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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柬什么的她自然没有,白翰先倒是有,但请柬上面却没有她的名字。
毕竟她只是白翰先的情妇,梅香结婚,宁美丽请她的父亲来参加就算了,不可能连他的小三也一起请过来。
所以苏烟红自然是拿不出请柬的。
齐翰堔皱紧了眉头,浑身透着犀利不快的气息,他大声喝斥:“还不快把这个胡说八道的女人,给我轰出去!”
齐老爷亲自下了命令,保镖自然第一时间上来,将苏烟红拖走了。
这一场闹剧,才算是偃旗息鼓了。
所有人都以为苏烟红的出现,不过是别有用心来砸场的,有齐老爷亲自作证,他们自然不敢多怀疑什么。
但有一点众人心中已然了解,齐家之所以肯接纳梅香这个小嫩模做儿媳妇,舍弃跟沈家的利益联姻,多半跟梅香给齐大少爷生的那个孩子有关。
沈鸿文狠狠地瞪了女儿沈雪莉一眼,埋怨她一心只知道在娱乐圈发展,也不知道早点给齐以翔生个孩子。
这下被这个叫梅香的嫩模捷足先登了吧,齐家现在是不得不承认梅香这个儿媳妇了。
他们齐沈联姻的计划算是彻底泡汤了。
“爸,您别着急,好戏还在后面!”沈雪莉朝沈鸿文别有深意的一笑。
*
回到休息室里,宁美丽整个人还处于神游中。
自从得知妮妮是梅香的女儿后,她的脑袋里就乱哄哄的,像是被炸开了一般。
她的眼神空洞,看起来那么无力、凄凉,安静的坐在那里,一句话都不想说。
倒是一旁的何子菊,一直在那里滔滔不绝:“真是没想到齐老爷居然会帮你说话,看来齐老爷还是很看重你这个儿媳妇的。”
宁美丽苦笑,齐翰堔若是不出面,她还有理由怀疑,苏烟红说梅香给齐以翔生了孩子,纯属捏造。
可齐翰堔一向不喜欢她,今天却破天荒的站在她这边,可见他对梅香就是妮妮母亲这件事,是知情的。
齐翰堔突然改变态度,决定接受她这个儿媳妇进门,跟她是妮妮的母亲有莫大的关系。
“梅香,难怪你一直不肯透露这些年你去了哪里,原来你是被齐天王看上了,给他生孩子去了!妮妮原来就是你的女儿啊。”何子菊今天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个消息,多少有些消化不了,不由的埋怨道:“只是你连我这个好姐妹也隐瞒,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
“对不起子菊,我不是有心瞒你的!”宁美丽只能抱歉。
事实上,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梅香会是妮妮的母亲。
毕竟梅香还这么年轻,她怎么会是妮妮的母亲呢?难道她很年轻的时候就认识齐以翔了?
她不是真的梅香,实在是不知道真的梅香跟齐以翔到底是怎么认识的,两人还有过一个孩子?
算算时间实在是不可思议!
现在只有见到齐以翔,才能问清楚答案了。
可是齐以翔这时候偏偏又不在。
何子菊已经替她打电话去问过贺梓跟亚岱尔了,可惜他们都没有找到齐以翔的任何信息。
时间一分一秒在沉寂中慢慢流逝,好像很慢,又好像很快。
最后还有十分钟,亚岱尔打电话回来安慰宁美丽,告诉她,一定会找到齐以翔的。
宁美丽却挂了电话,她的情绪出奇的平静,喊来酒店里的高层。
“我想调出婚礼一小时前,酒店的监控录像。”
亚岱尔之前说他打通了贺梓的电话,贺梓说齐以翔曾经在婚礼开始前的二十分钟赶到了酒店,不知为何,从停车场出来后,又突然追着什么人冲了出去酒店外,失去了踪迹。
她很想知道,齐以翔是追着什么人出去了。
有什么事,比跟她举行婚礼还重要。
何子菊诧异宁美丽为什么要这么做,高层已经带着她们去了中央控制室,打开了那段时间的录像。
宁美丽很冷静的仔细查找着,事到如今,她只求一个答案。
“找到了,这是齐天王开车进停车场的录像。”何子菊惊喜的叫了起来。
宁美丽急忙看过去,那一段记录的是齐以翔独自开着车进了停车场,下车后,往酒店里走,走到底层时,他在等电梯,看他的动作,挺着急的样子。
可是这时候从另一个电梯,却下来几个人,其中几个高如铁塔的男人围着一个女人,将她强行带走了。
那个女人一直被带着出了酒店门,眼看就快消失在镜头了,却听到她惊慌的大声喊救命。
而刚走进电梯里的齐以翔却如遭雷劈,强行推开即将合上的电梯,追了出去。
宁美丽浑身一震,怔怔的看着那空落落的画面,里面的齐以翔和那个女人都消失在画面里了。
何子菊也怔住了,不敢置信的低呼:“宁美丽……那个、那个是女人是宁美丽……她竟然没有死。”
她的声音都颤抖起来了,像见鬼了一般,重新又把录像回放一遍,将人像放大辨认。
可是等她看清楚真的是那个从照片中见过的女子后,转头一看,“梅香”已经无声无息的走了。
何子菊心中大慌,急忙追上去。
据说这个宁美丽,以前也是影后,只是在嫁给富商莫佑铭之后就息影了,后来不知道怎么搞的坠崖而亡,新闻上是有报道的,可是她却是齐天王的初恋。
如今齐天王跟“梅香”大婚,他的“初恋”却莫名其妙的出现,实在太让人震惊意外了。
难怪齐天王会撇下婚礼,追赶那个女人而去。
曾经以为死去的初恋,又死而复生了,他还会继续回来参加婚礼吗?
