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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刚刚才准备离开雁城,这禁制出城的旨令便放了下来,总好像是有人故意而为一样。
不过这玉溪若是要留在雁城,根本没人会将她赶出去,根本不需要今天装模作样的准备辞行吧?
无奈,既然城主已经下了禁止令,几人只好回了沅景楼,只是安月还是让青寒去查了一下,而玉溪更是一脸柔光对着玉澈说道:“澈儿,尘王爷的住宿费实在太高了,他一个王爷出门在外哪里会带那么多的现银……”
安月一笑,看了那李清尘一眼,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之前在其他酒楼已经看到了他,如今他竟是一脸坦然,有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感觉,硬是装作大无畏的模样。
安月倒是觉得可笑,恐怕这李清尘不过是死要面子罢了!
玉澈有些楞,刚才小姑姑和李清尘准备告别的原因难道是这沅景楼的饭钱不够?
他虽和安月关系好,但是沅景楼毕竟不是他的产业,也只能说道:“要不……尘王爷的饭钱就由我来支付吧。”
安月嘴角一抽,玉澈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
不过,他毕竟是医仙谷的嫡系传人,平日又总要买一些珍贵的药材,身上带的钱自然不少,甚至可以说是天价,只是一般用不到,便被安月直接忽略了。
“你也知道我这边的菜价贵,若是到时候问你要的钱多了可不要怪我,而且你最好先问问尘王爷会住到什么时候,若是住一辈子,你岂不是要养他一辈子?”安月毫不客气,当着李清尘的面说道。
李清尘毕竟是一国皇亲,何时被人这么当面说过,哪怕是之前装的再完美,此时也有些撑不住了,道:“安夫人放心,本王已经让属下送些银子过来,相信不久便会到,到时候自然连着这些日子的房钱菜钱一起还了玉澈公子。”
安月嘴角一扯:“那自然好,只是……”
只是若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可就不好说了。
李清尘皱眉,等着安月说下去,只是这话说到了一半,安月竟然只是若有深意的笑了笑,不再做声。
一天的时间,整个雁城鸡飞狗跳,百姓更是乱做一团,只是那瘟疫长什么样愣是没有一个人见到,不由慌张。
下午,姬燕倒是来了。
安月和姬燕也有好久没见,此时只见他穿着一身白衣,远看翩翩风度,近看却是不修边幅,甚至有些放浪形骸,那从骨子透露出来的风流韵味不是一般人可比的,而他的眼神更是充满了高傲,对着周围一切不屑一顾,只是看到安月的时候收敛了起来,变成了一副无耻模样。
温热的气体从口中滑出,趁安月不备更是一手揽过她的腰间,道:“这么久不见本公子,可想了?”
安月无语,将那咸猪手打到了一边,不过姬燕看上去对她有些轻浮,但是那手只是做出了一个样子罢了,在别人看来自然是被他占了便宜,但是实际上姬燕却并未碰到自己。
“姬大公子最近又扎在哪个美人堆里呢?”安月也笑,那笑容和对着李清尘的笑完全不一样,真心实意,没有一分作假。
姬燕这个人看上去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实际上,他这样的人才是最好相处的。
当初看到姬燕第一眼,安月觉得这姬燕就是一个花心大萝卜,顶着一张天下无双的脸到处勾引女人,但是现在却是觉得天下间又有哪个女人真正配的上他?他自狂、自傲,而那些女人更都是送上门来的,他虽然花心无耻甚至不失狠毒,但是却完全不恶,起码作为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他不会欺压良善更是不会表里不一。
瞧着安月看着他这般出神,姬燕笑道:“你这是要打听本公子的下落?”
安月翻了个白眼,这个姬燕不在她面前臭屁一下简直好像会死一样。
“我对姬大公子的去向没兴趣,你爱说不说。”安月直接转了个身,一副准备关门谢客的样子。
对安月这副态度,姬燕也不是生气,甚至还有几分享受,心里更是莫名有些嫉妒西陵归,竟然有这么好的运气能寻了这个女人为他生了儿子,如今西陵归得了子嗣还有了美人,他这个采遍鲜花的男人却独独一身……
“丫头,要是本公子以前也像西陵归那样毫不计较你这个残花败柳,你会不会爱上本公子?”姬燕跟在安月身后,紧紧靠近,身上浓浓的酒香十分醉人。
安月一听,瞬间想冲着姬燕抽上两个大嘴巴子,什么叫残花败柳?她怎么就残花败柳了?
