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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野狼却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像个石雕似的呆呆看着阿斯蒙蒂斯,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来自身后的袭击。
此刻,剑尖距离他的后背只差三公分了,但他却依旧毫无防备低着头,浑身上下都是破绽。
黑雾中的男人不由露出轻蔑的笑容。
这个穿黑衣的少年,大概已经被同伴的死彻底吓懵了。
伤心吗?难过吗?绝望吗?不用担心,因为你很快就能再次见到他了。我这就送你下地狱去!
黑雾人不由得意的狞笑起来,长剑猛地加速,狠狠刺入野狼的胸口。
但下一秒,他嘴上的狞笑就僵硬了。
不对!!!
这不是插入*的感觉!!!
剑完全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好像插在一团空气上,刷的一下就快速冲了过去。而上一刻还在眼前的人,忽然就像幻影一样地散开了。
这怎么可能!!!
力量过猛,一剑刺空,黑雾人不受控制地往前冲了好几步,同时心头巨震,刹那之间,万千念头闪过脑海。
难道对方和我一样!?也能操控影子,具有蜃影异族的能力!?还是说,他根本就是蜃影一族的直系后代!?
可是,仅存的几个蜃影人都被丝芙兰帝国的皇室关押起来,严密□□,饲养在“动物园”里,为什么外面还会有他们的血脉……
黑雾人的踉跄着停下向前的冲势,又因想得太多而分神,导致动作变缓。等他感到后脖颈一凉,心中大呼不妙,猛地转过头去时,一切已经迟了。
他看到一*得令人窒息的银月。
以及,那道定格在半空中的黑影。
一对紫色妖眸反射着冰冷的光芒。
野狼以迅猛之势自空中跳落。
匕首自上而下狠狠劈落,如一道从天而降的闪电,从中间将黑雾狠狠斩成两半。
随着他的攻击,周围的气浪剧烈翻滚,仿佛平底刮起一股飓风,黑雾被风吹散。
紧接着哐地一声巨响,匕首狠狠砸中石板。野狼重重落在地上,位置刚好是刚才黑雾所在的正中间。
匕首嵌进地上的石板里,由于陷得太深,他用力撬了几下没撬起来,十分干脆地选择了放弃。
咔嚓一声袖剑出鞘,野狼慢慢站起来,面无表情地环顾四周。
地上什么都没有。
没有尸体,没有血迹,没有,什么都没有……
唯一有的,是大片大片蔓延开去的黑色阴影。
到处都是影子。
墙角下,树荫下,护栏边,雕塑边,草木旁,长廊上,横梁里,大门边,砖石旁,灯盏下,水池侧,花丛中,屋檐底,庭院里……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被影子包围了。
“哈哈,没想到吧,我居然还活着。你是不是吓了一大跳啊?你一定以为自己已经得手了吧。我不得不承认,你刚才把我吓了一大跳。你知道吗,我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试过这样被别人吓一跳的感觉了。不信你摸摸看,我的心脏到现在还跳的很快。”
声音是从右后方传来,野狼猛地一旋身,如一头灵敏的黑豹扑向敌人。
空中寒光一闪,野狼没有遇到任何阻碍,直接将黑雾劈成两半。
然而下一秒,恼人的声音又从左边地上钻了出来:“哎呀,你看我,我居然忘了你根本碰不到我,还邀请你来摸我的心跳。哈哈,这是我的错,你不要介意。人又怎么可能抓得住一团空气呢。”
野狼猛地转回头去,狠狠劈碎黑雾,但声音却从头顶响了起来:“少年人啊,你还是听前辈一句劝,主动投降吧。给我,也是给你自己,节省点时间吧。何必挣扎呢,反正你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杀了我的。不,更准确的是,你甚至连碰都碰不到我。”
野狼猛地冲向墙壁,向上踩了几脚,就在身体即将坠落之时,猛地伸手抓住墙上凸出的天使雕塑,同时双脚用力向上一弹,他竟悬空飞了起来!
