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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振华将李二牛、二狗子和顺子领回家,刚进大门,众人面前就停着两辆车。
李二牛看着崭新的板车和马车,立刻上前摸索:
“王振华,这是新制作的吧?教会村里的人了吗?”
王振华听到直翻白眼,没好气的说:
“我又不欠任何人的,怎么弄得好像我一定要教一样?我教了,不仅有板车、马车,还有爬犁和独轮手推车。”
李二牛一拍大腿,就开始埋怨:
“你怎么没有早点教大家呢?如果我们这次袭击哨卡和据点时,要是有运输工具,就不能将许多的粮食和物资放火烧了。你说说你,多耽误事?”
王振华此刻是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
“队长,你们干什么去了我又不知道,你们回来后再埋怨我是不是晚了?另外这个板车和马车就是给你们准备的。我家有独轮车和爬犁就行。如果我家要拉什么重物,再找你们借就行。”
李二牛十分痛快:
“什么借不借的,以后你要是用车拉什么,我们直接给你拉过去就行。”
“那行,咱们进屋吃饭。饭后你们将板车和马车推回去就行。”
王振华带领三人进了屋里:
“招娣,饭做的咋样了?”
“已经做好了,马上就给你们端上饭桌。”
李二牛等人一眼就看见了餐桌上的蓝釉扁瓷瓶老汾酒,李二牛拿在手里仔细观瞧:
“这个就是传说中的汾酒吧?”
这就是文盲的坏处,瓶子中间竖写“汾酒”两个大字都不认识。
王振华解释说:
“没错,这可是村子里人出去的时候,我让他们给我带回来的。这人还坑了我50个铜钱,以为我不知道?就全当他的跑腿费了。
这么好的酒,我就等今天了。咱们哥四个分了,一起尝一尝咱们山西的名酒。”
张招娣将饭菜端到桌子上后,王振华说:
“你和大宝、二妮的都流出来了吧?要不你再做一点,别饿着孩子。”
“放心吧!我都提前流出来了,我们在西屋吃,饭菜不够再喊我。”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振华主动搭讪道:
“队长,你们这刚刚从前线下来。给我讲一讲,现在山西的情况如何?”
李二牛也没有藏着掖着,情绪低落的说:
“忻口会战,二战区部队惨败。太原及其周边的城市也跟着陷落,我们这些天一直在掩护大部队转移。新一团的李团长估计也是因为这些事,所以就顾不上你了。”
王振华听说太原沦陷,心里也不好受。在太原生活了这么多年,对于里面的人和事物都是有感情的。于是继续问:
“小鬼子进入太原,有没有杀人放火、残害百姓?”
二狗子神情激动的说:
“小鬼子还能干什么人事?我们一路上,就没有看见小鬼子放过一个村庄。”
“是啊!被小鬼子进过的村子,一个个老惨了。小鬼子没有人性,真是杀人放火,坏事做绝。”
顺子也是愤愤不平,显然是见过了小鬼子的罪行。
李二牛作为队长,情绪显然是好一点,还能正面的回答王振华的问题:
“我就是一个游击队长,活动范围有限。我也不知道太原到底如何了,但是二狗子和顺子所说的。都是我们亲眼所见,小鬼子是真的没有人性。”
“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我这看似膘肥体壮,实则跑不了两步就呼哧带喘。跟手无缚鸡之力也差不了多少。不能杀敌报国,实乃终生遗憾。”
王振华说完,就痛饮一杯酒。
看你嘚瑟就想踩你一脚,看你苦难就想拉你一把。既怕兄弟过得不好,又怕兄弟过得比我好。现在李二牛就是这种心态,开始安慰起来王振华:
“王振华,你不用这样。咱们游击队,甚至是八路军,都不缺我们这样的战士。但是你不一样,其他的不说,就是这个弩,他就是比大刀长矛好使。
还有这次战斗,有好多缴获因为缺少运输工具,所以只能毁掉。现在想想都心疼。当时即使没有板车、马车,就是能多有几个爬犁,是不是也能带回来点战利品?”
说道战利品,王振华眼前一亮,语气中带着讨好的说道:
“队长,你们三个这次都带回来什么战利品了?一个个吹牛自己大杀四方,不能都空着两个爪子回来的吧?”
李二牛白了王振华一眼,语气不善的说:
“你懂什么?八路军有纪律,一切缴获要归公。我们区小队比较富裕,所以发扬风格。除了补充了点子弹,其他的都没要。”
王振华气的直肝疼,嘲讽道:
“没想到李队长这么大气,出去一趟空着手回来的。什么都没有,还怎么造枪?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个道理你们不知道吗?”
一瓶酒四个人分,一人就二两多,所以根本就没有人喝多。李二牛听出了王振华的意思,赶紧追问:
“造枪还缺什么材料。我们去想办法?”
王振华开始解释道:
“这要看你们想要的是什么样的枪?要是现代的手枪和步枪,那个我暂时没有办法。但是李团长当时要的是一个能打子弹的枪。这样的枪还是可以想办法。”
李二牛赶紧追问:
“就这样的枪,你还缺什么?”
王振华伸出两个手指,比了一个手势:
“缺两样东西,一是发射的子弹。只有在确认好发射的子弹后,才能确认枪管和枪身构造;
二是弹簧,或者制造弹簧的弹簧钢。枪击的的复位,机针或击锤的动作,靠的就是弹簧。制造弹簧的钢材,咱们村里的高炉目前是无法炼出。”
李二牛来了精神,对着王振华说:
“子弹好弄,不管是手枪弹还是步枪弹,我们都有。但是弹簧钢,我们真不知道到哪去弄。”
王振华开始指点道:
“一般的现代工业品上都有弹簧,例如枪、炮、摩托车、汽车、摆钟等。以后缴获的工业品,即使是坏了,也要弄回来。
一是没准修修还能够用;
二是拆开里面的零件既可以当备件,也可以用来加工成别的零件。”
李二牛一口将酒杯里的酒干了,然后赶紧吃菜。
“队长,你这么着急干嘛?”
李二牛头都没抬,就回复王振华说:
“吃完我还要去一趟县大队,明早前一定回来。咱们明天就开始造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