“姬大公子,您先真能不计较我这个残花败柳才行。”安月嗤之以鼻,一脸鄙视,显然就是表达她的不满。
姬燕讪讪的摸了摸鼻尖,那双凤眼微眯,越来越觉得眼前的女人顺眼,心里更是多了什么东西一样。
安月与西陵归的事情天下皆知之前,他这心里还在考虑,安钩月这么独特的女人若是能收入怀中那是再好不过的了,但是这小女人一看就是不安分的,肯定不可能这么乖乖从了他,况且以她已经生了孩子的身份自然是不能与他并肩,而后来,没想到西陵归运气这么好,看中的女人竟然早已经与他一夜风流了,他心里那些矛盾瞬间破灭,别人的女人他想要自然敢抢,但是西陵归的女人还是算了吧……
不过这些日子,不知为何,心中竟莫名的烦躁,各个楼里的姑娘都勾不起他的兴趣,脑中无缘无故总会想起安钩月浅笑的样子,而且这安钩月每次在他的脑中笑完,身旁都会突然多出一个男人,冷如寒冰的看着他。
放纵了几个月之后,才刚刚觉得心里平静了下来,可今天见到这个女人之后,那脑中又乱了起来。
“哎,真是可惜。”姬燕怔怔的盯着安月的背影看了片刻,又道:“你那个姐姐安真儿若是个贞洁烈妇,没准本公子便看在你的面子上将她抢过来伺候我,也用不着现在不知下落了。”
安月险些咬了舌头,当初安真儿在御景楼住的时间也不短,每日和那个随从“玩乐”,那相好的甚至不止那随从一个,这姬燕自然也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一提到安真儿的风流史,安月更是突然想起了安安,他的父亲是谁,恐怕安真儿自己都不知道吧?
“你突然来我这就是为了跟我讨论找什么样的女人伺候你?”安月寻了凳子坐了下来,直接开口问道。
姬燕一听,那花花心肠收了一半,扫视安月的屋子一圈,寻了那卧榻直接歪了上去,才道:“自然不是,本公子许久没见你,想你了。”
安月嘴角一抽,“说人话。”
姬燕凤目微闭,做出一副休憩的样子,慵懒的又道:“其实想你一个方面,主要是本公子听说你这里来了一个美人儿。”
“那是我娘。”安月无语,听姬燕这话好像是将玉溪作为猎物一样。
“你不是没爹吗,没准……”姬燕眼睛睁开,一脸贼笑。
安月眼皮跳了跳,姬燕难不成想当她的后爹?
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风骚的姬燕跟着玉溪卖弄风情,她才一进门,便听姬燕对着她说道:丫头,叫声爹来听听……
顿时安月脸色难看下来,瞪着姬燕说道:“你要是敢乱来小心我找人拔了你命根子!”
安月那样子咬牙切齿,一双清澈的眼睛瞪成了圆形,那脸色垮着,好似他已经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一样。
“放心吧,本公子就是逗逗你,那样的老女人本公子才不稀罕。”姬燕稍稍偏过了头,若说稀罕,他的心里似乎有一个了。
老女人,安月翻了个白眼,玉溪那样子要是算的上是老女人,那这天下就没有几个嫩的了,若是没人提醒,想必凡是看到她的人必然会惊叹一声,甚至觉得她是未出阁的姑娘!
说来,她这面容确实年轻的有些奇怪了。
那医仙谷的老祖宗有各种药材保养,可已经失了忆的玉溪有什么?
“姬燕,我这楼里来的可不止是我娘一个人,还有个王爷。”安月说道。
姬燕并未派人监视沅景楼,自然不知道李清尘的身份,原本以为就是哪个游玩的公子,听安月这么一说倒是觉得奇怪。
“哪家的王爷?”姬燕重视了起来,问道。
“赤夜国小皇叔,尘王。”安月道。
尘王?
姬燕脸色一正,道:“听说那尘王爷年纪不大却风流的很,长得也是一张妖孽的脸,丫头,不要告诉本公子你准备红杏出墙了?”
安月恨不得撕烂姬燕这张臭嘴,他就不能说几句好话?
