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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半后。
吴池来到了距离临择城五千多公里的一个小村落,名荔枝村。
据说这里盛产荔枝,每颗荔枝树每年结果两次,夏一次,冬一次。
虽然盛产荔枝,但他们却吃不上荔枝,因为需要将荔枝上供给周围的一城二家。
一来到这里,吴池便觉得来到了无人之境,这里除了八十岁老人和五岁以下小孩,几乎没有其他人。
整个村子,几乎没有看到一个年轻人。
走在村道上,吴池发现这里穷得叮当响,人们居住的房子几乎都是由一些破烂又腐蚀的木桩搭建而成,连房门都没有,活脱脱的危楼,风吹直接倒。
没有商铺,没有小摊,没有行人。
安静如斯,只有树叶摇晃,风吹杂草的声音。
若不是途中看到寥寥无几的老幼,吴池还以为这是一片废墟。
很难想象,100多年前这里曾经也是繁华地带,曾经也有青楼赌坊,酒楼客栈,夜夜笙歌,醉生梦死,多少文人雅士,高官富贾必来之地。
吴池曾经在文集中看过几句话:
荔枝桃花白雪浆,树鱼水鸟葫芦酿
秋梅春枣西瓜香,临择周边走一遭。
哎!
吴池一顿唏嘘,感慨万分。
地面都是坑坑洼洼,途径两三个古井,周围全是杂草落叶,本想打点水,却发现都是枯井。
全都没有水?村民都是怎么解渴的?
吴池百思不得其解。
本想来这里吃顿饭,洗个澡,睡个觉,却没想到如此的穷乡僻壤。
无奈之下,吴池找了棵还有几片树叶可以遮阴的树,靠着树干坐了下来,从行囊中取出一块烤饼填充肚子。
这时,从不远处走来两个人。
一个是弯腰驼背的老者,一个是藏污纳垢,不修边幅的小女孩。
他们全身破破烂烂,面黄肌瘦。
两人来到吴池面前,什么话都不说,就是安静地低头看着他。
刚开始还没觉得什么,渐渐地,两人肚子时不时传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还有不停吞唾沫的声音。
这就有些尴尬了!
吴池抬头看了看她们两人。
“没事,你吃你的,我们就闻闻!”老者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吃饭还被人看着,这就很没有道理也特别的别扭。
吴池从行囊中又取出了两块烧饼,递给了老者。
那老者起初没有伸手去拿,吴池便说道:“老人家,拿着吃吧,我这样举着手也挺累。”
那老者听完,缓缓伸过手接过烧饼,将其中一块给了小女孩,两人直接坐在吴池对面,一顿狼吞虎咽。
“小兄弟,这烧饼可真香。”老者一边嚼着饼,一边打破安静的局面。
“这就是块普通的饼,您要的话这里还有。”这一老一少肯定饿得慌,吴池直接从行囊中将其他的烧饼拿出来,只给自己留了两块。
看着满满的十几块烧饼,小女孩特别兴奋,用那幼稚的声音说道:“爷爷,你看,大哥哥有好多烧饼。”
“来,小妹妹,这些烧饼你拿着跟你爷爷慢慢吃。”吴池将十几块烧饼用一块锦布包裹好,放在小女孩的身旁,摸了摸她那蓬松的头发。
小女孩有些不知所措,一脸茫然地看着一旁的老者。
老者倒是很干脆,将最后一口烧饼吞下后说道:“收下吧,不要辜负大哥哥的一片好心。”
随后老者站起身,突然朝着吴池鞠躬道:“谢谢小兄弟,我这也没有什么可以回报给你的。”
吴池连忙站起身,将老者扶起:“老人家不必如此,不过几块烧饼,不足挂齿。”
吴池打量了一下老者,一头短发像罩了一层白霜,一双大眼睛深深陷了下去,嘴里的牙掉了十有八九,一双粗糙的手爬满了一条条蚯蚓似的血管,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皱纹,记载着千辛万苦。
“小兄弟,我实在没有什么可以回报你的,只能是谢谢你的大恩大德,我会每日为你祈福,希望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老者看着吴池,眼神尽是无奈和无助。
说完,他拿起地上的烧饼,牵着小女孩转身离开。
走了大概十来步,当吴池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时,老者突然回过头:“小兄弟,你谈婚论嫁了吗?”
“啊???我还这么小,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吧。”吴池有些莫名其妙的回复道。
老者道:“不小了,该找个人谈谈了。”
吴池道:“我家人经常告诫我说,太小谈感情,怕谈的女孩以后都是别人的媳妇。”
这话本是吴池随口一说,但刚一说出口,吴池便觉得此话回复得甚妙。
老者先是一愣,随即哈哈一笑道:“别人的媳妇?哈哈,妙哉妙哉,可你是否有细细的品过,别人的媳妇,他不香吗?不刺激吗?”
嗯?
这话听起来好像格外的清晰脱俗。
老者一句话让吴池突然茅塞顿开,恍然大悟。
想想自己曾经拒绝过的几名女孩,一个个国资天香,沉鱼落雁......
“老人家,不知道你跟我说这话的意思是要......”吴池向前走了几步。
老者道:“我就是想问你觉得我的孙女怎么样?”
吴池看了看眼前这个比自己矮了差不多半个身子的小女孩,再看看旁边她那弯腰驼背的爷爷,一时哑口无言说不上话。
小女孩大概五六岁的样子,虽然有些邋遢,但小脸蛋却有着一股灵动的气息,特别是那双小眼睛,并非黑白相间,而是蓝黑相交。
再看看她的手臂,有一胎记,是个圆形,旁边还有几块类似花瓣的图文。
老者继续说道:“我这孙子别的不说,她主要不粘人,很听话。”
吴池笑着说道:“老人家别开玩笑了,她做我妹妹还差不多。”
老者又说道:“做妹妹?那也行,要不你就把她带走得了。”
吴池再一次哑口无言,他与这两人萍水相逢,交情也不过是给了她们几块烧饼,这看着怎么有种托孤的样子?
自己也没有这闲工夫,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吴池看了看老者道:“不好意思,我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