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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耐哒们,谜题慢慢地解开了哦,嘿嘿……
------题外话------
“许是。”慕擎元听着慕凌轩的分析赞同道。
“父亲的意思是,这东西应当是在慕侯府在的时候便有了?”慕凌轩看着慕擎元说道,“倘若如此,那么当初之所以有慕侯府,也是为了守住这些东西?”
“我不曾听说过这大邑国,也不曾听说过什么吴泰钱庄。”慕擎元摇头道,“看来这些藏在老宅已经许久了,不可能是你祖父还在的时候才藏进去的。”
等回了慕侯府,慕擎元看着那银票与元宝,又看向慕梓烟与慕凌轩,眸光冷凝,却也不知这里头究竟隐藏着什么隐秘。
“恩。”慕梓烟附和道,兄妹二人便带着一两样出了密道,而后将眼前的檀香熄灭,等佛像不再流泪之后,清理罢才转身出了佛堂,当下便上了锁,转身离去。
“好吧。”慕凌轩点头道,“派人守着,万不能放进一个人来。”
“如今拿不出去。”慕梓烟看着他说道,“反倒不如放着,他们没有这钥匙,自然进不来。”
“只是这佛堂与阁楼,如今怕是被盯上了,这东西怕是也守不住。”慕凌轩看着她说道,“反倒不如……”
慕梓烟收起那些东西,看着慕凌轩说道,“此事还是要与父亲说说。”
二人对视了一眼,只觉得这里头隐藏着天大的隐秘,而且这些东西怕是也与这背后之人有关。
“只是我并未听说过千年之前有一个大邑国啊。”慕梓烟看过千年之前的史料,虽然不完善,却也并未提及过有过一个大邑国。
“这都是什么?”慕凌轩一时间有些乱了,低声道,“妹妹,这些东西并非是大焱的,既然那楠木是千年之前的,想来这些也都是千年之前的吧?”
“这吴泰钱庄?”慕梓烟想了想,接着说道,“也不曾是大焱的。”
“大邑通宝十年。”慕凌轩盯着那银票,又看向慕梓烟,“吴泰钱庄。”
慕梓烟仔细地琢磨着,而后便瞧见另一个箱子里头放着的银票,待瞧见上头的铺子,转眸看着慕凌轩,“这……”
“通宝?”慕梓烟盯着那官印瞧着,仔细地想了想,却也不知这通宝是哪一年的,只是从大焱开国以来便没有这通宝。
“只是瞧着这成色……”慕凌轩仔细地看着,反倒没有被这些东西迷了眼,只是仔细地看了起来,随后便拿起一锭元宝来,瞧着元宝底下刻着的字样,双眸一凝,低声道,“这并非是现在的银子,你瞧这可是官银,而且下面还刻着官印,通宝?通宝是哪一年?”
慕梓烟想了想,转眸看着他说道,“这些珠宝想来会告诉我们一些线索。”
慕凌轩难免有些惊讶,慕侯府里头自然有银库,也会有不为人知的金银库,不过未料到老宅里头居然还有如此多的金银珠宝?这些财宝可是比慕侯府里头的还要多。
慕梓烟却觉得这是祖父故布疑阵,只是沿着密道向前走着,走了一会子,便瞧见里头放着许多的箱子,她上前,逐一地打开之后,里头放着都是金银珠宝。
“我只是觉得这东西似乎关乎到那背后之人。”慕凌轩想了半晌,低声道。
慕梓烟摇头道,“我也不知。”
“妹妹,你说祖父弄得如此神秘,到底藏了什么秘密?”慕凌轩不免有些疑惑起来。
“恩。”慕梓烟点头道,“想来是的。”
慕凌轩想着这密道当真奇特,任谁都不会将密道的机关安在佛像的眼睛上的,这也是一种亵渎,他转眸看着慕梓烟,“妹妹,这机关是祖父安的?”
