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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吹过枝桠,落在白晚衫为难的眉眼上。他被厉见微那灼灼的目光盯的心虚,不想隐瞒厉见微,更不想往徐来的心口上扎上一刀。
厉见微看白晚衫如此纠结,也不再为难两人,穿过走廊出了厉府。没走几步,便碰到赵然与厉云亭。目光落在两人相谈甚欢的面容上,这才明白徐来为何推三阻四。
她抬手放在唇边,轻咳两声,以示提醒道:“赵然,有件事要你帮忙。”
“小妹,你回来了!我们方才找了一圈,一直没找到你们。”厉云亭停下脚步,面上始终挂着笑。望向厉见微双眸一亮,不禁向前几步。
赵然闻言,抬眸看到两人兄妹情深,轻笑道:“何事要我帮忙?”
“我们还是回府里说。”厉见微后退两步,侧身向两人示意道。她撇了眼心不在焉的徐来,补上一句:“哥,顾姨有事找你,让你去趟的鸿宾楼。”
徐来面上一怔,即便他神经再大条,也看的出厉见微支走厉云亭是因为他。
厉云亭脚步渐停,嘱咐厉见微几句,便调转方向离开厉府。赵然回头看了眼厉云亭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的跟着厉见微穿过走廊来到偏院的厢房。
婢女为几人送上茶热、点心,躬身退下时将门一并关上。
“这里有三封信需要你帮忙看看。”厉见微从怀里把信掏出,轻放在赵然的面前。手拿过茶杯,坐在桌前目光紧缩着赵然。
暗香楼的人善用暗器,虽是江湖中人,但也在朝廷管辖范围。是宫中那位培养的神秘组织,若非当年她调查顾念之消失的原因,怕也触碰不到的这个门派。
楼主怀有天,在朝中挂着官职。太详尽的,厉见微自是不清楚。不过眼下,他们把求助信送到这里来。究竟是什么意思?她一个小小的三和镇捕头,如何能破他们破不了的案?
赵然指腹轻轻划过宣纸,在字迹前停了下来。墨迹薄,也不是一点痕迹都没有。她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葫芦,指腹上沾了点葫芦里药酒,一碰到纸,上面便开始有了变化。
但只是字迹消失,倒没别的异常。赵然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起烛火,将纸在火上略过后,纸上的图案便显露出来。凤阳县周边的府州县逐一显示出来。另外两张分别是凤阳的城防图,以及高盛所在军营里的部署图。上面清楚的写着所剩粮草、放哨口、驻军人数。
徐来放下茶杯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念着宣纸上的字:“边关城防图?!”
“奇怪,暗香楼把他们送给我们是何意?”白晚衫磕瓜子的手一顿,眸中多了几分不解。他们便是要给,也得给朝廷或是高盛,何至于牵扯到他们这几个小喽。
厉见微放下茶杯,从赵然手里接过宣纸。这般珍贵的东西,怎会轻易落到他们手中。她把宣纸放回桌上,轻转着茶杯,眸色深了几许:“或许,他们要送的人,压根就不是我们。”
“你是说……顾大人?”白晚衫低头扫过纸上的内容,想到他与徐来在厉府大厅收到的信,而与朝廷有密切往来的。整个厉府,只有顾念之。他抿了抿嘴,不禁推测着。
徐来手撑着脑袋,更是不解:“怎么可能是顾大人!我看,就是给头儿送的。”
“朝中之事,的确顾念之比我更了解。”厉见微低头把信挨个塞回信封,后收回怀里,认真道。这几年蜗居在三和镇,打交道除了江湖门派,便是周围的小官与贩夫走卒。
京都的水有多深,是远在三和镇的她,不能想到的。
赵然喝了两口茶,看厉见微为难的直蹙眉,打趣道:“这还不好办。凭你与顾念之的关系,什么话套不出来。哪怕是你直接去问,也不能空手而归。”
“头儿,交给你了。”白晚衫拍了拍厉见微的肩,无比郑重道。说罢,拉着徐来往外走。赵然放下茶杯,紧随其后。
厉见微静静的看着闭合的门,不禁陷入了深思。暗香楼是否一直与顾念之有联系?京都的党派之争,顾念之是否参与了其中?顾念之拿这封信究竟想要作何?
这一系列的问题,徘徊在厉见微的脑海中。
想不出答案的她,苦闷的推门而出,倚着门框让冷风吹着自己。
先前顾念之回三和镇,为的便是朝廷之事。如今再三和镇呆了这么久,也将朝廷中人引来。她心底一直有个担忧,怕顾念之有朝一日会离她而去。就像当年一样,悄无声息的离开。
因为被人逼迫离开,与心甘情愿离开,对她来说意义不同。她低头苦笑一声,觉得自己真是可怜又可笑。明明二十来岁的人了,居然像个孩子般,想把某个人据为已有。
这样的渴求与私心,她并不想将其蒙上爱情的红布。
顾念之,是否对她也有这样的情感。她不喜任何言语修饰过的心意。若真要表达些什么,倒不如坦然与直白来的快些。
奴婢来换灯笼时,厉见微才惊觉夜色已深。她直起腰身穿过月亮门,走向隔壁顾念之的院子,挂完灯笼的奴仆微微点头后与她擦肩而过。
厉见微越是逼近顾念之的厢房,步伐就越慢。发亮的窗户,吸引着她,也拒绝着她。门微微敞开,里面传来极轻的叹气声。她走近后,轻扣了扣门,借着门缝看着轻握书卷之人。
“见微?”顾念之顺声望去,见来人是厉见微后放下书卷,起身为厉见微倒了杯热茶。他转身将暖炉里添了炭,放进绒布套塞到厉见微的手里,轻笑道:“你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什么事。”
“的确有事想问一问你。”厉见微抬眸紧紧盯着顾念之,犹豫着自己要不要问出口。冰冷的手心被暖炉暖热,眉梢带着几分肃色:“你是不是,一直都在与朝廷联系?”
顾念之心头一怔,握着茶杯的手一紧。眸中几分不自然,唇角的笑有些僵硬。他没想到厉见微会问谈及此事,免不得有些讶异道:“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了?你不是,一向不关心我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