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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计划是在小岛上吃过晚饭并留宿在那里,但现在游艇行驶到深海区,而离小岛还有很远一段距离,那时候天色已经渐黑,如果夜里涨潮,游艇在海上漂很容易触礁。
最后黑人船长建议,附近有个停靠周边渔船的小港口,游艇里的油量应该可以坚持到那里。
齐以翔想了想,最终只能同意。
也算不幸中的万幸,游艇驶入港口的时候油量刚好耗尽。
船长带着船员上岸,说是去周边看看有没有人可以提供援助,留下齐以翔和宁美丽两人单独在艇上。
“抱歉,答应要带你去吃海胆。”齐以翔不免有些扫兴。
宁美丽的心情却丝毫不受影响,还试图宽慰他:“或许命里注定我没有这一遭口福,但既来之则安之吧。”
她看上去还是挺开心,伸手抓起齐以翔的胳膊,“走,去甲板看日落。”
夕阳中的海面美如一幅画。
头顶厚重的云层,余晖牵着湛墨的水面,海天相连,而宁美丽就坐在甲板的栏杆上。笔直的腿交叠摇晃,成了画中最美妙的一道风景线。
“其实未必要去最好的餐厅吃最贵的美食,开不开心,要看跟谁在一起。”她突然回头跟齐以翔说了这么一句,面上带着淡笑,眼神间却有遮不住的落寞。
“知道为什么我这么喜欢海豚吗?知道为什么我要选择来毛里求斯吗?因为曾经有一个人答应过我,要带我来这里看海豚,可惜我没有等到,这么多年过去,最终也没成行……”
她第一次在这个男人面前谈及这些往事。
那个答应过她的人自然就是莫佑铭。
这个承诺虽然很美好,可是他们争吵了这么多年,他恐怕早已经忘了还对她有过这样的承诺。
不过宁美丽却一直记着,到如今并不需要一定是莫佑铭带她来,她只是单纯想来毛里求斯看看。
以为他会继续问下去,可齐以翔只是慢慢靠近,笑着问:“要喝酒吗?我会做mojito。”
宁美丽不信,可他却抬手帮她理顺额头被海风吹乱的刘海,又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到她肩上,浅淡一笑:“在这等我!”
大约十分钟之后,齐以翔居然真的端了两杯调好的mojito来到甲板上。
色泽看上去还不错。
“船上没有甘蔗水,我用咖啡的方糖代替了,不过应该差不了太多,你试试味道。”
宁美丽半信半疑,接过杯子抿了一口,青柠的酸涩混着白朗姆的酒精,却是另外一种清新。
“齐以翔,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这男人,一会儿有潜水证,一会儿又会调鸡尾酒。
他到底还藏了多少法宝和本领?
齐以翔却邪恶一笑,嘴里含一口酒,逼近她的眼眸:“我会的东西太多了,不过最擅长的,还是在床上……”
气氛一下子暧昧起来。
宁美丽假装听不懂,呵呵笑着转头开始猛灌酒。
酒杯里装了冰块,一杯下去。胃里酸凉,她的脸上却泛起红晕。
齐以翔知道这女人撩不得:“慢点喝,里面有40%的白朗姆。”
宁美丽倒喝上瘾了,举着只剩下冰块的酒杯:“我还要!”
齐以翔也不制止,由着她,把自己手里的酒也让她喝了。
宁美丽本来就急于求醉,所以一连喝了三四杯,还要,可哪里还有,只剩齐以翔杯底那么一小口。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齐以翔就偏不给她,自己举起来倒进嘴里……
岂料宁美丽突然扑过去,踮起脚尖捧住他的脸就吻了上去,嘴里还呜呜叫着:“给我…给我……”
这丫头可真是醉了,舌头像滑溜的虫子一样拼命往他嘴里钻,迅速吸掉他嘴里最后一口酒,连着他含住的冰块也卷过来了。
卷完又觉得不想要,舌头伸过去,把冰块又还到他嘴里。
这小女人,是要翻天了么?
