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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她的话来说就是,骂骂不会掉肉,但少银子会。
银子是她的命,让她多给别人银子,那简直比用刀割她的肉还要难受。
李妈妈不说话,馄饨老板涨价的想法只能就此打住,他眼神嫌弃地看了罗白莲,凝视李妈妈道:“银子拿来。”
他现在只想赶紧拿了银子让罗白莲消失自己眼前,他是一刻也不想看到罗白莲了,他多看她一眼,就胃里泛恶心。
“先把这个签了。”李妈妈从怀中拿出一份卖身契丢在地上。
馄饨老板二话不说地蹲下身,捡起地上的卖身契,看都不看卖身契一眼,直接在上面按手印。
罗白莲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来不及反应,等她反应过来时,她男人已经在卖身契上按好了手印。
“不……”
她嘶吼跟咆哮。
馄饨老板自动忽略罗白莲的嘶吼,他起身走到李妈妈跟前,把罗白莲的卖身契甩给她。
“给钱。”
李妈妈精明地扫了他一眼,动作迅速的解下腰间的荷包,从里面数了三个一两的碎银子丢给他。
“拿了钱,以后这人跟你没一点关系了。”
馄饨老板弯腰捡起地上的银子,毫不在意道:“我收了你的银子,她以后自热不是我的人了。”
换句话来说,他现在巴不得罗白莲不是他的人呢,他一见罗白莲就想到她给自己带绿帽子的事情。
他只要一想到罗白莲背着他偷汉子,心头就涌上一大股耻辱感。
那股耻辱感,几次让他差点杀了她。
李妈妈侧过头,用余光扫视馄饨老板一眼,她这一眼带着深意,像是关爱傻子的眼神。
瘫坐在地上哭地泣不成声的罗白莲,眼见自己就这么被卖给了老鸨,胸口卡着一股怨气。
这股怨气使她大脑被漫天怒火袭击,在看馄饨老板的一双眼睛被恨意占满。
她坐在地上四处观望,那神情举止,像是在找些什么。
罗白莲四处观望有一会,最后目光落在她右边墙角的镰刀上。
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杀了眼前这个男人。
为了不被馄饨老板怀疑,她掩去眼中的恨意,继续那副害怕的模样,身子一点一点往镰刀那边挪。
一步
两步
三步
……
就在她唾手可得时,她面前出现了一只足矣让她全身发抖的脚。
那只脚是她的噩梦,馄饨老板表情凶狠地踩在她手背上。
“臭婊子,想拿镰刀杀老子?”
罗白莲用尽全身力气摇头。
馄饨老板举手,“还说你没有。”他举起的手在李妈妈的“轻咳”声中放下。
李妈妈提醒他,“她现在已经不是你的人了,由不得你随意打骂。”
不能打罗白莲,馄饨老板心头的那股怨气就散不下去,他怨恨地刮了罗白莲一眼。
“死婊子,居然想杀老子。”
罗白莲在得知馄饨老板不能打自己那刻,整个变得狂躁起来。
她先是呸了馄饨老板一口,随后跑到馄饨老板跟前,用九牛二虎之力扇了他一巴掌。
“狗杂碎……”
她怒骂!
“死婊子……”馄饨老板瞪大双眼,怒指罗白莲。
要不是碍于李妈妈在,他肯定给罗白莲来一顿拳脚混合打,让她见识一下他的厉害。
“我呸,狗杂碎。”罗白莲看馄饨老板的眼神充满恨意,她此刻眼中的恨意不比她看许初暖的少。
甚至更多!
“死贱人……死……”馄饨老板不能动手打罗白莲,只能不停骂她缓解自己心中的怒气。
他心想,早知道罗白莲会这么对他,他刚刚就应该卸了她两颗牙。
罗白莲继续骂道:“狗杂碎,你不配做人。”
夜深深,风凉凉
李妈妈听够二人的相互辱骂,出声呵斥两人,“够了。”
她一出声,原本还在争吵的两人瞬间安静下来。
“你跟我走。”李妈妈指了指罗白莲率先出门。
她院里还有姑娘要管教,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听两只狗在这里互咬。
被点名的罗白莲心口再度涌上恐慌感,她不想跟李妈妈去青楼,但她没有办法……她要不去的话,肯定会被李妈妈打死。
她想活,不想死。
内心挣扎一番,她认命地迈出步子,跟在李妈妈身后。
她一边走,一边回头用恶毒的眼神瞪馄饨老板的背影,心底思考怎么在走之前,让这个狗杂碎永远从世上消失。
她因为在想问题,以至于走路极慢,没走三步路就被李妈妈催了两回。
“你走快点!”
“好……”她嘴上应着,心中还是在想,怎样能让那个狗杂碎从这个狗杂碎彻底消失。
李妈妈的催促声再次响起,“走快点……”
李妈妈的催促声很大,吓地罗白莲腿突然一软,重心不稳地摔倒地上。
这一摔,让她差点当场去世。
她的面前有把菜刀。
那菜刀离她只有一步之遥
这要是她在往前多摔一步的话,她这一会已经归西了。
罗白莲趴在地上,盯着面前的菜刀,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好险,好险。”
庆幸过后,她从地上爬起,弯腰捡起那把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的菜刀。
那把菜刀看了她越看越眼熟。
她盯着菜刀看了有秒,最后想到她手中的这把菜刀,是她之前天天剁馅的那把菜刀。
罗白莲望着菜刀,现在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馄饨老板故意放着的,为的就是让她命丧黄泉。
其实,罗白莲误会了,那菜刀不是馄饨老板故意丢那的,而是他收摊急着回家,跨门槛的时候没走稳,一不小心摔倒在地上。
这一摔,把做馄饨要用的工具全都掉在地上。
其中就有菜刀。
工具掉了馄饨老板也没在意,他想着等明天,天亮的时候让罗白莲去捡回来。
罗白莲凝视手中的菜刀,目光逐渐狠毒,眼底的毒光让人不敢直视,她自言,“狗杂碎,既然你这么想我死,那我就先让你死。”
李妈妈迟迟不见罗白莲,不由再次出声唤她,“罗白莲,快点隔壁上来。”
罗白莲把菜刀藏到身后,应了声,假意往前走了两步,趁李妈妈转身时,猛然回头,朝馄饨老板所在的房间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