“不是。”慕梓烟摇头道,而后上前,用丝帕朝着佛像的眼睛按去,便见眼前的佛像缓缓地移动开来,竟然是一处密道。
慕凌轩只觉得惊奇不已,转眸看着慕梓烟,“妹妹,难道是佛祖显灵了?”
慕梓烟皱着眉头,想着佛像为何会流泪呢?
等起身之后,慕梓烟盯着那佛像看着,过了一会,便瞧见眼前的香烛烟雾缭绕,渐渐地那佛像竟然流下了眼泪。
慕梓烟抬眸看着慕凌轩,二人面面相觑,而后便又将目光落在了那屏障上,待绕过屏障,便见里头摆放着佛堂,二人上前,自然是恭敬地敬香,接着跪下叩头。
等到了佛堂之后,这钥匙当真能打开佛堂,依旧是兄妹二人入内,当下便瞧见了另一块金丝楠木的屏障,与阁楼里头的一模一样,不过一个大些,一个小些。
慕梓烟挑了挑眉头,想着金枝倒是知道的不少,仔细地看了她一眼,而后便去了佛堂。
外头,金枝安静地候着,见她出来,身上沾染着淡淡地熟悉的气息,她走上前去,低声道,“主子,这金丝楠木透着一股檀香之气。”
“去佛堂瞧瞧。”慕梓烟想着这处还是要仔细地看看,不过如今却也不能久留,故而便与慕凌轩一同出了阁楼,前去佛堂。
慕凌轩看着她说道,“这钥匙可是能够打开佛堂?”
兄妹二人便又转身寻找其他的怪异之处,如此便过了一整夜,直等到次日天亮,二人还是一无所获。
她缓缓地合起双眸,脑海中浮现出许多的画面,却总是无法将印象之中的与这屏障上的重叠,深深地叹了口气,只能另外寻找线索了。
慕梓烟绕过他的身前,沿着那屏障走了一圈,而后又反着走了一圈,这上头的山石与皇后留下的地图里头的很像,她想了想,只觉得这地方想必就在附近。
慕凌轩接着向后靠了靠,只觉得天顶上掉下来厚厚地灰尘,他皱着眉头,接着便向前走了几步,转眸瞧着那灰尘落在地上,遮盖住了他的脚印。
慕梓烟也在寻找线索,可是兄妹二人盯着着屏障瞧着足足有一个时辰,也不曾瞧见有何不妥之处。
“不过这地方,到底是何处?”慕凌轩垂眸看着,想要从中寻到落款,可是也不曾留下,难免有些纳闷。
“千年之前的。”慕梓烟仔细地瞧着,而后说道,“兴许还不是千年之前的。”
“不过妹妹说这屏障古怪,我仔细地瞧着,也觉得有些怪异。”慕凌轩抬眸看着她,而后说道,“只瞧着这上面的纹路,还有这青松山石,似乎不像是如今的模样。”
慕梓烟低笑了一声,而后说道,“正是如此。”
“想来祖父不让我们进来,便是担心这东西被有心之人发现。”慕凌轩当下听明白了慕梓烟大的言下之意。
慕梓烟见慕凌轩盯着那屏障打量,她笑了笑,“这东西也只能留着自己欣赏欣赏,若是真的拿出去,也不知被多少眼红呢。”
“奇怪?”慕凌轩想着能够寻到这等罕见的楠木,自然是稀奇的,毕竟这世上最久的乃是五百年的,而且这世上也只有三块,这可是千年之前的楠木,自然是价值连城的。
慕梓烟也觉得难得,只是瞧着这屏障,倒是像极了在地下宫殿里头瞧见的,仔细地看了一番,而后说道,“哥哥,这屏障是不是很奇怪?”