被掰断的天使翅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同时,刚刚凝固成形的黑雾再一次被切碎。
野狼从黑雾中冲出去,然后从空中掉落,重重摔在地上。
虽然最后一个翻滚缓去了大半冲势,但他的手臂还是被擦伤了,疼得不由皱了一下眉毛。
烦人的声音再一次冒了出来:“你说你是不是不经夸,刚还夸你本事不错,结果立刻又变得这么浮躁。都说了你杀不了我,为什么就是不听呢。你看,你把可爱的小天使都弄坏了。”
黑雾人捡起地上的翅膀,举起,对着月亮照着看,“你们英图的人可真是奇怪,居然会相信这么个小东西。可爱到是挺可爱的,但他们根本就没有攻击力吧。信老虎都要比信天使强。”
野狼不顾手臂的疼痛,冲上去再一次切碎了黑雾。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会你们这么大的一个国家,却只有一个宗教信仰。而且,你们对异族的态度,可是一点都不友好啊。”黑雾从门廊下冒出来,手里依旧拿着那只翅膀。
野狼的视线落在他的手上。并不是看他手上的翅膀,而是手上的鲜血。
手上有血,剑上……也有血。
阿斯蒙蒂斯的血。
野狼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但刹那之间,他的心却被无形的大手狠狠绞成一团。
血丝瞬间爬上了他的眼睛。
疼,又酸又疼,疼得每一个器官都在发抖,但他却无法缓解这种疼痛。因为伤口被埋在身体的最深处,那是他无法抵达的部位。
黑雾人转过身,对野狼说:“你们把异族当成奴隶来买卖,当罪犯来通缉,是吧?尤其是光明神教,更是最大的始作俑者。我真不敢相信,如果我出生在你们这里的话,生活会变得多惨。所以说还是丝芙兰好,丝芙兰多开放啊,随便你想信什么就信什么,随便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随便你……”
后面的话,让野狼直接给劈成了碎片。
黑雾人懊恼地从野狼的影子里冒出来:“我看你身手不错,难得想让你多活两分钟,想在你死之前来一段愉快的聊天。可是你怎么一句话都不回答,还老是打断我。这样不好!你这样,会让我失去兴趣的!你难道想现在就马上死吗!?”
野狼像一头被逼上悬崖的孤狼,黑雾人的声音每说一个字,他就顺着声音疯狂冲去,抬手就是一刀。
黑雾无数次涣散又凝聚。片刻之后,在野狼的背后凝固成形,有些生气地说:“你难道是疯狗吗?还是脑子被狗叼走吃掉了。我都已经告诉你,你是碰不到我的,为什么你还要不停地白费力气呢?”
野狼根本不听他说话,转身又是一刀。
“听着,不管你攻击我多少次,都是没有用的,因为我是‘不可触碰的蜃影人’。你懂得什么叫‘不可触碰的蜃影人’吗?意思是不管是多锋利的刀,多快速的剑,都没有办法碰到我,因为我只是一道影子。你又怎么可能杀死一道影子呢!?”
反正这个人马上就要死了,和他实话实说也无所谓了。
但是,野狼根本就不搭理他。
他仿佛彻底成了一个只会挥刀的机器人,每一次黑雾人刚冒头,就被他切得七零八碎。
最后一次,黑雾人选择了离他很远的地方,站在档案室门口,气急败坏地冲他骂道:“妈的,你难道是哑巴吗!?我和你说了那么多句话,你为什么连嘴巴都不愿意张一下!?就只知道挥动你的玩具小刀,我告诉你,就算你再挥一百次一千次,都是没有用的!你杀不了我的!”
野狼一脸寒霜,还是一声不吭,从远处冲过来又是一刀。
黑雾人消散开去,档案室里传来道夫鲁的怒骂声:“狗屎的!你到底还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肯解决他!?”
