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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怕我伤害她?”
“她还只是一个孩子!”
莫佑铭这样的人,几乎没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相处过那么多年,宁美丽知道他的性格,以前她觉得他不会跟一个小女孩计较问题,但现在,她却不敢肯定了。
他最近异常太大,对过去的事情太过顽固,宁美丽不清楚他到底还能做出什么,但唯有伤害到妮妮,是她绝对不能原谅的。
妮妮还这么小,况且她是无辜的,她不会让她卷入这场是非之中,让莫佑铭伤害到她。
宁美丽眼中迸出来的锐利让莫佑铭心中一刺,原来在她心里,他早已经不择手段到可以伤害一个小孩子了。
莫佑铭颀长身姿踱步到宁美丽跟前,伸手捏住她下巴,英俊俊美的轮廓移到她面颊前,唇瓣若有似无的擦过她的唇,“那么,你来代替她不就好了?”
宁美丽微愣。
莫佑铭捏住她下颌说,“你知道一个男人最不能容忍的是什么?就是欺骗,这些年来你骗我的,我可以不加诸在那个孩子身上,但是你不觉得,你应该有所表示吗?”
宁美丽咬着牙,“你想怎样?”
“对于你这么廉价的人,你觉得还会怎样?”莫佑铭眸色冰冷,“告诉我,当初你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嫁给我的?”
既然她是五年多前就跟齐以翔好上了,那么还要嫁给他做什么?
当时莫家不及齐家,可是她却选择了他,舍弃了齐以翔。
如果非要找出一个借口,他只能想得到,当初是齐家人的反对,她进不了齐家的门。
所以才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嫁给他。
可是她给齐以翔生了孩子,又被齐家人嫌弃,当时又是怎么有的脸嫁给他的?
后面她是什么时候跟齐以翔重新好上的,他不知道,至于为什么重新好上,这件事不需要透彻猜测,事实是她现在跟那个孩子都在齐以翔身边就足够证明了她是多么辛辛苦苦隐瞒着他直到现在。
莫佑铭,要比心机,原己远远不如面前的这个女人,她真的很有本事一次次的把他逼入一个又一个的绝境里,哪怕他想要放手,却还是轻而易举的被她的骗局刺激到不能脱身。
作为一个男人,被人欺骗到如此地步,想必谁也不肯轻易罢休。
至少,他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关,做不到轻易脱身对她苦苦欺瞒的一切视若无睹……
宁美丽抿紧唇,面对他的质问,却是不一语,她不会再跟他辩解自己是清白的,不会告诉他她为何要嫁给他。
因为,他已经失去了知道的资格。
“不说吗?”莫佑铭勾唇笑,“这确实是像你的性格。”
莫佑铭也不再期望能从她口中听到什么,倏然将她手臂用力一拽,直接把她拽倒在沙上。
宁美丽错愕,条件反射的想要起身,莫佑铭的身躯却已经抢先压了上来,在她睁大双眼讶异中,他唇畔封住了她的唇。
“莫佑铭!”宁美丽骤然激烈挣扎,反应激奋的推开他,“你想做什么!混蛋!”
她推脱的双手让他不耐,莫佑铭一手大掌钳住她双手手腕把她双手摁在沙上,再是双腿直接压住她乱动不安的腿,他轻而易举的把她整个人禁锢住。
松开她的唇,莫佑铭犀利夹笑的眸扫过她的全身,然后再对视上她喷火的双眼,挑眉,“你说,如果等会齐以翔来,看到的是我们这么在一起,他会怎么样呢?”
“……”
“我挺期待他精彩的表情。”
宁美丽呼吸猛然一滞,他刚才拿着手机就是把地址给齐以翔?
身猝不及防的颤栗了,身体里的血液在迅冰冷,冷冷的冰凉寒意,席卷了她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从里往的外的,感到颤抖。
“疯子!莫佑铭你这个疯子!”宁美丽怒吼道,用尽全身的力量在挣扎着,不断的起来想去撕咬他,红了的双眼爆出浓浓焰火,死死用力的瞪他,“到底还要怎么折磨我你才甘心?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禽——兽!”
看着她拼尽全力去挣扎的样,即是让他心里痛快的同时,也有那么一种不可忽视的疼痛。
莫佑铭想,他跟宁美丽大概就是这样的了。
只有伤害才能感觉到一次次浓烈的感情,只有在彼此的心底都烙下深深的伤疤,才会谁也忘不掉谁,她给了他多大的嘲弄,他就要给她多大的伤痕。
只有如此,仿佛才能证明,曾经他们是相爱过的……
俯下身来,他亲吻着她的脸颊,一只大掌固定住她的一双手腕,另一只从她衣服低下滑进去。
莫佑铭在她耳边轻声细语低低的笑,“这不是应该很正常的么?”
