军在心中苦笑。不得不承认,这个伪造的记忆真的很成功,夏伊真的是不同一般的女人。她柔情妩媚之中带着冷酷,残忍,无情,此时的她与帝王一般无二。
“原本放不下的那个人自始自终就是我。”毛建军受伤了,双手抱臂,靠在椅子上,怔怔地看着夏伊。
夏伊没说话。她不是草木,她无法做到绝情,但是毛建军的心中已经埋下怀疑的种子,无论以后她是恢复了原夏伊的身份,还是保留着她自己的性格,他们若在一起,他总是可能全猜想到,她脑中的记忆到底是谁?
无休止的猜忌与怀疑,再深的感情也会慢慢地消失殆尽。他们注定会分开,长痛不如短痛,与其将来受折磨,不如趁现在早做了断。
夏伊的视线落在左手食指上,这个戒指是毛建军向她求婚时给她带上的,求婚的画面还在脑子里一遍遍回放,第一次有男人向她求婚,新奇之余她无比的感动。只是现在他们就要分手,这戒指也要物归原主了。
她轻轻地转动着手指上的戒指,试图把它取下,可是这戒指好像长在手指上一般,肌肤都红了疼了,她依旧还是没有取下来。
“不好意思,我想把它取下来还给你,看样子一时半会取不下来了,等取下来我再还给你。”
夏伊一脸歉意地对毛建军说道。
看着夏伊冷清决然的脸,毛建军的心一点点地冷了下来,都说帝王无心,只是有了帝王的记忆,所以这心也就变硬了,他们之间的一切她全然忘记,曾经忘记了他们之间的美好,本是一份设计来的好感,他不该沉迷于其中。
“希望你以后会过得很好。”毛建军向夏伊缓缓说道,深深地看了一眼夏伊,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客厅的门开了关上了,屋子里一片寂静。夏伊坐在椅子上愣神,慢慢地她拿起筷子,慢慢地端起碗,慢慢地夹着菜,慢慢地吃到嘴里。
“手艺很不错,有当厨师的天份。”夏伊笑着说道,不知不觉之中,眼睛有些酸涨,她轻轻地闭上眼睛,头高高扬起,让心沉淀,让那份苦涩不舍慢慢地消失,直至不见。
毛建军一下楼还来不及悲伤,文锦的一道电话把他招回了家。
“这又是怎么回事?你们这完全拿感情当儿戏。”文锦拍着手里的报纸,一脸的怒气。
“什么?”毛建军莫明其妙,从文锦的手里接过报纸,只见头版一行超大的黑体字映入眼帘中。
新星夏伊与毛家二公子吵架,疑分手
下面配了他从片场离开时的画面,脸色很不好看。
“二哥,你和夏伊吵架了?”毛建民从屋里揉着眼睛走了出来,眼镜拿在手上,眯着眼睛看着毛建军。
“这跟你没关系,你回屋睡觉去。”毛建军和文锦同时对毛建民喝道。
毛建民完全没有回屋的自觉性,戴上眼镜很快地来到毛建军的身边,伸长脖子看着他手里的报纸,蓦地眼睛瞪得滚圆,抢过报纸飞快地阅览起来,脸上的表情特别的丰富。
“情侣间吵个架都能上报纸?二哥,你们可都是名人啦!”毛建民嘻嘻地笑着。
“这里没你什么事。”文锦一看毛建民也掺合了过来,不禁有些头疼,她自己的儿子她清楚,只要有老三掺和,好事也给弄成坏事。
“妈,我就是关心一下二哥。”毛建民大刺刺地说道,镜片下面的亮晶晶的眼睛闪着耀眼的光芒,“二哥,再去把她追回来,不就是吵个架吗?女人哄哄就好。”
“分手了。”毛建军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可说了,既然大家都知道子,索性就说了出来。
“分手?”
文锦与毛建民同时惊叫回来,毛建民蹭地一下子来到毛建军的身边,瞪大眼睛惊问:“你们真的分手了?”
