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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少渊不敢捋虎须,只那么看着婵衣,带着点委屈无奈的意思。
“你总是喜欢做这么危险的事!”婵衣叹一口气,看着他,语气比他还要无奈几分,“我纵然不情愿你冒险,但只怕你早做了安排,计划更改不得了吧?”见楚少渊点头,她又道,“那你又与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又能说些什么?我一想到四皇子身边儿能人居多,便觉得心都要揪起来了,若是不能智取,你与他硬碰硬的对上了,总归要多小心些!”
上一世还不到两人兵戎相见时,婵衣便早一步离世了,这会儿除了叮嘱些旁的,也无话可说。
楚少渊心中觉得将人一抛下便是好几个月,有些愧疚之意,自然是她说什么都是好的,也就没有反驳,安安静静的听完了她的话,才凑过去,笑着亲了亲她的面颊,向她保证。
“晚晚且放心便是,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了,总归不会让自个儿遭到什么不测,你也不必如此担心,我会好好儿的回来的,到时候我带你去赏梅观雪,咱们在太液池里凿鱼!”
婵衣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待到第二日,楚少渊点了兵马便一路往南,这个时候四皇子的人马已经快要接近钦州了,虽说楚少渊一再的说他早早便布好了局,但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之下,他还是不愿意轻易动用那些人手的,而且到底因为离得远,有些消息无法当日送达,所以他拿到消息总是要晚一步,他也不焦急,有些事情越急反倒越不好,他就那么快马加鞭的率领大军一路往过赶。
四皇子自从宛州城的事情过后,越往北就越不顺,甚至连钦州的地界儿都没挨到,军心便有些散漫了起来,如何压制都无法真正的杜绝,虽说身为四皇子身边儿头一号亲信的王行之一力压制,才不至于全然溃散了去,可依旧无法抑制住这种情况的蔓延。
而四皇子十分的恼火,总是忍不住便责备起王行之来,“你到底如何看管兵士的?眼瞧着马上就要进钦州了,再不着紧一些,你是想要将本王置于死地么?”
王行之这几日感觉相当的疲惫,从来没有过的疲惫感向他袭来,本以为跟着四皇子是图谋大业的,可四皇子近日越发的暴躁不堪,动不动便责罚兵士们,弄的兵士们都已经变成了惊弓之鸟,哪里还有初始的勇气?
王行之脸色发僵,半天才将神情缓和下来,温声道,“如今王爷的大军是所向披靡,士兵们又是多经过胜仗未经过败仗的,而且越往北咱们招募来的兵士便越多,在这良莠不济的情形之下,难免有些害群之马,对于此,王爷也不需要太过焦急,有道是军规如山,他们既然不懂得约束,自有军规在那里约束着,属下也绝不会姑息这些人,还请王爷莫要担心。”
王行之说的这些话在四皇子看来都是废话,士兵当受长官的约束这是天命,不听军令的士兵,四皇子绝不会给他们第二次的机会,何况战场上面战事瞬息便至,不听军令的下场除了失败再无其他路可走,四皇子对于皇位势在必得,哪里会听王行之的这番劝告。
“王行之,你最近的举动有些反常,若对本王有何不满,尽可以与本王直言,本王不是那等心胸狭窄之人!”
四皇子眼睛危险的眯起来,盯着王行之的时候,眼里的神情仿佛是一条毒蛇般,他这几日越发感到王行之的行为异常,他觉得王行之可能生出了二心,虽没证据,但四皇子越想越觉是,他眉头蹙起,眼神里头越发的阴冷,盯着王行之看的时候,几乎将王行之看的浑身发寒,对于这样的指控,王行之如何能够承认下来,他张嘴便解释起来。
“王爷这样说可是冤枉属下了,若王爷不信任属下,大可以调查属下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若有哪一条让王爷提出来不满之处,属下必会更改!”
