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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亦燃听了这么一句动人的情话,心头一暖,脸也跟着烧了起来,月色下,许惟泽虽然看不到苏亦燃是红着脸的,却看得出她是害了羞的,自己也跟着动情,脚步微微前挪想要抱她一下,这个时候杨明杨光两个人一前一后抬着着院子里的麻绳床就要出去。
苏亦燃问:“你们在干什么?要去哪里啊?”
杨明说:“去抢位置。”说着跟杨光抬着麻绳床就奔了出去。
一边的杨奶奶跟苏亦燃解释:“乡下地方,屋里热,孩子们呆不住,就每天晚上到外面去睡。”
“到外面?”苏亦燃惊诧,跟着出了门,看到皎洁的月色下,很多人都抬着东西占地方,她看了一眼许惟泽,后者拉住她的手说:“不如去看看吧。”
于是两个人走进了,很多人就跟他们打招呼。
男男女女大人孩子都没有什么忌讳,有的抬得是麻绳床,有的抬得木板床,找个平坦点的地方,放好床,就在上面铺上凉席或者被单。
山里的风清爽怡人,天上月牙高悬,繁星闪闪,真是花钱也买不来的景色,如果睡在这里地为床天为被,也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许惟泽笑吟吟的凑过来,伏在苏亦燃耳边问:“想不想睡外面?”
苏亦燃一愣:“但是好多人。”山间夜色虽美,温度也适宜,不过这么多的陌生人,一起躺着一起睡,说不出的怪异。
许惟泽笑,温热的气息扑打在她耳朵上,痒痒的,她侧了头看他,只听他说:“不怕,有我呢。你要不要?”
他说,有她在什么都好。那么有他在,她还怕什么呢?
苏亦燃看看周围,很多人都已经把床给铺好,有的孩子已经躺在床上扑腾了。入乡随俗的话也没什么,而且这里比闷热的土屋中不知道好多少呢!她点点头:“那我们去杨阳家问下还有没有合适我们睡的地方吧?謦”
因为今天的几辆牛车拉来了很多东西,村民们都知道这两位是带了东西来捐给他们的好心的城里人,安顿好床的孩子和妇女就围了上来,好奇的打量着苏亦燃,个个脸上都带着真挚的笑:“姐姐,你要跟我们一起睡在这里吗?晚上可凉快了。”一个小女孩稚嫩的声音。
苏亦燃看看她,又看看周围,于是她点点头,许惟泽还没有说话,杨明就说:“姐姐你在这等着,我回家给你抬木板过来。”
身侧的一位大嫂慌忙说说:“明儿你哪抬得动你们家的木板啊?何况又窄,苏姑娘是想要睡外面吗?这不我刚铺好的床,你俺家的吧!别嫌弃。”说着跟她女儿一起拉着苏亦燃看他们家的,的确是很大的一个木板,铺上了褥子。
那位大嫂说:“明儿,光儿,你们就别回家抬你们的木板了,苏姑娘睡着会咯得慌,俺们家还有一个床,俺再抬一个出来就行。”
于是苏亦燃跟许惟泽在盛情难却之下,就睡了那位大嫂子的木板,杨明跑回去把给苏亦燃准备的新被褥被单拿了出来。
夜里凉风徐徐,苏亦燃跟许惟泽一人裹着一个被单并排躺着。
看着天上的繁星,月光像是轻纱一样洒落在山峦之间,远离喧嚣的两个人在宁谧优美的月光下,心都沉醉了。
许惟泽突然歪着头问:“你看什么呢?”
苏亦燃说:“我好久都没有看星星了,没想到山里的夜色这么美。”顿了下又问:“你在看什么?”
许惟泽笑着凑近了一点:“我在看,看星星的人。”
“那许四少可真够忙的,这么多人看星星,你看得过来吗?”苏亦燃红着脸往边上挪了挪,却被许惟泽一把抱住:“别再退了,再退就睡到地上去了。”
“那你别挤我啊。”苏亦燃跟许惟泽都往另一边挪了挪,两个人肩膀贴着肩膀,头一歪,额头抵着额头。
“你喜欢我以后经常带你出来露营。”
“恩。”看着美景,多出来陶冶一下情操也是不错的。哪知正看着星星,许惟泽突然扬了扬下巴,凑过来在她唇侧吻了一下。
苏亦燃顿了一下,侧着身子距离却与许惟泽拉远了点:“快睡吧很多人呢。”
许惟泽顿了一下,看着苏亦燃的姣好面容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让我抓住你的手。”
“什么?”苏亦燃吃惊:“为什么要抓住我的手?”
“不能同裘就携手,我怕你半夜丢了。”许惟泽已经伸出手,隔着被单却也准确无误的抓住苏亦燃的。
苏亦燃,“……”
不过苏亦燃不想闹出很大的动静,便没有拒绝,只是静静的闭上眼睛,尽管在山野,也很快就安心的睡熟了。
身边传来平静的呼吸声,许惟泽看看周围,都已经平静的睡着,万籁无声间,他悄悄的靠近苏亦燃,慢慢的在她眉心印上一吻,然后抓着她的手满足的闭上了眼睛。这一夜清风习习,温度适宜,苏亦燃难得睡了个好觉。不过第二天清晨,鸡鸣此起彼伏的时候,周围也一片混乱,什么
东西瑟瑟的打在苏亦燃脸上,她揉揉眼睛,看到周围的人都慌张的起身……
“下雨了!下雨了!快起来!”