“我有骗你的必要吗?骗你有什么好处?”毛建军看着毛建民问道。
“怎么没好处?你可别忘了,你给夏伊的戒指里可装着我最近的追踪器,还有贝朵,她手上的戒指也是你从我手里骗去的。如果你真的和夏伊分手了,你把戒指还给我。”
毛建民一阵肉疼,到底毛建军就是骗他说,他喜欢夏伊,想向她求婚,又担心她的安全,所以才从他的手上把他苦心研制出来追踪器装在戒指里送给了夏伊。现在他又来说他们分手了,那他的东西不等于白送给了夏伊?
不行,他一定得要回来。
“你能不能不那么小气?这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道理?”
毛建军一阵无语。
“如果她是嫂子,我送她理所当然,可是她现在不是了,万一这东西落到坏人手里,那可就糟了。”毛建民一脸认真地说道。
“建民,你去洗脸刷牙吃早点,我和你二哥有事情要谈。”文锦推着毛建民向洗手间去。
“不就是问分手的原因吗?至于还背着我吗?男女之间分手的原因很多,无外乎只有一个,就是不喜欢了。如果双方都爱的深,不管是什么原因都阻挡不住他们在一起。由此可见,二哥和夏伊彼此双方爱得不深。”
毛建民推着眼镜一本正经地说了几句话。
文锦和毛建军同时愣住了。没错,情侣分手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彼此爱得不深。如果都各自深爱的着对方,处处为对方着想,对方的缺点都看成优点,各种各样的原因困难都会迎刃而解,哪里还有什么分手而言?
毛建民一语惊醒梦中人,毛建军这时才发现,不是无法接受,是因为这本身爱得不深。如果他深爱着夏伊,他的心里不会那么纠结,也不会那么复杂,他甚至连试一试的勇气都没有,直接否定了夏伊。
夏伊冰雪聪明,她恐怕早就看出他心里的挣扎了,所以才会那样的决然。
“爱情只有心思单纯的人才会看得更懂。”文锦轻叹了一口气,对于毛建军和夏伊的事情,她决定不再过问。正如建民所说,那是因为彼此不够爱,所以才会分手。
既然已经知道了原因,还有什么可问的?
“吃早点了吗?没吃的话就过来吃早点。”文锦收拾好情绪,恢复正常,叫毛建军吃早点。
乐悠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辗转反侧,脑袋里一直在想着夏伊的话。
她的话很难听,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她一句话说对了,就算她真的脱光了衣服,毛建军也不见得会多看他一眼。虽然她感到屈辱,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她自认为长相出身都不输人,可是无论她怎么明示暗示,毛建军从来不理会她。他越是不理她,她越是感到他与其他男人的不一样,心里就是越好奇,越想要得到他,每多了解毛建军一分,乐悠就多喜欢他一分,以致于到最后她无法自拔。
为了毛建军她要答应夏伊吗?不,她讨厌夏伊到了极点,她是绝对不会认她做妹妹。一想到她曾经抢走了她的男人,一想到她曾经与毛建军卿卿我我出入双对,她就恨不得撕了她,她又怎么可能让这么一个讨厌的女人做她的妹妹呢?
可是她是真的爱毛建军,如果她的男人不是毛建军,她宁愿一辈子不嫁。
难道真的要认夏伊为妹妹?乐悠被这个问题折腾了整整一夜,第二日顶着一个大黑眼圈呵欠来到楼下。
乐俊民在翻着今天的报纸,上面的内容让他微微一怔,他举着手里的报纸向乐悠问道:“毛建军和夏伊分手了?”
乐悠看了一眼报纸,精神猛地一振,在乐俊民的旁边坐了下来,接过乐俊民手里的报纸,略略地看了一眼,“是的,他们分手了。”
乐悠一脸笑容地说道。
“为什么?”乐俊民感到有些意外,作为男人他看得出来这毛建军很喜欢夏伊,这怎么说分就分了呢?
