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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她对顾家人的了解,比对她自己都深,所以此时听到这样的结果,竟都不觉得意外。
不过,他们最近的运气确实好的有些过分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最近他们认识的人中,只怕有个格外倒霉的,底下那三个小的算是被亲哥哥强行安排,去处并不算好,可这三胞胎,就过于顺利了些。
“送亲弟弟做太监……”夙心一脸无语,“也是他们家人能做出来的事情了,想想前车之鉴颜轻轻就知道,只要利益有冲突,他们是可以放弃一切的。”
“利益?这些职位又不是多好……我听说几人都挺会读书的,熬个几年,若能正经考个文武职缺,不比什么都强?如今花银子办事,就算能爬上去,谁能看的起?!那三胞胎尚且还好,但那底下三个小的,一辈子算是毁了。”
好好的人,被弄去宫里伺候人,上赶着找罪受!
“表妹,顾晋庭的脸面可算是彻底没了,做宫女好歹还算是清白的,可那个弄进教坊司做舞姬的女儿是要入贱籍的!说得好听些往后能学得一门手艺,难听些,就是娼妓!再过三五年,这人养成了,顾晋庭若应邀赴宴,指不定还能看到亲女儿穿着几块布料跳着风情万种的舞姿,他那同僚,没准都能将人睡上一睡,叫他一声岳丈大人!”夏侯淮信说的话不好听,却是事实。
夙心听着这话,突然十分想要见识一下顾晋庭的反应了。
“过几日,我派人给顾晋庭送些药膏,预祝他家孩子前途似锦好了。”夙心想了想,一脸认真的说道。
夏侯淮信看着她的表情怪怪的:“表妹,如此可有些缺德啊……不过……我觉得甚好!我也送些!”
他想想都觉得有点兴奋了。
到了三公主府之后,男女宾客分开,夙心便与柯氏同道。
夙心坐下来之后,因着身份悬殊,身边也无人敢过来随意叨扰,的确是省了许多事儿。
没多久,夙心也瞧见了三驸马,仔细瞧了一眼,这人的确是不错,生得剑眉星目,模样挺不错的。
三驸马家境也十分简单,祖上几代都是文官,官职不算太高,可名声极好,家中人口也不复杂,虽地位不高,可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郎君。
父皇虽能决定驸马人选,但事前肯定也会与柔妃商议,柔妃最终能选出这么个人来,可见对这女儿的疼爱很是纯粹,也难怪萧善瑶会是那样的性格。
相比之下,四驸马的出身就高许多了,乃是侯府出身,他这一脉虽然没有继承爵位,但其父亲乃是颛州知府,政绩很是不错,过了几年任期之后,必然是要升官的,四驸马自己也比较能干,乃内廷禁卫统领之一。
夙心装作不存在一般,看完了后头这些流程。
自打上回与萧善瑶一同落水之后,这人见了她便如同一个哑巴,瞧上去也没有那么讨厌了,看在她守信的份上,夙心特地在原有的礼物上,加了个自己闲暇时雕刻的屏风作为祝贺。
几日之后,四公主出嫁。
夙心也一样前来走个过场,但礼物就只是贵重一些,没有另加。
三公主一边赴宴,一边偷偷摸摸打听了一下,得知之后,就无比高兴了,低声与三驸马道:“大皇姐送礼,熟悉的、关系不错的,便会送这些木头摆件,还是大皇姐自己雕的,我、我得了这么大一个屏风,四皇妹什么都没有!怎能不让人高兴!可见在大皇姐心里,我比四皇妹更让她喜欢些!”
“……”三驸马才体会了几日公主柔情,突然就看到她高兴的都要露出猖狂之态了,顿时是诧异连连:“大公主所送的屏风,雕工的确很是不凡。”
“岂是不凡?”三公主咧嘴一笑,“你是不知,四皇妹早早定了那个卫统领,她的驸马年纪比她大了近十岁,生得也不好看,可就因为家世好,她便觉得往后可以踩着我一头了!之前我还不服气,现在连大皇姐都觉得我的驸马比她的好,我怎能不高兴!?”
她说着这话,也没顾忌旁边三驸马的心情。
三驸马无奈的笑了笑,并未多想。
他家家境的确一般,但成婚之前,也见过公主多次,知晓公主性情,甚至如今公主所表现出来的样子,比早先好多了。
是有些骄纵,但顺着毛捋,她便很是温柔了。
反倒是四公主,这婚宴上一瞧,那气势和风头更盛些,只怕更不好伺候。
萧善瑶尽力克制了音量,但是夙心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目光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萧善瑶立即闭嘴,然后冲着夙心咧开嘴巴一笑。
突然像是被点了哑穴一样,不说了,只是顺手拿了夙心旁边的酒壶给她满上,顺道给自己倒了一杯,之后先一步一饮而尽。
夙心一脸无语。
只是让她少说话,她直接演哑剧?
不过也好。
如此场合,夙心也没败兴,当即也配合着将酒杯放在了嘴边,只是,那嘴巴轻轻一碰酒水,一股清淡却有些熟悉的味道入鼻,一刹间,夙心还以为自己闻错了。
又尝试性微微舔了一口……嗯,没错,就是它了。
徐大夫说过,市面上常有的不正经药种类虽多,但里头主配方大致都差不多,只是各种药材通过不同的配比和组合,最终药效有些差别而已。
夙心将酒杯放了下来,却见萧善瑶给她自己倒酒之后,便直接将酒壶拿走了,转眼时间,已经是三杯下肚。
“将三公主和三驸马亲自送回房内,着人——”
夙心话没说完,萧善瑶扯了扯衣领,脸上微红,冲着空中道:“花——有花,好多种颜色啊,真好看,但是为什么?凭什么四皇妹的府邸比我的好看,我也要!我也要!”
她突然便开始发狂起来,一脸不高兴的甩脸色。
“三驸马,先将三皇妹带去客院。”夙心立即说道,然后对着下人道:“去请太医过来。”
“公主你喝醉了……”三驸马还有点不好意思,动手都手忙脚乱的,一边给萧善瑶整理衣服,一边想将人从位置上请出去。
“驸马——你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