“那说来这金丝楠木是千年之前的物什?”慕凌轩一语中的,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只因为这东西竟然还能保存的如此完整,而且没有丝毫的岁月的痕迹。
慕梓烟转眸看着慕凌轩,接着走上前去,仔细地打量着那屏障,而后说道,“少说也有一千年。”
慕凌轩抬眸看着眼前的陈设,接着走上前去,正前方放着一张青松君山的屏障,乃是用上好的金丝楠木雕刻的,想来这金丝楠木乃是有品级诰命的才能用,未料到在这阁楼内竟然还有如此大的一块。
等上去之后,将上头的灯盏点亮,兄妹二人便仔细地瞧着。
“恩。”慕凌轩点头,接着二人便提着灯笼上了二楼。
里头的正厅内倒是没有不妥,只是布满了厚厚的灰尘,慕梓烟环顾着四周,转眸看着慕凌轩,“哥哥,瞧着倒是没有什么。”
等到了阁楼外,慕梓烟随即便将钥匙拿出,而后打开了阁楼,兄妹二人便独自入内,并未让旁人跟着进去。
“好。”慕梓烟笑着点头,便与慕凌轩一同向后院走去。
“罢了。”慕凌轩想着她到底是有旁的事儿,也不好多问,接着说道,“先去阁楼里头瞧瞧。”
“哥哥。”慕梓烟笑着上前,低声道,“此事怕是要慢慢说来。”
此刻见她总算到了,上下打量着她的神色,这才稍微松了口气,“你这是怎么回事?”
慕凌轩在老宅等了一整日,派人前去宫里头传话,却也得不到任何的消息。
“好。”慕梓烟微微点头,便入了老宅。
这些时日鲁中倒是并未出现另一个鲁中的影子,他低声道,“大小姐,已经准备好了。”
不一会便到了老宅,慕梓烟下了马车,便见外头鲁中已经守着,见她前来,自是恭敬地迎上前去。
“是。”芸香低声应道。
“恩。”慕梓烟这才点头应道,“往后走便是了。”
“知道的人不多。”芸香敛眸道,“连大少爷也不知道。”
慕梓烟抬眸看着她说道,“此事莫要张扬出去。”
芸香便命车夫向老宅赶去,抬眸看着她的神色,接着说道,“娘娘,您早先可是身子?”
“恩。”慕梓烟低头抿了口气,低声道。
慕梓烟出了宫,金枝自是紧紧地跟着,待二人上了马车之后,芸香连忙将手炉递给她,而后递上暖茶,小声地说道,“娘娘,可是要去老宅?”
“妹妹心里头存着事儿,想的也比我缜密。”慕凌晁如今跟着君千洺,眼界自是开阔了不少,自是懂得了不少。
君千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转眸看着慕凌晁说道,“到底是一刻都闲不下来。”
不等与君千洺告别,慕梓烟便急忙地出了宫。
“你自去吧,当心些。”慕凌晁见她神色匆忙,便知晓是去办要事。
“我差点忘记了。”慕梓烟还在想着那紫草的事儿,当真是忘记了今儿个还要去老宅里头,转眸看向慕凌晁,低声道,“三哥,我先出宫去了。”
“只是今儿个你在这处待了一整日,晌午的时候大哥便派人过来了。”慕凌晁看着她说道,“说是在老宅里头等你。”
“得到他想要的。”慕梓烟直视着前方,“不过如今想来,太上皇也不过是在垂死挣扎罢了。”
慕凌晁走上前来,站在一侧道,“妹妹,这太上皇前来大焱,目的是什么?”