“禽——兽!”宁美丽猩红了双眼侧头瞪他,“你别忘记你已经有季甜了!你不要忘记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那又如何?”莫佑铭的笑又低又凉,在她耳边彷如魔咒一样,“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宁美丽,反正你也伺候过那么多男人,不差我一个!”
“说说看,齐以翔平时怎么对你的?”他唇畔含住她的耳垂,“还是……”余音拉得很长,他轻轻的笑,“像他那样的男人,根本不懂风情?”
他说话的间隙,身躯压在她身上,两人距离靠近。
可惜,宁美丽却是感不到任何的暧昧,有的,只是深深的厌恶,从心底深处往外涌出的深深的厌恶,冰冰冷冷的,感觉自己快被心中的冷,彻底冻伤了。
“对不起。”在莫佑铭的手指开始往下顺着她的腹部往下时,宁美丽颤抖着唇畔,声音苍凉地出声,“对不起莫佑铭,是我的错,是我不好,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莫佑铭身猛地一震,动作停了下来,诧异地猛然抬头看她。
她原本就白皙的脸色,此时没有一点血色,连唇畔也泛着白,身体像是冷极了,不停的瑟瑟抖动着,口中喃喃的重复,“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前夫,对不起莫佑铭……对不起……”
莫佑铭心底狠狠的一滞,胸口上顿时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喉咙一哽,现在忽然有点难以声,沙哑地,他问,“你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宁美丽颤抖着身体,喃喃的说,“当初嫁给你是我的错,跟齐以翔在一起是我的错,总之一切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对不起……”
“宁美丽!”
她整个人好像是僵住了,只有不断重复着这些对不起,这种感觉让他看着……心疼。
他不应该再对她心疼,哪怕那么一点点都不应该……
“莫佑铭。”宁美丽抬起眼,缓缓僵硬地看他,“我发誓在跟你之前我没有别的男人,我也可以发誓当初跟你结婚不是别有用心,我还可以发誓这些年来我不是有任何恶意的想要欺骗你,我知道你恨我,你要怎样报复都可以,但是……请你……不要让我后悔爱过你……”
“……”
最后一句话落下,眼中滚烫的泪水禁不住的顺着宁美丽两排脸颊滑落,亲口承认出来的爱过,远远要比一直闷在心底难受得多。
莫佑铭神色骤然僵住了,心尖上被她的话用力震了下,不要让她后悔爱过他……
他忽然怔怔地看她,一时间僵硬呆滞得忘了神。
正在这时,公寓的房门被人蓦然大力从外面撞开,门板砸到墙壁上,出“碰”地一声响。
莫佑铭本能回头去看时,一记凛冽拳头,不期而至的砸到他的脸颊上。
他没注意,一个不稳就被这又狠又重的一拳打到歪在一旁的沙里,唇角边顿时涌出浓稠鲜血。
淡淡的腥味在空间中蔓延。
仿佛这才如梦初醒,莫佑铭抬头去看时,只见视线里多出一个男人挺拔的身影,灯光有点刺眼,他一时没看清来人的长相,但心底,却早已经有了答案。
现在能出现在这里的人,除了齐以翔,也不会有其他人。
齐以翔没去看他,而是伸手把旁边的宁美丽拉起来,大力拽着她到怀里,搂住她的腰。
宁美丽没能从这霎时间错愕不及的状况中回过神来,缓缓凝滞的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齐以翔顺势把外套罩在她身上,凝望她流泪的双眸,心中狠狠一痛,搂住她腰肢的手,更紧了,在她眉心上轻轻烙下一吻,“对不起,我来得太晚了。”
心中忽而一紧,宁美丽心脏抽痛,喉咙哽咽得她说不出一个字。
将她乱糟糟的头跟浑身狼狈的样纳入眼底,齐以翔表面平静而沉稳的给她清理,在视线触及到她颈脖上鲜红的吻痕跟松松款款的裤头时,他眼神沉了不止一个层次,胸腔里升腾出一股频临毁灭的森沉感,但他却没让自己发作出来。
终于给她整洁好身上的衣物,齐以翔握住宁美丽的手,与她食指交融在一起,带着她就要往外走去。
可是,他们还没走两步,身后就传来莫佑铭低低的嗤笑声,“就这样走了么?”