齐以翔哪能容她这般撒野,当即扣住她的腰,将她压在围栏上,夺回主动权。
“你先起的头,别怨我!”他吻上去的时候,含着冰块在宁美丽耳边说了一句,随后冰块便被他衔在嘴里,顺着她的耳垂脉络,经过下巴,脖子,冰冷的触感在她滚烫的皮肤上起舞。
冰与火,欢愉与罪孽……
头顶着苍穹和月色,他们在甲板上缠绵……
宁美丽的裙子像花一样绽放开来。
海风呼啸,卷着浪花拍打海岸。
一次结束后,宁美丽被齐以翔抱进舱内的客房,船体跟着浪花浮沉摇晃,她却跟着他的动作摇曳起舞。
来回不知被他折腾了多少回,只怪这男人体力太好,最后宁美丽先睡着了,躺在他怀里。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齐以翔一直盯着怀里的她,久久未合眼。
第二天,天还没亮,宁美丽就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齐以翔英俊的脸。
“起来了!”齐以翔唤醒她。
宁美丽撑着酸软的腰爬起来,看一眼窗户,外面夜色仍旧浓郁。
“天还没亮呢,让我再睡一会儿。”昨晚从甲板到沙发,再从沙发到床,腰和四肢都快断了。
可齐以翔不准备让她睡了,扶住她的腰将她拉起来:“走,带你去看日出!”
宁美丽整个被他用外套裹在怀里,半抱半搂地出了游艇。
一开始她还特不乐意,人也昏昏沉沉,哈欠连天,却纳闷这男人精力怎么这么好,但刚在沙滩上走几步,宁美丽便感觉到脚背上有东西在爬。
“啊……!”宁美丽整个人从齐以翔的怀里跳开,跺着双脚鬼叫:“沙子里有东西!”
齐以翔哭笑不得,只得将那只同样被宁美丽吓得缩进沙里的小螃蟹捡起来,晃到她眼前:“不过一只寄居蟹而已!”
“快点拿开,他的钳子会夹人!”
“哈哈哈,没想到你的胆子这么小。”齐以翔见她吓成那样,乘机取笑。
宁美丽瞪他一眼,自己裹着外套往前走了。
脚下的沙子湿软无比,一脚下去一个脚印,两人沿着沙滩走了一段路,走累了,便并肩坐在海滩上。
“什么时候可以看到日出?”宁美丽问身边的男人。
齐以翔看了看腕表:“估计还得等一会儿。”
“那我们聊聊?”宁美丽提议。
“聊什么?”齐以翔问。
“聊你为什么会知道我这么多事,比如知道我不会游泳,知道我想来毛里求斯看海豚?或者你直接告诉我,你还知道我多少事?”
其实这个问题宁美丽早就想问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那就太多了。”齐以翔将手臂撑在身后,长腿交叠,定定看着眼前的深海,“我敢说我比你自己还要了解你,你信不信?”
宁美丽惊讶于他的直白和答案,心一点点的下沉:“你派人调查过我?”
“你既然是我的情人,我当然要调查清楚你的背景跟喜好。”齐以翔说的合情合理。
“你不像是那种会迎合情人喜好的男人?不要告诉我,你已经喜欢上我了?”宁美丽转过头去看向他。
齐以翔深邃的眉眼犹如浩瀚的大海:“我不可以喜欢你吗?”
“你不是心里一直有一个女人吗?我只是她的替身而已!”宁美丽故意这么说,其实是试探他。
齐以翔的眸光倏然深沉如渊,像是覆盖上了一层令人探不到底的迷雾:“她已经离开那么久了,我想我也可以重新开始!”
宁美丽一笑,心中却掩饰不住的失落:“是吗?”