“什么为什么?夏伊是什么身份?毛建军是什么身份?他们的身份地位相差悬殊,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共同的语言,时间长了会产生分歧,自然就会分手。”
乐悠把手里的报纸放在桌子上,满脸的不在乎。
乐俊民深深地看了一眼乐悠,出言问道:“这分手的消息又是你通知的吧?”
乐悠噘起了嘴巴,“爸,为什么你什么事情都想着是我干的?到底是她是你的亲生女儿还是我是?我怎么老是感觉到你对她比对我还好?要是这样的话,还不如你认她做干女儿,让她住回来。”
“好啊!我正有这个打算。”乐俊民随口对乐悠说道。
“啊?!”乐悠愣住了,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乐俊民,“爸,你该不会是开玩笑的吧?”乐悠颤着声音试探地向乐俊民问道。
“当然是开玩笑的了。”乐俊民看着乐悠突然笑了出来,伸手在乐悠的头上揉了一下,“看把吓的,脸色都变了。”
乐悠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松了一口气,娇嗔地抱着乐俊民的胳膊不依不饶,“爸,你讨厌,刚刚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傻丫头,你是我和你妈的心肝宝贝,我怎么可能不会要你呢?一大早的尽说一些傻话。”乐俊民看着乐悠笑了起来。
乐悠的心里美滋滋,脸上全是笑容,一个念头自心底升了起来,她试探地对乐俊民说道:“爸,你看那夏伊其实也挺可怜的,无父无母,自小在孤儿院长大,不如你就收她为义女吧!你看行吗?”
“…?!”
乐俊民的眉头皱了起来,以一副审视的目光盯着乐悠的脸看,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心中又在猜测她说这话的目的,是不是她知道了一些什么?或者是夏伊对她说了什么?
“乐悠,这是谁的意思?为什么你会突然间提出这个要求来?”乐俊民盯着乐悠的眼睛,慢慢地出声问道。
“这是我的意思。”乐悠不敢看向乐俊民的眼睛,微侧过脸躲开他的眼睛,小声地说道。
乐俊民一看乐悠这个表情,就知道这不是她的主意,一定是夏伊对她说了什么。乐俊民的脸色有点变得难看起来,他们明明说好,他只要帮她,她就不会来打乱他平静的生活。
她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乐俊民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爸,你生气了?”乐悠看到乐俊民脸上变了颜色,心中有些高兴,看来,爸爸还是爱她的,可是一想到毛建军,她的心又开始挣扎了起来。
到底要不要答应夏伊呢?
“乐悠,你心思单纯千万不要被人利用了。”乐俊民语重深长地对乐悠说道。
“爸,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看夏伊挺可怜的,而且我听说她和华君的关系特别好,如果你真的收她为义女,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乐悠想了想对乐俊民说道。
“这事以后再说吧!去吃饭吧!”乐俊民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一直讨论下去,随即转移了话题,起身向餐厅走去。
乐悠的脸上全是纠结,一方面她讨论看到乐悠,可是一方面她又不舍得毛建军。目前只有夏伊与毛建军有过接触,而且她看得出来,其实毛建军对夏伊还有感情,如果有夏伊从中帮忙,她与毛建军一定很成。
当然这很冒险,有可能她会功亏一溃,可是如果不试一试,她真的很不甘心。
夏伊接到乐俊民的电话时,她忍不住讽刺地笑了。看来,乐悠一定是对乐俊民说了,要不然的话乐俊民的语气中不会隐隐有些怒气。
真是奇怪了,乐悠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稻草吗?这种荒谬的事情她也能答应?看来,她真的是爱惨了毛建军了。
傻女人,总有一天她才会发现,为一个男人她给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烦。
夏伊收了电话让谈美过来接她,依旧还是杏林山庄,她与乐俊民见面的地方。
“谈美,在车上等我,我想我会很快出来的。”下车时谈美正欲下车跟着一块进去,夏伊对她摇头,笑着对她说了一句话。
谈美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乖乖地在车上等。
夏伊与乐俊民面对面坐着。
“乐董,有什么事在电话里说不清楚,非要见面谈?”夏伊轻笑,看着乐俊民,一脸的淡然。
“我们有过约定,你这样做是等于破坏我们之间的约定。”乐俊民阴着一张脸看着夏伊。
“我不明白乐董在讲什么?”夏伊装糊涂。
“你不要和你装糊涂,我问你,是不是你窜掇着让乐悠认你为干妹妹?”