“别这么着急嘛,你看他长得多俊。难得碰到一个讨我喜欢的,让我再陪他玩玩,又有什么关系呢。”一团黑雾从道夫鲁的头上飘过,更多的书从空中掉了下来,噼里啪啦地砸在他的头上。
道夫鲁火上心头,一边用手挡脸,一边怒吼:“别在我头上飘来飘去的!你他妈的有种下来和我单挑!如果不是我的腿被压住了没法儿动的话,还用得着你出手!?哼,不过是两个跳梁小丑而已。”
“哦,如果只是跳梁小丑的话,那为什么现在被压在书架下的,不是他们,而是你呢?”
“你!我警告你,别仗着蜃影人的身份就为所欲为,你可别忘了出发之前,陛下亲口说的话。他让你把我当成主子!听到了没有,我才是这趟任务的负责人,你不过是我手里的一把刀而已。既然是刀,那就要主人的话。不听使唤的刀又有个屁用。你信不信我随时都折断你这把刀!?”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反正皇宫里的刀那么多,少一把又如何,陛下绝对不会怪罪我的。”
沉默,片刻之后,黑雾人烦躁的一声暗骂,然后朝档案室外飞去。
他以为野狼还站在刚才的位置,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他出门的一瞬间,野狼迎面一刀斩过来。
黑雾人条件反射想要回击,但忘了自己还是处于“影”的非实体状态,身体顿时消散开去,野狼从黑雾中冲出来,笔直朝着道夫鲁冲去。
“喂!你要去哪里!?”黑雾人一惊,迅速向里凝固成形。
但就这一小会儿的功夫,野狼已经冲到被压在书架下的道夫鲁旁,然后狠狠的杀了过去。
而道夫鲁根本没想到野狼的速度会这么快,更加想不到,他会突然丢下黑雾人不管,转而攻击自己。
死亡的剑刃距离喉咙只有半寸。
“救命啊!”道夫鲁惊慌的举起双手,危急关头,他仅仅来得及护住自己的脑袋。
不过幸好,黑雾人在最后一刻赶了回来,抽出长剑,与野狼的武器撞击在一起。
哐的一声金属撞击响。
黑暗中迸射出金属剧烈摩擦的火星,极其短暂地照亮了晦暗的房间。
黑雾人错愕低头,困惑地看着自己握着剑的右手。
剑的另一端,是野狼的左手。
野狼竟然赤手抓剑!
而且还抓得特别紧,特别不要命。大量的鲜血顺着他的指尖,流到长剑上,将冰冷的剑刃染红。
血,沿着野狼的手,一路延伸开去。两种不同的血迅速融合在一起。野狼的血,阿斯蒙蒂斯的血,紧紧地连接在一起,然后将整把剑彻底浸湿,直到抵达剑的另一端,黑雾人。
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黑雾人困惑地看着野狼。
野狼当然不会向他解释这背后的原因。
血,归根结底,不过是一种特殊的水。
既然是水,那么就可以控制。
凝水成冰,对别人来说或许是很困难的事情。
若是教会里的术法师,大概还会提前几天先斋戒沐浴,然后长时间冥想凝聚法力,总之是搞一套十分复杂又十分耗时间的准备仪式,然后摊开不知放了多少年充满霉味的古书,捏着作为主要能量来源的魔晶石,念出一长串极其拗口而又复杂的咒语,在所有观众都被催眠得快要睡着的时候,才将这个法术施展出来。
可是野狼不同,他既不是光明教会的术法师,也不是学士府的炼金术师,更不是招摇撞骗的流浪法师。他甚至都已经算不上是人类。
凝水成冰,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念头的事情。
一道冰霜顺着野狼手上的血,迅速沿着长剑蔓延开去,最后爬上黑雾人的手背,将他牢牢凝固住。
以血为媒介,野狼终于触碰到了不可触碰的蜃影人。
这下你逃不掉了!