看来他是真的已经打算放下她,跟沈雪莉结婚了。
“行了,不说这些,时间还早,你还可以再睡一会儿。”齐以翔将她肩膀上的外套又往上拉了拉,哄她睡觉。
宁美丽可能因为真的太累,居然很快就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齐以翔就那么搂着她坐在海边。
眼前是暗沉无际的大海,月亮挂在眼前,水面上捧起一片星河。
潮已经开始褪去,海浪不再呼啸,可看似平静的海面下面,藏着怎样的暗涌。
太阳从天际线升起来的时候,宁美丽还未醒。
齐以翔轻拍她的肩膀,她才缓缓睁开眼睛……
海天一线的地方有小半个通红冉冉爬起来。
那感觉太美妙了,
宁美丽的头枕在齐以翔的肩头,睁开眼的第一眼便看到旭日。
整个世界一下子亮起来,仿佛让她看到了希望。
他给予她的希望,这么多年,唯一让她觉得自己还有明天的希望。
所以这绝对是难以忘怀的一夜,两人一同在甲板上看落日,交付彼此,又一同拥抱在一起看第二天太阳升起。
天通亮的时候宁美丽又回游艇补了几小时觉。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
黑人船长带宁美丽和齐以翔去岸上的小餐厅吃饭,很简陋的本地饭馆儿,半开放式,建在一小片婆娑的椰林里面,老板也是毛里求斯当地的黑人。
可能因为餐厅位置不佳,老板也无心经营,所以生意不好,就宁美丽和齐以翔一桌客人。
不过老板似乎并不在意,乐呵呵地给他们做了咖喱和嫩羊肉,又免费送了两杯鲜榨的甘蔗水。
齐以翔觉得食物味道很一般,甚至说显得有些寒酸。离原本计划要吃的海胆差远了,但宁美丽吃得异常开心,嘴边沾了许多黄色咖喱汁都不知道。
“你慢点吃!”他递了纸巾过去。
宁美丽接过来胡乱一擦:“这咖喱太好吃了,味道特别正,我就喜欢吃这类重口味的东西。”
“重口对胃不好!”
宁美丽才不听呢,又喝掉了一杯加了冰块的甘蔗水:“现在觉得爽就行了,胃疼了再说呗。”
生冷不忌,结果下午胃就给她颜色看了,疼得不行。
齐以翔call了海上救援艇,在太阳落山之前两人总算回到了酒店。
齐以翔将宁美丽送至房门口,却被她拦在外面。
“你不用再送我进去了,回去收拾一下行李吧,如果你眼睛已经没什么问题的话,明天下午我们就回S市。”
交代完,齐以翔的双手还插在裤袋里,漫不经心地点了下头,面无表情。
宁美丽见他没反应,进去了。
门关上的那一秒,又出来冲他补了一句:“还有…那个,晚饭你自己找地方解决吧,我吃了胃药,想早点睡。”
她这分明是在跟他拉开距离。
齐以翔没有多言,嘴角勾了一下,走了。
回房间后宁美丽便一头栽到床上。
给何子菊发了信息,她还要在毛里求斯玩两天,她们就不一起回去了。
宁美丽洗了个澡,倒床上就睡。
再次见到齐以翔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办理退房,车子送他们一起去机场,托运行李,安检,一路上他们都几乎没有交流,表情平静又淡漠,仿佛热度一下子又恢复到原点。
飞机上两人的座位也是分开的,这是宁美丽拿登机牌的时候强烈要求。
从毛里求斯到S市,13个小时的飞行,如果坐在一起,宁美丽不能保证两人什么都不发生,所以还是分开坐比较好。
距离拉得远一点,心里才会安稳一些。
既然她要如此要求,齐以翔也都依着她。
飞机降落之后,S市机场早就有司机在等了。
宁美丽和齐以翔两个人分别从两个出口出来,以防记者偷拍。
上了他的劳斯莱斯房车,车子一路开回半岛湾别墅。
回去后,宁美丽一连休息了三天,没有接通告,也没有出门。
只是在别墅里,用聊天工具聊天。
她将在自己在毛里求斯拍的照片放到网上,不一会儿,已经有过万的网友跟粉丝点赞。
范雨萱看到照片,也给她打来了电话:“梅香,你YY的从毛里求斯回来了?”