乐俊民一看夏伊气定神闲一副不知情的样子,顿时火冒丈。
“有一个词语我想给纠正一下,不是窜掇,我和她是交易,公平公正的交易,我想她肯定没有和你说过。”夏伊脸上依旧还是那抹淡然的笑容,只是眼神却变了,凌厉的视线射在乐俊民的脸上。
乐俊民的心里一惊,气焰顿时小了,他吐了一口气,“夏伊,你要的,我会尽量一一满足你。但是请你别来打扰我的家庭好吗?”
“我想怕是不可能了,就算我没有这个想法,乐悠一定会要求这样做的,对了,再过几天我要动一个手术,到时候我会先住到你家去,麻烦你找一个手脚勤快厨艺好的阿姨专程来伺候我。”
夏伊淡淡地对乐俊民说道。
“不行,你不能去我家,你是害死我吗?”乐俊民听到夏伊这样说直觉第一个拒绝。
夏伊冷笑,果然如她所猜想的一样,乐俊民只关心的是他自己,对于她要动手术的事情,他丝毫不去关心,直接忽视。这样的一个不顾她死活的父亲,她还有必要留情面心软吗?
“只怕由不得你了。”夏伊站了起来,脸上一片寒意,“与其在这里犯愁,还不如想想怎么讨好我,说不定我一时心情好了,会从乐家搬出来也说不定。”
夏伊冷冷地看了一眼乐俊民,起身转身离开。
乐俊民嘴巴张了张,却发出任何一句声音来。她如此自信有信心,看来,她与乐悠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能,他要问问乐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绝对不能让夏伊进乐家,因为她就像一颗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砰”的一声爆炸,把他还有乐家炸得一个粉碎。
夏伊出来与谈美一起去看了贝朵。
贝朵的精神很好,看到夏伊,圆圆的脸上全是笑容,眼睛都笑得成一条缝了。
“夏伊,你终于来看我了,你还是赶紧把这个变态给弄走吧!我看到他心里就烦。”
贝朵拉着夏伊的手一脸烦躁小声地说道。
夏伊笑了,轻轻地在贝朵的手上拍了拍,“你就在心里得意地笑吧!有堂堂华氏集团的华总亲自照顾你,你还挑什么?”
“哎呀,你不知道,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特别想吃了我的感觉,我心里直发毛。我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吗?为什么我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贝朵一脸困惑地看着夏伊。
“有些事情记不起来就不要去想了,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你现在好好休息,争取早日康复,我现在的工作量猛增,没有你这个经纪人怎么能行呢?”
夏伊笑着对贝朵说道。
“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少不了我的。”贝朵得意地呵呵地笑着。
华君从门外走了进来,听到贝朵的话,脸上全是不屑,“你少臭美了,就是因为夏伊有了你这么一个白痴菜鸟经纪人,所以才一直处于这么一个不愠不火的尴尬状态,你还好意思在这里自吹自擂?丢死人了。”
贝朵脸上的颜色变了又变,冲着华君刷刷地甩眼刀子,“华总,华美人,你能不能不要在我的视线里出现了好吗?我很感谢你出资将我脑里的炸弹取出,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就要每天看你这张恶心的脸,然后听你恶语恶言。”
“胖女人,你说谁恶心?我看你才恶心。”华君一下子恼了进来,冲到床边对着贝朵一阵大呼小叫起来。
夏伊轻轻皱起眉头,脚步轻挪,远离贝朵和华君的口水之战,向门外走去。
门口,一个身穿白衣的男人一脸冷清地看着她。
“你就是夏伊吗?跟我来一趟。”男人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丢下一句话,手插在口袋里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