齐以翔脚步倏地一顿,眼底深处有犹如滚岩浆般的灼热气息,立体的五官紧绷。
莫佑铭看着他们交缠在一起的手,两只手上都各自戴了一枚刺人眼目的戒指。
他早就在之前看到了宁美丽手指上的戒指,只是当时没多想。
现在看来……呵……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堂堂齐天王也有捡别人东西的习惯。”莫佑铭懒懒散散的靠着沙,虽然脸上挂了彩,却依旧不影响他本身英俊的美观,嘴角边流下的鲜血,反而更增添了一丝别样的俊美,“不管她什么时候才跟你在的一起,可她终究摆脱不掉曾经是我的女人这个名号,更加摆脱不掉,她曾是我拥有过的女人……”
宁美丽身体一颤,想说什么,齐以翔却突然松开她的手,倏然转身——
靠着沙发的莫佑铭衣襟猛地被男人大力提起,齐以翔一脚压在他身上,抬手就是一拳下去。
那一拳,又狠又猛。
莫佑铭嘴角顿时涌出更多的鲜血。
“你听着!”不容莫佑铭喘息回手,齐以翔双手提起他的衣襟,低头凑到他面前,两人的距离拉得很近,轮廓分明的五官遍布萧条阴沉之色,自身体深处爆出野兽般的气息,逐字逐句的,他道,“这是我第一次对你说,不管你陷在怎样的过去漩涡里出不来,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了,你最好给我离她远一点,若是再让我知道你敢碰她一根手指头,我会——杀了你!”
这个警告可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一点,莫佑铭从他迸裂着令人憷的眼神里看出来了。
然而,他却笑得漫不经心,笑容里透着满满讥嘲跟讽刺,像是在嘲笑一个让他觉得十分像足了戏的人,“可你永远都摆脱不掉,你捡了我玩过的破鞋这种事实,别告诉我,你会真的一点都不介意。”
“这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松开他的衣襟,齐以翔起身,居高临下的,冷冷俯瞰他,“不要把每个男人都想得跟你一样愚蠢,不是谁都会沉沦在过去里或者一件事里出不来,你想泄愤我奉陪到底,但,最好别来招惹她,再在我面前卖弄什么小把戏,就算你跟她以前真有什么关系,也别想我会放手。”
“呵。”在齐以翔转身之际,莫佑铭又是轻笑,背部靠着沙,双手懒散的搭在两旁,他甚至不去擦嘴角边汩汩鲜血,勾唇道,“她给你喂毒药了么?这么护着她,有想过值得吗?如果她真有那么好,为什么能背叛你,却又能跟我上床?”
本来要走的齐以翔回头,转身间隙就又是一拳凛冽的砸到他脸上,冷冷而森沉的道出几个字,“你根本不配她爱过你!”
这一拳又比之前更凶狠了,打得莫佑铭从喉咙里出一记闷哼声。
挥过这一拳,齐以翔这一次是连多余的话都懒得再说了,神色萧然的回身,踱步到宁美丽的身旁,拉过她的手就走。
宁美丽基本已经平静下来,莫佑铭跟齐以翔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听到了,对于莫佑铭的句句讥讽,像是早已经麻木,但,在齐以翔的面前说出那些话,终归是让她感到难堪,说不出一个字,麻木着任由齐以翔带着她离开了。
公寓里忽显空空荡荡起来。
不配么……
莫佑铭低低的笑,笑声在空间里徘徊回荡,耳边回响着又是宁美丽的那句话,不要让她后悔爱过他……
爱过么……
她说了只是爱过,不代表,还爱着……
莫佑铭靠着沙发,仰起头,笑着笑着,心却痛成灾了……
他好像一直活在过去里,从来都没有出来过……
*
齐以翔驱车离开时,车内格外安静。
宁美丽坐在副驾驶座上,却不知在想什么,头微垂着,几缕丝垂在她白皙的脸颊边。
齐以翔也没有看她,深沉的目光直视前方,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攥得有点紧,好看的手指关节泛着白。
一路无言。
终于回到他们住的别墅,齐以翔率先下车,绕到这边来给宁美丽打开车门,跟前是他放柔的低醇嗓音,“下来吧。”
细长睫毛轻颤,宁美丽暗暗用力吸了口气,平复了方才生的事情后,她这才有了勇气,踏出一只脚,下车。
齐以翔眼神盯着她的脸,薄唇微抿,没说什么,握住她的手往屋内走去。
妮妮已经被李莎哄去睡觉了,待两人步入客厅时,李莎看宁美丽跟齐以翔的脸色都不太对,不敢多说什么,只是道,“老板,没什么其他事,那我先回去了。”
“嗯。”齐以翔淡淡应了这么一声,带着宁美丽往楼上走去。
李莎感觉今晚这两人的状况十分不对,蹙眉犹豫了会,最后还是叹了口气离开了,不管生了什么都不是她能管得上的,还是交给老板自己解决吧。
夜色渐渐深了。
上了楼,来到卧室前,齐以翔推开房门,正要带着宁美丽进去,她却突然站在门口不动。
他停下来看她。
宁美丽却没抬头对视他,头微垂着,慢慢地把手,从他宽厚而令人心安的掌心中抽出来,然后,很是刻意的,往后退了一步。
对于她这个故意拉开关系的动作,不开口去问她意义为何,齐以翔依旧只是看着她。
抿紧唇,宁美丽终于低声道,“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举行婚礼了,对不起。”
“……”
“反正我们不都已经领过证。”她细声说,“婚礼只是一个形式,有没有其实无所谓,还是算了吧。”
这一声算了,她说得无奈也无力。
不是没有不想要一个盛大的婚礼,只不过,忽然觉得还是算了,宁美丽心里有种强烈的不详预感,只是这预感从何而来,她又说不上来。
齐以翔听得懂她的意思,语气听不出情绪,“理由?”