“是啊,你的婚礼什么时候举行啊?”宁美丽笑着问。
“就是后天了,你到时候一定要来给我当伴娘啊!”范雨萱叮嘱道。
宁美丽一口答应了:“没问题,我一定去!”
后天她要去参加范雨萱跟路智诚的婚礼,怎么说也得跟齐以翔说一声吧?毕竟她现在是住在他的地盘上。
宁美丽刚下楼,便看到齐以翔站在客厅落地窗处拿着手机在讲电话。
“齐以翔。”宁美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喊出来他的名字。
齐以翔手机放在耳畔还在讲着什么,抬眸斜睨了她一眼,没有理会,继续打电话。
“那种程度的波动暂时不会对EW造成什么影响,尽管放手去做。能不能顺利拿下这个项目是你们的问题,我不想说第二遍。”
“告诉财务部那些没用的废物,不想好好干就给我滚出EW。”
“后天的行程全部给我压下来,就这样。”
他的话阴冷霸道不容置喙,宁美丽甚至觉得面前换了一个人,一个真正的集团总裁。
挂断手机,齐以翔大步向她走过来。
“有事?”
“后天下午我想出去一趟,我有一个好朋友结婚。”宁美丽对他说。
“不行!”没想到齐以翔竟然想都不想拒绝。
“为什么?”宁美丽愤怒的质问。
他搞清楚,她不过是出于礼貌知会他一声,并不是一定要征求他的同意!
齐以翔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后天,你还有别的安排。”
“别的安排?”宁美丽不解的问道。
“你是不是也应该尽一下情人的义务了?”齐以翔漆黑深邃的眼眸微眯,低冷而富有磁性的嗓音道。
“什么义务?我已经答应我朋友了。”宁美丽纳闷的问。
“看你的表现。”齐以翔侧头看着她,英俊的脸庞神色莫测深邃,“后天上午,我会带你去参加一场舞会。”
“舞会?”宁美丽下意识的皱眉。
如果她陪他出席舞会,他们的关系岂不是要公开了?
“我说过,别忘了你的义务。”齐以翔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威胁。
“知道了,我陪你去就是了!”宁美丽没好气的答应了。
比起在床上尽义务,只是陪他出席一个舞会而已,对她来说小意思了。
只是别耽误了她下午参加范雨萱的婚礼就好。
第二天,阳光明媚,几家全球知名的高级名品礼服定制店,派专员将最新款礼服送到别墅中,供宁美丽挑选。
二十几件礼服挂在展示衣架上,一字排开。宁美丽站在前面,几乎看花了眼。
各种设计,各种款式,不同材质布料,因由绚丽的色彩而摇曳多姿。
一番试穿后,宁美丽犹豫着不知该穿哪一件好。
此时,齐以翔下班回家。
刚走进大厅,看见宁美丽站在一排晚礼服面前,面带愁色,十分苦恼的样子。
他扫了一眼那些挂在架上的晚礼服,面色沉稳,大步走过去,从衣架上挑出一款酒红色绸缎垂坠面料的礼裙。
这条长款晚礼裙,色彩明艳,双肩上有钻饰点缀,前后深V的设计,前面开叉至胸部,恰到好处并不暴露,后面一直延伸到背脊中下部,靠近股沟的地方,性感又诱惑。
裙身的剪裁典雅唯美,能巧妙勾勒出女性纤细的腰肢,与曼妙的身体曲线,明亮的颜色更能衬托出亚洲女性的凝脂雪肤。
“我喜欢你穿这件。”齐以翔的目光里散发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光芒,注视着她的眼神里没有半点含蓄,赤果果的透露出某种热情的讯息。
宁美丽忽然打了个冷战,有一种自己像是被猛兽盯上的感觉!仿佛只要她穿上这件晚礼裙,下一秒便会被他扑倒在地,几乎能想象到他眼神饥渴,朝她扑过来撕开这些单薄布料的凶狠模样!
