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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商琉月神情有些冷，不再是方才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了，看上去好像是发现了些什么。
沐沉闻言也没有拒绝，自己没有头绪，若是能有旁人帮一帮也是好的，伸手就将香露瓶子递了过去。
商琉月将香露瓶子拿到了跟前，身侧的杨掌柜见状十分带颜色的就递上来一块素白的帕子，商琉月伸手接过，直接打开香露瓶子将其中的东西倒了几滴在帕子上，放到鼻前轻嗅。
这一嗅，果真还就嗅出了问题。
紫衣女子好看的眉头紧紧皱起，那瓶子却依旧还给了沐沉，如今这么多人看着，自己这么着也得避嫌才是，不然让人污蔑了偷换香露怕是就有些麻烦。
“杨掌柜，你去取一瓶新的春闺梦给我。”
沐沉褚一凡连带着满屋子的人看着商琉月的眼神都难免有些好奇，似乎是在琢磨这位究竟是在做什么。杨掌柜是个手脚麻利的，转身就去拿来一瓶子新的春闺梦，并着一块新的帕子递给了商琉月。
商琉月在众目睽睽之下重复了方才的一番动作，似乎是确认了什么一般，轻叹一声，将两块帕子递给了杨掌柜示意对方闻闻，自己则是转身对上了沐沉好奇的神色，坦然道：
“沐大人，这香露确实有问题。”
什么？香露确实有问题？这这这可是落花楼东家亲自盖章的有问题啊，这岂不是就基本上没跑了？难不成自己之前用了那么长时间的香露都是有问题的？
商琉月这话一出，在座众人瞬间便是不安生了起来，只是这窃窃私语的势头刚刚起来，就被商琉月一句话给按下去了。
“诸位稍安勿躁。”
“我方才只是说这一瓶香露有问题，并没说我落花楼其他的香露都有问题，还请诸位听下去。”
商琉月的声音本不大，可莫名的有一种力量，让人能停下来听她说话，一旁站着的褚一凡刚要开口问，沐沉却先一步上前开了口。
“所以王妃的意思是，这一瓶香露有问题？”
商琉月闻言点头，脸上的神色淡淡的也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担忧，只是抬手从身后已经察觉不对的杨掌柜手中将；两块用来试香的帕子拿了过来，平静的道：
“沐大人果真不愧是这京都城中的青天老爷，本王妃的意思正是如此。”
沐沉：......啧，这一言不合就张嘴夸人是怎么回事儿，听着还怪舒坦的。
商琉月把人折腾过来给自己办事儿自然是得态度好点的，说一两句好话又不会少块肉，自然也就没有放在心上，自顾自继续说着。
“这香露的方子这位小兄弟也是过目了的，想必也是能看出来我这落花楼中东西的深浅。”
“春闺梦乃是落花楼推出香露时候的第一批经典，能够一直卖到现在，自然也就有其独特之处。”
“这香露是完全用花草制作，初闻过去，桂花的淡香，回味片刻便是兰草的幽香，最终的一味香气，则是一种具有安神效果的越月果。”
说到这里，商琉月转身看向手中还拿着那香露方子的阿三，阿三方才也仔细的听了商琉月说的话，觉得并无什么不妥，便也开了口。
“大人，褚王妃说的确实是能够和这方子对上。”
沐沉闻言点了点头，示意商琉月继续说下去。
商琉月这一次没有直接开口，而是走上前去将手中的一块帕子递给了沐沉和阿三，同时身后的杨掌柜按照方才商琉月的吩咐将新开的春闺梦又滴在了几块帕子上给围观的众人闻。
“现在诸位闻到的，是这落花楼中的春闺梦的味道，经常买或者经常用的客人应当也很是熟悉，诸位可以看看同我方才所言是否相符。”
“并且，我可以用落花楼的名誉保证，柜台里的所有春闺梦都是这种味道，如果有人不相信，可以上前查探一番。”
沐沉和阿三闻了闻商琉月递过来的素白帕子，对视一眼有些无奈。他们两个大男人如何能闻出来方才商琉月说的那些个东西，充其量只是觉得这香味清清淡淡的很是好闻罢了。桂花的香味倒是能闻出来，别的可就够呛了。
不过，他们闻不出来的东西自然是有人能闻出来。
“嗯，对，就是这个味道没错，我从最开始的时候就用了，不会认错的。”
“对对对，特别是最后这一股子的月果香味，时常还能得老爷几句夸赞呢。”
“是啊这分明就是我们一直用的味道，怎么今日会突然出问题。”
沐沉听着身后一众女子看上去极为内行的分析，嘴角都忍不住抽抽了一下，自己之前怎么没觉得女子还有这种能耐，难不成自己这官衙里当真是应当多弄几个女子进来帮忙吗？
可是这大好的世道哪来的女子会愿意舍弃在家娇养的日子来衙门里做事啊，还是算了吧。
商琉月看沐沉皱眉不说话，只当这家伙正在苦思冥想的琢磨案情，便是继续：
“既然诸位都能够认出来这春闺梦的香气，那这就好办许多了。”
“这块帕子上是方才褚夫人丫鬟手中的那瓶子香露，还请大人闻闻，能否闻出来什么不同？”
沐沉一听商琉月这话就知道商琉月多半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只是，自己一个对香味这么不敏感的人，当真能闻出来？
心中带着疑惑，沐沉伸手将那块帕子接过来，低头放到了自己鼻子跟前，只片刻，便是皱起了眉头。
“这......”
这是怎么回事儿？这香味好像当真有些不同。只不过这种不同却并不明显，只是让人觉得有些奇怪，同刚闻过的那个不一样而已。若非商琉月这般执意，他兴许也是发现不了的。
“大人，闻出来了？”
商琉月眉眼微微一沉，勾唇看向沐沉，对方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顺手将帕子递给了阿三。
看了看阿三的神色，商琉月也知道这瓶春闺梦的问题经过这么前后一对比差不多已经暴露出来了，只是，还需要更加确凿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