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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曲雅兰并未多说什么准备起身离开,书棋似乎有些犹豫,可终究还是在曲雅兰走出雅室之前起身将人叫住了。
“雅兰姑娘。”
曲雅兰闻言转身,示意书棋开口,书棋盈盈一笑,如空谷幽兰。
“雅兰姑娘,书棋自知棋艺尚且谈不上精湛,今日得见雅兰姑娘心生敬佩,若是姑娘不嫌弃,可否尝来解语阁坐坐,若是能得姑娘指点一二,书棋的棋艺定然能再进展几分。”
“如果,如果能得了雅兰姑娘做好友,更是书棋幸事。”
书棋的话音落下,看热闹的人中便是有几道目光之中带着欣赏看了过去,就连商琉月都对这书棋生出了几分好感。
这世间莫说女子,就是男子,也有见不得人好的。若是比试什么输了面子,定然就在心中将人嫉恨上了。可如今书棋这拿来吃饭的能耐输给了雅兰,却丝毫不在意日后自己的生意名声,而是如此虚心的求教,欣赏敬佩对方的意思也毫不吝啬。
上进,坦诚,有心胸,这样的女子谁会不喜欢呢?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书棋有些紧张的看着跟前的青衣女子,心中的期盼难得如此浓烈。
解语阁中的客人多是男子,是以书棋就算欣赏也始终保持分寸。
她是头一次见着这位名声在外的才女,也是真心佩服她的才华,希望与之结交。
旁的人总是觉得解语阁是风尘之所,没人愿意真的相信书棋一个淸倌儿也能有什么追求文雅的心思,可如果是她的话,应当能理解的吧。
或许是书棋的眸光中期盼之色太重,又或者是周边人欣赏赞叹之声太吵,从方才开始一直神色淡淡的曲雅兰眉头轻皱,很有几分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书棋。
“对不住,我不同风尘女子结交。”
话音落下,周围的人原本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心中一阵尴尬,不过转念一想,倒也是不无道理。
“人家曲小姐是将军府上嫡出的小姐,年少时候就得了这京都第一才女之名,如今从灵山书院回来更是才学过人,这般才貌双全的女子不进解语阁那种地方也是对的。”
“是啊,想来以曲小姐的才情能力,说亲的话就算是王侯世子也说得,若是因为进了这风尘之地影响了名声嫁不得如意郎君可就不好了。”
“不过书棋姑娘也莫要伤心,曲小姐不去也就不去了,姑娘恩客众多,不差这一个。”
周围的议论声音四起,商琉月闻言,几乎是瞬间便皱起了眉头。
她分明看到,方才曲雅兰说风尘女子的时候,书棋眼眸中的星光都湮灭了。
书棋应当是很失望了吧,被自己所欣赏的女子如此评价,哪怕棋艺再好,落人眼里也是个风尘女子。这失落几乎灌满了她的双眼,以至于在听到周边人议论的时候连个反应都没有。又或者是,这种话听得多了,所以就习以为常了。
商琉月虽说和这个书棋也就见过几次,可如今依旧为她觉得不值。
不想结交就好好说话,也用不着这么羞辱人吧,如今的风月盛宴就是为了让解语阁的姑娘们见见人,好让人们看看,这些姑娘们个顶个的聪明伶俐才华无双,并非什么普通的风尘女子。
曲雅兰倒是好,下棋赢了还要如此出言不逊,这般的人如何能当得这才女之名?
刚要出言,手臂却似乎被人拉了一下,转头看过去,竟是一身蓝衣的清溪正皱眉看过来。
这边的动静清溪其实一直关注着,她深知解语阁中每个姑娘的执念,是以方才是真心为书棋能得一知己而高兴。曲雅兰的一席话有多伤人清溪是最清楚的,只是此时的她心中无奈,却也不想要将事情闹大。
更不想,让褚王妃搅合进去。
“王妃,此事就......”
清溪的话没说完,那边却又响起了曲雅兰的声音,她似乎是已经准备要走了,又突然想起什么,再次转身,微微扬起下巴,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道:
“你不用觉得难过,我不同你结交的原因这诸位说的都很清楚了,你棋艺确实不错,最起码若是在灵山书院里也能出彩。”
“不过......在解语阁这种地方下棋,你怕是此生也就这样了,日日想着情情爱爱红尘烦忧,你的棋艺永远也不会有多卓绝。”
“若是你当真想要学,我可以帮你引荐灵山书院的老师,只是他们应该也不会收从风尘地方出来的女子。”
曲雅兰的话音落下,周围再次安静了一瞬,商琉月心中气急,心道原以为曲雅兰不是个喜欢惹事儿的家伙,却没想到竟然目中无人至此。
这一番话将解语阁和书棋姑娘都说的一无是处,就连清溪都有些感慨。
不过,这其中表现的最为镇定的,应当是书棋了,虽说神情失落,可书棋终究是勾了勾唇,俯身行礼,恬淡依旧。
“多谢姑娘好意,书棋自知才疏学浅,此生能在解语阁寻个安身立命之所便好,灵山书院此等地方,是万万不敢高攀的。”
“方才是书棋唐突了,望姑娘不要介意,姑娘慢走。”
书棋毕竟也在解语阁中呆了这许多年,对于旁人的话语早已不会放在心上,本就是个不喜争斗的性子,如今也实在提不起兴趣和人争辩。
曲雅兰闻言似乎对于书棋的识时务很满意,微微一点头就准备离开,只是身后有人却叫住了她。
“曲小姐,请留步。”
众人闻声转头看过去,寻到了一绝色的身影。
来人一身烟紫色飞鹤纹锦裙,一件黑底金纹的纱制罩衫,腰间系着一根缀满宝石流苏的银链子,行走之间闪着潋滟的光华。满头的青丝半挽在脑后,留了半长的几缕头发在额前遮住了几分容颜。发间嵌着一块带着几分异域风情的银色纹饰,再无其余点缀。
秀眉纤长,眸色浅淡,形若桃花瓣眼睛好看的要紧,眼尾的弧度微微上挑,让人根本移不开目光。精致的鹅蛋脸莹白如玉,唇色如樱,不点而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