宁美丽浑身一粟,本能地摇头:“我不喜欢这件,还是那件比较适合我。”她指了指衣架上的另一款较为保守的月白色斜肩长礼服。
“没得商量,我喜欢这件,你就必须穿这一件。”齐以翔霸道地将礼裙塞到她怀里,又挥了挥手,示意佣人们将其余礼服撤下去。
宁美丽内心不满,抗议地嘟起嘴,齐以翔却低头靠近她。
他的声音低哑带着男性独有的磁性:“我期待着你穿上这件红色晚礼裙,一定会很……迷人。”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眼角余光扫过她怀中抱着的礼服。
从背后V字型开叉的地方撕开这条裙子,一定会很刺激。
他期待着明日舞会结束后,回家拆开她身上的‘礼物’。想到这里,他已经开始热血澎湃,情难自控。
第二天下午三点,齐以翔派人特别聘请的美妆师和发型师,带着各自的助手准时到达别墅。
宁美丽原本没想那么多,看见这两位拎着化妆箱的专业造型师,这才想起自己平时在别墅里只画着淡妆,若是就这样出席舞会,岂不成了笑话?
幸好齐以翔在这些细节上十分仔细,她悄悄地抬眸看了眼站在身边的男人,觉得有他在身边也有些许好处。
她走上二楼正想进更衣间换上那条酒红色礼,跟她一起上楼的齐以翔,忽然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今天别穿那件,换一件。”他临时反悔了。
虽然很期待看她穿那身性感深V礼裙,但‘礼物’什么的,还是留在家里仅他一个人享用就好!
那条礼裙前后袒露的地方都那么多,他的女人每一寸肌肤都是留给他一人独自欣赏的,怎能让其他人一饱眼福?齐以翔可没那么大度。
“怎么了?为什么要临时更换?再准备其他的礼服,时间会来不及吧。”宁美丽疑惑不解地问。
“你去衣橱里看看,自己挑一件。”齐以翔推着她的肩膀,两人一起进了更衣间。
昨天将其余礼服送回去前,齐以翔又帮宁美丽挑了几件他看得顺眼的,留下那几件让佣人拿上去挂在卧室更衣间的衣橱里。
平日更衣间的衣橱都是佣人在整理,宁美丽只带了一个行李箱的衣服过来,剩下的全是齐以翔吩咐佣人给她备置的,她压根也没有去计算自己在这里一共有多少衣服,反正每天穿的都不重样儿。
宁美丽在偌大的更衣间里转了一圈,在靠里面的一面衣橱发现了一些晚礼服,整整齐齐、光鲜亮丽地挂在那里,似乎都是崭新的。
既然是陪他出席舞会,那么他的意见就显得很重要。
宁美丽转过头去问:“你觉得哪一件适合今天舞会的场合?”
齐以翔走过去,盯着衣橱看了几眼,伸手指了指一件宝石蓝色薄纱短款鱼尾小礼裙。这件礼服胸口海浪般的起伏设计,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女性胸部曲线,窄腰的设计,将曲线美体现的淋漓尽致。
“好,今天就穿这件!”宁美丽用赞许地眼光看了他一眼。她发现他的眼光一向独到精锐,难道审美眼光真的跟成长环境有莫大关系?
