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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大夫的事情,还真的是他自己作死,陈默不会没事窥人私德,贾诩没有将御史大夫的这些龌龊事给陈默看,便是觉得对方做的这些事情,威胁不到陈默。
但这次却是第一个打破规矩派人刺杀祢衡,在这洛阳城里,陈默要对付谁,那可不是简单免去官职那么简单,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能叫人身败名裂而且还无话可说。
御史大夫完了,随着新的御史大夫上任,洛阳士族那因为逼得陈默退让而高涨的士气也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冷却下来,在洛阳,想要无视规矩和打破规矩,就得承担足够的后果。
“差不多了,现在急需滞留洛阳,会给你带来更多麻烦。”将军府中,陈默看着祢衡道:“有些人的下限,会超出你的想象,去长安,准备三学之事吧,冀州一下,我会为你扫清障碍。”
“多谢主公。”祢衡点点头,前些时日的刺杀虽然没吓到他,但就如陈默所说,没必要继续在洛阳跟这些人争。
次日一早,祢衡在朝堂上向天子请辞,希望去往长安教授弟子。
刘能自然是赞成的,甚至有些想哭,这货终于要走了,自己终于可以清净了,这些时日在朝堂上听着祢衡与众人争吵,除了惭愧自己所学不足之外,便是无尽的烦躁。
这样的日子终于到头了。
祢衡离城,相送者聊聊,甚至连昔日好友杨修也未曾相送,只有李儒前来相送,看着祢衡有些落寞的神色,李儒笑道:“正平不必如此,你没错,他们也没错,只是终究不同路尔。”
“多谢,请待我转告主公,前路虽难,衡会走下去。”祢衡对着李儒一礼,他这样的人,一旦选定了道路,不管有多大的阻力,都会走下去。
李儒点头微笑,目送祢衡离开,心中却是不由回想起当初祢衡刚来洛阳时傲气冲天,目无余子的样子,如今傲气依旧,但人却沉稳了许多,主公身上,似乎有股奇特的力量,总能让人在不知不觉间改变,这当初令曹操都头疼的名士,如今却已彻底成了主公手中一把利剑。
祢衡离开,洛阳繁华依旧。
时间进入汉授三年后,关中、河洛之地在新秩序的运转下越发稳固,洛阳的繁华并非只是表象,关中新法日趋成熟,陈默的权势日渐稳固。
时光荏苒,数月之后,关中今年又是丰年,赋税比去岁又多了不少,再加上今年衙署依旧向民间购粮,使得府库充实,陈默已经有了底气再度开战。
冀州,邺城。
自去岁说服袁谭开始,许攸在冀州地位日渐高涨,袁尚、袁谭二人见了他也毕恭毕敬,许家也因此水涨船高,但家人行止却日渐跋扈。
袁尚顾念许攸恩情,对于许家的事情一直是睁只眼闭只眼,但这一次,却是没办法了,刘和之子被许攸的儿子给打了。
“丞相!”朝堂上,刘和没看到许攸的身影,只能将怒火发向袁尚:“朕或许并非明君,然终究也是天子,这冀州之臣,便是这般欺辱皇家之人!?”