原来是下雨了,虽然是蒙蒙细雨,不过比较密集,密密麻麻的打下来,很快地面都湿了。苏亦燃坐着癔症了几秒钟突然笑了笑,看到隔着被单还仅仅抓住自己手的许惟泽居然还睡得正香,赶紧拍拍他的胳膊:“许惟泽?许惟泽起来了!”
“干什么?”许惟泽翻了翻身,但是手却没有松开苏亦燃的手腕,起床气还真不小,苏亦燃跪俯在许惟泽身边,拍拍他的脸:“下雨了,再不起就成落汤鸡了,快起来……”
苏亦燃这么不遗余力的叫着许惟泽,雨点打在他脸上身上,他居然没有转醒的迹象。
杨明杨光也围了过来,她不好意思的笑笑,还没下一步动作就被许惟泽一个反手拽进怀里仅仅的抱住。
这下真的哭笑不得了,周围的人们大人孩子都还看着呢,虽然在慌乱的搬自己家的床板,可看到这个都笑了。
苏亦燃再不轻声,捏着许惟泽的鼻子把他的头抱起来在他耳边大喊:“快起来,下雨了。”
废了好大劲才把许惟泽折腾醒,他睡衣梦醒,一脸的懵懂:“怎么了?”苏亦燃说:“终于醒了,快起来,下雨了,咱们得帮人家把床板送回去。”
已经把自己睡得床板送回家的大嫂说:“不用,你们起身,我自己搬回去就行了。”
许惟泽这才意识到周围很多人看他的睡相,一时间居然有些害羞红着脸起身,帮着那位大嫂把床板抬了回去。到了那个大嫂家,雨下的更大了,大嫂拿出毛巾说让她们擦一擦。
但许惟泽看了看那个毛巾。
原本应该是粉红色的,但是脱毛,而且变得黝黑,何况农村人心里没个忌讳,全家人都用那么一条毛巾。
苏亦燃知道许惟泽是绝对不会用的,就笑着接过来说:“谢谢大嫂了。”说着擦擦手,大嫂一家都在看着,苏亦燃就拉过许惟泽的手,给他擦了擦。表现的太过嫌弃,会伤人好心人的心。
许惟泽身子僵了一下,但因为苏亦燃拉着他,就没有缩回去,咬着牙让她用那毛巾给他擦手擦胳膊。
这时候杨明带着伞冲了进来说:“苏苏姐,许哥哥,我奶奶烧了热水,你们要回去洗洗吗?”
虽然杨明家跟这位大嫂家没什么差别,但起码他们的行李在杨明家,可以换一身衣服,于是许惟泽立即答应。
那位大嫂也多少看出来自己家容不下这位城里人,略微有些尴尬,苏亦燃说:“谢谢大嫂了,我们先回去换身衣服,回头天晴了在一起说话。”
“哎好好好!”大嫂送苏亦燃跟许惟泽出门,回头对着自己的孩子说:“你们呀,可得好好学习,不学习就一辈子呆在这山里吃苦受穷,你看看人家,学习好在大城市生活。知道了吗?”
孩子们很听话的点点头。
苏亦燃听着背后的话,苦笑了下,还是伤了人家的心。
山路难走,何况下着雨,苏亦燃脚下不稳,一下子摔倒了,地上坑洼无数,已经积了不少水,苏亦燃倒在坑坑洼洼里,不但身上,脸上嘴里都进了泥水,那滋味,真不是一般的难受。
许惟泽脸色大变,连忙蹲下身子扶住苏亦燃,心疼的问:“哪里伤着呢?”
苏亦燃摇头:“摔得倒是不疼,就是浑身泥水。”还没说完就见许惟泽要保她连忙说:“哎,你别抱我了,我浑身都是泥水。”她知道许惟泽的洁癖有多严重的。
但是此刻许惟泽全然不顾,将她打横抱起,沉声吩咐:“抱住我的脖子别摔了。”素依然看许惟泽板着脸,似乎又有生气的意向,就赶忙抱住他的脖子,胳膊上手臂上的泥水站在许惟泽的胸前,脖子上面,许惟泽越发的脸色难看。
回到杨家,屋里开着昏黄的灯,杨光已经准备了两大盆的热水让许惟泽跟苏亦燃洗。看他们浑身泥泞,这样的条件下盆浴淋浴都是不可能的,一个人只有一盆水肯定是洗不干净的,杨奶奶说:“里面两盆水你们先洗,我再烧水。”
苏亦燃说:“谢谢奶奶了!”转身对许惟泽说:“你快进去洗洗。”她可以理解,一个有洁癖的人此刻一副狼狈的摸样又多难受。
但许惟泽摇摇头语气不容忍反驳:“你先去洗。”说着已经把苏亦燃推进里屋。然后拿着杨光给他的小凳子,坐在里屋门口,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