野狼抓着长剑猛地向外一扯,而那始终躲在黑雾里的男人,还来不及惊讶,就被迫向外一冲,紧接着喉咙突然一凉。
野狼松开左手抓着的长剑,后退一步,右手袖剑收起,剑尖一点血红。
一切已经结束。
坚固的寒冰重新融化为血水,顺着野狼的手指滴到地上,很快就湿了一片。但野狼却仿佛完全感觉不到疼痛,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的黑雾人。
黑雾人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一副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表情。
耳边传来道夫鲁惊恐的尖叫声,他似乎是在说些什么?但是为什么声音听上去那么模糊,好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根本就听不清楚。
黑雾人想要掏耳朵,但又忽然觉得喉咙有些痒,于是伸手去摸喉咙,可万万没想到,手指却被喷溅了。
被什么浸湿了?
黑雾人疑惑地抬起自己的手,继而瞳孔猛缩,惊恐地瞪着手上的鲜血。
大量的鲜血蓦地从脖子上喷溅出来。
野狼就站在他的对面,居然也不躲闪,像一根笔直的标枪站在原地,很平静地被浇成了一个血人。
黑雾人还是不能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抬起头,困惑而又茫然地看着野狼。
而始终保持沉默的野狼,直到这个时候,才终于开口对他说了一句话。
第一句,也是最后一句。
“我报仇,不喜欢留到明天。”
说完,他很平静地抹了一把脸上的血。
黑雾人捂着自己的喉咙,不敢置信地看着对面的野狼,向后踉跄两步,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黑雾人重重倒在地上。
脑袋滚到另一边。
刚才那一剑,野狼竟然是直接把他的整个头颅都给切断了,只是由于速度太快,黑雾人甚至都没有察觉到,所以这才又多活了一会儿才断气。
“你怎么可以,你怎么能,你居然,你,啊啊啊啊啊啊!”道夫鲁歇斯底里地惊恐尖叫起来,“你居然杀了他!!!你居然杀了他!!!你居然……”
野狼回头看了他一眼。
声音骤然戛然而止,道夫鲁就好像忽然被扼住了喉咙似得,别说声音,就连呼吸都完全忘记。
野狼朝他走去。
“不不不!你不能杀我!”道夫鲁拼命的摇头摆手,疯狂的发抖,“求求你了,不管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好吗?别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我,我给你磕头了。行吗?我磕头,你别杀我,我磕……”
他开始疯狂的向野狼磕头,但野狼的步速却一点都没有改变,他忽然又疯狂地诅咒起来:“我是丝芙兰帝国的一等伯爵,我警告你,你千万不要对我出手!哪怕我只是掉一根汗毛,盖伊陛下也会率领百万大军,哪怕隔着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你的!你不要过来!你不要靠近我!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他开始拼命地挣扎,想要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沉重书架。但几百斤的玩意儿是说推就能推得开的吗?他连吃奶的力气都已经使出来了,整张脸涨得通红,可书架却纹丝不动,完全没有移动的意思。
光线忽然一暗,另一个人的影子落在他的身上,道夫鲁整个儿浑身一僵,吓得全身汗毛都立起来了。
心脏疯狂地跳动,他不敢出声,甚至不敢呼吸,生怕惊动了身边的恶魔。
但是,旁边的人并没有离开。
道夫鲁哆哆嗦嗦地仰起头,然后看到面无表情俯视自己的野狼,脸上一片血红,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的肤色。唯一不是红色的,是那一对冷漠的眸子。
道夫鲁吓得鼻涕眼泪全都流出来了。
怪物!!!
他绝对是怪物!!!
我居然主动去惹怒一头怪物!!!
然后在他的注视中,怪物缓缓抬起了右手,尖锐的剑刃射了出来,那上面还沾着另一个人的血。
道夫鲁瞬间就崩溃了。
“除了我之外还有另外一队暗杀小组准备对小国王下手匡诺我绝对不能死啊你听到了没有我死了你亲爱的小国王也别想还能够继续活下去只要你肯救我我什么都说你听到没有啊啊啊啊!!!”