刘和自从被袁绍拥立为帝以来,从未插手过朝堂之事,无论袁家做什么,刘和都是配合的,在如今四帝之中,刘和算是最听话也最让人放心的一个,哪怕当初袁绍病死,冀州动荡时,刘和都没做任何事。
但这一次,自己儿子无缘无故的被人打了,就算是傀儡皇帝,那也得有些尊严吧?刘和觉得,这件事若自己再不出声,别说什么天子威仪,连个男人都算不上了。
“陛下息怒,此事,臣定会给陛下一个交代!”袁尚对着刘和一礼,这事他也有些窝火,许家的人越发不像话了。
“还请丞相能够尽快给朕一个交代,否则,这天子之位不做也罢!”刘和冷哼一声,他不争权,因为知道争不过,也不想争,但不代表他连尊严都不要了,当下起身,甩袖离去。
“太傅何在?”袁尚深吸了口气,看向群臣道,对许攸也越发不满起来,自己都每日参加朝会,商议国家大事,许攸却常常推脱,这不只是眼中没有天子,怕是连自己这个主公都没有了。
“丞相,太傅最近身体有恙,在家卧床。”审配躬身道。
“退朝!”袁尚冷哼一声,示意文武百官散去,却将田丰、沮授、审配、逢纪等人请到自己的相府之中。
“诸位,此事如何处理?”袁尚看着田丰等人,皱眉道。
许攸如今越来越过分了,这让袁尚很难受。
田丰看了看这次同来的众人,没有荀谌的身影,皱眉道:“可按律行事,许家这一年来,却是有些张狂。”
审配点头道:“当初先主征河内时,许家家人贪赃徇私,曾被下狱,先主宽厚,赦免其罪,然许家之人不思悔改,如今更是变本加厉,此番更欺辱皇室,若再不惩处,恐怕将来连丞相也不放在眼中。”
许攸如今身居太傅之职,袁尚之外,其便是百官之首,同为袁绍留下的辅臣,沮授、逢纪都被他压下去,早就惹人不满,而许攸行事更显张狂,甚至有时候连袁尚都敢嘲讽,也是时候收拾一番了。
“此事,便交由正南先生去办。”袁尚眼中闪过一抹阴霾,如今的他,已不是袁家三公子,而是冀州之主,当朝丞相,当时许攸助他说服袁谭,在他上位之初,也确实出了大力,这点,袁尚心有感激,这也是容忍许家这般胡闹的原因,但现在,许家显然有些过分了,他也是人主,一时之气还能受,但时间长了,谁能受得了?
这一次,袁尚准备给许攸一个教训,让他不敢再如此张狂,也让他约束一番家人。
“喏!”审配躬身一礼,许攸居功自傲,早已引起了众怒,此番得了命令,他再无顾忌,告别了袁尚之后,便直接命人去许家拿人,伤人的是许攸之子,许家自然不让,而且许家人在邺城嚣张惯了,直接便与来人动起手来。
审配得知此事之后大怒,请了邺城守将前来强行破门而入,擒拿了许攸之子。
“审正南,安敢如此!?”许攸闻讯回来,看到自家儿子被抓,心头大怒,想要审配放人,却被审配拒绝,不由怒骂道。
“为何不敢!?”审配冷声道:“汝子欺辱皇族,罪不可赦,今日朝堂之上,陛下已经下令,定要严惩。”
“天子?”许攸气笑了,天子不过傀儡,什么时候他的话这般管用了?指着审配道:“这冀州何时轮到他来说话?”
“放肆,休得胡言!”审配目光一厉,厉声道:“这般无君无父之言也敢当众说出,你真当我不敢拿你!?”
“你……”看着审配森然的目光,许攸胸中一堵,指着审配道:“好好,此事我去找主公来说。”
“此事便是主公下的命令!”审配冷哼一声,径直带走许攸之子,任他如何惨叫呼救,周围将士却没人怜悯。
许攸愣住了,袁尚下的命令?紧跟着,却是怒从心起,好你个袁尚,我对袁家忠心耿耿,助你稳定局势,助你继承主公基业,如今眼看着坐稳了冀州,却这般待我?
当下,许攸也没追审配,他知道没用,直接去往相府,找到袁绍:“公子,为何让审配拿我家眷?”
“太傅!”袁尚皱了皱眉,对于许攸的称呼有些不快,如今所有人都已经承认了他的主公身份,但唯有许攸,不是称他公子,便是唤他表字,当下沉声道:“当街殴打皇子,天子今日震怒,我怎能不管?”
“天子之言,何必理会?”许攸皱眉道。
“那孤之言,太傅是否愿意理会?”袁尚拍案而起,看着许攸道:“这一年来,太傅家人在这邺城做了多少欺压良善之事,孤念及往日情谊,不愿处罚,但太傅家眷却变本加厉,今日欺辱的是皇室,明日是否连我袁氏都要被欺辱?”
许攸被突然爆发的袁尚吓了一跳,怔怔的看着袁尚道:“公子……”
“唤我丞相!”袁尚打断他,将心中积攒的不满爆发出来道:“孤继承父业已有一载,如今冀州已然稳定,太傅也该换个称呼了。”
许攸心中一冷,默默地点点头,对着袁尚一礼道:“好,是臣失仪,臣告退!”
“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