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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一公里外的一处山洞。
陆然掐动法诀,面前的水潭,清晰地倒映出了御堂斋等人的动作。
这是一个极为简单的水镜之术,是天机宫的秘法之一。
陆然每离开一个山洞,都会都里面布置一个极为隐秘的水镜秘法,这样一来,御堂斋等人,不断地跟在他屁股后面走,其实行踪全掌握在他手里,又怎么抓得住他?
方才御堂斋杀人这一幕,可全都落在了陆然眼里。
“这老狗好狠毒的心思,杀自己人连眉头都不皱一下。”齐惊蛰在陆然旁边,皱着眉头说道。
这几天,两人白天遛狗,晚上双修,这都坦诚相待了那么多天,关系自然变得极为亲昵。
陆然却是唇角微翘,笑得有些邪气。
“你笑什么?”齐惊蛰问道。
她可不觉得陆然会无聊到幸灾乐祸。
“这条老狗死定了。”陆然眯起眼睛,语气笃定。
“喂,你哪里来的自信呀,就算我们都恢复了修为,对上御堂斋,最多就有三层胜算而已。”齐惊蛰不与担忧的说道。
虽然这几天,御堂斋等人,都在陆然算计之下,被牵着鼻子走,不断地被削弱着实力。
但实事求是的讲,实力差距太大,即便月流的人,已经被急剧削弱了,依然占据着极大的优势。
齐惊蛰就把陆然接连算计成功,会飘飘然,从而低估了形势。
“齐姐姐,我不是一个喜欢说大话的人,我说御堂斋死定了,他就是死定了。”陆然沉声说道。
“怎么说?”
“伟大领袖说过,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我还以为月流的人有多团结呢,没想到竟是貌合神离的一团散沙。”陆然微笑道。
“你是说……”齐惊蛰眼眸一亮。
“这事儿我去办吧,起码有七层把握。”陆然笑道。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齐惊蛰问。
“日后再说咯。”陆然唇角微翘,自勾勾看着齐惊蛰。
“好吧。”齐惊蛰点点头。
她理解的日后再说,其实是指陆然要偷偷的去离间对方草稚家两个阴阳师的事情。
然而陆然说得不是这个。
他将齐惊蛰揽在怀中,笑得很有风情:“齐姐姐,我说的日后再说,真的就是日后再说。”
齐惊蛰表情懵懂。
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霞飞双颊,羞不可耐。
陆然对着她微翘的红唇,狠狠地就啃了上去。
倒不是他真饥渴到这般地步,而是为了很好地吸纳九窍金丹的药力,他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尽可能的跟齐惊蛰——双修。
……
很快,又是几天过去。
御堂斋从前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足够阴险的人,但这几天被陆然刷新了三观。
他觉得,跟陆然比起来,他哪里算得上阴险,简直就是一朵纯洁的小白菜。
譬如每每好不容易找到这家伙曾经的栖身之所,总能挨点儿小机关,虽无关大雅,却总能戳到痛处,让他颜面扫尽,十分狼狈。
且陆然还老给他留些小纸条,言语挑拨,让他憋屈而愤懑,偏生无处发泄,这种感觉,让他极为难受,都快疯了。
他却是没有发现,自己一直走在陆然给他设定好的既定道路上。
先抓狂,后疯狂,现在的他,每天神经高度紧绷,已经濒临崩溃。
老祖宗说得好,要使人灭亡,先让其疯狂。
御堂斋已经趋近于疯狂,那离灭亡还远么?
处于疯魔憋屈状态的他,甚至于没有发现,身边还跟着的草稚家的两个阴阳师,他眼中的替死鬼和消耗品,看他的眼神,渐渐地有些不一样了。
具体来说,御堂斋被陆然算计的套路大概是这样的。
例如有一次,好不容易寻到陆然所在一个山洞,御堂斋已经足够谨慎了,先叫草稚家的两个阴阳师进去踩点,确认无事后,自己才进去。
发现这次陆然留得纸条是简单一句话——御堂斋,我给你留了个石凳,我打赌你不敢坐上去。
这么些天下来,御堂斋自认为勉强摸清楚陆然套路。
一般他留纸条打赌御堂斋不敢干什么的地方,都不会有机关,而只是个噱头,牵引他的注意力,真正机关,却在他根本不会注意到的地方。
若在平时,他肯定对这种纸条嗤之以鼻,不过这些天被百般挑衅,早已失去理智,竟是一脚踹向那个石凳,哪里知道这就是个触发机关的玩意儿,顿时又被不明混合物淋了一身。
再比如有一次,又是在在山洞门口着了道。
按照一般人思维揣测,陆然已经在山洞设计了一次机关,肯定不会故技重施。
哪知道这个山洞的机关,竟是和上个的完全一模一样,连套路都没换过,而他竟是又挨了。
陆然还留了个纸条,说御堂斋呀,看来你丫不是黄金圣斗士,同一个招数不能在你身上用两次的说法,在你身上,是完全不成立滴!
这么********服务下来,御堂斋怎可能不憋屈不愤懑,不羞恼不疯狂?
……
不知不觉,又是三天过去。
御堂斋已经放弃寻找陆然,甚至于萌生了退意。
反正这是一座荒岛,也不在航线上,他们只要把游艇开走,陆然再厉害在阴险又有什么用,等着当一辈子野人吧。
再说了,即便他有能力返回大陆,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情,肯定没办法参加还有不到一周的比武了。
那么,御堂斋等人此次来的战略目的,也就达成了一半。
结果陆然的反应,再次出乎他意料之外。
这家伙,竟是不躲了。
给他留了纸条。
“御堂老狗,明日正午,火山口,小爷就在那里等你,有种你就来,打得你叫爸爸。”
这意思很浅显很直白。
陆然要跟他决一死战了。
御堂斋皱起眉头。
当一个一直极为阴险、猥琐、贪生怕死的小人,突然表现得极为慷慨激昂,要跟你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决斗,任谁都会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其间到底有没有猫腻。
御堂斋自然也怀疑了。
“叔叔,小心有诈。”御堂美幸提醒道。
御堂斋点点头,开始思索要不要迎战。
“师叔,陆然这小子,杀了我们那么多人,绝对不能放过他!”
“对,这次小队死了这么多人,要是没有拿下陆然的人头,就算是师叔您,只怕也没办法跟宗里面交代。”
草稚家的两个阴阳师说道。
他们是一对兄弟,哥哥叫草稚秋野,弟弟叫草稚秋津。
被御堂斋杀死的草稚葵和草稚刚,是他们的堂弟和堂妹。
“秋野君,秋津君,陆然这小子,诡计太多了,我们只是害怕中间有诈。”御堂美幸说道。
“怕什么,我们实力比他强多了,师叔,难不成你怕了那头支那猪?”草稚秋野怒声道。
“可是……”御堂美幸欲言又止。
“美幸,不用说了,都着手准备吧,明天陆然要是敢来,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御堂斋摆摆手,冷声说道,裹了裹黑袍,整个人显得愈发阴沉。
其实草稚秋野和草稚秋津说得不错,来杀陆然这么个小角色,十二人的小队,居然死的只剩下四个,就这么回去,即便月流的宗主,是他的亲哥哥,他也没办法跟宗门上下交代。
唯有取回陆然的人头,方能堵住草稚家族那些个长老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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