把齐以翔请出更衣间,宁美丽换上小礼裙后走出来。
两位造型师正在一楼偏厅里等候,佣人们送上茶点。
齐以翔和宁美丽一起下楼,走进偏厅,宁美丽刚亮相,两位专业造型师便用目光打量她,而后聚在一起讨论了一下,定下整套造型设计方案。
美妆师先走上前,请宁美丽坐在椅子上。
桌上摆着化妆箱,里面一大面化妆镜。宁美丽对着镜子,能清楚看见造型师对她做的每一样事情。
舞会的妆容一般都偏重于艳丽深邃的烟熏妆,而梅香的脸蛋又是偏清丽美艳的。
美妆师精准地抓住她的容貌特质,为她略施薄粉,细致地勾了形状自然的眼线,又用裸色眼影淡淡地在她眼皮上扫上一层,眼尾扫上梦幻的水银色,而后在苹果肌的地方抹了淡淡的腮红,涂上橙色唇彩,整个妆容好似出水芙蓉一般清透自然。
妆容完成,宁美丽看着化妆镜中的自己,已大为惊叹。
接下来,发型师走上前,微微一笑,手法熟练细致,将宁美丽的一头墨黑如缎的长发,用事先请齐先生提供的一根镶嵌祖母绿宝石的银簪,挽成别致的发髻。
发型师故意在她两边的鬓角处留下两蔟长发,处理成卷发,自然地垂在双肩上,让整个发型看起来更加立体、灵动。
两个小时候,整体造型完成。
宁美丽盯着化妆镜的人,一时看傻了眼。
她眯了眯眼睛,镜子里的那个美人也眯起一双蛊惑的凤眼,似有万种风情流露其中。镜子中的人似乎完全不像之前的模样,宁美丽惊叹于‘梅香’的脸蛋画完妆后竟然能美得这般惊心动魄!
明知道这张脸不是自己原本的样貌,而是梅香的。但宁美丽仍然忍不住,仿佛被什么吸引住一般,一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
画完妆后,她的眼角眉梢里更透着一股东方女人独有的神秘韵味,仿佛一幅名画,可以一赏再赏,回味无穷。
宁美丽向两位造型师,以及她们的助理道谢,而后走上楼。
在她化妆的身后,齐以翔走上楼去换一身适合参加舞会的服装。
打开房门,宁美丽看到齐以翔背对着门,站在窗边。
与此同时,听到房门开启的声音,齐以翔转过身,看见站在门口的人,他的目光闪烁起惊艳神采。
“很美。”他唇边勾起迷人微笑,款款走向她。
宁美丽抬头望着他,不由被眼前这个男人吸引住。
站在她面前的齐以翔,换了一身白色的西装,他薄唇紧抿,高挺的鼻梁,脸部立体的轮廓让那张完美的面孔无可挑剔。他的头发也做了的造型,白色西装时尚的剪裁衬得他格外阳光,完全没有了平日她见到的深邃冷峻,长裤包裹着一双笔直的长腿,凸显完美的身材。
心莫名的加速了跳动……
齐以翔的目光专注,眼中只有她。
宁美丽的目光与他相触,不由被他盯得面颊微红,心头小鹿乱撞。
有时她觉得齐以翔这个男人,分明就是浑身散发着强烈男性荷尔蒙的野兽,仿佛下一秒就会被他生吞活剥。
齐以翔眯了眯双眼,靠近她,笑问:“你一直盯着我看,是想让我吻你?嗯?”
故意拖长的尾音,带着浓重的暧昧气息。
宁美丽立刻低下头,底气不足地反驳道:“才没有!”
齐以翔的恶作剧适可而止,舞会的时间就快要到了,他很清楚轻重缓急。
齐以翔牵起宁美丽的手,引她走到梳妆台前。
从抽屉的最里面,取出一只长方形的黑色绒面的首饰盒,打开来里面安静地躺着一条熠熠闪耀的钻饰项链。
是Returnofhappiness。
宁美丽惊呆了。
这条项链他不是命贺梓拍下来,送给沈雪莉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然而下一秒,齐以翔的举动令宁美丽更加的震惊。
因为他已经将项链戴到了她的脖子上,男人的气息笼罩着她,齐以翔的双手勾到她白皙的脖颈后面,脑袋歪到一侧看向后面,细心的为她系好项链。
宁美丽紧张的摒住呼吸,齐以翔指尖的冰凉触摸过自己脖间,心跳比刚刚更加快了……
果然很配。
项链上的曼陀罗华花和她今天的造型浑然天成的搭配。
可是,宁美丽还是有疑问。
“为什么给我戴?”宁美丽轻声问道。
上次拍卖会上,她明明看到贺梓买走,本以为这条项链是送给沈雪莉的,不应该在沈雪莉那里吗?