“好。”轩辕青箐也只是点头,知晓她此刻在想事儿,便不打扰,转身入了大殿,去了寝室,陪着君千瑞。
“你去陪着瑞儿吧。”慕梓烟接着说道。
“我相信嫂嫂。”轩辕青箐笑着点头。
慕梓烟侧眸看着她,“青箐,你莫要担心,我会及早地想到法子。”
“嫂嫂。”轩辕青箐侧眸看着她,只觉得她身上笼罩着一丝的苍凉。
她一面思忖着,一面朝着大殿外走去,外头清风徐来,倒是卷起丝丝的凉意。
如此想着,慕梓烟却觉得那背后之人也会在暗中盯着,看来这皇宫里头着实的不安全啊。
慕梓烟觉得太上皇必定还会在皇宫里头,毕竟最能够隐藏之处便是皇宫里头,太上皇可是在皇宫待了几十年,这皇宫本就掌控在他的手里头,如何建造都在他的谋算之中。
“太上皇的事儿我会尽快派人去寻,倘若他在宫里头,想必是躲在了某处,只要好好寻着,必定会寻到蛛丝马迹来。”君千洺也不好多言,只是将话题岔开了。
慕梓烟笑吟吟道,“洺大哥倒是打趣起我来了。”
“罢了,既然你如此倔强,轩辕烨都不如此纵容着你,我又能说什么?”君千洺无奈地叹着气。
慕梓烟轻声应道,“多谢洺大哥。”
“我只是觉得这太上皇终归是会抓住的,那背后之人也终究会出来,你还是要好好照顾自己。”君千洺看着她说道。
慕梓烟低笑道,“我身子无碍,洺大哥放心便是。”
“烟儿,你?”君千洺担忧地看着她。
“我只是猜测罢了。”慕梓烟笑了笑,“只是如今尽快地让瑞儿醒来才是。”
“附近?”君千洺抬眸环顾着四周,“难不成他在宫里头?”
“不过我反倒觉得太上皇在京城里头。”慕梓烟看着他说道,“而且就在附近。”
“没有。”君千洺蹙着眉头道,“大焱如今刚刚安生,各处也正在恢复,想要寻太上皇怕是不容易。”
待金大夫离开之后,慕梓烟转眸看着君千洺说道,“洺大哥,可寻到太上皇的踪迹?”
“也好。”金大夫点头,便也不再逗留,转身离去。
“是。”慕梓烟点头道,而后说道,“师父,时候不早了,你且去歇息吧,这处让徒儿照顾便是。”
“想来是。”金大夫点头道,“烟儿,一切还是要从长计议,眼下你还是要顾好自己的身子。”
“那种这紫草的人便一直在宫中?”慕梓烟低声问道。
“烟儿,金枝说你祖母当年所中之毒中也含这紫草。”金大夫看着她说道,“看来这紫草一早便种下了,不过是掩人耳目,并无人发现罢了。”
慕梓烟沉默了半晌,而后说道,“天无绝人之路,既然能够寻到这紫草,自然能够从紫草上寻到法子。”
“这紫草乃是意外。”金大夫看着她说道,“即便有了这紫草,怕是一时半会也寻不到法子来。”
“你紫草并非墨家所用的紫草,可是却也与墨家脱不了干系。”慕梓烟低声道,“师父,既然寻到了这紫草,想来瑞儿也是中了这紫草的毒。”
“罢了,那紫草……”金大夫看着她说道。
慕梓烟低笑道,“师父,此事徒儿也是没有法子的。”
“你还知道让我担心?”金大夫没好气地开口。
慕梓烟抬眸看着金大夫,“让师父担心了。”
“可是……”轩辕青箐正要说什么,见慕梓烟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便也不再吭声。
慕梓烟轻笑道,“我如今不是好好的?”