况且比起风流天底下谁能比得过他?睡过的女人恐怕没有一千也到半百了吧?
还有那脸蛋,李清尘的妖孽哪里比得上姬燕?
在安月看来,李清尘这张脸跟姬燕比起来,那就是沧海一粟,无论是气质还是容貌都是一个天一个地,姬燕能把风流演绎到大气、理所应当的程度,但是李清尘那风流却显得十分小气,越看越觉得虚假。
风流的男人不一定很讨厌,比如姬燕,一开始看他也许会觉得恶心,但是久了倒是觉得他这样的人若是不风流一把真是对不起那张脸!
“那李清尘长得确实好看,不过……我没兴趣!”
安月扭头,瞧了瞧手边的茶杯,考虑着若是姬燕再语出惊人,干脆就直接一杯热水冲走他!
姬燕睁圆的眼睛放松了回去,这才说道:“若是你真要红杏出墙干脆来找本公子,像尘王爷那样的断袖一定要离得远一点,若是他敢招惹你,干脆本公子寻人将他半夜做了然后送回他赤夜国去。”
安月无语,姬燕这一点和西陵归是一模一样,视乎任命为草芥,眼里容不得沙子。
“原本他们是要今天是要离开雁城的,不过这城主突然下令,说是雁城传染了瘟疫,没办法他们才将留住了。”安月一脸可惜的说道。
现在要每天看着玉溪那张别扭的脸,她觉得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
“这禁令并不是城主下的。”姬燕突然说道。
安月一怔,她就觉得姬燕来的突然,难不成与这件事情有关?
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只听姬燕又说道:“之前你卖给四王爷的曲辕犁已经按照皇命下发了,京都那边没有任何问题,而且反响不错,而因为那图纸出自雁城,所以皇上下令让四个王爷来雁城鼓励百姓耕种。只是他们昨天刚到雁城,今早竟然每个人都精神萎靡,面色发白,甚至有些呕吐,原本以为是食物问题,可每过一个时辰,那情况便又严重了一点,如今竟然都已经不能下床了,而那命令则是我代为发布的。”
安月心中大惊,他的意思是四个王爷通通倒下了?
还有一个多月便是年关,过了年便是春季,又是播种的时候,此时让这些王爷来恐怕是想让他们收服民心,京都是皇权中心,若是不到太子大位确定的时候,皇帝想让儿子们拉拢民心肯定是不能选择京都这个位置的,而雁城是无论是农业还是商业都不比京都差上多少,无疑是训练几个王爷的好地方。
安月也不禁佩服起姬燕来,发生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他肯定是想来请玉澈帮忙的,可是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和她闲聊?
“我等会去通知玉澈,让他跟你去一趟。”安月说道。
姬燕点了点头,“几位王爷的情况找了随行御医看过了,初步判断为中毒,毒性不弱但是也不至于瞬间要了人命,而将雁城封锁下来便是担心那下毒的人逃出去。”
安月会意,只是这雁城可不小,就算封锁起来,想要找到那下毒的人无疑也是大海捞针。
不过这事听起来真的是太过蹊跷了,几个王爷来了雁城的事情她都不知道,那下毒的人是不是有点太神通广大了?而且城主府虽不比皇宫大院,但是守卫也是十分森严的,再加上几位王爷到访,城主自然会加强戒备,那人怎么能如此轻易的下了毒?
安月的定力可不比姬燕,他这人再急的时候也会抽空调笑,但是安月一旦着急了便会雷厉风行,当即让人通知了玉澈。
这次事情严重,但是瞧着姬燕那样子明显就是不想求着玉澈,想让她开口。
对姬燕,安月已经彻底无语了,从来没见过这么一个风骚的男人。
来她这里有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真不知道他是不是一点都关心那几位王爷的生死。
玉澈有空的时候都是陪着玉溪,安月便直接让碧桃去的玉溪房中找人,果真,没白跑一趟。
玉澈一进门,看见姬燕斜坐在卧榻之上,衣衫不整,顿时有些不悦,不过他也是了解姬燕的为人,自然不会说什么,只对着安月问道:“找我来有什么事?”
“有人中毒了,想请你跟着姬燕一起去看看。”安月说道。
毒?
玉澈有些奇怪,现在城主说瘟疫横行,若是安月说的是瘟疫他倒是觉得正常,可她竟然说有人中毒了?