齐以翔没有回答她,牵起她的手就向外走。
司机已将车开到别墅门口,宁美丽和齐以翔坐上车,前往举办舞会的酒店。
一路上,宁美丽一直扭过头看着窗外,表情魂不守舍,看似有心事。
齐以翔伸手温柔地将她的手纳入手心中。宁美丽刚开始挣了挣,但齐以翔坚持用他的大掌握紧她,不允许她挣脱,她只好乖乖就范,心不甘情不愿地被他握着手。
舞会的地点设立在市中心的顶级酒店的宴会厅中。
宴会厅外铺设着三十米长的红地毯,所有来宾如同明星般款款走过红地毯,在签名墙上用金色水笔签下大名,而后进入会场。
下了车,齐以翔低眸望着站在身边的女人,他曲起手臂,示意宁美丽挽着他的手臂一起走上红地毯。
宁美丽微微一愣,看见他脸上的微笑,她立刻会意地伸手挽住他。
宫廷式高大的雕花镶金深棕色大门内,现场悠扬悦耳的小提琴与钢琴声,缓缓流泻出来。
宴会厅内垂坠了三十六组巨大的罗马水晶吊灯,一串串水晶灯璎珞如流苏般垂坠下来,灯光绚丽璀璨至极。两边的墙壁是小型水瀑布,水流哗哗地流下来,流进底下铺着白色鹅卵石的玉石沟渠里。
宁美丽仿佛进入了一座罗马皇宫,眼前的一切如梦境一般虚幻美好。
在场的皆是豪门富商,社会名流,也有知名影星与歌手,衣香鬓影,与那些名流公子喁喁私语。
宁美丽挽着齐以翔的手臂入场,俊男美女的亮相,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宁美丽注意到,那些人望着她的眼神有点奇怪,似疑惑,似探究,抑或不明的意味。
“咦,齐总的女伴怎么是她?”
“齐总不是一向由沈雪莉小姐陪着的吗?”
“没见过这个女人啊?她是谁?”
“哪家的千金小姐?”
“她好像是个小嫩模,最近拍了一些影视剧,当红的女明星!”
“再当红,也红不过沈雪莉吧?她凭什么做齐总的女伴?”
“就是就是,真够不要脸的!一个小嫩模想要上位,竟然勾引别人的未婚夫!”
“你看她戴的,是Returnofhappiness吧?”
“果然是啊!”
“我还以为那条项链是齐总拍给沈雪莉的,怎么会戴在她身上?”
“……”
这些人议论纷纷,更对的是对“梅香”的不屑。
当然大多数人,尤其是女人都带着欣赏的神情望着齐以翔,甚至蠢蠢欲动,希望有机会能上前与他攀谈。
但他对她们毫无兴趣,脸上的表情沉肃又漫不经心,唯有对视上宁美丽的双眼时,他的眼中才会流露出一丝会心笑意。
他们进入会场后,有不少生意场上的人,面带笑容,走上前与齐以翔握手攀谈。
宁美丽不得不待在他身边,陪他应酬。
齐以翔对外一贯保持优雅的贵公子形象,绅士有礼,沉稳矜贵。
陪着他跟几位富商打过招呼,宁美丽百无聊赖地开始东张西望。
她并不喜欢这样的应酬场面,不明白齐以翔为什么要带她一起来。
这时候一道极亮的灯光凝聚成一束,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随着那束光定在同一个方向。
那极奢华的楼梯中央,这时候那里站着一男一女,华丽非常的衣裳,男人稍显成熟,穿着金色的国王服装,女人穿着一袭公主般的天蓝色裙子,紧紧束起来的腰,纤细得不盈一握,将胸部衬得极丰—满,白皙的双手还戴着长长白色蕾丝手套,拖沓到地上的裙裙点缀着许多蝴蝶的装饰。
宁美丽也忍不住好奇地看过去,她对于这场奢华舞会的主人也有一股莫大的好奇心。
这样一看,顿时惊住了。
那个女人,不就是季甜吗?