“皇兄若是知晓了,必定会责怪我没有好好保护嫂嫂。”轩辕青箐搂着她,低声道。
“不妨事。”慕梓烟笑着开口,“不过是老毛病了。”
金大夫并未离去,君千洺与慕凌晁也在等着,轩辕青箐已经扑了过来,仰头看着她,怒着嘴说道,“嫂嫂,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梓烟双眸一凝,渐渐地散去了心头的邪恶之气,缓缓地下了软榻,简单地收拾了一番,才出了寝室。
“我知道了。”慕梓烟听着金枝的话,却知晓这一世,她一定要查出前世到底是何人害了她,那背后之人,她必定不会轻易地放过。
“主子,老夫人说这是身为姬家女人的命数,而您乃是姬家的命定之人,故而才会如此。”金枝抬眸看着她,继续说道,“至于究竟是什么,奴婢也不知,老夫人只说,让您莫要辜负了她的一番心血。”
“那如此说来,祖母一早便知晓我会有这一日?”慕梓烟抬眸看着金枝问道。
“乃是老夫人留下的,老夫人交代过奴婢,这东西要等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才能给您服下,只能压制,却不能根治。”金枝低声道。
“你给我服下的是?”慕梓烟半眯着眸子看着金枝问道。
“主子。”金枝抬眸看着她,大着胆子说道,“主子,适才您差点……”
她如此一想,越发地难受,强压下那心头的疼痛,深深地吸了口气,慢慢地吐出,便瞧见金枝缓缓地走了过来。
慕梓烟醒来时,天色已暗,她轻哼了一声,接着便缓缓地睁开双眸,早先那一刹那,着实是因着太过于心疼,想着自己白白地游荡了千年,竟然连当初麟儿真正死的原因都没有想到,只觉得自己该死。
轩辕青箐觉得此次出了北青,当真是一波三折,也不知这二人何时才能好?
金枝想要再说什么,此刻却也觉得多说无益,便安静地立在一侧,等着慕梓烟清醒。
“罢了,此事想来那丫头是有主意的,我如今也只能瞧着,却也是于事无补。”金大夫摆手道,想着轩辕烨自个都不着急,他这个做师父的不如徒弟,自然也只能在一旁瞧着了。
“早先是知道的,可是知晓主子的性子,便也由着她了。”金枝小声地说道,“可是主子如今的情况的确是不好。”
金大夫沉默了良久之后,“也不知师弟可是知道此事?”
“是。”金枝应道,“不过如今的确是不能等了。”
“那丫头自个是知道的?”金大夫看着金枝问道。
“具体的奴婢也不知。”金枝敛眸道,“只是主子的身子一早便亏了,后来也不知怎得才好了,如今反倒是越发地不成了。”
轩辕青箐咬着唇,抬眸看着金枝,低声道,“金枝,嫂嫂这身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轩辕青箐收拾了一番回来,便听到慕梓烟昏迷的消息,当下便焦急不已,想要进去瞧瞧,却被拦在了外头。
“是。”几人应道,接着便退出了寝室。
“也只能如此。”金大夫点头道,担忧地看着慕梓烟,转眸看向君千洺与慕凌晁说道,“让她好好歇息吧。”
“这紫草已经失传千年,却突然出现,想来是刻意地隐藏的。”金枝接着说道,“金大夫,此事还是等着主子醒来之后再说吧。”
“那这紫草?”金大夫见金枝一眼便认了出来。
她走上前去,盯着那紫草看了半晌,蹙着眉头道,“当年老夫人所中之毒里头便有着紫草。”
金枝却也不能多言,只是弯腰将慕梓烟从圈椅内扶了起来,而后小心地将她扶着躺在了软榻上,盖好锦被之后,转眸瞧见了方巾内放着的紫草。
“难不成老夫人一早便料到了?”金大夫一时间却觉得这里头似乎还隐藏着什么隐秘。
慕梓烟缓缓地合起双眸,金枝抬眸看着金大夫说道,“金大夫,这丹药只能压制,却不能根治,乃是当年老夫人临终之时让奴婢留下的。”
“她身子本就不好,而且之前是强撑着的,看来适才是受了刺激才会如此。”金枝说着便上前,自怀中拿出一个香囊来,里头放着一个极小的瓷瓶,她打开之后,便将里头的唯一一粒丹药倒出,快速地喂入了慕梓烟的口中。
“这是何意?”金大夫抬眸看着她。
金枝走上前去,好在金大夫及时地行针,她上前道,“主子怕是撑不住了。”
“奴婢这便去。”金枝应着,便匆忙入了大殿,带行至寝室之后,便瞧见慕梓烟脸色惨白地倒在了圈椅内。
“妹妹出事了。”慕凌晁看着她说道,“金大夫让你进去。”
正在她焦急不已的时候,便见慕凌晁前来,她垂眸上前,“三少爷。”
金枝适才不放心,便大着胆子跟着入了宫,如今正候在大殿外头,听到里头的动静,暗叫不妙。
“是。”慕凌晁在一旁率先应道,当下便转身去唤了。
“让她进来。”金大夫沉声道,“是叫金枝的。”
“在外头。”君千洺低声道。
金大夫眼疾手快地将她扶住,担忧地把脉,只觉得她的气息紊乱,而且还透着一股阴森地寒气,他蹙着眉头,转眸看着君千洺与慕凌晁,低声道,“跟着烟儿来的那个丫头呢?”