“什么毒?”玉澈问道。
不是所有的毒都用得着让他这个医仙谷传人出手的,而且姬燕来请,恐怕不简单。
“还未查出来,大夫们各个束手无策。”姬燕说道。
安月现在更是无语,姬燕说话的样子,简直就是鼻孔朝天,身子斜在卧榻之上,连起身客气一下都省了。
姬燕的话说完,玉澈有些惊讶,毕竟以姬燕的性子,若是说大夫们全部束手无策的话就指的是全城的大夫了,这城中也是有从医仙谷出来的弟子,那医术怎么可能连个毒都查不出来?
“人在哪,我回去拿药箱再跟你去瞧瞧。”玉澈直接说道。
“好,不过玉澈,你去解毒的事情不要跟别人说。”安月提醒了一句。
毕竟中毒的是几个王爷,安月瞧着他们虽然被人下了毒,但是却不是当即毙命的,想必是有什么顾虑或是冲着下毒达到什么目的。
安月想了想,若是几个王爷死了,那朝中自然会局势大改,那些原本拥立各个王爷的人恐怕会瞬间改变风向,皇上的其他皇子们要么身份不够尊贵,要么就是碌碌无为,有的年纪尚小,能替代几个王爷的皇子少之又少,不过……
西陵归虽然姓西陵,但是毕竟是皇家血脉,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他大权在握,王爷一死,他的尊贵更是水涨船高,甚至有可能有改姓的一天。
而这毒没有下重,那就是说明,有的人想将这脏水泼到西陵归的身上,可又不想西让西陵归占了那几个王爷的权利?
顿时,安月眸光闪动,露出一丝阴狠。
虽然这只是她的猜想,但是她总觉得这一连串的事情巧的好似有人在暗中掌控一般,那些王爷的身份可不是人人能动的。
安月脑中更是闪过一个人影,李清尘。
他是赤夜国的王爷,若是这四个王爷就这么都死了,青鸾国局势大乱,对赤夜可是有很大的好处,不过,若是他们真的死了,他身为赤夜王爷,却处在青鸾境内,无疑给别人很大的猜想,甚至会将矛头指到他的身上。
当然,这些人没死,赤夜国的好处更明显。
毕竟以二王爷的性子,肯定会将这件事情算在西陵归的头上,就连四王爷恐怕也会对西陵归有所避忌,那可就是内讧了,而李清尘反而就没受牵连……
想了这么多,安月顿时觉得头疼,凡是牵扯到皇权的事情总会不清不楚。
有安月的提醒,玉澈自然不会乱说,毕竟能让姬燕亲自来请人,那中毒的肯定不会是常人,他玉澈心思也算是清明的,脑中更是第一时间想到了那几位王爷。
跟着姬燕一去,到了城主府中,没想到果真被他猜对了!
而且竟然还不止一个王爷中毒,竟然四个全部倒下了!怪不得要对外下令封锁全城!
连忙诊脉,片刻,玉澈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这毒,他恐怕一时半会研究不住解药来!
能下出这么精明的解药,恐怕那人对医术和毒术的了解比他还要高明!甚至他觉得和老祖宗有的一拼!
有些毒药虽然能杀人于无形,但是却需要各种珍贵的药材或是毒物,甚至还要熬制很久,就好像狼毒,狼毒的第一次出现是西陵归母亲还在的时候,应该是有人无意中提炼出这种毒素,然后嫁祸在灵贵妃的头上,而第二次出现便是安国公夫人出的手,想重现第一次无意而来的手法恐怕是要耗上不少年限的,甚至要花费不少银子,要不停的找人施毒尝试!
所以狼毒这东西出现第一次是偶然,第二次是奇迹,若有第三次几乎不可能!
而眼下这毒,似乎没有狼毒那么复杂,但是各种毒物配置的顺序不一样,想要解毒就得先找人施毒,推拖下去没准这几人就已经没命了。
他不由担心起安月来,这王爷们中毒的消息是坚决不可以传回朝廷的,否则拥护他们的朝臣肯定会想到安月百毒不侵的身子,到时候……
自从姬燕和玉澈一起出了门,安月脑中便没闲着,也将这其中的利弊分析的相当清楚。
顿时打了个冷战!
这幕后的人太精明了!