难道……
“各位,今天是我为小女订婚特别举办的舞会,谢谢各位的莅临,只是一个私人的舞会,绝对没有任何的媒体敢进来,所以大家可以轻松一点,不必太拘束。”
果然,跟她猜想的一样。
季甜身边,那位成熟稳重,国王打扮的男人,正是她的父亲——S市市长季嘉成。
这么说来,今晚是市长大人特意为他女儿订婚所举办的舞会。
“今天还来了一个重量级的贵宾,也是小女的未婚夫,我们有请,莫佑铭先生。”
热烈的掌声顿时响起,又是一道极亮的光束瞬间打在一个人影身上。
电光火石间,她似乎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心猛地一跳。
宁美丽的心添了几分凌乱,本以为自己去毛里求斯拍戏,可以躲过莫佑铭跟季甜的订婚。
没想到却是这般的避无可避!
她错过了他们的订婚宴,却在这场舞会上不期而遇。
今晚的莫佑铭穿着一身黑色燕尾服,脖颈系着锈红色的领结,头发短而利落,整个人显得异常英俊绅士,又透着无比的尊贵之气,就像童话中的王子般!
他一步一步走上楼梯,直至来到季甜的身边,牵起她的一只手,绅士般的亲吻了一下,然后邀请她跳第一支舞。
而后,两人牵手入舞池。
宁美丽突然觉得视线有些茫然,身边优美动听的华尔滋音乐,和大厅轻盈舞姿的男女,仿佛一切都变得那么刺目和刺眼!
她没有想过会在这里再遇见莫佑铭,更没想到这场奢华的舞会,竟然是她前夫跟新欢的订婚舞会?
宁美丽整个人僵在原地,心底深处有东西在逐渐碎裂……
耳边不时响起女人的议论声。
“莫佑铭跟季甜真是金童一女的一对璧人。”
“他们的订婚宴,举办的比一般人结婚宴还要盛大!”
“好羡慕季甜啊,能嫁入豪门!”
“难道传说是真的。”
“什么传说?”
“传说莫佑铭跟季甜两个人很早就认识了,这么多年来,莫佑铭一直在等季甜长大,然后娶她为妻。”
“不可能吧?莫佑铭以前不是结过一次婚,据说他对他前妻很痴情的!”
“怎么不可能?季甜的条件那么好,既年轻漂亮,又是市长千金,是个男人都想将她娶回家做老婆吧。”
“可是照你这么说,莫佑铭跟季甜早就认识了,那季甜岂不是插足了他婚姻的小三?”
“之前我还以为那个什么名模白静柔是莫佑铭跟他前妻婚姻的第三者呢?没想到竟然是季甜!”
“这样看来,莫佑铭真的很爱季甜啊,为了不让她背负第三者的骂名,竟然找了白静柔那个戏子当替身!”
“唉,莫佑铭跟季甜是大叔配萝莉,现在大叔都喜欢萝莉……”
听着那些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宁美丽的心更加的乱了。
难道季甜跟莫佑铭早就认识了?他们不是前不久才刚刚认识的吗?
到底是这些人在造谣,还是莫佑铭骗了她?
他外面的小三,根本不是白静柔,而是季甜?
否则为什么她一“死”,莫佑铭就马上跟白静柔分了手,现在打算娶的人却是季甜?
正想着,腰间的大手紧了一些,齐以翔在她耳边低声地道:“我们去跳支舞吧。”
宁美丽只觉得自己的脚有些迈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