慕梓烟只觉得心疼地厉害,一时间压制不住那喷薄而出的情绪,整个人也跟着滑落而下。
慕梓烟身形一晃,当年麟儿的死是有人刻意为之,而且与崔嬷嬷有关,那么此事与钟璇也脱不了干系,她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她的麟儿,竟然死的这般凄惨,是中了紫草,而后被活生生地冻死的。
毕竟大冬日的,他被罚跪在冰冷的地上,一个三岁懵懂的孩子,冻得瑟瑟发抖的时候也必定会哭喊的,再不成也会大叫几声,反抗一番,可是麟儿却犹如雕塑一般跪着,没有丝毫的反应,她当时搂着麟儿已经冻得僵硬的尸体时,浑身也跟着僵硬了,心也跟着麻木,低头瞧着麟儿身上沾染着的紫草,当时心里头也有些疑惑,只是后来却被崔嬷嬷给打乱了,等她再去细想的时候,麟儿身上沾染的紫草却没有了,是了,那个时候,想来崔嬷嬷便已经察觉出了她的异样,而后将紫草悄悄地拿走了。
前世,她的麟儿在临死的时候,似乎身上也沾染着这种紫草,当时她并不知晓,只当时普通的花草罢了,可是如今反倒觉得有些奇怪了。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滋味呢?慕梓烟想了许久,盯着那紫草也看了很久,最后猛地想起了什么,接着转眸看着龙榻上的君千瑞,心里忍不住地颤栗了起来。
她蹙着眉头,早先她便怀疑君千瑞病的突然,而且怪异,暗中给金大夫传了消息,请他在宫里头瞧瞧,可能发现什么,没曾想当真发现了,只是这东西瞧着还真是让她心里头莫名的不是滋味。
“我仔细看看。”慕梓烟是见过祖父留下的手札里头的紫草的模样,那是依着墨家的紫草而画的,故而她是记得的,与手中的紫草倒是有九成的相同,却也有着不同。
“这紫草如今也只有我寻到的这一株,便再也没有了,而且这一株还是在御花园里头最不起眼的浮草下头发现的。”金大夫看着她说道,“烟儿,你可知晓,这御花园里头能够种下紫草,绝非易事,想来这紫草并非是张喜种下的,那便是与张喜一脉相承的门中之人所种,墨家的紫草与这紫草却也有些不同。”
“如何可惜?”慕梓烟见金大夫叹了口气。
“许是出自墨家。”金大夫接着说道,“不过可惜了。”
“我也是瞧了祖父留下的手札才知道的。”慕梓烟如实地说道,“我当初也怀疑瑞儿是中了着紫草的毒,可是后头祖父手札里头记载过,这紫草早在千年之前便已经消失了,而且,用此紫草的乃是墨家的人,蓝家的摄魂之术与墨家有着联系,莫非这紫草是出自墨家?”
“不错。”金大夫点头道,“不过这紫草早在千年之前便没有了,你是如何知晓的?”