无论四个王爷死还是不死,甚至是像如今的半死不活,他都是赢家!
而输家,是青鸾国、西陵归还有她安月!
安月甚至觉得,若是那人一开始将几人一起毒死倒也罢了,可是现在半死不活的,消息一旦传出,她便是天下的焦点,西陵归更是会被人唾弃一番。
顿时,安月拳头紧握,竟发出“咔咔”的响声。
一夜无眠,玉澈虽然医术高超,但是也保不准一定能成功研制出解药,当即用雄鹰传信给了老祖宗,希望她能及时帮忙。
不过第二天一早,玉澈和青寒便告诉安月,四个王爷中毒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
毕竟城门虽关,像青寒这样的人依旧可以轻而易举的出去,只是安月没想到动作会这么快。
既然瘟疫是假,就算上头有意要查找凶手,此时也不能不顾百姓的生计,只得将关死城门改成了严加盘查,整个雁城一片沉闷,各个都担心自己突然会惹上无妄之灾。
十天之后,玉澈用各种方法吊着四个王爷的小命,朝中更是每日上奏让安钩月献身救人,只不过四个王爷这么多,安月只有三滴心头血,甚至有可能取完一滴便没了命,所以各大派别也开始争了起来。
任他们平时装的宽容大度一片友好,真到了这牵扯个人利益的时候,各个剑拔弩张,哪里会顾忌几个王爷是亲兄弟的事实!
而安月,更是无语,短短十天,她遇到的刺客竟然超过百次!
最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同一天的晚上,两三个不同的立场的人同时下手,最后争先恐后,想带走安月还得经过一番激战,安月几乎都是让青寒躲起来看着他们狗咬狗,最后剩一个半死不活的时候让青寒出面解决,倒还算有惊无险。
只是安月虽然觉得有惊无险,但是西陵归却是觉得险象环生,几乎每天,沅景楼上下便会多一层人保护,直到这第十天玉澈还没研究出解药,而朝臣们几乎都已经开始有些狗急跳墙的时候,西陵归怒了!
他们害怕西陵归,但是这次是不得不在老虎头上拔毛,毕竟若是他们拥护的王爷死了,那新的势力增生,他们肯定活不了,这也是他们如此卖命的原因。
这第十天,朝堂之上,西陵归威风凛凛、甚至有些阴沉,皇帝之下,唯有他一个人被赐予一张太师椅悠然坐着。
这段时间西陵归经常上朝,皇上能见到自己儿子自然高兴,所以便不顾众人惊讶道无语的眼光赐座,美其名曰:将军每日日理万机,竟还抽空上朝,实在是我朝典范,将军如此辛苦,理当上座!
大臣们凌乱了,上朝不是必须的嘛,怎么到了西陵归这里便成了典范了?
“启禀皇上,二王爷等人危在旦夕,还请皇上快快下旨,捉拿安钩月!”早朝刚开始,便有人不知似乎又站了出来。
这几日西陵归有皇帝看着,所以也是极尽忍耐,任凭那些大臣怎么说都保持沉默。
但是一个人的耐心有限,而西陵归的耐心更是少的可怜,此时再一听这有人还不识相闭嘴,那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皇上此时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自然知道儿子的耐性恐怕是已经用光,只能暗骂这一帮蠢货!
“爱卿,此时之前已经议过了,老二他们有医仙谷的弟子帮忙医治,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痊愈的。”皇帝说道。
都是他的儿子,他自然心疼,但是儿子和儿子也是不一样的,后宫的女人无非就是生子的工具,怎能与西陵归的母亲想必?何况,西陵归的权势是他给的,有多大他心中明白,若是让西陵归不高兴后果如何他完全想象得出。
“皇上如今都已经第十天了,那医仙谷的人恐怕也是无能为力了!”一个臣子跪下说道。
“是啊皇上,此事有关皇嗣,千万不能心软……”
“那安钩月一阶平民,大将军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若是肯送出安钩月,想必我们大家都会帮着大将军物色才女佳人的……”
“……”
朝堂之上,一片混乱,多半大臣跪了下来,皇帝心中隐隐有些怒意,在心里将这些人记了下来。
平日一个个都是一脸正派,装出一副没有拉帮结派的样子,可是现在遇到点事一个个的狐狸尾巴全露出来了。
“你们觉得安钩月配不上本将军?”