王行之的这些话,让四皇子明白这些日子他对手底下的人有些要求苛刻了,只是越临近帝都,他心中的火焰便越烧得他不能安寝,更是看谁都不太对,敏感,疑心,自傲,种种情绪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让他变得再不像他自己。
“罢了,”四皇子收敛心神,挥了挥手,“天黑之前,要赶到钦州,若三天之内拿不下钦州,往后也不必再进了!”
四皇子这几日的心思不宁,也影响到了王行之,他忽的想到在江南的时候,他虽然不得志,却到底是王家的嫡出,纵然叔叔对他习武之事感到不悦,却也始终不曾扼制过他,还请了名师教他,王行之忽的有些后悔,踏出这一步到底是对是错,他如今已经不能再去想了,只能将这条路走下去。
所以在听见四皇子的话,他点了点头:“属下会拼尽全力。”
只不过他们没有料到钦州却是他们有史以来最难啃下的一块城池,不单单是他们刚赶到钦州城,就被守城的将领打的几乎退出几千里去,他们甚至连钦州的小城都没有占得几个。
四皇子气急败坏:“本王不信这小小的钦州竟然攻不下来!王行之,你领一队人,从南门进攻!本王带人从东门走,剩下的两个门由顾奎跟宋行各负责,务必要将钦州拿下!”
只是纵然这样安排了,没有个章法却是不行。
王行之皱着眉头,提议道:“先前我们进攻的时候,尚未拿到钦州城的防守图,若不然先将钦州城的地形图先捏在手里再做打算。”
“不是有条护城河么?”四皇子冷冷的抬眸,盯着王行之将要说的话,有些冷笑便浮动在脸上,“既然城中之人不愿意投降,那也不必再理会他们死活,让人配些草药,连夜投入河中,本王就不信这些人中了毒之后还能安安生生的!”
王行之大惊失色:“王爷,如此万万不可,这些往后都要成为您的诟病,都要被朝臣们指责的!”
四皇子不耐烦的挥开他,“不如此,难道你还有更好的法子不成?”
竟然是一定要这样做的意思,王行之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子,剩下那半截子也早就是凉的了,他觉得他若是再这样下去,定然会比四皇子还要早死,甚至是不必等到四皇子登基时,他可能便已经死的透透的了,王行之不由得皱眉思索起来。
“王行之,这事儿你便不用管了!”四皇子瞧出来王行之不乐意,他也不勉强,对于王行之这样的猛将,他还是有些爱才的,不愿意真的将人逼急了,到底是同谋大业,不是要与之结仇。
这件事儿四皇子交到了另外的人手里,这人也不是别人,就是在流放之地被四皇子的人截了回来的顾奎,他一手翻腾着四皇子给他的文书,一边儿还有些不解,等四皇子将他的话全都告诉了顾奎,顾奎这才瞪着眼睛,看着四皇子,一脸的不敢置信。
一开始他还当四皇子要在这儿栽一个跟头,没料到竟然能想出这样绝妙的点子,当即便一拍即合,他背着成捆的草药,当天夜里便带着一队人马偷偷的潜到钦州城很近的位置,将草药都扔了进去。
钦州城的守将大多警惕性都十分强,听到一点风吹草动声立即便有所决断,于是顾奎刚潜伏下去,草药刚扔到河里,就被发觉了,两方人马你来我往互不相让,顾奎险些被抓,几乎是九死一生的逃了回来,而他手底下的人便没有那么幸运了,有六七个人都被留下了,顾奎看得心中直肉疼,那些人可都是一把好手!
而顾奎这么回去复命,不出所然的遭到四皇子的一顿责罚,四十军棍下去,顾奎身上皮开肉绽,险些一口气没出出来便过去了,还是军中随行的游方大夫将之救了。
他义愤填膺的跟身边人抱怨:“两方打仗原本就是有输有赢的,哪有人像四王爷这样的,只管自个儿赢,却半点儿也不许别人输!”
