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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猜得最准确的要数司徒无忌了,要说罚跪,他可以算得上是经验丰富了。之前司徒笑雨在帝都郊外私自圈地盖宅子,他就在御书房里跪了好几个时辰。所以看到眼前这一幕,他立刻猜到不知道谁又惹了陛下不高兴,才要让这么多官员一起罚跪。
“平身吧!”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雨少希像是终于回过神来,面无表情地发话了。
官员们这才站起身来,有些跪久了的还一个踉跄,差点没当场摔倒。堪堪站直之后,脸色惨白地左右四顾,生怕陛下一个不高兴就把他拖出去给砍了。
雨少希却仿佛完全没看到那些失礼的官员,而是面如冰霜地盯着林天擎,冷冷地说道:“林老将军,林国公,林天擎!我的好爱卿,朕不得不佩服你,你真是有个好孙子啊!他不但在帝都里混得风生水起,还让朕封了他一个扶西王的头衔,就连西木帝国的银玥女王都破格册封他为西藩王,以往的顽劣小子,现在能耐得很啊!你们林家还真是人才济济!”
“陛下言重了,老臣实在是惶恐!”大冬天的林天擎汗都下来了,磕磕巴巴地回道:“林羽这小子生性顽劣,一直喜欢惹是生非让人头疼,都怪老臣失职,没有好好教导他。今后……今后老臣一定让他循规蹈矩,不再给陛下添乱!”
雨少希不阴不阳的这番话,让林老爷子有点摸不透他的真实想法,只好绞尽脑汁,小心翼翼地回答了几句,生怕一不小心说错了话,害得林羽丢了小命。
大殿里的文武百官们面面相觑,都是满头雾水:这两人的对话也太匪夷所思了吧?一个可劲儿夸,一个忙不迭否认。不过听陛下的口气,估计林羽又做出什么骇人听闻的事了,而且是触动了陛下的底线!否则他不会一上来就找林老爷子问话,还一口气用了三种不同的称呼。
其中最为好奇的莫过于司徒无忌了,他看看林天擎,又看看雨少希,很想知道林羽究竟又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大事,却又不敢开口相询,因为雨少希的脸色实在很难看,自己没必要再搅和进去,万一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那就不值得了,还是站在边上看戏吧!
雨少希冷笑一声:“看来林老将军消息还挺灵通的,已经知道林羽犯什么事了!既然如此,那朕也懒得再跟你拐弯抹角。来人呐!把林羽给朕押上来!”
说完后,雨少希大手一挥,立刻有侍卫将带着手铐和脚镣的林羽押了进来,让他跪在了大殿中间。
雨少希抬起眼皮看了林羽一眼,也不多说,直接把早已写好的圣旨递到了蔡公公手里。
蔡公公接过圣旨,展开来看了一眼,面露讶异之色,一时之间竟顿住了。
“傻愣着干嘛?是不是还要朕替你读啊?”雨少希不耐烦地瞪了蔡公公一眼。
蔡公公回过神来连忙告罪,大声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林国公府林羽,担任大内侍卫统领一职,因公然在皇宫内调戏红裳公主,现解除所有职位,贬为庶民!林天擎、林冷以及林海,身为林羽长辈兄弟,未能尽到教导之责,亦解除官阶爵位,一并贬为庶民,钦此!”
话音一落,大殿内顿时一片哗然,就连监察御史都顾不上看谁在殿前失仪了,因为连他们都在失仪的交头接耳,这消息实在是太震撼了!
百官之中,又以林天擎一系的武将最为震惊,一方面觉得林羽太不懂事,居然敢调戏红裳公主,可另一方面,又认为雨少希的判罚太重了,既然林羽犯事,为什么要连林天擎和林冷都一并处罚?这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有几个武将已经打算站出来求情了,可林天擎用严厉的目光一个个将他们逼回!毕竟谁都看得出来,雨少希现在心情很不好,万一连累他们也栽进去,那可就麻烦了。
林羽此时也有点意外:想不到雨少希竟然这么狠,有什么处罚就冲自己来啊!牵连无辜旁人干嘛?犯得着把林家所有人都给贬了吗?
他正准备开口驳斥,突然感觉自己左边肩膀一沉,转头看去,原来是林天擎和林冷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林冷正重重地按着他的肩膀,对着他微微摇头,示意让他不要说话。
林羽刚一皱眉,林天擎就在边上低声喝道:“转头!”
林羽下意识地把头一转,林天擎直接伸手把他的头给按住了,重重地往地上按了下去!
林天擎和林冷此时也同时行了礼,毕恭毕敬齐声道:“多谢陛下不杀之恩,草民以后定当好生管教林羽,不再让他胡作非为!”
“你们走吧!朕不想再看见你们。”雨少希疲倦的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口气,无奈地挥了挥手。
他此刻的心情无比沉重,昨晚他在御书房里,思考了一整宿没合眼,权衡过种种利弊,才终于做出了这个艰难的决定。
其实按照雨少希的想法,恨不得直接把林羽给杀了才好!但是每当他要下这个决断的时候,脑海里总会浮现出雨凝霜幽怨的眼神,以及雨霖那张粉嫩可爱的小脸。
一想到雨凝霜向自己发下要与林羽同生共死的誓言,雨少希便又开始犹豫起来,他能舍得林羽,却始终舍不得自己的宝贝女儿和宝贝外孙啊!
再加上所有人都知道,林天擎是个极为护短的人,如果自己真的把林羽给杀了,林天擎气怒之下,万一为了孙子直接揭竿起义怎么办?自己这一时半刻的,还真没有好办法能制住他!
要知道,虽然是现在很多武将的势力已经交接给雨牧川掌控了,林天擎想要胡作非为,也翻不起太大的风浪,但是雨少希也知道,这老东西还是有一些死忠的,逼迫过头了,很有可能会狗急跳墙,让自己伤筋动骨一番!
所以,雨少希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