“累。”宁美丽抿唇。
真是累了,身心都在惧惫。
“累不能成为任何借口。”齐以翔却不理会她这个理由,“不是你说累就能停得下来。”
宁美丽心里头像是被千斤重石压着,缓缓,她抬眸看他,情绪平静,“刚才你也听到了,我以前跟他……”
宁美丽打算跟他坦白,她跟莫佑铭的关系……
莫佑铭不会放过她的,曾经她跟莫佑铭的婚礼上莫名其妙的出现过一段视频,若是她跟齐以翔举办婚礼,不知道莫佑铭会不会用同种方式报复她。
既然莫佑铭不愿意就此罢手,他们又何必有意去激怒他,逼他再做出疯狂的事情!
可是齐以翔却打断了她,眼神更沉了,“这个问题,在最初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谈过,我不在乎你的过去究竟是怎样,我在乎的只是我们的现在跟将来,无论你以前给过谁,你现在已经是我齐以翔的妻子了,我不想听到关于这个问题的任何一个字。”
“可不管你想不想听,事实就在那里。”宁美丽咬唇,“改变不了的。”
“改变不了,度过去就是了。”齐以翔上前一步,靠近她,“我说过了,我不喜欢沉沦在过去里,你们过去发生了什么,我不感兴趣。”
“但是……”
“还但是什么?”齐以翔把她逼退到靠近墙壁,手指捏起她的下颌,嘴角勾勒出一抹无奈的笑,“婚都已经结了,我们都有女儿了,婚礼现在正在筹备中,现在还来跟我说这种话,你不觉得很浪费时间?”
宁美丽心中一痛,凝眉,抿唇,缓缓垂下视线,“可我不是妮妮的母亲,你应该很清楚。”
“……”
宁美丽咬唇,视线低垂,“等到妮妮的亲生母亲出现,我一样还是……”
还是得退出。
她再怎么养育妮妮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终归敌不过血缘关系这种铁铮铮的事实。
倘若妮妮的亲生母亲出现,她还是一无所有……
对于这件事宁美丽感到有多恐惧不安,齐以翔一目了然,他眉峰紧弄,眸光带了丝试探。
“如果真有那样的一个人出现,你会真的乖乖把妮妮交给别人?”
“当然不会!”宁美丽反应有点激动,怎么可能会乖乖老实的把妮妮交给别人?
她早已经把妮妮当成了她的女儿,她跟齐以翔两个人的女儿。
可若是妮妮真正的母亲出现……她绝对做不到无动于衷,老实的把妮妮拱手让人。
“那就是了。”齐以翔嘴角勾唇轻笑,双手板住宁美丽的肩膀,他俯下身,轮廓立体的五官挨到她面前,“既然做不到把妮妮让给别人,就好好巩固你现在的位置,巩固到,让任何人都撼动不了你,抢走不了你最在意的人。”
巩固现在的位置么……
宁美丽抬眸怔怔地看他,齐以翔说的话,她当然明白其中意思。
可是,她要去哪里找来这样的信心,让自己心无杂念的待在他身边,让别人撼动不了她?
“而巩固你现在的位置,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才是我齐以翔的妻子,妮妮的母亲!你只要想着,你不能失去妮妮,你要时时刻刻在她身边,你不能失去她,也不能失去我。”仿佛洞悉出了她的思想,齐以翔低眸凝视她,沉沉稳稳的语气没由来的让人心安,“秉持这样的信念,其余任何问题,都将不会再成为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