慕梓烟低头瞧着那方巾里头的紫草,抬眸看着他说道,“这紫草可甚是罕见,这紫草有摄人心魂之效,凡事沾染上的,便会失了魂魄,更甚者会长眠不醒。”
“这些都有可能。”金大夫说着便将自怀中拿出一块方巾来,接着摊开递给她。
“难不过成是祖父的师父?”慕梓烟想了想,“或者是师叔,还是说是关门弟子?”
“不错。”金大夫点头道,“而且此人的毒术在你祖父与张公公之上。”
“难不成除了祖父与张公公,还有另一个擅长毒术之人?”慕梓烟双眸微眯,低声道。
“那东西有些奇怪。”金大夫皱了皱眉头,“你说过,你祖父乃是铃蟾,而张喜乃是你祖父的师兄,想来还有其他的同门师兄弟的。”
“是什么?”慕梓烟笑着问道。
“倒是被你说准了。”金大夫笑着接过茶盏,轻抿了一口,笑着说道,“我的确发现了一些不同之处。”
慕梓烟嘴角一撇,上前如同看待自己亲父一般恭敬地扶着他坐下,殷勤地递上茶,随即坐在一侧,“师父,我知晓师父必定闲不住,想来也会在宫里头转悠一番,毕竟这御花园里头也有不少的奇珍异草。”
“你是想问我发现了什么?”金大夫哪里不清楚她此刻笑眯眯的神色意味着什么。
慕梓烟也只是浅浅一笑,而后说道,“师父,在宫里头可住的习惯?”
“你这丫头。”金大夫见她如此讨巧,便没有了脾气,想着这丫头有时候古灵精怪的很,有时候却冷心绝情的很。
慕梓烟缓缓地起身,恭敬地朝着金大夫见礼,“师父。”
此刻,慕凌晁与金大夫正进来,金大夫一眼瞧见了慕梓烟的不适,抬步走上前去,当下便盯着她瞧着。
慕梓烟缓缓地坐下,这几日身子总是时好时坏,使得她的精力也是如此,如今反倒有些疲乏起来,未免亲人担忧,她也只能硬撑着。
君千洺想着,这世上的女子有千万,可是唯独慕梓烟是特别的,她的特别之处不同与其他的女子,那是从骨子里头透出来的。
君千洺跟在身侧,这一刻,反倒没有了任何的尊卑,男女之防,因着慕梓烟多少是不想去计较的,故而与她相处的人,也便渐渐地没有了这避讳。
“我也是如此想的。”慕梓烟转眸看了一眼君千瑞,眸光微凝,接着起身向一侧走去。
“父王并未提起过,不过太上皇应当是知晓的。”君千洺看着她说道,“此人定然是在我们身边,是我们忽略之人。”
慕梓烟想了想,见君千洺不言语,而她却首先开口道,“洺大哥,你说这背后之人究竟是谁?当初凉王可有说过?”
君千洺见她如此坦然地回答了,只觉得这丫头的性子本就如此,对于厌恶之人,总是甚是直接,对于自己想要亲近的人,却也总是一护到底。
“见过了。”慕梓烟知晓想要关注此事的人终究是会知道的,而她并未有意隐瞒,故而回答地也甚是坦然,且不说他们对于她对冷寒峰的态度究竟为何,而她也并不在乎,只因为,这些事情毕竟是不能对他们说的,又何必让他们凭添烦恼呢?
“你昨夜可是去见了冷寒峰?”君千洺看着她问道。
“我知道。”慕梓烟转眸看着他,“可是如今也没有旁的法子。”
不一会,便瞧见君千洺入内,待行至她的身侧,也只是站在不远处,低声道,“倘若如此下去,怕是不成的。”
慕梓烟瞧着,也是浅浅一笑,转眸看着君千瑞,心思却显得有些沉重起来。
“嫂嫂,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打趣我?”轩辕青箐腾地起身,便向外走去。
慕梓烟低声道,“你素日并非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儿,怎得如今反倒这般地柔弱了?”