他跟“梅香”以后要怎么办?
何子菊心中乱成一团,只觉得这件事难办了。
男人通常都有初恋情人,对初恋情人神马的是最难割舍的。
如今齐天王的初恋死而复生,梅香还能保住齐太太的位置吗?
今晚的婚礼恐怕是真的进行不下去了。
何子菊怕宁美丽会胡思乱想,追着她而去。
却发现宁美丽已经走上了宴会上的舞台,她的神色很平静,眼神却空洞洞的,明明那么红眼的胭脂,也盖不住她的苍白。
真正的绝望是连一点表情都做不出来。
她努力的深呼吸,拿着麦克风的手心渗满了冷汗,声音沙哑而沉重:“对不起各位,今晚的婚礼因为某些原因取消了,我向各位来宾们郑重的道歉,对不起,请你们原谅。”
宁美丽的话语一出,全场都震惊了,一片哗然议论之中。
明明那么美好的结婚典礼,举办的那么隆重,好像要全世界都知道似的,可是现在说取消就取消了。
那么多受邀的名流政客,都是商场、政界上有面子的人,大有被愚弄了的感觉。
而且说是婚礼,新郎却一直没有出现,也没有任何表示,让他们苦苦等待了一小时,宁美丽这句话,引来大多数人的不满。
取消婚礼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有人质疑,来了不少媒体,这些媒体的作用立即就显露出来了。
他们争先恐后的围攻上来,将镜头对准了“梅香”,猛地拍照采访,势必要抢占这条头条新闻。
“梅香小姐,为什么新郎迟迟没有现身,是不是新郎反悔了,不愿意跟你结婚了?”
“梅香小姐,你之前说齐天王不是要带给你一个惊喜的吗?那个惊喜在哪里?齐天王又在哪里?”
“梅香小姐,请问你们取消这次婚礼的真正原因是什么?你跟齐天王是不是感情破裂了?”
“梅香小姐,齐天王一直不出现,是故意的吗?他是不是有意要在这么多人面前给你难堪,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梅香小姐,被齐天王当众抛弃,你还要继续做这个齐家少奶奶吗?请问你会不会跟齐天王离婚?”
“……”
媒体们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一个比一个犀利。
连珠炮般的轮番轰炸宁美丽。
他们是嫌她还不够惨,还要继续在言语上攻击,让她的伤口雪上加霜。
毕竟这样举世瞩目,万众关注的世纪大婚礼,新郎官迟迟不出现,新娘被当众抛弃,这样的新闻绝对能让头条,引起爆炸性的议论。
宁美丽握紧双拳,指甲几乎掐进手心里,但她努力强撑着,告诉自己不能再这么多人面前倒下。
她已经成为世人的笑柄了,不能再给他们机会嘲笑自己。
“对不起,梅香现在不接受采访,稍后我们会召开记者招待会,专门向各位解释此事!”何天曦及时出现,他带了保镖,将那群凶狠的记者们拦住。
何子菊找了件大衣,给“梅香”披上,打算送她离开。
作为女人,她都替“梅香”难受,心里忍不住埋怨起齐以翔。
就算他难忘初恋,也不能在婚礼上当众放“梅香”鸽子啊!
要她一个女人,面对那么多记者的提问,宾客们的不满,他于心何忍?