生命关头,道夫鲁竟然超常发挥,一长段话连个瞬间停顿都没有一口气从他嘴里冲出。
什么!?除了你们之外,居然还有要对小国王下手的人!!!这个情报实在是太重要了。
匡诺主教的声音紧跟着就响起了来:“不能杀啊!手下留情!求求你手下留情啊啊啊啊啊……”
在匡诺变调的尖叫声中,道夫鲁的脑袋和身体分了家。
野狼仿佛自虐似得根本就不躲避,再一次不躲不闪,被鲜血浇得浑身湿透。
湿漉漉的头发黏在额头上,一缕鲜血顺着他的鼻子流了下来,经过嘴唇和下巴,然后啪嗒一声,滴落在地上。
“你怎么可以杀了他!你没听他说吗,盖伊那个混账玩意儿还派了其他人来刺杀小国王,如果被他们找到了该怎么办啊!?他都已经主动要坦白了,你再多等两分钟都不行吗?”
“不行。”野狼睁开眼睛,盯着脚尖前面,猩红的水洼看了一会儿,忽然猛地一把捂住嘴巴。
他想吐。
刹那间整个人都要崩溃。
但是他很快又重新站直了,反手抹了一把脸,视线稍微变得清楚了一些,然后转头看着匡诺主教,再一次重复:“不行。”
晦暗的档案室,在他的视线里,像一个浸泡在血水里的扭曲地狱。
匡诺一肚子的抱怨刚要出口,然而,当他看到野狼的眸子时,却蓦地又闭上了嘴巴。
老天,这还是人类的眼睛吗?
一瞬间,匡诺竟误以为自己看到了大陆极北的雪原。没有任何生机,只有看不到尽头的冰雪,以及,如死一般的死寂。
野狼右手向后一甩,袖剑上的鲜血飚溅出来,落在地上,形成一道血红的弧线。
匡诺看着地上的血,忽然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紧接着下一秒,野狼整个身子都转过来,在匡诺的主时钟,抬起左脚,放下,再抬起右脚,再放下……他,他,他走过去了!!!
“你,你,你想干什么!?”匡诺这下已经不是头皮发麻的程度了,而是整个人都快要炸了。四肢并用地抓着书架站起来,想要逃跑,想要离开,但他的双脚就是不听使唤,根本站都站不稳。
“别,别过来。停!站住!停下!不准靠过来!不,不,不,不要过来……”匡诺只能用力抓住隔板,几乎把身体的重量都交给书架,重重的靠在上面,然后后退,后退,再后退……直到退无可退,“你想干嘛?你到底想干嘛!!!???”
野狼停下。
二人相距五步,但匡诺却觉得好像一座看不到顶的巨山压在身上,逼得无法喘息,终于崩溃地发出一声嘶鸣:“你同伴的死,完全和我无关啊,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不行。”野狼眼神木然地看着他。
匡诺还要求饶,但野狼已经不想再听,一手捂住他的嘴巴,一手朝着脖子割去。
再见了。这一次是真的要再见了。匡诺绝望地闭上眼睛,但紧接着下一秒,他又猛地睁开,不敢置信地瞪着门口。
身后忽然有人重重靠在木门上,门板向后撞到墙壁,发成一声沉闷的响声。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发生……什么了?”
野狼保持割喉的姿势瞬间僵硬了,匡诺主教则不敢置信地瞪着门口,阿斯蒙蒂斯右手捂着胸口的伤,目瞪口呆地环顾一片狼藉的档案室。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整个世界仿佛都已经抽离而去,唯独脑后传来的声音,是那样的清晰。
野狼像个生锈的铁人一样,一点一点地,一点一点地转过头来。
阿斯蒙蒂斯一脸状况外地看着他:“你还好吧?怎么全身都红了,为什么要拿剑对着老头儿?”他伸手指了指地上的两具尸体,“他俩怎么突然死了?难道刚才又来了什么人吗。”低头再看一眼,忍不住啧了一声,“脑袋都搬家了,这死得也太惨了点吧,究竟是哪个变态干的?”
视线重新回复正常,失灵的鼻子忽然又闻到了气味,恶心刺鼻的腥臭味瞬间侵占了一切感觉。
野狼忽然猛地推开匡诺主教,冲到一旁扶着墙壁,哇的一声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