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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希的话让现场顿时陷入了一种尴尬的沉默。
江念雪流产的事情，赵墨辰嘱咐过旁人不要再提起，赵辉腾也打算让这件事就这么过了，可是没想到李希却在这个时候提出来。
凌雨菲不着痕迹地一笑。李希根本就是故意让江念雪难堪。
江念雪深呼吸了一口气，正准备说话，念念突然开了口，“奶奶，您提到孙子，是不喜欢我吗？”
李希的表情本来有着一丝得意，现在却眼露尴尬，“奶奶不是这个意思。”
“那奶奶为什么要提起去天堂的小宝宝呢？老师说，过年就是开心地说话，妈妈和爸爸为小宝宝难过了很久，现在提小宝宝，会让爸爸和妈妈难过的。”念念费劲地挥手，想要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
李希的表情越来越尴尬，“奶奶不是故意的。”
凌雨菲暗暗心惊。这个小孩子，未免太聪明了！
江念雪暗暗牵住了念念的手，一时间只差没老泪纵横了。亲手养出来的娃，现在竟然都能替母分忧了。
赵辉腾哈哈大笑起来，看着念念的眼里带了一丝赞赏，“念念，你可真是个聪明的好孩子。”
“谢谢爷爷。”念念露出大大的笑脸。
“念念这么聪明，那么来猜猜，你的妈妈是最喜欢你呢，还是你那个没出世的弟弟或者妹妹呢？”凌雨菲突然开口问道。
念念一下子愣住了，也顺着凌雨菲的话开始纠结这个问题。
赵墨辰皱了皱眉，“这个问题没意义，也并不适合孩子回答。”
“墨辰，你别过分紧张，这不过是逗小孩子玩的问题，还是说，念念连这种问题也回答不了？”赵辉腾意味深长地说道。
赵墨辰和江念雪正准备解释一下，念念倒是有点不高兴起来，“我的妈妈最喜欢我了！”
“也许你妈妈更喜欢没出世的那个宝宝呢？”凌雨菲笑了笑，一副开玩笑的口吻。
念念毕竟是小孩子，分辨不了大人的语气。她似乎当了真，撇了撇嘴，一副要哭的模样。江念雪适时地搂住了念念，看着凌雨菲说道：“凌导演，小孩子都是脆弱敏感的，我希望你不要不断用这种问题去刺激孩子。”
凌雨菲勾了勾唇角，“不过是一个玩笑而已，念雪你太认真了吧。”
赵墨辰挑了挑眉，直接向凌雨菲抛出了一个犀利的问题，“对于我选择念雪没有选择你，你会生气吗？”
凌雨菲顿时脸色一僵。
“墨辰，你怎么说话的？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提这种事情？！”李希忍不住提高嗓音呵斥道。
“不过一个玩笑而已，难道雨菲当真了？”赵墨辰戏谑地说道。
“.…..我没有当真。”凌雨菲勉强露出笑容。
江念雪看着赵墨辰干净利落怼凌雨菲的样子，再次相信凌雨菲这辈子估计都撬不到她的墙角。
眼见着气氛又渐渐陷入一种微妙的氛围，赵辉腾出声打圆场，“好了好了，别光顾着说话，该上菜了，李妈，让厨房上菜。”
“是，老爷。”
片刻后，佣人们将一道道菜端了出来，总算让这顿聚餐的焦点扭转到了吃饭上来。
念念看着桌上美味的菜肴，顿时眼睛都亮了，扭头看向江念雪，低声说道：“妈妈，这些菜看起来都好好吃。”
江念雪笑道：“跟爸爸做的比起来呢？”
赵墨辰笑了笑，没有说话，但他的表情却分明在说，赵家的厨师不可能比他的手艺好。
两人的对话引起了赵辉腾的注意。
“墨辰，你在家经常做饭？”
“对，念雪和念念喜欢吃，我有空便做做。”赵墨辰淡淡地说道。
“这像什么话，你是长腾的总裁，应该把时间用在更重要的地方！”李希忍不住插话。
赵墨辰平静地回看着李希，“我觉得给她们母女做饭，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凌雨菲的眼中闪过一丝嫉恨，抓着刀叉的手也不自觉地握紧。
李希明显有了恼意，看着赵辉腾，“你真的不打算说说你的儿子？”
赵辉腾看着赵墨辰，“下次有机会，也给我们做一顿试试。”
“辉腾！”
李希不明白今晚的赵辉腾为什么不仅没有往日的威严，甚至字里行间还向着江念雪母女。
“说起来，我跟墨辰一起在留学的时候，还吃过墨辰做的饭，墨辰那时的手艺，其实不太好，但我记得墨辰还是说，要把厨艺练得更好一点。”凌雨菲慢慢说着，看向赵墨辰，眼里有了一丝柔软，“没想到你真的把练厨艺这件事做到了。”
凌雨菲的话成功转移了李希的注意力。李希看了一眼江念雪，对凌雨菲露出笑容，“看来雨菲你知道墨辰很多以前的事情。”
“毕竟我们在一个学校念书。”赵墨辰淡淡说道。
“是啊，我们在一起读了好几年的书呢，那时还有马昱，大家一起，关系很好。”凌雨菲一边说，一边微笑，开始慢慢讲起了读书时的趣事。
因着她说的都是事实，赵墨辰时不时点头。这顿饭就在看起来有些活跃的气氛中度过了。
但赵墨辰读书这段过去，江念雪从未参与，她甚至插不上话。
凌雨菲见她这模样，心中暗自得意，舒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这样一想，我们认识也有很多年了，看来认识很多年的人，最终都会变成好友。”
江念雪怎么想，都觉得凌雨菲的话婊里婊气。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直接说道：“认识很多年的人，也会变成情侣，比如我和墨辰，我们认识了十三年，现在还是在一起了。”
凌雨菲表情一僵，“是吗？”她并不想回忆赵墨辰从高中开始就喜欢江念雪这件事。
“对，毕竟我跟墨辰也算是一见钟情。”江念雪开始有选择性地讲自己跟赵墨辰的恋爱小故事，重新抓住了话语权。
说到最后，她总结道：“所以一开始是我先喜欢上墨辰的，兜兜转转到最后，我们还是在一起了。”
赵墨辰一直含笑看着她，此时突然开口，“其实是我先喜欢上你的。”
“啊？”江念雪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