“嫂嫂,你说他要睡到什么时候?”轩辕青箐盯着看着,忍不住地又落了泪。
“你啊。”慕梓烟捏着她的脸颊,“去歇息吧,我在这处。”
轩辕青箐扭过头去,使着性子说道,“我不过是睡不着罢了。”
“那你守在这处难道不是想着他醒来第一眼瞧见的便是你?”慕梓烟低声道。
“谁让他瞧着了。”轩辕青箐抬眸看着她,嘟囔道。
她走上前去,上前看着她说道,“你如此守着,倘若他醒了看到你如此憔悴的样子,必定心里不好受。”
慕梓烟入了宫中,坐着轿撵便去了君千瑞的寝宫,待入内之后,便瞧见轩辕青箐眼眶红肿,想来昨夜并未好好歇息。
芸香抬眸看着她径自入宫的身影,转眸看着金枝,想要问问昨夜到底发生了何事,不过瞧着金枝黯然的神色,便也住了口。
“是。”三人应道,便见慕梓烟已经入了宫。
“恩。”慕梓烟微微点头,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淡淡道,“你们不用跟着了。”
“娘娘,到了。”芸香在一旁小心地提醒道。
如此一想,心里头又疼痛起来,她的麟儿也不知如今过得可好?也不知到底投在了谁家?倘若活在这个世上,必定不是与她一般罢了。
慕梓烟也只是闭目养神,耳边响起车辕声,却不及她心里头此刻的慌乱,她知晓冷寒峰是知道麟儿下落的,可是她更加地明白,倘若她昨夜服软了,那么最后依旧逃脱不了前世的悲惨命运,即便她寻到了麟儿,到最后也只是害了麟儿,反倒不如让冷寒峰死了心。
慕梓烟坐在马车内,仔细地想着昨夜与冷寒峰见面的情形,转眸便瞧见金枝安静地立在一侧,倒是变得沉默了。
齐氏便也不再多言,与她一同用罢早饭,才放她出了慕侯府。
“是。”慕梓烟心头一暖,连忙应道。
“你这丫头,向来主意大,不论这里头的事儿,还是外头的事儿,你都能掺和进去,我啊,也只能待在这里头等着你。”齐氏笑着开口,接着握着她的手说道,“莫要忙坏了身子。”
慕梓烟低笑道,“还是娘最疼女儿。”
齐氏见她前来,笑吟吟道,“想来你待会要入宫去,我便不耽误你了。”
“先去母亲那处。”慕梓烟已经下了床榻,收拾妥当之后便去了霁月院。
“娘娘,可是要入宫去?”芸香接着问道。
慕梓烟摆手道,“罢了,如今即便歇息也不踏实。”
“娘娘,您可是要再歇会?”芸香想着她刚回来,便如此地忙碌,这几日怕是也不得好好歇息了,思及此,便心疼不已。
慕梓烟拿过,径自擦拭着,叹了口气说道,“到底是累了,如今连睡觉都不踏实。”
“还没有。”芸香抬眸小心地看着她的神色,待瞧见她额头的碎发被浸湿,连忙拿起一旁放着的丝帕递给她。
慕梓烟沉默了半晌,才抬手掀起帷幔,抬眸看了一眼外头,淡淡地启唇,“宫里头可有消息?”
“已经五更天了。”芸香如实回道。
“现在什么时辰了?”慕梓烟深深地吐了口气,低声问道。
等行至床榻旁,低声道,“娘娘。”
芸香一早便候着,听到里头传来响动,这才垂眸入内。
这一夜,慕梓烟做了一个怪异的梦,梦里的自己依旧活在前世,而那个世界,没有冷寒峰,只有她跟麟儿,这样梦太过于真实,让她一时间无法抽离,只是在最后一刻,猛地惊醒,只觉得浑身已经被冷汗湿透。
冷寒峰不曾料到慕梓烟会做的如此的决绝,想着那些过往,他深信那梦里头的事情是真实存在过的,他垂眸看着跌落在地上的簪子,缓缓地弯腰,将那断成两半的簪子捡起,小心地放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