“子菊,你先送梅香离开,这里交给我!”何天曦对他妹妹交代,顺便叫几个保镖跟着她们,贴身保护。
“好的,哥哥!”何子菊忙点头。
“梅香,我们走,把今天所有的事情都忘记了!”她一边安慰着“梅香”,一边搀扶着她,向宴会厅的门口走去。
“站住!”一直沉默的沈家人,终于发难了。
宁美丽浑身一震,震惊的回头。
因为叫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父亲——沈鸿文。
“沈老爷,有何指教?”宁美丽面无表情的问。
“啪!”一个凌厉的耳光扇在她的脸上。
沈鸿文亲自出手,给了“梅香”一个重重的耳光,立即引起媒体跟在场宾客,更加热烈的关注。
“你打我?”宁美丽捂着自己的右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沈鸿文。
记者们更是眼红了一般,争抢着拍下这一幕。
“这一个耳光,是替我女儿雪莉打的!”沈鸿文恶狠狠的瞪着她,教训:“不要脸的贱人,我女儿跟齐大少爷原本是一对,若不是你抢在我女儿前面怀孕生下孩子,齐大少爷怎么会娶你?齐家又如何会接受你这样低贱的女人做儿媳妇?”
宾客们发出唏嘘声,对着“梅香”指指点点的。
一个小嫩模抢着正室前面生下孩子,逼着男人不得不娶了她,真是够不要脸的。
难怪连沈老爷也看不下去了,要为自己的女儿讨回公道。
沈雪莉看见沈鸿文替自己出头,亲手打了宁美丽,得意的朝她挑衅的一笑,然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故作好人道:“爸,你何必跟这种贱人计较,这种贱人从小有爹生没娘养,为了贪慕虚荣,为了嫁入豪门,什么卑鄙的手段都能使得出来,对她们来说生个孩子就是嫁入豪门的筹码,她这种本事,女儿可是学不会!当然了,我也不需要学,我是沈氏的千金,将来嫁的男人必然是豪门显贵,不需要靠生孩子抢着上位这么的卑劣!”
宁美丽气得浑身发抖,随着苏胭红的出现,沈鸿文的声讨,宾客和记者们都陆续相信了他们的话。
所有人原本都在奇怪,堂堂齐天王为何会娶一个小嫩模做妻子,抛弃娱乐圈一姐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的未婚妻沈雪莉。
现在所有人的疑问终于得到了证实,就是“梅香”不知廉耻爬上齐以翔的床,还小三抢在正室面前生了孩子,让齐天王不得不娶了她。
周围人全都用鄙夷的目光,嘲弄的看着她,好像她是什么臭虫似的,避之不及。
宁美丽却无所谓的被他们围观着,她并不是真正的梅香,真正的梅香是如何勾搭上齐以翔跟他生下孩子的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凭什么她要代替梅香受到众人的指责跟诟骂?
她眼神凶狠地瞪着沈雪莉:“沈雪莉,你好意思说我是有爹生没娘养?凭你也敢自称是沈氏千金,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沈雪莉收到宁美丽警告的眼神,害怕她将她们俩人的身世抖露出来,心虚的闭嘴,不敢再做挑衅。
沈鸿文见自己的女儿,居然在梅香的眼神逼视下,气短一截,不敢再说话了,顿时气不打一处出来。
他沈家的女儿,何时需要看别人的脸色,被一个小嫩模骑在头上?
“据我所知,梅小姐你跟你母亲早就被你父亲扫地出门了,你母亲为了养活你,不惜改嫁给一个黑市的拳手,你从小生活在肮脏低贱的贫民窟里,我女儿说你有爹生没娘养那是抬举你了,你根本就是一个没有教养,不知廉耻,出身低贱,企图利用自己的孩子,小三上位的贱女人!”沈鸿文毫不留情的对她恶语中伤。
他的话,犹如一个个巴掌狠狠刮在她脸上。
宁美丽惨白的脸色,突然大笑了起来。
周围人都认为她是不是疯了,被齐天王抛弃,又被当众揭露出自己卑鄙的真实嘴脸,被气疯了吧?
可是宁美丽却突然收住笑,一脸讥讽的看着沈鸿文:“我没有教养?我不知廉耻?沈鸿文,你知不知道这世界上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就是你!”
沈鸿文见她这样的神色表情,他心底没来由地震了一震,随即又气愤起来,竟然被这个贱丫头吓到了。
“你做了小三,怀孕抢上位你还有理了?如果谁都像你这样,为了嫁入豪门不择手段,岂不是乱套了?我怎么没有资格说你,像你这样的贱丫头,就应该被所有人声讨?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做小三,抢别人的未婚夫!”沈鸿文怒气冲冲的指责。
宁美丽冷笑,嘴讽刺的弧度扩大,颇为不屑的开口:“沈老爷说的对,做小三的女人的确不知廉耻,不过我只不过是给以翔生了个孩子而已,以翔愿意跟我生,而不是跟你女儿生,你女儿难道不应该好好反省一下吗?!要我说,最不要脸的就是勾引自己姐夫做小三,背叛自己的亲姐,和姐夫偷情,还居然光明正大的上位了,真是有悖伦常,颠覆道德,沈老爷,沈二夫人,你们说是吧?”