吵闹之际,西陵归突然开口,冷冷的声音顿时让朝堂瞬间安静下来。
可一听西陵归的话,各个小鸡啄米一般的点了点头。
“你们还觉得有百毒不侵的体质就得献出来给那几位王爷?”西陵归又道。
众人更是点头。
西陵归突然嘴角一扯,半张面具之下的薄唇露出一个阴森恐怖的笑容,道:“本将军也是百毒不侵的体质,你们是不是也要取了本将军的心头血?”
西陵归虽然百毒不侵,但是那百毒丸在救他的时候就已经大失其效,根本不能救人。
只是这些大臣不知道呀,西陵归这人向来不喜欢开玩笑,此时既然都这么说了,那肯定便是真的了!
不过,在大将军面前叫嚣别人是一回事,而叫嚣大将军又是另一回事,毕竟安钩月再受宠,那也只是一个女人,让大将军割爱是有可能的,可要是让大将军献出自己的心头血,恐怕是找死!
顿时,大殿之中一片寂静,谁也不敢多言。
片刻,便有人忍不住,小声说道:“大将军万金之躯,自然不能为解毒所用,不过安钩月却不一样,她区区贱民,这辈子既然已经得到了大将军的宠爱那就已经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就算为了解毒丧了性命也该死而瞑目了。”
西陵归那阴冷的笑容一收,看着那说话的大臣片刻,突然,手臂一动,那人瞬间人头落地!
之前西陵归已经在大殿中杀过人,但是那个人是罪人!
而这次竟然是朝中重臣!
众人这才发现,平日根本不会带兵器上朝的西陵归今日将人拿了一把佩剑!
难不成从一开始就等着他们自己出头,然后杀鸡儆猴?
西陵归剑光闪过,大殿之外突然一阵人影攒动。
不到一刻,竟然冲进了无数士兵将大殿中的重臣控制了下来,不仅如此,耳朵好使的人已经听见,那外头好像也被包围了起来!
皇上无语,敢这么大胆逼宫的人恐怕只有他西陵归一个。
而且他这个皇帝还坐在上头,竟然便被西陵归彻底无视了!
此时所有人都明白了,那几个王爷需要精打细算、明争暗夺才有可能坐上的位置在西陵归这里根本不值得一提,若是他想做皇帝,此时完全可以控制整个京都!
就算登基仪式都结束了,恐怕也没人能站出来反抗。
之前他们还怀疑这次下毒手的人是西陵归,可是现在看来,他若是想杀何必要这么麻烦?
顿时,无数人心灰意冷,有西陵归在,他们就算已经替他们的王爷争来皇帝之位,将来只要西陵归一个不满,完全可以将人轻松的踢下去!
这么一来,他们苦苦相争是为的什么?
“还有谁觉得安钩月献出心头血是理所应当?”西陵归坐在那太师椅之上,一直微动,但是那效果却是更让人害怕!
一群人不由打着哆嗦,偷偷瞄着龙椅上的那位,见他气定神闲,顿时明白了。
西陵归做的一切都是由皇上允许的!
一个个瞬间蔫了下来,只听西陵归又说道:“各位大臣最近脑袋不甚灵光,不如都去外头反省反省。”
说完,周边的士兵都动了起来,仅仅片刻,之前叫嚣着的大臣全部被拉去了殿外,也不是谁,竟还早早的放好了蒲团,在这冰天雪地之中。
这么一冻,恐怕不知要修养多久了!
他们修养的同时,恐怕那地位会被下头的人慢慢取代!
西陵归的命令根本不容反抗,寒冷的天,几十位大臣跪在那蒲团之上,哆嗦嗦的一声不吭。
西陵归简单的处理结束,安月第二天便觉得安静下来,每天换着法子想要她命的人竟然全都消失了?
王喜春的婚礼原本订在腊月初八,但是由于王爷们一个个危在旦夕,谁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做喜事,只得向后推迟几天,具体时候还得按照几个王爷的情况来定。
安月也奇怪的很,自从几个王爷中毒之后,她那便宜娘亲似乎突然间懂事了,让那个安月都有种这二人已经离开的感觉。
下午雁城城口来了一辆十分简便的马车,那马车直接冲着沅景楼行去,到了门口,下车一看,竟然是老祖宗和玉瑶来了!