他的这番话被有心人传到了四皇子的耳朵里,几乎让四皇子一口钢牙都咬碎了,他对自个儿这个舅舅家的庶子早就忍无可忍了,若不是答应了舅舅要给他顾家留一条血脉,只怕他早就将人剐了。
“去,让医术最差的人,好好的教训教训顾奎!万不要让他觉得自个儿日子太舒坦了,从而又生出这些那些的念头!”
四皇子这么吩咐的时候,身边的谋士都在,他们见着此情此景,颇觉失望,四皇子都已经领兵造反了,怎么还是如此性子,受了什么委屈便定要讨回来,一点点不顺都承受不住,这样的人往后便是成了皇帝,只怕也不会是什么明君。
这一条儿想法在之后的几日越发的出现到了各人的脑海当中,所以后来听见新帝派人来围剿的事儿,他们皆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只是在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提起来一口气,到底是跟四王爷一同反叛的,若当真被抓,只怕前途无望不说,就连一家老小的性命都保不住。
于是这场战事便呈现出了胶着之态,一方的人因为害怕生命遭受到不测,反而英勇出击,另外一方面的人却是因为贪生怕死而奋力抵抗。
等到楚少渊真正过来之后,看着远处安营扎寨的四皇子,他甚至在心里生出一种异样的情绪来。仿佛他们之间的所有恩怨,都要像这场战争呈现出的状态这般,永无止境的拖延下去。
这个念头一出,楚少渊便忍受不住,他是最厌恶老四的人了,当初被四皇子陷害的时候,他便已经想好了往后两人的结果,而老四只怕也不会比他想的少。
“皇上,如今已经入了冬,城中米粮囤积的虽说足够了保证一冬天的开销,但却养不起一城的百姓,只怕这场战事需要提早结束,才能够最大的保证百姓不会挨饿。”
城中守将这会儿正恭敬的向他汇报着钦州城的情况。
楚少渊点了点头:“你瞧下头,他们这些人在外头安营扎寨,老四他就不为了身后的粮草犯愁?”
这话听着像是疑问的话,却隐含着深意,让守将愣了一愣,笑道:“四王爷他,想必会调用明年的漕粮,只不过明年的漕粮又在漕运,江南总督若是配合的话,四王爷最多也就是撑个半年,但不能保证这半年当中,四皇子真的能够保持一直不败。”
楚少渊眯起眼睛来,看着城楼远处那些小到比蚂蚁大不了多少的兵士,这会儿正在煮着饭食,远远的能闻到一股子米饭熟了的香味。
“老四就算是有备无患,可从江南一路打来这里也算辛苦,而且他手中的兵士大多都是南方人,钦州地处北方,虽然比不得云浮城,却也是一块难啃之地。”
楚少渊向来不做没有准备没有把握的事情,过来这里与四皇子彻底摊牌也是做了完全的打算的,这些事情想必老四自个儿都不曾发觉吧。
弯着嘴角笑了一下,楚少渊转身步下城楼。
守将被楚少渊的笑容给晃花了眼,他顿了顿,忙抬步跟上,心中想着,他这还是头一回见到长成楚少渊这样的人,以往遇见的官宦子弟或者是宗族,大多都不会特别好看,毕竟是要巩固家族,选的联姻对象都不会是以相貌取胜的,可唯独新登基的这个帝王,他的相貌可谓是举世无双,让人一见便忍不住惊艳的想要跟随他。
“皇上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臣,臣驻守于此,向来便没有将自个儿的性命看的太重过!”守将忙不迭的跟随他下去,表白心思。
楚少渊看了守将一眼,颇有些好笑,“没有人是只求死不求生的,还请将军记住这句话!”
守将心中重重一顿,看着楚少渊的眼神便越发的崇拜起来,“臣谨记皇上教诲!”拱手行礼的样子十分的顺从,如同他此刻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