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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夏迟疑地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她和叶慕迟相互对视,气氛有些怪异。
“系好安全带。”叶慕迟先转过头看着前方的道路,挂档发动车子。
楚夏独自面对叶慕迟的时候特别紧张,她来回拨弄几下都没有系好安全带,不由的有些气馁。
车又缓缓停在了路边,楚夏抬头看向叶慕迟,手中握着安全带的绳子,她不解叶慕迟为什么突然将车停在这里。
叶慕迟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身体向楚夏靠过来,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越来越清晰,楚夏听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
“你干嘛。”楚夏的声音颤抖,安全带在手中捏得变了形。
叶慕迟的头发蹭过楚夏的鼻尖,他的头发上是阳光暖暖的味道,楚夏紧张到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叶慕迟轻轻拍开楚夏紧握安全带的手,“放开,我帮你系安全带”楚夏心里紧绷的弦突然断了,她反应迅速的将手松开,安全带弹回了座位后面。
叶慕迟扭头看了楚夏一眼,重新拿过安全带坐正给她系好。
“很热吗,用不用开冷气”叶慕迟系好自己的安全带后,看着楚夏问道,他的眼睛太清澈,语气格外认真。
楚夏给脸降温的手就这样僵在了脸庞,“不用,我不是很热,你开车吧”楚夏语速飞快,说完将头扭到一侧,看着窗外,内心咆哮。叶慕迟你肯定是故意的!
楚夏盯着窗外的风景自然忽视了叶慕迟扬起的嘴角。
一路无话。刑宽闻上次告诉过叶慕迟楚夏家的住址,所以叶慕迟也没有问楚夏直接像楚家开去。
可如果此时忽视楚夏饿的咕咕叫的肚子,气氛就算平和了。
因为这声突然响起的提示,叶慕迟看了楚夏一眼在前面掉头,车子像不熟悉的地方开去。
楚夏和自己的肚子呕着气,它害自己这么尴尬,丢死人了。楚夏低着头嘟囔着嘴。
叶慕迟用余光打量了一眼楚夏,见她沉迷于自己的对话,嘴角笑得更开。
车子停在一家古朴小院,楚夏从没来过这里,不禁仔细打量着。
小院里种着几排梧桐树,在这个季节,梧桐树的叶子绿油油的挂在枝干,屋顶上青瓦灰墙衬托出寂静之美。主厅还挂着一块匾额,提着“五味”二字。
“五味”指酸甜苦辣咸,任何菜肴都离不开调味,“这里很少有人知道,是我小的时候带我的乳母开的馆子,味道很好,你可以试试。”
楚夏从叶慕迟的话里突然听出伤感,她看着叶慕迟此刻的神情,觉得此时的叶慕迟很孤单。她心里有些异样。
屋内有一位六旬老妇听到动静迎了出来,“叶少爷,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快请进。”老妇人慈眉善目,给人亲切之感。
叶慕迟迎着老妇走过去,搀扶着老妇人,“刘姨,是我叶突,过来的时候没和你打招呼。您费心了。”叶慕迟的声音是楚夏从来没听过的温暖。
“这位姑娘是?”老妇人看到站在叶慕迟身后的楚夏,笑着看了看叶慕迟,眼神带着询问,她看出叶慕迟有些闪躲,心下了然,连忙招呼楚夏。
刘姨不停打量着楚夏,询问着她的年龄职业住址。
叶慕迟见楚夏有些窘迫连忙出声制止:“刘姨,我们还没吃饭,有什么好吃的吗?”。
楚夏突然抬头看着叶慕迟,她没听错吧,叶慕迟还会撒娇。
刘姨急忙带着她们坐到屋内,起身去厨房忙活。
叶慕迟被楚夏看得不好意思,耳朵微微泛红。他将视线转移到屋内的鱼缸中,轻轻咳了咳掩饰尴尬。
叶慕迟和楚夏在“五味”吃过饭,已将近傍晚,叶慕迟带着楚夏和刘姨告辞。
刘姨盛情邀请他们再坐一会,但看到叶慕迟有事在身的样子,也不挽留,她让楚夏在院里等她一会儿。
楚夏和叶慕迟并肩站在梧桐树下,风吹过,树叶沙沙低语。
两人今天都穿着正装,光穿过茂密的树叶撒下斑驳的影,光线跳动着,为两人镀上了颜色。
刘姨一出来就看到了如此赏心悦目的画面,郎才女貌,好不登对,刘姨的眼眶湿润。
楚夏觉得两人如此站的久了有些尴尬,回头看到刘姨站在廊沿下,她正抬手揉着眼睛。
楚夏急忙走过去,担忧的问:“刘姨,好好的这是怎么了?”她说完,看了叶慕迟一眼。
叶慕迟也从树下走来,他眉头微皱,神色担忧但是没有开口询问刘姨。他也看着楚夏摇了摇头。
刘姨轻轻拍了拍楚夏搀扶自己的手,刘姨的手上有厚厚的老茧,抚摸希钰时有些粗糙,手心干燥又温暖。
她看了看希钰又看了看叶慕迟,点点头,眼里还有晶亮的泪珠,她对着叶慕迟高兴的说:“刘姨这是高兴啊。景文,刘姨高兴。”刘姨拍了拍叶慕迟的肩膀。
叶慕迟这时上前抱了抱刘姨,依旧没有开口,他就是这么奇怪,不会表达。
刘姨拿出一个雕刻精致的食盒,递给楚夏。“姑娘,这是我做的糕点,你拿回去饿了垫垫肚子,吃完了还过来拿,我平时就爱研究这些,也不是啥稀罕东西,你就收了吧。”
刘姨握着楚夏的手将她送到门口,叶慕迟提着食盒走在身后,楚夏笑着像刘姨道别,叶慕迟这时才看清楚夏嘴角的梨涡,很深。
车即将拐出胡同时,楚夏回头看到刘姨还在门外站着,目送他们。楚夏心里感动,将食盒紧紧的抱在怀中。
车内安静无声,楚夏扭头悄悄打量着开车的男人,每一次相遇都能发现这个男人的另一面。
叶慕迟将楚夏送回家,天色不知不觉开始黑了,车灯打着两束直晃晃的光,可以看到地上扬起的尘土。
“谢谢。从遇到你的时候就一直麻烦你”,她眼角余光中闪过自己身上的衣服和手中的食盒。停顿了一下接着补充,“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我,谢谢。”楚夏慌忙解、开安全带,仓皇的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