老祖宗和玉澈传了信,很快速的赶了过来,安月不由佩服,老祖宗六十岁的年纪不但容貌像是三十岁,那身体更是和三十岁没差别!
老祖宗一进门,玉澈便领着玉溪站在面前。
这次老祖宗出谷自然不是只为了王爷的事情来的,主要是为了玉溪。
毕竟是疼在心尖的人儿,如今突然出现怎么能不激动?
“小姑姑,这是老祖宗。”玉澈说道。
只见老祖宗盯着玉溪的面容甚久,也不主动开口,整个人往这屋中一站,顿时有股不可忽视的威严。
“玉溪拜见老祖宗。”玉溪了然,然后微微低头,一脸恭敬的叫道。
老祖宗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才道:“嗯,回来就好,玉澈,你还是过来跟我讲讲这几个王爷的情况吧。”
玉澈狐疑,依照老祖宗以前对玉溪小姑姑疼爱的程度,这一见面肯定是要好好聊上一番的,怎么现在却什么话都没说,反倒关心起那几位王爷的身体来了?
“几位王爷如今被我用药材吊住了命,老祖宗可以先和小姑姑叙叙旧,好好休息在想办法也不迟。”玉澈说道。
“混账!”老祖宗突然一怒,对着玉澈骂了一句。
几个人都是皱着眉头,不懂老祖宗是什么意思。
“你身为医仙谷嫡系传人,自小我便教你医德,如今病人危在旦夕,你却想让我去叙旧,你这心里还有病人的存在吗?”老祖宗接着说道。
安月也是连连摇头,玉澈今天这表现已经算是不错了,不过相比以前那个医痴的性子,现在确实显得不如以往那般让人心境坦然。
总觉得好像是碰上了玉溪之后,玉澈这浑身上下的气质都被她污染了一般。
老祖宗训斥人,玉澈哪能反抗,连忙跪了下来,道:“老祖宗莫要生气,澈儿知错了。”
“回屋抄一百遍《鬼门十三针》,那王爷们的事就不劳烦你了,我自己去一趟。”老祖宗此时连一口水都没说,转头又对着安月说道:“月丫头,你带路吧。”
安月点了点头,毫不同情的看了玉澈一眼,这丫的之前害得她好生堵得慌,如今老祖宗一来,可真是让她除了一口恶气呀……
出了门,车上只有安月、老祖宗还有那位玉瑶阿姨。
“你娘如何?”老祖宗突然开口问道。
安月有些不明白,老祖宗都已经见到人了,为何不跟玉溪多说几句话试试,反倒问起她来了?
不过,虽然心中狐疑,但安月还是说道:“为人子的不敢多加评判。”
“你这丫头,别跟我打滑腔,问你你就说实话。”
安月吐了吐小舌头,才道:“我说了老祖宗不要生气。”
“嗯,说吧。”老祖宗又道。
“我从第一眼看见我娘就觉得有些奇怪,说不上的感觉,好似那长相和眼神不是出自一个人一般,不过我并未见过我娘生我之前的脾气,所以也不好对比,只能说她好似很爱笑,笑起来的时候温柔至极,好似无论是什么事情都影响不了她一样。”安月说道。
老祖宗赞扬的点了点头,道:“你娘年轻的时候长得虽然出尘,但是刁蛮可爱的同时也十分爱撒娇,更重要的是她心中有什么便说什么,藏不住事儿,笑起来的样子虽说和现在一样,但是多了一股灵气,让人一看便觉得精神百倍。”
安月一愣,还以为老祖宗会像玉澈那样让她对娘亲好一点,但是完全没想到老祖宗竟然讲出了玉溪往年的事情,好似在提醒她玉溪和现在有很大的区别一样,
“老祖宗刚才难道是有意冷落我娘?”安月有些惊讶的问道。
老祖宗眉头一沉,片刻松开道:“玉溪是我心尖的宝贝,我自然不会冷落她,只不过看人不能看表面,刚才那个人虽然长得和你娘一模一样,但是那眼神无疑是另一个人,即使她掩饰的再好,那股浑身上下令人颤抖的冷意也让人忽略不掉。”
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老祖宗是说那个人不是玉溪?
可是玉澈和西陵归都是看过的,那个人没有带任何的人皮面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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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宵码好了21号的万更,我现在已经是个彻底的夜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