宁蓝玉的瞳孔隐隐一缩,脸色骤然刷白,宁美丽的话就像尖锐的针头插入她的心脏里。
沈鸿文显然也是一震,他没想到这个贱丫头竟然知道他的过去?还当众讥讽他?
顿时恼羞成怒,显露出被羞辱到的愤慨。
“闭嘴,你这个贱丫头!”沈鸿文眼里燃烧起怒火,警告的大声喊道。
宁蓝玉更是恨恨的瞪着她。
宁美丽并不畏惧,挑了挑眉头,反倒是镇静了,她目光如炬的声讨:“人在做,天在看,沈老爷难道就不怕遭天谴吗?”
“你!”沈鸿文气得哆嗦,恨不得再甩她一个巴掌。
宁美丽高扬着头,反正理在她这边,她一点也不怕他们。
就算真的梅香,真的有他们所说的那么不堪,勾引了齐以翔生下女儿,也轮不到沈鸿文跟宁蓝玉来指责。
因为他们两个人远比梅香更恶心,更下贱,更龌蹉。
一个背着姐姐勾引姐夫,一个抛弃妻女迎娶小姨子。
他们是这世上最没有资格指责梅香,指责她宁美丽的人。
“老爷,你休要跟一个贱丫头动怒!小心被气坏了身子!”宁蓝玉眼尖的瞅着那些媒体们又要蠢蠢欲动,深挖她跟沈鸿文的旧事,连转移话题,把大家关注的焦点再次移到“梅香”的身上:“她那是被豪门所弃,齐以翔都不要她了,她奸计没有得逞,所以才疯狗乱咬人!”
“你说谁是疯狗?”何子菊站在“梅香”身边,气愤的瞪着她。
宁蓝玉冷笑一声,故意说得很大声:“谁被当众抛弃,沦为大家的笑柄,心理防线崩溃,到处恶语中伤他人,谁就是疯狗咯!”
宁美丽皱起眉头,冷冷的替自己辩白:“齐以翔没有抛弃我,他只是有急事赶不过来而已,不管有没有这场婚礼,我都是齐太太,你们有什么资格说我是小三上位?”
“有急事赶不过来?呵,这世上有比结婚更重要的急事吗?”宁蓝玉好笑的问。
她的话引起其他人的共鸣,众人纷纷议论。
“是啊,什么事情会比举行婚礼更重要?齐天王是这么不知轻重的人吗?”
“就是就是,这婚礼可是提前订好的,就是再重要的事情,也得等到婚礼举行后再办吧。”
“……”
这些人议论的,又何尝不是宁美丽心里所想的呢?
可是齐以翔就是抛下了她,追随那个假的宁美丽而去了,让她独自在这里承受众人的指责跟嘲笑。
为什么,这么痛苦的时候,她还要被人这样像看猴戏一样围观。
她觉得自己难受得快要窒息了,这些人一个个异样质疑的眼光,让她感到更加的凄凉。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宁蓝玉恶意的挑眉,眼神幽暗的看着她:“梅小姐,我看你用不着强撑了,你干脆当着所有人面承认,齐天王是不会来了,你就是被抛弃了,我们也不会嘲笑你的!”
宁美丽的心狠狠地一痛,下唇差点被她咬破出血。
“我再说一次,以翔,没有抛弃我,他没有!”宁美丽颤抖着声音强调。
“既然他没有抛弃你,那他为什么没有出现在婚礼上,他现在人在哪里?”宁蓝玉带头逼问。
沈雪莉也跟着附和:“是啊,你倒是说说看,齐以翔他人在哪里?”
“如果你能说的出来,我们就相信齐以翔是真的临时有急事,才没有赶过来,而不是你自欺欺人的借口?”沈鸿文也在帮那两个女人逼她。
他的话音刚落,那些刚刚消停的媒体气焰,又席卷重来。
“梅香,你是不是真的被齐天王抛弃了?请你据实已告。”
“梅香,齐天王现在到底在哪里,你知道吗?他既然取消订婚为什么不出现,是避免你更难堪吗?”
“梅香,你的豪门梦破灭,被抛弃了,你会难过得自杀吗?”
连珠炮般的问题全都席卷向宁美丽而来,宁美丽如同被万箭穿心一般的难受。
为什么所有人都来逼她?
他们问的问题,她也很想知道答案,可是谁能来告诉她呢?!